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呀——”一個嬌媚的聲影驚慌失措,想要飛出這修羅結界。姬雨伸手一抓,空間中出現一隻血紅色的手,講好這雲錦的分神抓在了手中。
“撲”姬雨用力一捏,這個分神化作了塵土。
“呀!”雲錦只覺得靈臺處頭痛欲裂,滿地亂滾,潔白的衣裙上滿是污垢,哪裡還有半分宗主夫人的形象。
“砰砰——”凌子凡和姬雨刀劍齊出,將這羣護法打得滿地找牙。
“夫人,我們又見面了。”凌子凡伸手封住了雲錦的經絡,冷笑道。
“你——你要做什麼?”雲錦嚇得花容失色。
凌子凡不屑的掃了她一眼道:“放心,我對你這種老妖婆可沒有興趣。我只想告訴你,你那寶貝兒子已經爲天風派闖下了大禍,夫人你還是等着收拾殘局吧。”
說完,凌子凡放開雲錦,和姬雨化作兩道劍光飛射。到了洞口,雲錦佈設的禁制悍然發動,只見青濛濛的飛鳥朝兩人撲來,這些飛鳥長着紅色的喙,閃電般的朝兩人啄來。
“去!”凌子凡一道劍光暴卷,飛鳥紛紛墜落在地,掙扎兩下就不動了,看得出這些飛鳥是一種轉破內家罡氣的異鳥,不過凌子凡豈能讓這些扁毛畜生得逞,雷霆之力發出,藍色的雷火將這些飛鳥化作灰燼。
兩人的身影很快消失在天際,不過這只是表象,凌子凡總覺得今天的事情不簡單,他倒要看看這個天風劍派如何收場。飛到半途,又和姬雨神不知鬼不覺的返回血螺山中。
此刻,雲錦垂頭喪氣的領着一干護法往谷內趕。到了谷內,不由得被眼前的景象驚呆了。地崑山三十六峰的人和天風劍派的弟子展開了生死搏殺,地上躺了兩百多具屍體,鮮血將泥土都染成了紅色。
“住手!”雲錦一聲大喝,她的功力比在場衆人之高不低,這一生吼又運用了魔音,將聲音凝成一根刺,送入衆人的耳中。廝殺了半天,三十六峰的首領也呈現疲態,雲錦這一下讓衆人猝不及防,只覺得頭腦中一陣刺痛,竟然清醒了過來。
“啪!”雲錦走到魚青面前,不由分說,一個耳光打了下去:“孽障,你受謠言所惑,還不知醒悟?”
今天這場架打得真是莫名其妙,魚青被母親這一耳光打醒了。雲錦將遭遇兩人的事情說了一番,魚青駭然道:“娘,難道連您也不是那兩人的對手?”
“現在說這些已經沒有用了,緊要的是,這場誤會如何收場?”
所有人都把矛頭指向了魚青,這個誤會怕是要用血才能徹底的洗乾淨了。畢竟,從道義上來講,大家都是入山尋寶,憑什麼你魚青要霸佔這一方土地?
雲錦尖銳的目光掃過一干天風弟子,這些人個個都低下頭,最後她的目光停留在楚楚可憐的青瑤身上。如果不是這個妖媚女子,何至於惹來這樣一場大禍,千錯萬錯都是這小妖精的錯!和凡世所有的婆媳一樣,這雲錦也是把青瑤當做潛在的敵人,自從有了這小娘子,寶貝兒子就從來不往自己哪裡跑,這讓雲錦心頭很是失落。所以,當魚青回山,說出了真相,在雲錦心中青瑤就是十惡不赦的****。天風劍派數萬年都不曾有過的奇恥大辱啊!
“魚青,你過來!”
“娘,什麼事?”
雲錦揮手之間佈下了隔音結界,她望着青瑤,又望着魚青嘆氣道:“魚青,你可知道你闖了多大的禍?”
三十六峰同爲地崑山一脈,魚青今天相當於是何整個地崑山的修煉門派爲敵。想到這裡,他緊張的後背全是汗水。
“魚青,你今天闖下的禍就是爹孃也幫不了你,爲今之計,只有找一個替罪羊。”雲錦說的不錯,只有找一個有身份有地位的替罪羊,才能夠消弭衆人心中的怒火。
魚青順着孃親的目光,他看見了青瑤,魚青連忙搖頭,目露哀求之意。雲錦冷冷的看着兒子道:“這件事情原本就是她引起的,當初她若是告訴你真相,以你的身份和地位又如何會收納這樣的殘花敗柳。如果你要保全她,也可以,不過你就得當自尋了斷,避免禍及宗門!”
