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亡靈法師的領域
落馬城的寧靜被震天的號角聲打破了,這號角聲對落馬城中的既熟悉又陌生。熟悉是因爲這種號角聲在戰爭不斷的大陸上幾乎每天都會響起,陌生是因爲落馬城周圍已經有很多年沒有這種號角響起了。殘破的城池此刻已經沒有了人的氣息,甚至連一個來關閉城門的人都沒有了。幾日前在雲龍帝國的兩支精銳軍團突然造訪,在大肆的搶奪的同時還開始了屠城。此時此刻在落馬城中已經沒有一個活人了。
只見在落馬城南側的一片平坦的地帶兩支裝備精良的軍團已經列好了陣型進入了對峙狀態。祭祀在高聲的唱着讚歌,爲即將投入戰鬥的士兵門加註各種祝福。騎士的坐騎不斷的用蹄子或爪子刨着地面,塵土在雙方的陣營中瀰漫。魔法師已經開始吟誦一些中高級的魔法咒語,有的已經完成了魔法,隨時都可以發起進攻。就連九死一生的陷陣營都作好了戰鬥的準備。人們突然感覺周圍變的一明一暗,擡頭觀看才發現一支由亞龍類七級魔獸雙足飛龍組成的空中編隊已經和一支由猛禽類八級火系魔獸火羽雕組成的空中編隊已經在落馬城的上空形成了對峙。雙足飛龍騎兵的龍槍和火羽雕騎士的刺劍不斷的在空中揮舞,時不時的將陽光折射下來。
無論是七級的雙足飛龍還是八級的火羽雕都不是普通的軍團可以擁有的,一般的軍團如果有空中編隊都已經可以算是戰鬥力比較高的了,更何況是由七八級魔獸組成的空中編隊了。也就是說這兩支軍團至少也是精銳中的精銳軍團,在這裡有機會投入兩支這樣的精銳軍團在這裡進行對決的就只有天龍和雲龍兩大帝國了。自由軍團是不可能無緣無故發起這麼大規模的戰鬥的。
突然一個魔法師手中凝聚完成的魔法因爲沒有控制好飛了出去,直接轟在了對面陣營的騎士陣營中,一場戰役在在這個小以外中拉開了序幕,一個又一個魔法和箭支劃過天空落在雙方的陣營中。很快雙方就都出現了傷亡,而且傷亡還在不斷的上升,衝在最前面的陷陣營是傷亡最慘重的,還沒衝過一半的距離就已經損失了一大半。
雙方都明白有的時候幾個陷陣營的亡命徒就可以左右一場戰鬥的結局,這些人大多數都是犯了重罪被抓獲的高手,他們在逃亡的時間裡每天都在生與死的邊緣徘徊,進入陷陣營之後又以幾乎沒有生還的方式戰鬥,能在陷陣營呆滿三年並且活着走出去的人幾乎都能達到九級頂端,成爲準聖位的高手。對於這些高手一兩個就可以造成己方大面積的傷亡,怎麼可能不成爲魔法師和弓箭手呢 主要攻擊目標呢?
