第五章 雖然有點意外,但你被打劫了。
戈米勒正坐在房間裡悠閒的喝着酒,突然一個人氣喘吁吁的跑了進來打破了安寧的氣氛。戈米勒氣憤的將手中的酒杯摔在地上瞪着眼睛大罵道:
“你這麼着急幹什麼!急着送死啊還是急着報喪啊!”
衝進來的那個人上氣不接下氣的回答道:
“團,團,團長!有人攻打咱們的營地啊!”
戈米勒吃驚又興奮的問道:
“你剛纔說什麼?”
那個人平緩了一下氣息說道:
“有人在攻打咱們的營地!現在大概已經打到主營外面了!”
戈米勒一下子站了起來,自己的營地的佈置他自己最清楚,從外門到他這裡最多隻需要十分鐘的路程,可是在這麼短的時間裡攻破外營的防禦打到主營外不得不令他驚訝。他自己就是一個當了十年兵的劍師,距聖位只有一步之遙,而且對軍隊的指揮和調度非常精通,所以在他組建了疾風盜團之後一切都是按照頂級的軍隊的訓練方式來訓練,主營之中的盜賊裝備的也是他從矮人那裡花大價錢買來的兵器,一般的人聽到疾風盜團的名字馬上轉身就跑。就算是天龍帝國的二流軍團見了疾風盜團也沒有什麼勝算的。可是今天居然有人敢闖營,而且這麼快就打到了主營不得不讓他即興奮於來人的膽量的同時又驚訝於對手的實力強悍。戈米勒抓起自己的雙手劍一邊向外走一邊問道:
“來進攻的有多少人,看起來是哪個軍團的?”
那個報信的人支支吾吾的猶豫了半天才說道:
“一共來了四個人,一男三女,男的看起來不超過二十歲,女的看樣子都不超過十八歲,而且都非常漂亮。還有一隻不知什麼等級的金紋白老虎還有兩匹藍凌獨角獸。”
戈米勒吃驚的回過頭質問那個盜賊:
“你是說你們被四個不滿二十歲的孩子在這麼短的時間內攻破了外營的防禦?!”
那個報信的盜賊嚇的渾身發抖,戰戰兢兢的回答道:
“不是的,真正攻擊的只有那個男的,那三個女的從出現開始就沒有動過手。”
戈米勒突然想到了什麼大叫了一聲:
“壞了!壞了壞了壞了,你們怎麼把他給招來了。到底是誰惹到他了!”
戈米勒的話把那個報信的盜賊嚇的雙腿發軟,那個盜賊小聲的問戈米勒:
“團長,您說什麼壞了?他又是誰啊?”
戈米勒雙眼圓睜憤怒的大叫道:
“還能有誰!金紋白虎,不滿二十,實力強悍。除了連貝隆大公都敬上三分的白虎劍聖還能有什麼人!到底是誰這麼大的膽子!敢惹到他!難道沒聽說前些日子他一個人獨挑整個天龍帝國第六軍團嗎?你們認爲你們能跟由貝隆大公親自指揮的天龍帝國第六軍團比嗎?”
戈米勒握進手中的雙手劍衝了出去,可是眼前的一幕讓他這個在戰場上磨練了多年的人也驚呆了。他引以爲傲訓練的多年的手下現在沒有一個還能站起來的,所有人都躺在地上沒有半點的聲息。而在他十多米之外雪月痕正悠閒的站在那裡,雲娜他們三個女孩子則在倒在地上的盜賊之間玩起了“跳房子”看樣子已經玩了有一會兒了。白虎懶洋洋的爬在一片空地之中,正抱着半隻剛剛烤好的野豬大吃特吃,一看就知道那是盜賊們剛剛做好的午飯的一部分。海蘭和海柔的藍凌獨角獸則戰戰兢兢的站在白虎的背後像兩個忠誠的衛士一樣守衛着白虎。
戈米勒俯下身草草的檢查了一下他的手下,發現所有的盜賊除了一點皮肉傷之外都沒有什麼重傷,而且全部是被人一擊大昏過去的。戈米勒懸着的一顆心終於落下了一大半。戈米勒儘量保持着平靜對雪月痕說道:
“不知白虎劍聖來攻打我的營地有什麼事情嗎?”
