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談個屁,開出你的條件,要怎樣才肯打開結界?”楚雲強忍着怒火,即使滅了這絲意志也無濟於事。
巫神嘆道:“滅神者,看來你還是不明白,你那些朋友是逃不過的,這是他們的任務,本來你也在必死的名單內,但是因爲他們摸不清你師傅的底細,所以才暫時沒有動你。”
“任務?什麼任務?他們又是誰?”楚雲很是疑惑,突然間心中一動,問道:“是異界的人?”
“不錯,他們確實不是這世界的人,滅神者,我的靈魂支持不了多長時間,也只有在這個結界內,我才能如此跟你對話,但是時間一長,他們一定會起疑,所以,你還是靜靜的聽老夫說完吧。”
巫神的語氣突然顯得焦急起來,似乎有什麼難言之隱,這使得楚雲心中的迷霧越來越濃。
“抱歉,雖然我很想聽你的故事,但是我沒時間,我必須去救我的兄弟,還是說出你的要求吧,爽快點,要怎樣才肯打開結界?”
“老夫早已說過,你救不了他們,他們若不死,異界的人是不會就這樣罷休的,到時的戰爭就會無窮無盡,以我們自己的世界爲戰場,無論結果是輸是贏,我們都承受不起。”
“什麼意思?難道我兄弟死了就能拯救世界?”楚雲恨得雙眼幾乎噴出火來。
“算是吧,他們在這個世界的任務就是毀滅一些有資質的強者,將他們扼殺於成長之中,你的朋友在短短十數年內全數晉階主神,這讓他們感到嚴重的威脅,因此寧願放過隆基努斯,也要先解決掉你這些朋友。”
“巫神,聽你的口氣,好像並非與他們一夥的,告訴我你的立場。”
“我的立場嗎?雖然在這個世界裡,我是被稱爲禁忌的邪惡化身,實際上,年輕時我所做的一切,只想得到別人承認而已,無論我怎樣墮落,始終記得這世界是我的故鄉,老夫是不會幫着外人來糟蹋自己的故鄉。”
楚雲冷笑道:“這話是不是很矛盾?現在的你,不正是幫着異界的人做事嗎?”
“那是有原因的,其實,在五萬年前,老夫就已經死了,但是他們將我復活,並讓我回到這個世界,我知道他們想毀滅我們自己的世界,但老夫還是同意了,因爲老夫發現了他們一個秘密,希望將這個秘密傳達給這世界的強者。”
“這算什麼理由?傳達一個訊息,需要你去謀劃血染百族這樣的戰爭?需要發動諸神之黃昏大戰?需要製造人族滅世浩劫?”楚雲越說越激動,最後忍不住大聲吼出來。
也許是意識到自己的罪行,巫神露出愧疚的神色,沉默了一會,才緩緩說道:“你說的這三件事,老夫確實要負很大責任,既然做了,老夫也不想爲自己辯解,有時候,爲了避免更大的災難,必要的犧牲是免不了的,如果讓老夫重新選擇,還是會這樣做。”
頓了頓,又繼續說道:“至於老夫爲什麼連傳達一個訊息都要如此大費周章,那是因爲老夫無時無刻不在他們的監視之中,現在老夫已經解除了對你身體的禁制,你可以用靈魂感覺一下,在你身體周圍,是不是有一些肉眼看不見的蝴蝶飛舞?”
蝴蝶?!
楚雲疑惑的散開神識,正如巫神所說,在他身體周圍,確實飛舞着數只蝴蝶,這些蝴蝶是透明的,肉眼根本看不見,而且這些蝴蝶身上帶着來自異界的那種死氣能量,雖然很微弱,仔細感應的話,還是能察覺到。
“這些蝴蝶難道就是監視你的東西?”楚雲覺得好笑,以巫神的靈魂境界,要解決這幾隻蝴蝶根本就不費吹灰之力。
“我知道你想說什麼,但是剛纔老夫已經說過了,老夫在五萬年前就已經死去,是他們將我復活的,既然他們敢將老夫放回這個世界,因爲他們能復活我,也能在瞬間毀滅我。”
“那些蝴蝶被稱爲黑死蝶,主要是引領一些剛剛死去的靈魂前往冥界輪迴,但是自從老夫復活後回到這個世界,這些蝴蝶就多了一項使命,就是監視老夫。要毀滅幾隻蝴蝶很簡單,但是他們也能在瞬間將老夫毀滅。”
“所以你就釀造了巨大的災難,目的只是爲了傳達那個訊息?”
儘管巫神如此解釋,但楚雲還是覺得很荒唐,什麼訊息那麼重要,需要付出數百個種族毀滅這種代價。
“是的,老夫並不感到後悔,想要在他們的監視下將訊息透露出去,就必須假裝成戰鬥,然後找一個比老夫更強的人,將老夫身體毀滅,讓老夫將靈魂進入對方的身體裡,建造這個能隔絕外界一切監視的結界。曾經老夫找過雷神,但是他那雷系能量對靈魂的傷害太大,老夫恐怕還來不及說出原因就死在雷電之下,所以不敢冒險。”
“哼,那我就姑且聽聽你那所謂的故事,但是希望你長話短說,小爺沒多少時間陪你聊天。”
直到現在楚雲依然牽掛着金月大陸上的一羣兄弟,爲今之計,只有希望巫神在說完廢話之後,能履行諾言解除結界。
“那就最好不過了,事情的起因還得二十多萬年前說起,老夫因爲死過一次,所瞭解的事情,大概比隆基努斯多一點,但是那些人在老夫身上下了禁制,有關異的事情無法說出來,老夫只能將自己這一生的經歷作爲影像,傳送給你,希望你能耐心看完,這是老夫唯一的一次機會。”
楚雲明白,巫神口中的機會,就是現在沒被監視的情況下,向他透露一直隱藏了多年的訊息,一個以百族毀滅,諸神滅亡爲代價的重要訊息。
巫神在說完那番話後,由意志凝聚而成的形象消失了,出現在楚雲面前的是一幅幅畫面,每個畫面都有着巫神的存在,這是他一生的經歷。
數十萬年前,世間萬族待興,在那個時期,一個個強者誕生,其中的代表,就有着人族的隆基努斯,獸人族的血瞳龍猿,雷獸一族的雷皇,龍族的龍神,鳳凰族的不死火鳳等人,而巫神雖然比這些人低了幾輩,但其獲得的成就,並不比上述的人差多少。
擁有雙系體質,原本是萬年不遇的天才,如果放在其他種族,絕對是讓人爭相搶着收之爲徒的極品資質。
但偏偏巫神誕生在天界,他是不折不扣的神族,按理說,純天界的血脈,不應該出現相剋的暗屬性纔對,巫神曾經仔細查過自己身世,親生父母都是神族,甚至未曾離開過天界半步,他體內的暗屬性也不知從何而來,只能嘆造化弄人了。
巫神在童年時代,父母都是神族中佔有舉足輕重地位的重要人物,所以巫神等於在受盡吹捧讚揚的環境中長大。儘管如此,他並沒有感到半點虛榮,而且他也確實稱得上萬年難得一見的天才。
二十七歲那年,巫神成功晉階主神,打破了歷代天界中神族的修煉紀錄,成爲最年輕的一名主神。那個時候,所有神族都認爲,巫神就是下一代的光明神。
三年後,巫神三十歲,到了能夠參加光明神候選人的年紀,但是讓所有神族都意料不到的是,巫神拒絕這個至高無尚的榮譽,反正在選拔賽的時候閉關,爲了這件事,他父母費盡心思都無法讓他改變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