天空中雙足飛龍騎兵也和火羽雕騎士糾纏在了一起,雖然雙足飛龍比火羽雕低了一個等級,也沒有火羽雕那麼迅捷的速度,但它們擁有龍族的血脈,龐大的身體和遠遠超過火羽雕的力量讓它們並不比火羽雕遜色,而且憑藉着帶有龍族氣息的威壓這些雙足飛龍甚至還隱隱的壓制了火羽雕的趨向。
雙足飛龍和火羽雕龐大的翅膀帶起的風在空中形成了一個又一個亂流,但這些亂流對於體型龐大的雙足飛龍和火羽雕幾乎沒有什麼影響。雙足飛龍充滿了毒素和火元素的龍息和火羽雕的活系魔法在空中飛舞,雙足飛龍騎兵的龍槍和火羽雕騎士的刺劍不斷的揮動,不斷有人受傷或中毒從空中掉下來。從幾百米甚至上千米的高空掉下來結果自然可想而知了。
天空中掉下來的人或是雙足飛龍和火羽雕不斷將那些已經殘破不堪的房屋砸的四分五裂,偶爾還可以聽到沒有死去的雙足飛龍和火羽雕痛苦的**聲。可是現在沒有人能夠有時間來救護它們了,等待它們的命運只有在那裡痛苦的等待死神的召喚。
突然一朵灰色的雲出現在天空中,灰色的雲朵迅速擴張,很快就籠罩了天空,地面上的亮度迅速降低,幾乎和沒有月亮的夜晚一樣黑暗了,僅僅可以在遙遠的天邊看到一線光亮。雙足飛龍,火羽雕和地面上的中高級魔獸坐騎都本能的感覺到了恐懼,四處亂竄,希望可以逃離這個危險的區域。一點點細雨從雲層中落下,像膠水一樣把地面上的魔獸都粘在了地上,而天空中的雙足飛龍和火羽雕也也越飛越慢。一個憤怒的聲音從雲層中降下:
“你們這些混蛋小子打擾了我的休息,都留下做我的僕人吧!”
那個聲音十分的難聽,就好像是在用刀子在骨骼上刮動,讓人毛骨悚然。所有人的心中同時想到了一個名字“亡靈法師”,只有他們的聲音纔會這麼恐怖。飄落的細雨變成了黑灰色,像強酸一樣腐蝕着所有生物的血肉,人和魔獸撕心裂肺的慘叫此起彼伏,沒多久所有的人和魔獸就都變成了一具具黑灰色的骷髏。不過這些骷髏並沒有倒下,而是像他們生前一樣站立着,所有骷髏空洞的眼眶突然燃起了血紅色的火焰。在血紅色的火焰燃起的一瞬間這些骷髏彷彿都復活了一般雖然動作有些不協調,但他們都動了起來,過了一會兒這些骷髏像是沉入了水面一般沉入了已經變成了黑灰色的地面。一陣微風吹過,地面上已經變成黑灰色的植物都變成了黑灰色的灰燼在地面上形成了一層鬆軟的灰燼層。
在離落馬城還有幾十公里的地方雲娜仰頭看着一滴滴黑灰色的雨滴在他們兩三米外就像是遇到了一個罩子一樣劃開了,雲娜回頭問身後的雪月痕:
“木頭剛纔還好好的,現在怎麼下起雨來了?”
雪月痕看了一下天空臉上露出了一絲興奮的神色淡淡的說道:
“這是一個高手引動了天地的變化,並且在天地的變化中加入了自己的攻擊。這些雨滴不僅僅是普通的水,裡面還加入了一種特殊的能量,這種能量具有非常強的腐蝕性,但只對有生命的東西纔有效,沒有生命的東西這種能量是沒有破壞力的。這種能量是不會受到房屋之類的東西阻隔的,也就是說無論躲到哪裡都會受到攻擊,現在只有依靠自己的實力才能防禦的住。這種技巧其實其實就是將自己的領域和天空中的雲層相結合,以獲取更大範圍的殺傷面積。不過代價就是攻擊力會降低很多,以現在的攻擊強度來看只要擁有初級聖位的實力就可以防禦的住這種強度的攻擊了。而且我從這種能量中感覺到了屍氣,所以可以肯定的是使用這種法術的人應該是接近殭屍或者是接近於巫修者,因爲在我的印象中好像就只有我們殭屍和那些巫修者能夠運用屍氣來傷人。”
雲娜好奇的看着天空問雪月痕:
“木頭,什麼是巫修者啊?”
