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府,肖蒙呆呆的望着手中的密信,久久不曾言語。
許久之後,肖蒙纔是長嘆了一口氣,擡頭望向皇宮大雄殿方向,目光之中充滿了悲愴和難以言明的哀傷。
“父親,發生了什麼?”肖煙雨望着肖蒙那悲傷的模樣,秀眉微微一皺,不由的擔憂開口問道。
肖小龍也是疑惑的望着自己這強大的父親,從早上開始,肖蒙便是禁止他們出府,這讓本打算前往方方小店品嚐美食的姐弟二人愕然無比。
肖煙雨心思秀慧,比起大大咧咧的歐陽小藝更是看的通透一些,她能夠猜到,父親禁止他們離開肖府的原因應該是爲了保護他們。
而在帝都中都需要保護他們,那唯有一個解釋,那就是帝都不安全了,或者說……是對於他們這些身份重要的官宦子弟而言,不安全了。
“帝都亂了?”肖煙雨如空谷鶯啼一般的聲音響起,對肖蒙問道。
肖蒙望了肖煙雨一眼,臉上的肌肉微微的顫動,纔是緩緩的開口。
“陛下……駕崩了。”
肖煙雨和肖小龍聽到這句話都是渾身一顫,爾後兩人的眼眸都是猛地張大……
不僅僅是肖府,整個帝都一些有權有勢的權貴都是收到這個消息,皇帝駕崩的消息頓時如一陣海嘯,瞬間席捲了整個帝都。
一代帝皇,長風大帝……駕崩。
這對於整個清風帝國而言都是翻天的地震啊。
帝都的局勢本來就隱晦不斷,隨着皇帝的駕崩,帝都頓時如暗潮一般的洶涌起來,而太子和二皇子的奪位之爭也是開始從暗處徹底的搬到了明處。
這點從帝都權貴都是讓自家子嗣乖乖呆在府中便是能夠得知。
一旦開始奪位之爭,那便是需要拉幫手,需要大臣們支持,而這支持便是需要他們自己去爭取,爲了讓大臣們臣服和爭取,就需要利用一些見不得人的手段,威脅,綁架……無所不用其極。
這一日,長風大帝駕崩的訊息傳出,太子姬成安急衝衝的入宮,宇王也是快馬加鞭,入了大雄殿。
過了大概一個時辰左右,太子和宇王各自出宮,備着車馬,開始遊走於各大臣的府中,開始拉攏。
太子與宇王的爭鬥終於是徹底的攤牌。
……
趙府,左相趙木生的府邸。
趙木生作爲清風帝國的左相,地位高崇,就算是皇子相見都是要給他禮遇,足以可見他在清風帝國的地位,可以說是僅次於帝國保護神,肖蒙。
趙木生年紀不算老,整個人看上去頗爲健壯,不過他那黑白相間的髮絲倒是給他增添了不少的滄桑感。
他坐在太師椅上,微微眯着眼睛,手掌一揚一揚的拍打着小腹。
忽然,門外響起了一陣腳步聲,一道人影踏入了房間之中。
“父親!孩兒回來了。”趙如歌穿着錦袍,俊逸的踏入房間內,頗爲恭敬的對着坐在太師椅上的趙木生行禮道。
“事情辦的如何?”趙木生眯着眼,淡淡的問道。
“事情很順利,沒有失手,不過……父親爲何要派人抓走歐陽小藝?難道不怕惹怒歐陽琦那瘋子麼?”趙如歌疑惑的看着趙木生,不知道爲何要在如今這種形勢下,淌這渾水。
“姬長風死了,他死了,帝都這鍋湯也終於要沸騰,而要讓這鍋湯更有味道,當然還需要一些調劑……”趙木生睜開了眼睛,那眼眸之中深邃祥和,彷彿擁有讓人內心安定的氣息一般。
趙如歌心中的敬畏愈加的濃郁。
