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海城最高級的五星級酒店1808號房門前,夏雲曦做了幾個深呼吸,咬了咬牙,刷卡,打開房門。
房間裡亮着燈,夏雲曦一眼就看到了客房的落地窗前,站着一道挺拔偉岸的背影。
她以爲她已經做了足夠的心理準備,可看到這個背影,她的心還是忍不住顫了顫,忍不住想逃跑,只要一個轉身,打開門,就可以了。
她已經逃了五年,逃到了大洋彼岸,可還是沒能逃過命運的安排。
耳邊迴響着家人的苦苦哀求,還有爸爸躺在病牀上虛弱的樣子,身體就像被定住了,怎麼也邁不開腳步。
“雲曦,媽知道這樣讓你很爲難,可君少點名要見你,如果你不去的話,咱們夏家就真的完了……”
“雲曦,都是哥渾,是哥的錯,但我真的不想去坐牢,雲曦,你幫幫哥,哥求你了……”
夏家是做建築工程的,爸爸從君氏集團手中拿到了君氏的一個房產承建項目,誰知道哥鬼迷心竅,偷工減料,以次充好,以至於項目出了大問題。
現在,只需要君氏集團總裁君陌一句話,哥就得去坐牢,夏家也要賠的傾家蕩產。
爲這事,媽媽一個急電把她從美國召回來,在醫院裡看到身上插着各種管子的爸爸,她所有的堅持都瓦解了。
從理智上來說,她認爲哥做錯了事就該受到懲罰,可從感情上,她還是沒法眼睜睜看着哥去坐牢,夏家破產,那是爸爸一輩子的心血啊!
所以她來了,不得不來。
當然,她很清楚,君陌點名要見她,絕對不是要跟她敘什麼舊情。
君陌聽到開門聲,轉過身來。
看到夏雲曦,原本深邃的眼眸變得越發暗沉,暗流涌動。
五年了。
他曾經很堅定的想要娶這個女人,爲了她,他可以放棄一切,可就在他向她求婚的那天,她卻說,其實她不愛他,她已經準備和榮氏的小開榮凱傑去美國留學了,不好意思,她父母是不會允許她和一個無名小卒交往,更不用提結婚了。
他還清楚的記得,當他說出自己的真實身份時,她強作鎮定,身體都在顫抖的樣子。
後悔嗎?撿了芝麻丟了西瓜。
他以爲她和別的女人不一樣,原來女人都一個樣,眼裡只有權和錢,你口袋裡有多少錢決定了你能擁有多少愛。
“既然來了,爲什麼不過來?”君陌在沙發上坐下,翹着二郎腿,一手搭在沙發靠背上,姿態隨意,有種悠閒慵懶的優雅貴氣。
眼神卻很冷,幽深幽深的,盯着她,而她卻猜不出他在想什麼。
夏雲曦硬着頭皮走過去,在他邊上的單人沙發上坐下,他的氣場太強大,沉沉的壓迫感讓她呼吸都不順暢了。
當了君氏集團的總裁,果然是大不一樣,有了不怒自威的氣勢。
“你要怎樣才肯放過我哥,放過夏家。”夏雲曦手指緊緊絞在一起,不敢直視他的眼睛,只好看着對面牆上的一副油畫,幽幽地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