雪月痕回憶了一下認真的回答道:
“巫修者嗎?他們可是一種很奇怪的修煉者呢!他們的修煉方式十分的特別,雖然不結丹但他們也可以窺探天地大道,而且不比其他的修煉者的成就低。他們的等級劃分和你們的等級劃分十分類似,甚至可以說是一樣的。不過他們幾乎是走極端,要麼就是和鬼修者一樣只注重靈魂的修煉,最後達到尊聖境界的時候成爲不滅的靈魂體。要麼就和你們所謂的地仙一樣只注重身體的淬鍊,傳說中巫修者後期甚至可以破空創世。不過由於他們的修煉法決的問題他們修煉靈魂不如鬼修者,淬鍊肉身不如地仙,只能算是強者,但算不上頂級的強者。不過這些巫修者更加習慣於利用自然界的能量,他們中那些只注重靈魂修煉的人就是以自己的靈魂溝通天地,他們藉助天地的攻擊力是很大的。如果真正算起來的話他們和我們殭屍還真有些淵源。他們信仰的是已經隕落了的上古十二祖巫殘留在天地間的一點意識所凝聚出來的力量,而我們殭屍是上古十二祖巫之中天氣祖巫奢比屍的後裔,應該說淵源還是很深的。我們是祖巫的後裔,而他們是祖巫的信徒。你如果喜歡的話也可以適當的修煉一下他們的法決,如果可以和共工祖巫或是玄冥祖巫殘存的意識溝通的話對你的修煉還是有很大的好處的。”
雲娜回頭盯着雪月痕沉着小臉一臉嚴肅惡狠狠說道:
“說!讓我修煉他們的修煉法決到底有什麼目的!”
雪月痕愣住了,看着雪月痕**的表情雲娜忍不住笑了出來,笑的花枝微顫,給人一種春暖花開的感覺。雪月痕有些無奈的搖了搖頭,他知道自己又被雲娜給耍了,他怎麼也想不明白爲什麼一個女孩會有這麼多張臉,而且變臉的速度真的讓他無法適應。也許是因爲從來都沒有去認真的去了解過女孩子吧,雲娜的突然出現對他來說實在是對他的一種考驗。雪月痕從雲娜的身上發現了許多跟打仗殺戮完全沒有關係的東西,一些他曾經只是在別人的談話中才聽到過的東西,一些從來都沒有在他的世界中出現過的東西。大概是因爲第一次真正的接觸軍營和殺戮之外的世界,很多東西都在吸引着雪月痕去適應它們,將它們融入他的生活。雲娜突然回頭問道:
“木頭,你說是這個引動了天地色變的人強還是你強?”
雪月痕仰望天空沉默了好久之後才說道:
“論境界的話那當然是他更強了,能夠釋放出領域就已經證明他至少要進入聖位的實力了。可是白虎的領域你也看到過,你見過白虎的領域可以覆蓋這麼廣泛的面積嗎?不要說是白虎,就算是那些所謂的初級神級高手恐怕也沒有這個能力吧。你要知道,雖然他歲是藉助了天上的雲將領域擴大了,卻也最多職能擴大十倍左右的範圍。不過如果真的打起來的話恐怕就要另當別論了。”
雲娜不解的問道:
“爲什麼啊?你不是比他弱了很多嗎?爲什麼真的動手的話就要另當別論了呢?”
雪月痕笑了笑說道:
“你忘了我的身份了嗎?上古十二祖巫之中天氣祖巫奢比屍的後裔。藉助屍氣的巫修者都是信奉雨之祖巫玄冥祖巫或是信奉我的先祖天氣祖巫奢比屍祖巫的。儘管不知道這個人是否真的是信奉兩位祖巫的,但至少可以肯定我是可以絕對剋制他的。他要想贏我唯一的方法就是集中所有的力量來攻擊我,以絕對的力量才能將我殺死。如果這個人是類似於殭屍的話那就更好辦了,一般的殭屍就算他的實力再強在我的面前也沒有什麼能力攻擊,血脈之中天生限定的等級就限制了他們不能攻擊我。如果這個人是類似於殭屍的存在的話,那他多多少少都要受到一些限制,根本就不可能發揮出他正常的實力來。”
雲娜回過身興奮的問道:
“那你就快點把他找出來教訓他一頓啊!”
