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市？”
安瑞此時置身於一座現代化的城市之中，不過這座城市似乎是一個超級縫合怪。
有不列顛的大本鐘，有弗朗西的埃菲爾鐵塔，有露西亞的克林姆林宮，有前米利堅的雙子大廈。
一座座高樓平地而起，構建起了一座龐大的水泥森林。
在馬路上，各色的汽車穿行着，各種各樣的車牌，代表着他們來自不同的國家。
行道上，則是膚色各異，語言不同的各國行人們。
他們行色匆匆，手中提着公文包，拿着電話，一副很忙的樣子。
在城市的上方，則是一艘載人航天飛船，正發着震耳欲聾的聲音，從城市的上空飛過。
即便這樣，航天飛船也沒能將城市裡那些本應該震碎的玻璃幕牆，給震掉。
安瑞感知着外界的聯繫，無論是管理局的工作人員，還是尼古拉、古德拉這樣和他擁有血契的存在，都已經成爲了無法聯繫上的人了。
“這是獨立空間？！”
安瑞在遭到那個半透明狀的傢伙攻擊的一瞬間，原本被魔法協會佈設在安瑞體內的幻術法陣，立馬觸發了機關，幻術法陣全部崩潰，安瑞也恢復成了最初的樣子。
“嘖。”
安瑞砸吧着嘴，現在的情況相當的麻煩。
不僅感知不到外部的狀況，現在連同這個獨立空間內部的狀況也感知不到。
別看街道上車水馬龍，人來人往的。
但是安瑞從他們身上感覺不到一絲氣息。
他們不是活人，但是也絕對不是幻想，這個空間裡面，沒有一絲魔法波動。
看着身上被禁錮了魔法的手鐐腳鐐，安瑞低聲喊道：“開鎖！”
這時候，一個微型機器人從安瑞的荷包中爬了出來，躥到了安瑞的手鐐和腳鐐上，彈開了自己的蓋帽，露出了裡面的鑰匙。
“咔嚓”一聲，輕輕的便將安瑞身上戴的東西給解除。
安瑞體內的魔力頓時恢復如初。
揉了揉還有點痠痛的手腕，安瑞打量着四周，然後喊道：“林登萬，我知道是你！
快出來！
我代表華夏，希望和你談一談。”
而在安瑞喊出這聲話後，整個空間激起了一道波紋，頓時盪開。
一股聲音赫然在整個空間中響了起來：“嗯哼？
我居然會搞錯了，你不是神靈？
怎麼可能，剛纔明明就是神靈纔對？”
雖然聲音是傳來了，但是安瑞依然感知不到林登萬所在的位置。
如果說林登萬感知出錯了的話，那麼確實中了時空管理局的引誘了。
有幻術，直接顛倒了安瑞的性格。
讓安瑞這個鹹魚，認爲自己就是神靈，那種不可一世的神靈，畢竟死神在亡靈世界，也確實是名義上的最高統治者。
再加上安瑞屬於在勞動班裡，實力最強大的存在。
這樣的傢伙，自然也成爲了林登萬的目標了。
只是現在讓林登萬搞不明白的是，爲什麼眼前這個傢伙身上的神性，這個時候突然就消失了，不對呀。
安瑞張望着四周，希望能夠找到林登萬的身影：“林登萬，你在哪裡？我們需要談談。”
林登萬打量着安瑞，單單的說道：“我麼？
無處覓蹤，無處不在。”
草，安瑞的大腦情不自禁的想到了一句臺詞。
那是巴里安在戰後，詢問薩拉丁，關於耶路撒冷的價值時，薩拉丁輕鬆的回了一句：“一文不值。”
隨後有轉過身來說道：“無上價值。”
Nothing，Everything。
林登萬的話，就像是在告訴安瑞，“Nowhere，Everywhere”，變成鳥語，逼格頓時就上升了好幾個調調。
我來自虛無，並不存在。
但對於你們來說，又無處不在。
林登萬並沒有就此停下，而是繼續問道：“你是誰？
你應該是神靈纔對，爲什麼突然就失去了神性呢？”