雪月痕看了一眼在那邊玩的正開心的雲娜她們有些無奈的說道:
“我是被逼的。沒辦法啊。你的手下在我們玩的正熱鬧的時候突然出現,又非常不幸的惹到了當時正在氣頭上的大小姐雲娜,所以大概兩百多個你的手下在我的坐騎白虎的聖位領域中報銷掉了。而且是非常徹底的被報銷掉了。之後氣憤之中的三位小姐在雲娜的帶領下對我進行了輪番的轟炸,非要我來教訓一下你和你的盜團。所以說我來這裡是非常無奈的,我是被逼的。”
戈米勒尷尬的笑了起來,雪月痕的話幾乎讓他的大腦進入死機狀態,連天龍大帝海曼斯特最疼愛的兩位公主都不放在眼裡,連集萬千寵愛於一身的火公主海蘭•麗米斯都敢打,甚至曾經多次差點要了她性命,連貝隆大公爵都不敢說絕對能勝的白虎劍聖雪月痕居然會被人威脅。不要說他會不相信,就算任何人聽到了都會不相信的。威脅雪月痕,沒有神級的實力你敢說話嗎?連貝隆大公爵那位最頂尖的劍聖都不敢威脅你敢嗎?可是現在戈米勒從雪月痕的臉上看不出任何撒謊的跡象,甚至可以看到一點一般人根本無法察覺到的無奈。戈米勒尷尬的問雪月痕:
“請問接下來你要做什麼呢?”
雪月痕回憶了一下說道:
“你應該是疾風盜團的團長這一點沒有錯吧。”
戈米勒沒有明白雪月痕說的話是什麼意思,但還是點了點頭確認了雪月痕的話,雪月痕給了戈米勒一個“你要倒黴”的眼神回頭對玩的正開心的雲娜她們說道:
“我說你們幾個,疾風盜團的團長我已經給你們找到了,下面該你們的了。”
雲娜他們被雪月痕打擾玩“跳房子”的興趣一下子消減了一半,雲娜清了清嗓子裝模作樣的對戈米勒說道:
“此路是我開,此樹是我栽,要想從此過,留下買路財!打劫啦!”
戈米勒疑惑的看向雪月痕,雲娜說的漢語他跟本就聽不懂,不要說他聽不懂,就連和雲娜接觸了一百多天的海蘭和海柔都聽不懂雲娜在說什麼,更何況是他這個第一次聽到漢語的人了。雪月痕有些無奈的對戈米勒解釋道:
“雖然有點意外,但你被打劫了。”
戈米勒睜大了眼睛緊緊的盯着雪月痕生怕遺漏了一點蛛絲馬跡吃驚的問道:
“閣下剛纔說什麼?”
雪月痕耐心的解釋了一邊:
“從剛纔她說話是的神態,語氣還有說話的內容上來判斷,呃,現在她是在打劫你。也就是說你這個盜團的團長現在正在被她們三個打劫之中。如果你還不明百的話我只能說你沒有救了,可以回爐重造了。”
戈米勒愣在那裡半天做了一個深呼吸恢復了正常說道:
“我明白了,也就是說我現在正在被這三位小姐打劫對嗎?”