魚青的身子如同風中的落葉劇烈的搖晃起來,他從來沒有想過,自己會面臨真正的死亡威脅。當日在大羅天劍圖之中,魚青心裡還是隱約的存了一絲活命的念頭。以他的身份和地位,不少女仙趨之若鶩,一個青瑤又算得了什麼。在這生死關頭,魚青才發現和萬古的生命相比,所謂的柔情蜜意都是那麼的微不足道。就算是凡俗的夫妻,大難臨頭不也是各奔前程,何況自己這樣的羅天上仙。
“魚青,下決心吧。用青瑤的血替你消除誤會,否則——”雲錦頓了一下,嘆氣道:“魚家不少旁系弟子都覬覦你爹的宗主之位,若是你執迷不悟,不單是你,我和你爹只怕也難以在天風劍派立足啊。”
魚青終於點了點頭,無奈的嘆了一口氣,雲錦則撤去了隔音屏障,一步步的朝青瑤走去。
“啪!”一記耳光將青瑤打翻在地,這一個突如其來的變故讓所有人都驚訝不已。
“婆婆,這是——”兩行清淚從青瑤臉上緩緩的流了下來,她不明白婆婆爲何暴怒不已。
“賤貨,你勾結外人妄圖圖謀我天風劍派,難道你還想要妖言惑衆?”
“我——”青瑤剛想要說話,雲錦雄渾的內力逼來,青瑤只覺得胸口煩悶,憋的滿臉通紅。
“我——”
“你什麼你?你蠱惑人心,散佈流言,難道還想要否認?”
“如果不是你,這些弟子怎麼會到此,這些人怎麼會無緣無故的廝殺?”-
——一連串的質問,偏偏每當青瑤要開口時,雲錦就用大力壓制,如此一來,在旁人的眼中,青瑤就屬於那種理屈詞窮的典型。
“嗤嗤!”,雲錦伸出手指,數道劍氣迸射,之間狂暴的劍氣瑩白如雪,這是天風劍派最爲純正的天風寒冰勁。勁氣入體,急速的遊走,青瑤轉眼間就被禁錮起來。
“諸位!”雲錦掉轉頭朝着衆**聲說道:“家門不幸,出了此等妖女,禍及大家。我天風劍派與各位一向交好,今日的事情完全是一場誤會,希望大家就此罷手,不要再造殺孽。”
其實,這場爭鬥搞到現在這個份兒上,不單是天風劍派的弟子,就是三十六峰的人也是一頭霧水。而煽風點火的紫玉玲和藍正也是搖頭嘆氣,本來想趁機削弱天風劍派的實力,不料這一番激戰下來,殺敵一千,自損八百。這場爭鬥,固然有從中漁利的想法,但兩人現在想來也是覺得很無趣,畢竟兩派弟子死傷也不少。最讓人氣憤的莫過於,這場爭鬥竟然來源於一個謠言,爲了一個八竿子都打不着的寶貝打上一場,死傷幾百人,真是憋屈的慌。
紫玉玲怒道:“魚夫人,你一句受人蠱惑難道就能夠了解嗎?這血螺山尋寶人人有份,憑什麼你們要在這核心地帶設置劍陣阻攔大家?這一切的後果必須由你們承擔。”
“當然由我們承擔!”一個蒼老沉穩的聲音響了起來,遠方一朵白雲急速的飛來,一個黃衣劍客身負長劍,大袖飄飄而來,正是聞訊趕來的魚怒濤。
方纔發生的事情,雲錦已經用傳音告訴了魚怒濤,權衡之下,也只有將青瑤推出去。這樣做一來可以洗刷家門的恥辱,最緊要的是可以平息現場的糾紛。這麼多門派的怒火,天風派再強大也不可能一力承擔。
“妖女,你施展媚術蠱惑魚青,又跳動各派爭鬥,十惡不赦,今天,我要替天行道,爲那些冤死的弟子討還一個公道!”
魚怒濤義正詞嚴,在場衆人覺得身爲一派掌門如此大義滅親,也算是難能可貴。至於這場爭鬥,魚怒濤當衆承諾,一定給大家一個交代,承擔所有的賠償。如此一來,各門派也算是撈到了一些實惠,至於死傷的弟子,他天風劍派也不少,也算是兩下相抵。
凌子凡的拳頭不由自主的握緊了,他沒有想到這魚家老小都是這般的無恥,青瑤啊,青瑤,你何苦如此——“子凡,你要出手?”姬雨提醒道:“此時出手,勢必引來衆怒,再說,青瑤這也是命,當初——”
“姬雨,你說的都對,眼下出手確實不妥當。可是,我們總不能看青瑤眼睜睜的去死吧?就算與全天下爲敵,我也要救他。”
姬雨默默地看了凌子凡一眼,心中泛起一絲酸楚。爲了一個背叛你的人,不惜冒着與地崑山三分之一的勢力抗衡,子凡,你這又是何苦。難道,她在你心裡就真的如此重要。
凌子凡握住姬雨的說,將她拉到了跟前,語氣凝重的說:“姬雨,其實從她說出不必再提的那番話,青瑤在我心裡就已經死掉了。我救她,不過是不忍心見她去死罷了。你放心,我只能救她一次,從今往後,她和我就是陌路。但若是看這她有難不救,我凌子凡——我凌子凡做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