安瑞哭笑不得，如果不是爲了引出林登萬的話，安瑞也不願意讓自己陷入幻境，變成一個莫得感情的傢伙。
“我是安瑞，華夏人。
我本來就不是神，何來神性一說。”
林登萬則說道：“你身上確實擁有那股披靡神靈的力量，不過你卻突然沒了神性，奇怪了。
看來是我搞錯了。”
說着林登萬便準備結束對話，安瑞也知道，這時候不和林登萬建立起溝通渠道的話，想要見上一面，估計就難了。
安瑞連忙叫住了林登萬：“等等，你在哪裡？
我看不見你，我代表華夏，想要和你合作。”
“我？
無處覓蹤，無處不在。
我就在你的四周，雖然你肉眼無法看見。
當然你若真想見上一‘面’的話。”
一個虛影赫然浮現了出來，安瑞從這個虛影中，感受不到實體，也感受不到能量波動，完全就像不存在的一樣。
一個如同人形的虛影，只聽他說道：“現在能看見了吧？”
安瑞點點頭，虛影繼續說道：“我是沒有實體的。”
安瑞則問道：“您的稱號是？”
諸如紅月、冥月、執筆官、死神、聖靈神、魔神、神之子之類，都是一個稱號，在安瑞看來，林登萬這個上位神應該也有一個稱號纔對。
然而林登萬則說道：“稱號？
抱歉，我並不是神靈，我沒有這些神位稱號。”
啊這，一個沒有稱號的上位神。
而且這傢伙，並不認爲自己是神靈啊。
不愧是依靠無神論鑄造出來的神靈，牛皮大發了。
安瑞又繼續說道：“姑且稱呼你林登萬吧。”
“可以，這只是一個名字而已。”
安瑞正色道：“勞動班的那6名神靈，都是你乾的吧？”
安瑞面前的虛影隨口說道：“他們是神靈，我的任務就是消滅所有的神靈。
這個世界，本來就不存在神靈。
所謂的神靈，其實只是一個個強大的個體罷了。”
好傢伙，不愧是你。
安瑞連忙將之前管理局那邊準備的說辭拿了出來：“你的目的是消滅神靈，我們的目的也是消滅神靈。
不過我們兩邊的方式並不一樣，但我們的目的是一樣的，消滅神靈。
或許，我們可以合作。”
林登萬一愣，對方也是消滅神靈？
安瑞苦笑道：“爲了聯繫上你，我不得不僞裝成神靈啊。
不過現在看來效果不錯。
在消滅神靈的方法上，你只是粗暴的，從物理上消滅神靈這個個體的存在。
而我們，則是從思想和精神上，改造神靈，讓他們認知到，自己只是一個實力強大的個體。
……”
安瑞吧啦吧啦將管理局針對神靈的思路給林登萬講解了一下，林登萬這才恍然大悟，原來這個人類城市聚集了這麼多神靈，竟然是在搞改造呢。
雖然林登萬和華夏在對待神靈的方法上，存在着差異。
但是顯而易見，華夏這邊取得的效果，也遠遠比林登萬這種一個一個的，從物理上消滅來的要強一點。
當然安瑞將管理局的合作邀請拋出來的時候，林登萬也欣然答應了下來。
只要是對付神靈，林登萬這個“上位神”幹什麼都可以。
……
安瑞的“宿舍”中，負責監視和保護安瑞的工作人員們正如同熱鍋上的螞蟻一般，呆在房間內，翻翻翻，找找找，和指揮部那邊商討着對策。
而這時候，安瑞的身影忽然在房間中浮現了出來。
“安瑞？”
安瑞點點頭：“幻術已經解除，是我。”
安瑞安全現身，並且解除了幻術，就代表着他和林登萬見過了。
“那位呢？”
安瑞學着林登萬的話，說道：“無處尋覓，無處不在。
他就在我們身邊，但是又看不到，感知不到。”
“呃……
你是謎語人嗎？”
安瑞又繼續說道：“先回局裡吧，林登萬同意和我們合作，消滅神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