雪月痕點了點頭,戈米勒想了一下扔掉了手中的雙手劍說道:
“好吧,我投降。我願意交出我的全部財產。不過我能知道一下三位小姐打劫我的理由是什麼嗎?我怎麼說也是一個盜團的團長,我被人打劫至少要讓我知道理由吧。”
雪月痕和白虎頭非常同情的看着戈米勒,雪月痕在雲娜她們威脅的目光中對戈米勒說道:
“沒有辦法,我只能說你比較倒黴。首先,你的手下在雲娜心情最不好的時候招惹了她。其次,你的盜團明顯比別的盜團更具有戰鬥力。最後,也是最重要的一點原因,我們三個在走的時候沒有一個身上帶了現金的,而我一般七級一下魔獸的魔晶就都看不上眼,就算是到了手裡也只是隨手扔掉的東西。而她們三個跟龍族一樣喜歡亮晶晶的東西,魔晶到了她們的手中想要要出來就比登天還難,而這附近最近的盜團就是你的疾風盜團。所以說,你比較倒黴。我們馬上要最後一次補給所需的物資,而我們最近的城鎮中根本就沒有買賣魔晶的地方,而且我買的所有物資加在一起都不夠一顆七級魔晶的最低價錢,她們三個又不肯將她們的魔晶拿出來一點購買物資。又剛好趕上她們想要玩強盜的遊戲。所以你被打劫了。”
戈米勒有些失望的一笑說道:
“原來是這樣啊。我原本以爲是因爲我的盜團比別的盜團出色你們纔來的。看來我是錯了。一個盜團怎麼能入的了你們這些見慣了精銳的人的法眼。”
雲娜她們纔不管戈米勒是否失落同時向戈米勒伸出的左手,一副打劫的樣子。雪月痕再也忍不住輕輕的笑了一下,雖然只是短的不能再短的一笑,卻彷彿是一道定身符一樣讓雲娜她們定在了原地。和雪月痕接觸的時間也都不算短了,可是就連和雪月痕接觸的時間最長的雲娜也沒有見過雪月痕真心的笑過,今天可以說是第一次見到。與“上善若水”的境界衍生出來的笑容不同,“上善若水”的境界衍生出來的笑容雖然給人的感覺離天道近到咫尺,可是完全沒有了真實的感覺。就好像雪月痕平時的表情一樣,完全是在模仿或是在刻意的裝出來的。如果真的是按照雪月痕內心的心裡變化來展現的話,那雪月痕一天到晚都要陰沉着臉,一副凍死人不償命的模樣了。
雪月痕自己也愣了一下,連他自己都忘記了自己有多久沒有真心的笑過一次了,甚至在他活着的時候也已經很久沒有笑過了,這可真的可以說是“千載難逢”的事情了。雲娜欣喜的衝了過來,卻沒有注意腳下,結果腳下被一個倒在地上的盜賊拌了一下身體失去平衡。就在她馬上就要控制不住倒下的時候一隻手臂突然出現接住了她,不用想也知道是誰。雲娜抓住雪月痕的手滿眼期盼的對雪月痕說道:
“木頭,你再像剛纔那樣笑一下好不好?就一下就可以!”
雪月痕輕輕的搖了下頭,雖然動作上很輕微,卻可以看出雪月痕非常堅決。雲娜抓着雪月痕的衣角一臉乞求的看着雪月痕,撒嬌的說道:
“木頭,求求你了!你就笑一下就可以!就一下!就一下就可以!求求你了,求求你了木頭。就笑一下就可以。”
可是無論雲娜怎麼乞求雪月痕依然保持着他領悟了“上善若水”組織後的那種淡淡的微笑。最後甚至連海蘭和海柔都跑過來求雪月痕再笑一下,三個足以一笑傾城再笑傾國的美女卻在求別人笑一下,這一景象讓不斷醒來的那些盜賊都僵在了地上,對自己的大腦失去了支配的權利。沒辦法,像雲娜她們這種級別的美女本就不多見,平時見到一個都已經是難得了,更何況是一次見到三個,而且三個人都在撒嬌乞求。現在在雪月痕的位置無論是換了誰都會毫不猶豫的答應雲娜她們的任何要求,哪怕這個要求已經非常無理也會毅然決然的答應她們。可是她們現在遇到的是雪月痕,無論是戰場上的磨練還是兩千多年寂寞的錘鍊都讓雪月痕的心志堅定到了一個常人無法想像的地步,剛纔能讓雪月痕的情緒出現波動,真心的笑一下已經是奇蹟了。
看到地上的手下已經有大半都醒過來了,但又因爲雲娜她們的表現全部石化在了那裡戈米勒清了清嗓子說道:
“我說三位小姐,你們先繼續着,我這裡還有一點別的事情,我就不在這裡陪幾位了。你們如果有什麼事的話就儘管來找我,我肯定幫忙,你”
