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進來了。
什麼人,爲什麼他會有這裡的鑰匙?
是那個族的人,但是這是個背叛者。
背叛者應該被處死!義憤填膺的意念波動直接讓這個空間都開始產生了波動。
他擁有鑰匙。那麼我們也就無權去處置,別忘了我們本身已經死去了,能夠留在這裡也不過是因爲那股不甘心的意念罷了。我們能夠用這種形態活在這個世界上已經算是那個女人給我們的恩賜了。
我不甘心,我不甘心只能夠用這種形態不死不活的在這裡,哪怕讓我戰死也好!身爲一名戰士就應當戰死沙場,怎麼能夠這樣下去。
這是我們的罪孽,除非有人可以將我們從這個狀態之下解放。因爲不甘心,因爲已經徹底的厭倦了這種生活,他們想要永遠的安寧。
那場黑暗紀元是所有人都不願意想起來的,那種恐懼一直印刻在靈魂之中……那個男人的恐怖就算是現在這個世界已經沒有多少人記得,他們這些在當時親眼見證過的卻是一直不敢忘記。
那個女人所說過的,有人能夠拯救他們的話究竟是不是真的?他們已經在這裡等待了太長的時光,久到已經忘記了歲月。
有個進來的人身上有着和那個女人相似的氣息有個聲音忽然間就激動了起來,就像是一個在沙漠之中終於看見了前方不遠處有一個綠洲一樣,久旱逢甘霖大致就是這樣的情況。
確定?激動的聲音此起彼伏。
那股氣息不是作假!真的!我們的希望來了!他們本來就在這個漫長的時間長河之中快要瘋了,這個世界也是因爲本身就已經到了極限也是應該崩潰了,所以這個世界本身的意志是不願意消失的……這是一種求生的個本能,所以這個世界也開始在用各種手段來修補它本身的漏洞。
漸漸地那些聲音都已經慢慢的平復了下來,只留下了那些還在波動的空間結界,在彰顯着有些事情絕對不是幻影罷了……
有的時候,我也覺得我
就是一個惡鬼,從地獄裡面爬出來的惡鬼,支撐我還能夠在這個世界上面行走的力量大概就是向那些背叛者復仇。
“你說是不是這樣呢?我這樣還有資格去愛人麼?”斐澈繚還是笑的那樣溫潤,只是那帶着魅惑的眼角多了幾滴像是淚痣一樣的血點,顯得越發的妖魅,他的腳下是一地的屍體,地面已經被鮮血浸染成了一片血塘,斐澈繚就這樣站在這一片血色之中,靜靜的看着這個出現在他面前的白髮男子。
“你也是來殺我的麼?”斐澈繚擡起一雙已經完全被鮮血浸染的血紅的手,“我這樣很醜陋是不是?是不是根本就配不上她呢?”他喜歡夙泱梵,那是一種一見鍾情……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
白髮男子穿着於現在這個時候相差甚遠一看就能夠發現是屬於那種亙古時代的衣着,赤着一雙腳,但那些血水似乎連他的邊際都沒能沾染,靛青色的衣袍隨着氣流微微的翻飛着。
男子長得很好看,不是英俊也不是陰柔,就是那種每一分的線條都是那樣的合適,無比的熨帖,說不出來的舒服。
“殺你?爲什麼我要殺你?難道就是因爲你的血脈?”男子開口,聲音也是一種說不出來的韻味,帶着一種亙古的悠長哀傷,讓人覺得心都要揪起來了,“血脈不過是一種東西罷了,如果你真的有那份魄力那就將這血脈斬斷又有何不可?”
明明是那樣違逆天道的話,在這個被天道所掌控的世界下面說出這樣的話來居然這個天道沒有任何的反應,就像是在畏懼着什麼,男子看着斐澈繚笑着,眼神似乎是在透過他在看着誰:“你看,哪怕我這樣說着,這個世界的天道根本就不能拿我怎麼樣。這個天道也有在害怕的東西。”
就像是這個世界的本質……欺軟怕硬。
就像是那個女人和他所說的一樣,看上去似乎是權利決定一切,但是本質上還是實力爲尊,只要你有這能力,那麼所有的陰謀詭計都不過是紙糊的一樣。
什麼都不用擔心,但是
,那個時候他說想要和那個女人一起去的,奈何他那個時候的能力完全不夠看的。到了現在他有了能夠追隨她的能力,那個人也是已經不在了。
何其的悲哀,那個女人在這個世界留下了太多太深刻的痕跡,哪怕是他想要忘記也是無法忘記那個被他深深印刻在腦海之中的身影。
那個懶懶的女人,還有一直守在她身邊的那個男人。
“我想要離開這個世界。而你身爲這個鑰匙的揹負者,就是將這個禁錮我們的世界給徹底的打破的一個契機……我怎麼會殺你呢?”他想要見她,哪怕明明知道她的身邊已經有了人,他也還是抑制不住的想要去見她。
斐澈繚在那一刻彷彿看見一場漫天的彼岸花在飄飄灑灑的,將整個世界都鋪滿了紅色,那樣的刺目,也是美的炫目,在那片彼岸花的花雨之中,靜靜的站着一個月白色的身影。
看上去和夙泱梵有些相像的背影都有着一樣的氣息,懶懶散散的氣息,唯一有點不同的,大概就是夙泱梵身上那明顯的清冷淡漠的氣息太過於濃重了。但是本質上還是那樣的冰冷無情,讓人又愛又恨。
這就是她們的魅力麼?
斐澈繚在那一刻迷茫了,他不知道看見的是什麼,就像是陷入了一個環境,什麼也看不見了,只能看見一片血紅。
在另外一邊,御魆讋默默地看着一面鏡子之中顯現出來的那些場景,那些是上一輩子他和夙泱梵之間最美好的記憶,很開心不是麼:“你現在給我看這些有有什麼用處呢?我已經沒辦法將她找回來了啊。”
“你想找回這份感情?”從鏡子之中傳來淺淺的笑聲,“你看啊,當初是多麼美妙的時光啊,有的時候,人啊,總是不知滿足。”
就像是我們這些活了太久的人,已經不知道還有什麼意義,只能靠着一個執念在一直堅持着。
我們是很久以前的人,或者說,還有一些以前的神。現在都在這樣活着。
一種悲哀罷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