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晨變得緊張起來,因爲從目前的狀況來看,對方並不是和賽亞發生一場死鬥才獲得了勝利,更像是賽亞一衝進來就被對方打敗了。
“什麼狀況?”曹玲敏雖然站在張晨的身後,但還是可以透過他身邊看到車廂裡面的情況,連半個敵人的影子都沒有,“他們都跑了?”就在她說完的時候,忽然注意到車廂盡頭的坐座後面飄出些許的白煙,她立馬意識到敵人可能藏在座位的後面,等待出手的時機。
“小心。”張晨也注意到了這點,提醒曹玲敏的同時趕緊把她推到了座位後面,擔心對方的子彈會誤傷到她。
“別緊張。”然而白煙飄出來的位置傳來一個女人的聲音,她舉起了一把步槍,槍口的位置還綁着一個白色的桌布。
“白旗?”張晨和曹玲敏面面相覷,誰都沒有搞清楚對方在打什麼主意。
“難道是假裝投降,然後騙我們過去?”曹玲敏猜測着說。
“我纔沒有那麼無聊,要是真打算把你們當做敵人,在你們推門進來的時候,我就可以一槍爆頭。”她說話的時候特意揮了揮自制的白旗,“認識下吧,我叫閒人,你們呢?”
然而張晨和曹玲敏依舊沒有放鬆警惕,特別是前者,他儘量不發出聲音,移動着腳步,打算先把細雪之舞撿起來,然後利用這把劍的冰凍效果壓制住對方。
曹玲敏則嘗試和閒人交談,穩住她的情緒,“閒人,天界還有叫這種名字的嗎?哦,說出來你可能不信,我是從下面世界上來的,你也是海盜嗎?”
“這是我遊戲ID,你們也是玩家吧?”閒人透過車門的玻璃注意到張晨的舉動,於是她改用一隻手舉着白旗,另一隻手則摸向了後腰,她這個人很怕麻煩,所以當海盜抓住她要帶回去的時候,她都沒有反抗,如果不是賽亞一衝進來就要死要活的,她都不想出手。
可開弓沒有回頭箭,她既然打傷了賽亞,誰知道對方會不會把自己當成敵人啊。
但是,見到賽亞的那一刻,閒人也明白這意味着什麼,賽亞是地下世界的冰霜鬼神,天界連魔法這種東西都不存在,又怎麼會有人能夠操控鬼神呢?她心裡面猜測對方八成也是玩家,所以才直接告訴他們閒人是自己的遊戲ID。
這也等於她直接表明了自己的身份,不想對他們爲敵,可話又說回來,閒人也不確定同樣是玩家就一定會是夥伴,所以她的另一隻手握住了自動槍,一旦說不通也只能兵戎相見了。
“你是遊戲玩家?”張晨的手抵在細雪之舞上停住了。
車門上的玻璃是雙向反光的,在閒人注意到他的時候,張晨也注意到了閒人的動向,她此時正緊張的觀察着玻璃,一隻手隱藏在身後,似乎正握着什麼槍械。
如果是這個世界背景中的NPC,像是水因,老大,貝倫,這些人物他完全不怕,即便沒有殘影之鎧甲,他也不覺得子彈能傷害到他,但是玩家的話,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按照遊戲背景的設定,最強的是青玦那恐怖如斯的炫紋,然後就是自己號令的鬼神了,但天界的科技卻很奇怪,天族人被任何一個劍士近身,基本很難生存下來,但只要給他們足夠的距離和準備,就算是鬼神也能殺給你看。
甚至在天界的歷史中,這些天族人曾經靠着自己引以爲傲的科技,打敗了上古爆龍王巴爾卡,那也是一位世界級BOSS的人物。
張晨只好打消拾起武器的念頭,停止腰板,右手也藏到自己的後背,向曹玲敏比劃着手勢,“你怎麼會在這裡?”
曹玲敏心領神會,趕緊躲到不會被玻璃照到的位置,張開五指,一旦張晨下令,她就立馬對閒人使用神聖鎖鏈。
“我說怕麻煩你信嘛?”閒人注意到張晨的舉動,反應過來自己也可能暴露了。
“怎麼說呢?雖然我不知道你的等級,裝備,但能夠對付的了我的賽亞,起碼也完成了二次覺醒,一身神器了吧?”張晨的言外之意便是,既然閒人是玩家,是好人,那爲什麼會出來在這裡,和海盜同流合污?
閒人透過玻璃的反光發現曹玲敏消失了,自己只能小心措辭,消除對方的誤會,她深呼一口氣,轉了一下眼珠子,想到一個不錯的理由,謹慎的說:“你們是知道神之都發生的事,纔上來的,對吧?”
“是啊。”
“咳咳,如果我沒記錯的話,那個應該是能量吞噬者,所以嘍,身爲玩家的我怎麼可能會坐視不理呢?要是沒有我們玩家,那些NPC是沒有辦法阻截能量吞噬者,甚至是滅殺。”閒人解釋着說。
“你說的好像有道理。”張晨倒是很贊同這個觀點,畢竟他們玩家纔是這個世界的救世主。
“是吧?我本來是打算混在列車裡面,跟着海盜一起前往神之都的,你也注意到了,這節車廂裡面沒有一個海盜吧?”
“是沒有。”曹玲敏插入到對話當中,“那你和海盜不是一夥的了?”其實她最擔心的情況,就是這名叫閒人的玩家墮落到和海盜同流,在這個世界進行搶劫,傷害無辜,就像曾經城世說過的那樣,玩家的實力太過強大,這個世界的法律和道德根本約束不了他們,如果玩家成了破壞這個世界的惡人,那怎麼辦?
所以,在曹玲敏的心裡這是一個底線,要是這一類的玩家出現在自己的面前,要麼讓他悔改,要麼就阻止他。
“怎麼可能啊,我只是想搭個順風車,而且這節車廂裡面的海盜都是被我幹掉的,好了好了,既然都是誤會,就不要那麼在意了吧?”閒人試探着說,目光卻一點都不敢離開張晨的舉動,生怕他會突然偷襲自己。
而張晨這個時候也把目光轉移到了曹玲敏的身上,用眼神詢問她該怎麼辦。
曹玲敏稍微思考了一下,在人數上自己方佔優,而且閒人說的也不像是在說謊,“出來吧。”不過她還是留了一個後手。
閒人沉默不語,思考着要不要就這麼走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