雪月痕在雲娜的額頭上輕輕的敲了一下說道:
“如果那麼容易就被找到他就不是高手了。咱們現在正在他的領域之中,儘管我可以憑藉屍氣保持對風的掌控權,但要想找到他可不是那麼容易的事情。你看看天上的雲覆蓋了多大的面積?我能掌控的風的面積又有多大?就算他沒有隱藏自己我都不一定可以找到他,更何況他還將自己隱藏了起來?而且如果現在我去找他的真身他很可能會使用他所掌握的高級攻擊,到那時別說是你,就是白虎也必死無疑。再說了,咱們現在好似來求人家,哪有求人的還要先把人家打上一頓再說的?你還想不想求人了?我纔剛剛接觸外界多長時間就明白了這個道理,你難道不明白嗎?再說了,將自己置身於絕對的危險之中可不是一個戰士應該做的。”
雲娜盯着雪月痕看了很久才小心的問道:
“這些你是怎麼知道的?”
雪月痕皺了一下眉說道:
“你以爲《戮神決》是怎麼修煉的?修煉《戮神決》的方法就是領悟殺道,以殺道反修天道,而領悟殺道最好的方法就是在自己的極限狀態下殺戮。我爲了修煉曾經無數次挑戰高手,所以我對自己什麼時候可能會接近極限還是比較清楚的。像我活着的時候如果是在戰場上殺戮的話我可以連續殺戮至少三天,而挑戰高手的話我最多可以在挑戰高出自己實力接近一倍的對手全身而退。不過這個極限不是不可能打破的,我就已經遠遠的超越了這個極限,但要挑戰相當於返虛中期的高手我還是沒有這個絕對的把握的。我家主人也曾經好多次打破了自己的極限,但代價就是他得到了一個殺神的名號,幾乎沒有人敢靠近他。所以主人生命的最後十年過的都十分的寂寞。那是一種常人無法忍受的寂寞,一種結合了強者的寂寞和無人理解的寂寞。”
雪月痕的眼角竟然掛起了兩點淚光,雲娜默默的看着雪月痕,她沒想到雪月痕居然椰油表現出感情劇烈變化的時候。白虎突然停住了腳步,雪月痕皺了一下眉頭看向了落馬城的方向。過了幾分鐘雪月痕突然從白虎的背上跳了下來拍了拍白虎的頭回頭對雲娜說道:
“你要坐穩一點,那個他已經完全展開他的領域了。這種領域的能量白虎的能量好像是可以可它相互剋制,但效果並不是很強,我將會在前面開闢出一條通道。你一定要坐穩,一會兒白虎的行進速度將會很快,咱們必須在他的攻擊到來之前衝出去。”
雲娜緊緊的抓住了白虎的皮毛,隨着一聲聲“嘩啦,嘩啦”的響聲一支支暗紅色的骷髏手臂從黑灰色的地面中伸了出來,每一支骷髏的手臂都不斷的在向上抓握着,彷彿是地獄中伸出的鬼手,要把一切它們抓住的東西拉進地獄。雲娜害怕的閉上了眼睛,畢竟是女孩子,就算已經快要進入先天境界了對於某些東西的恐懼還是不能消除的。
雪月痕緩緩的閉上了眼睛,淡淡的青光從他的體內散發了出來,雪月痕身上的衣物在風中獵獵作響,雪白的長髮在空中自由的狂舞。雪月痕在風中狂舞的長髮是不是的掠過雲娜的臉頰,讓雲娜感覺彷彿雪月痕已經無處不在,那種被保護住的感覺讓她那顆恐懼的心也平復了一些。
雪月痕突然睜開了眼睛,近乎實體化的殺氣以雪月痕爲中心向周圍擴散,天空中有一大片的雲變成了淡綠色,不斷有血紅色的閃電像見首不見尾的蛟龍一樣在雲層中穿梭。雪月痕右手握拳向前揮了一拳,一道青色的拳勁從雪月痕的拳頭上脫離了出來,拳勁帶動着周圍的風形成了一道巨大的龍捲風飛速的前進着,不斷有骷髏手臂被拳勁帶起的龍捲風摧毀。白虎拉出一道長長的幻影跟隨着那道龍捲風前行,而他們前進的方向卻剛巧是落馬城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