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夜空降臨,古凡依然再堅持着每天必做的事情,他此時正處於羅浮五人的圍攻之下,只是,此時的他,經過了半個月慘無人寰的對練,已經有了明顯的進步,特別是那一雙腿腳,似乎比之半個月前強硬了不少。
只見其在那狂風暴雨般的合擊中,雖然不敢說遊刃有餘,可左閃右避的狼狽躲閃下,卻是有模有樣,一雙腿腳時不時的飛踢而出,和幾人的攻擊硬撼,雖然總體看來,古凡現在還是隻有捱打的份,幾個呼吸間腿腳上就捱了不下重重的五擊,可明顯的,古凡卻不像半個月前那麼不堪,腿腳的抗擊打承受能力絕對要強了太多。
“砰砰砰---”拼着右腿被羅浮四人同時擊中,古凡愣是把馨楠踹飛了出去,而同時,古凡的右腿也到了承受的極限,一個蹌踉,右腿一軟,身體失去平衡的跌倒在地,羅浮四人也識趣的停止的進攻,望着軟軟趴在地下大口大口喘着粗氣的古凡,眼中都露出了驚豔和讚歎,古凡在這半月來的進步,是他們有目共睹的,可以說,幾乎每一天古凡都在進步!
“死古凡,叫你老是踹我。”忽然,從四人的縫隙中,橫插進來一隻穿着白色花紋布靴的秀腳,狠狠的踩在了古凡的左腿上。
這怒氣衝衝的一腿正是馨楠的,只見其的俏臉上滿是惱怒,這些天的對練下來,她被古凡踹飛的次數最多,心中難免怨念頗深,爲什麼受傷的總是她?同時,這半月的共患難下來,他們幾人和古凡之間的關係也熟絡了許多,故此,馨楠纔敢這般的放肆。
古凡疼的齜牙,昂頭望着那不解氣的唯一女人,說道:“你再趁人之危一下試試,下次專門踹你。”
“你---你以爲老孃怕你啊,踹就踹,我今天先踹你踹個夠本再說。”馨楠更是氣不打一處來,竟然還敢威脅她,當即一腳又要踩下,羅浮連忙把其撈到一邊,臉上有些無奈的說道:“夠了,你也不能怪古凡兄弟,誰叫你的近戰是我們幾人中最差的一個,漏洞也最多,古凡不先擊破你擊破誰?”
一句話,說的馨楠有些啞口無言,這確實是實話,即便是修爲比他低的蕭雲(以前天涯傭兵團的那個青年男子)在近戰上也比她強了一點,最後,只能悻悻的瞪了古凡一眼,才就此作罷。
“呼,還是不行啊,差了不是一點半點。”古凡重重的吐了口氣,翻了個身,望着繁星點點的夜空說道,一點也沒在意馨楠給他加的一腳。
“你就知足吧古少,半個月前你能在我們的圍攻下堅持多久?十個呼吸?二十個呼吸?再看看現在呢?少說也有半刻時間了。不管是你腿腳的強度還是靈活度,亦或是你的應變能力和近戰能力,都和半個月前不可同日而語了,你這樣的提升速度,是我們聞所未聞的,簡直就只能用變態兩個字來形容了!”
蕭雲鬼叫了一聲說道,都一種想哭出來的衝動,人比人真是氣死人。
“在你們看來也許很快了,可在我看來,還是太慢,沒那麼多時間啊---一轉眼,進入黑魔森林就快一個月了,還剩下五個月的時間,前路茫茫,生死難測啊。”古凡嘆了一聲,艱難的坐起身子,從古樸指環中取出了一顆靈草,揉搓在雙腿之上。
“古凡兄弟?什麼一個月五個月的?”聽着古凡的呢喃,羅浮幾人都是疑惑不已,羅浮道:“難道還有人給你規定了在多長時間內穿插過黑魔森林?”
“呵呵,不說這個了,你們先調息一下吧,我也要療傷了。”古凡苦笑的搖了搖頭沒去解釋什麼,隨後,十數天如一日的掏出了‘暴突’靈技,一邊修復雙腿傷勢一邊專研參悟‘暴突’靈技!
“砰砰砰砰---”有古凡在的地方,註定了不會安寧,約莫一個時辰過後,古凡就已經開始了踢打樹幹,每一次揮腿都是那般的沉重有力,和半月前比,有了明顯的進步,竟能讓那參天古樹輕微的搖晃枝葉了。
特別是膝蓋的撞擊,都能讓那茂密的枝葉灑落,能在那老樹皮上留下一塊印記,半個時辰過去,古凡踢出了不下千腿,那樹幹上也出現了一塊破爛的區域,古凡早已汗如雨下,雙腿鮮血淋漓,可是,他似乎還沒有到極限一般,依然毫不停緩的連續出腿!