還沒等戈米勒說完雲娜她們同時用殺人一般的目光瞪着戈米勒。如果說目光可以殺人的話戈米勒現在已經死了無數次了。因爲現在落在戈米勒身上的不僅僅是雲娜她們三個人殺人一般的目光,還有那些已經醒來的盜賊鄙視的目光,還有雪月痕和白虎同情的目光。
雪月痕跟雲娜她們在一起的時間也很長了,他深切的知道戈米勒現在的感覺是什麼樣子。他的性格經常會惹的雲娜她們的不滿,雲娜她們一旦不滿他就要像戈米勒現在這樣經受無關的人指責和鄙視的目光。雪月痕是在精銳中的精銳殺人的目光中摸爬滾打成長起來的,可是這種目光就連他都感覺到十分的難受,更不要說戈米勒現在的感覺了。
雲娜用生澀的大陸通用語說了一句話:
“現在打劫,你馬上交出所有的寶貝。”
然後雲娜她們就在盜賊們鼓勵的目光中開始了對疾風盜團的倉庫和戈米勒的私人倉庫的大肆清洗,一派慘不忍睹的“大屠殺”景象正在上演。雪月痕靠在白虎的身上非常同情的看着正在被打劫的戈米勒,但時不時的還能看出從他的眼中流露出一絲欣賞的神色。
在大肆搜刮了兩個多小時以後雲娜她們三個終於將戈米勒身上的最後一個銅板也搜了出來,扔進了海蘭手上戴着的儲物戒指之中。然後在疾風盜團全體人員的目送下雲娜他們拉着雪月痕走出了疾風盜團的營地,白虎和那兩匹藍凌獨角獸緊隨其後跟了出來。白虎的嘴裡還叼着一隻烤的八分熟的羊,一邊走一邊大嚼特嚼,而現在白虎已經吃下去了疾風盜團三分之一的儲備食物。
雲娜突然回頭問雪月痕:
“木頭,你剛纔爲什麼笑啊?”
雪月痕沒有半點猶豫懶散的說道:
“想笑就笑出來了,沒有什麼爲什麼。想就做着纔是我的原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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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娜陰沉着小臉質問道:
“那我剛纔讓你再笑一下你爲什麼不笑啊?笑一下都那麼小氣,小氣鬼木頭!”
雪月痕右手的中指和拇指扣成一個圓環以閃電般的速度在雲娜的額頭上彈了一下說道:
“你以爲我想笑就能笑出來嗎?到了我這個境界作到古井不波是非常正常的事情。雖然作不到泰山崩於前而不驚,龍虎伏於側而不懼,但離那也差不了多少。不是我不想笑,而是我根本就笑不出來。而且那麼長時間沒有笑過我自己都忘記了笑是一種什麼樣的感覺,如何去真心的笑。我是真的沒有辦法。”
雲娜一邊揉着被雪月痕彈到的地方一邊不滿的說道:
“那剛纔我們打劫的時候你爲什麼不來幫我們啊?你不知道我們有多累啊!”
雪月痕的臉上有些嚴肅的說道:
“如果我不在那裡站着的話恐怕你們現在已經是他們手中的人質了。這個戈米勒的情況你應該還是很清楚的吧。”
雲娜皺了下眉一邊回憶一邊說道:
“我讀過有關他的資料,他是十七歲加入曾經的天龍帝國精銳軍團之一的查裡二世軍團服役的。到他二十七歲的時候查裡二世軍團在索普里會戰中幾乎全軍覆沒,最後活着回來的只有他和不到一百個人。他是當時倖存的人中軍級最高的人,所以他成了那場會戰查裡二世軍團全軍覆沒的替罪羊離開了軍隊。之後他就組建了疾風盜團,而且在四十一歲的時候成爲了劍師,五十歲的時候達到了劍師的頂峰,跟你一樣隨時都有進入聖位的可能。可是這兩年來他一直都沒有能夠進入聖位。”
雪月痕淡淡的說道:
“難道你們就沒有發現有六個劍師一直都在你們的附近嗎?如果不是我所在的位置隨時都可以看到你們的情況,現在你們已經被他們抓了。兩位天龍大帝最疼愛的公主加上一個可以威脅到我這個他們口中的白虎劍聖的女孩,這筆買賣還算划算的很呢。”
海蘭和海柔害怕的偷偷看了一眼已經很遠了的疾風盜團的營地,心中有些後怕。但云娜卻一臉輕鬆的拉着雪月痕根本就沒有在意剛纔的事情。因爲她知道只要有風的地方雪月痕就能不用動手直接斬殺那些劍師,而且雪月痕是肯定不會讓她發生什麼意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