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你是個明白人”,蕭晨道,“我勸你在動手之前,最好還是去稟報一下你家家主,看看他讓不讓你同我動手。{勞煩告訴家主,我們是丹陽帝國星痕、萬象、流天宗的人,有要事求見,關乎海家安危,耽誤不得。”
略微一頓,還是決定冒險道:“說明我們的身份之後,你只需再說四個字即可‘七星密鑰’。”
這人想了想,吩咐左右道:“看住了這幾個人,不要讓他們妄動,我親自去稟報家主。”
見蕭晨他們幾人也不像是真的刺客,因而這人也留了個心眼兒,知道若是現在就大打出手的話,如果打錯了,一定還是會受家主的責備。莫不如冒險去求見家主,或許還能立功。
蕭晨也知道,其實海家並不安全,一定已經出了內‘奸’了。不然金輪三煞不能如此尋常的說來打探消息。海家守衛如此森嚴,如果沒有內應的話,只怕他們連這裡的一句話都聽不去,還打探什麼消息?
不過,現在說出這四個字來,倒也無妨。即便真的這麼不幸,其中有探子,這探子去傳訊的速度,也未必能及得上海月山部署的速度。當務之急,還是要儘快見到海月山。
不多時,這人匆匆趕回,向蕭晨他們一抱拳,道:“幾位貴客,多有得罪,還請見諒。家主請幾位貴客到海天閣去議事,請隨我來吧。”
海天閣乃是海家的議事閣,海家大小適宜,以及召見外來求見之人,都是在這海天閣中。海月山邀請他們去海天閣,便可見對他們的重視。
剛剛那個引路的小守衛,早就悄悄溜得不見蹤跡了。
“那小子,別讓本公子再見到!耽誤了本公子這麼多時間。害得本公子黑眼圈兒都出來了!影響了這張俊臉,便是不共戴天之仇!”龍翔一路絮絮叨叨的。
聽得這個引路家將憋着笑,好懸沒憋到內傷。
隨着這家將彎彎繞繞,但是路卻是越走越明朗。不多時,已經到得海家內外城相‘交’之處。原來這海天閣,便設在內外城相‘交’之地,乃是內外城的分隔。海天閣往裡,是海家的內院,往外,便是家將僕從及‘門’客們所居住之地。
恰好海月山也剛趕到海天閣。見到來人竟然是蕭晨。不免臉‘色’一變,冷了下來。
“蕭晨,你好大的膽子”,海月山道,“記得本座曾經說過,不允許你在五年之內再見靈兒。想不到你居然‘弄’出這樣的名堂來!”
“家主息怒”,蕭晨只好耐着‘性’子,極力保持着自己的度量和風度道,“這一次晚輩前來。的確是受了宗派的派遣。不然,如何其他兩宗的鄧師兄和林師兄也與晚輩一同前來?況且,龍翔和喬海的名號,家主也不是沒聽過。都是丹陽帝國劍道之中有名的弟子。不可能深夜陪着晚輩來追一個‘女’孩子吧?”
海月山看了看蕭晨身後幾人,略略點頭,道:“不錯。”
轉身便進了海天閣中,冤枉了他。竟是一點兒愧疚之意都沒有。蕭晨真是恨不得馬上和海月山好好理論一番。但是想想正事,只好拿出自己的風度來,自認爲不屑和海月山一般計較。
進了海天閣。也不等海月山說“請”,蕭晨便隨便找了個椅子坐下,其他人自然也隨着坐下。
海月山顯然對蕭晨這樣“不懂規矩”的表現有些不滿,但是到底也是個明事理的人,知道剛剛的確錯怪了蕭晨。因而也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道:“說罷,到底是什麼事情?”
“近來家主可拖了星痕、流天、萬象三宗爲海家押送五個錦盒?”蕭晨問道。
但是看海月山竟然對他們的前來一無所知,就知道這事情海月山事先一定不知情。既然如此,那就更印證了,這個‘陰’謀,就是要把海家也算計在內。
“什麼錦盒,本座不知。”海月山顯然也是分外詫異。
幾人相識一眼,都意識到了事情的嚴重‘性’。
蕭晨忙道:“如此,可就危險了。家主,時間緊迫,晚輩和您撿重點的說。有人託三宗送五個錦盒給家主,路上我們已經驗證過了,這錦盒裡面裝着的,是天下劍道爭相爭搶着的‘七星密鑰’。晚輩們覺得,此舉就是要讓海家成爲天下劍道的衆矢之的。”
“如今這錦盒由我們五人押送之事已經是人盡皆知,我們五人現已進入海家,想必那些虎視眈眈之人,很快便會動手來海家搶奪這五個錦盒。還請家主儘快做部署,咱們將這些前來爭搶之人活捉,方能‘弄’清楚事情始終。”
聽得蕭晨說完,海月山的臉‘色’可是更爲‘陰’沉了。
七星密鑰,這事情如何和他們海家有所關聯?縱然劍道人人爭搶,但是海家對這些事情向來不上心,更是從未參與過。如何會有人派了三宗弟子送密鑰給他?但顯然不是三宗搞得鬼,至少這五人絕對不知情。
雖說對蕭晨這個“‘女’婿”他現在還沒有完全認同,但是蕭晨的話,他卻是相信的。這孩子不像是能拿這樣的大事還玩笑之人。
“好,本座馬上去部署”,海月山只是略微沉‘吟’片刻,便下了決定,“幾位先在海天閣中等候一下,本座部署一番,去去就回。”
這反應倒是出乎蕭晨的意料之外。還以爲怎樣也要和海月山費一番口舌之力,才能讓海月山相信他所言是真的呢。卻不想在還沒有說清楚事情來龍去脈之時,海月山竟然就這麼相信了?這豈止是信任這麼簡單?簡直是聽從他的安排了啊?