“你下去吧,別虧待了那小丫頭,咱們只是抓那小丫頭來帶個頭,弄傷了,那歐陽琦到時候可真的會殺上們來,那老匹夫對他這孫女可是寶貝着呢。”趙木生輕笑道。
“先讓他去太子和宇王那鬧一鬧,讓他攪一攪這鍋湯……”
趙如歌微微一怔,爾後似乎明白了什麼,嘴角噙起一抹笑意,點頭離去。
趙木生看着趙如歌離去的背影,再度輕笑了一聲。
趙如歌離開了趙木生所在的房間之後,便是在趙府之中走了一會兒,很快便是來到了一個由兩位五品戰王把守的房間之前。
“看好那丫頭,她可機靈着呢,別讓她給溜了。”趙如歌鄭重的說道。
兩位戰王凝重的點點頭。
趙如歌望着安靜的房間,嘴角一扯,“我還真的是有些好奇,如果步老闆知道你這丫頭被綁架了……會有什麼表現,是不是會帶着他那鐵疙瘩,直接殺出來?那樣可就有趣了。”
……
太子宮殿中,太子滿臉苦笑的望着那氣勢洶洶的站在大殿中的歐陽老爺子,對於這元老級人物,他還真的怒不起來。
“老爺子,本宮用性命擔保,絕對不曾動過歐陽小藝一根汗毛!”姬成安對着歐陽老爺子做出了保證的動作,滿臉的嚴肅。
“媽了個巴子!不是你這小子還能是誰?我的寶貝小藝如果傷了一根毫毛,老子特麼的推了你這太子宮!”歐陽老爺子的脾氣可不好,指着太子的鼻子便是一頓猛罵,罵的太子臉色陰晴不定。
可是太子也是沒有辦法,只能賠笑的望着歐陽老爺子大搖大擺的離去。
同樣的,離開了太子宮殿的歐陽老爺子直接去了宇王府也是一通亂罵,將宇王也是罵的個狗血淋頭,可是也沒有得到歐陽小藝的消息。
不過兩者被歐陽老爺子這麼一罵,本來那劍拔弩張的大動作倒是微微一滯,交鋒起來沒有那麼的明目張膽。
回到歐陽府中的歐陽老爺子臉色早已經沒有了喝罵太子和宇王的霸氣,而是變得有些難看。
宇王和太子都未曾抓走小藝,那丫頭到底被誰給抓走了?
在帝都誰又有那麼大的膽子敢抓走他歐陽琦的孫女?
歐陽老爺子思忱着,最後心思一動,一個名字浮上他的心頭……趙木生?!
……
一連三天,方方小店的客人都是變得十分的稀少,少到步方每天都是有些百無聊賴,帝都中的風雲色變他感覺不到,他唯一能夠感覺的到的就是顧客的變少。
歐陽小藝也已經三天未曾來小店了,從每天按時來吃飯的金胖子那裡瞭解到,如今的帝都形勢十分的嚴峻,各大家族都是在嚴謹的選擇着站隊。
因爲皇帝駕崩了,太子和宇王開始了皇位之爭。
步方對於這些聽的雲裡霧裡,對於所謂的奪位之爭,他根本就沒有絲毫的概念,聽了幾句後便是稀裡糊塗的走開,但是皇帝駕崩的消息還是讓他頗爲感慨。
不過他心中卻是對於歐陽小藝被綁架的消息十分的在意,畢竟小丫頭還是他的服務員,是他方方小店的人,既然是他步方的夥計,那就不能輕易的被人欺負。
步方縮躺在椅子上,欣賞着連續不斷飄落的鵝毛大雪,皚皚白雪已經開始給整個帝都都是包裹上一層銀素裝,顯得十分的清麗。
“步老闆,似乎很空閒啊,看來在下來的正是時候。”溫和中帶着點盛氣凌人的熟悉聲音響起。
趙如歌滿臉微笑的站在了小店的門口,望着步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