難道這未來的岳丈大人,忽然想通了?
他哪裡知道,其實他這位未來岳丈大人,原本就已經對他接受了八成。
大概過了一個時辰,天已經‘蒙’‘蒙’亮之時,海月山才疾步趕回了海天閣。
“本座已經部署好了”,海月山道,“如今海家上空的結界非但沒有加固。反而稀鬆了些,便於那些想要爭奪錦盒的人進入,但是下方的結界卻是無人能破。一旦有人來,也只有做困獸的份兒。蕭晨,與本座詳細說說,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蕭晨便把從接了任務到現在,這一路發生的事情都和海月山說了一遍。事無鉅細,生怕漏掉了什麼自己並不知情的關鍵之處,讓海月山失去了重要線索。
海月山聽得蕭晨稟報得如此謹慎認真,不免略略點頭。眼中閃過一抹滿意的神‘色’來。不過這神‘色’也只是一閃而過,緊接着,他還是將這一份滿意掩飾得很好。心裡卻是想着,蕭晨這孩子做事仔細,而且心底裡又對他極其敬重,倒是個不錯的良婿之選。
“家主,所以,我們現在得到的唯一線索,就是那擎天劍宗的吳風涯。”稟報一番。蕭晨總結道。
海月山略略點頭,道:“海家的確和擎天劍宗向來無冤無仇,看來也正如你們所料,這事情絕對不是擎天劍宗一個宗派針對海家的行爲。必是一個更大的‘陰’謀。”
而這個‘陰’謀,或許就是借“七星密鑰”之故,摧毀海家。如此大肆宣揚東西在海家,勢必要引來一‘波’接着一‘波’的爭奪。如此,那個幕後黑手豈不是不費吹灰之力便能得利?
“錦盒給本座看看。”海月山道。
蕭晨等人都將各自的錦盒遞給海月山,畢竟這任務的本身。也是將錦盒送到海家、海月山的手裡。
海月山拿了這錦盒仔細端詳,冷笑一聲,道:“笑話!這樣的破東西,我海家能稀罕麼?”
“只不過,這七星密鑰的確是很重要的東西”,海月山又道,“所以,這裡面裝着的,一定不是真正的七星密鑰。”
“啊?”蕭晨倒是對海月山這一句十分肯定的論斷有些詫異。
因爲他得到的“引鑰”,已經完全確認這錦盒之中……哎?等等!這“引鑰”只是能‘插’入錦盒之中,卻也並未證明,這錦盒之中裝得一定就是七星密鑰啊!
既然七星密鑰如此重要,這得到之人,豈能輕易再把它送出?
想到這裡,蕭晨也是郎笑道:“家主說得沒錯,這錦盒是真的,但是裡面,或許真的是空空如也、或許,只是有一塊破銅爛鐵。”
“只是,咱們能猜透這其中的玄機,那些一直想要得到密鑰,卻完全不得法的人,卻是無法看透。”海月山道。
“家主可知,這幕後黑手到底有可能是誰?”蕭晨道。
“我海家乃是大陸的首富,得罪過的人自然不少”,海月山道,“但是能夠同時請得動你們三宗的、再加上能夠在如此短暫的時間內將消息散佈到整個劍道的……實在是……無從猜測。”
畢竟在海月山的觀念之中,所得得罪的人,勢力敢和海家抗衡得,實在寥寥無幾。而少有的那麼一兩個,近來也無暇做出這樣的事情來。
蕭晨點點頭,也知道此時唯一能尋到的線索,也就是那些即將入甕之人了。但願這些人來得多一些,當然,也不要有什麼決定高手。這樣他們才能夠從中得到更多的線索。
“報——”
正在幾人都沉默思慮之際,海天閣外起了一聲拖長音的稟報之聲。這人匆匆跑上高階,單膝跪地,向海月山道:“家主,抓了四人。”
“走,去看看。”海月山招呼他們幾人一聲,便先起身出了海天閣。
天還未亮,這四個人還‘挺’會搶時間的麼!
由‘侍’衛引路,幾人也跟着海月山彎彎繞繞,到得海家的一處空曠的練武場。只見四個人陷入陣法之中,正拼了命的在掙脫。
“我說,海家家主,你們怎麼就如此神機妙算,算到他們能掉到這裡?”龍翔道。
“不是本座神機妙算,而是準備得當”,海月山倒是耐心解釋道,“海家中所有空曠適宜偷偷落腳的地方,本座都吩咐結成了結界。你們還年輕,要知道,凡是謹慎纔是硬道理,‘神機妙算’向來拼得都是運氣。只有事無鉅細,才能確保萬無一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