咬着牙關,古凡足足堅持了將近一個時辰,再一次全力一腿擊打在樹幹上後,他整個人也跌倒在了地下,雙腿,已經沒有了一絲力氣,那鑽心的疼痛已經讓他臉部的肌肉都在顫抖抽搐,伸出雙手移動了一下幾乎快要失去知覺的雙腿,古凡的喘息聲一下比一下重。
看着這一幕,即便是看了半個月,可羅浮五人還是忍不住的心裡發顫,古凡的拼命是他們有目共睹的,也是超出了他們預想的,堅持一天容易,可要一年如一日,難,難如登天!
誰又能想到,像古凡這樣含着金鑰匙出生,要什麼有什麼,天賦又驚人的大少爺,能擁有這樣遠非常人可比的恐怖毅力?
“能讓我羅浮佩服的人不多,古凡兄弟,這麼多天的接觸下來,不得不說,你算得上一個,不管是哪個方面,我都深深的佩服。”即便是不想出聲打擾古凡,可羅浮還是輕聲道,這句話是發自心底的。
“佩服我?呵呵,我的修爲還沒你高。”古凡放下書籍,不由的笑了一聲說道,古凡從來不會妄自菲薄,但也不會驕傲過頂。
“我和你,根本沒得比。”羅浮搖搖頭,苦笑不已,古凡這傢伙竟然拿比其大了將近一輪的自己做比較,還真有些羞愧難當啊,十七八歲時自己在幹什麼?貌似離靈師境界還很遠---
古凡再次報以微笑,沒有再說什麼,他心裡難得的一片溫和,在這處處是危險氣氛無時無刻不緊張的森林中,也只有這偶爾的聊天,才能讓他感覺到一絲人氣。在這麼些天的並肩作戰相互依靠下,古凡也在不知不覺中,和羅浮這幾人的關係親近了不少,起碼沒有牴觸。
“古凡,我真的很好奇,到底是什麼東西支撐着你這麼拼命?你就不累嗎?就算是靈脩者,就算心志再堅毅,可也有倦的時候啊。”馨楠怔怔的看着古凡問道。
“因爲我怕死,所以要抓住每一分鐘讓自己儘量變得更強。”古凡看了看茫茫的森林遠方,輕聲道。
“古少,恕我直言,你當真確定要獨闖黑魔森林?九死一生啊。如果你怕死,還這麼堅定作甚?不如到時候跟我們一起返回塔納城算了,就算要去那傳說中的罪城,也可以走大道,何必硬要走這條死路?”薛水柱秉承了一貫的直性子說道。
古凡掃視了面孔冷峻粗獷的薛水柱一眼,無聲的笑了,搖搖頭,沒有接話,既然來了,這條路,他就走定了!
“敢揚言獨自橫穿黑魔森林的人盡然說自己怕死,說出去誰都不會相信。”王達嘆聲道。
看着似乎一直要在這個問題上糾纏下去的幾人,古凡委實有些哭笑不得,嘆了一聲,靠在大樹幹上,昂頭望着夜空,沉默了半響後,才喃喃道:“其實,有時候死亡並不是最可怕的,在死亡的那一瞬間發現自己在這個世界上什麼都沒留下,什麼也沒做到,不會讓任何人記住你的名字,那纔是真正最可怕的!”
這句話,古凡發自肺腑有感而生,沒有人知道,他有過一次死亡的經歷,這種感覺就像是烙印一般在他心間,這,纔是最讓古凡感覺到可怕的地方。
隨着古凡的話音落下,這片區域也沉默了下來,似乎,羅浮幾人都沉浸在古凡的這番話中,細細琢磨着其中的意思,彷彿每個人都身臨其境到了死亡邊緣一般,回頭想想走過的一生,碌碌無爲,不禁的,冷汗都流了下來---
“哎---理是這個理,但,憑我們幾個?不敢有太大的抱負和野心,能爬到多高,是多高。”回過神,羅浮的臉上難得的出現了苦澀的神色說道,其他幾人也是黯然,他們有這個自知之明,以他們的地位和資質,想要名垂千古想要有大作爲,那無疑有些異想天開了。
“不去做,永遠不可能。”古凡淡然一笑,說道,隨後,當真不再去理幾人了,再次沉浸在了參悟和療傷當中。
這本‘暴突’在他半個月的參悟下,以他那超強的悟性,似乎已經摸到了一些感覺,只是,還有些模糊罷了,古凡相信,只要假以時日,用不了多久,他必定能夠練成這強悍而實用的身法靈技,到時候,他的殺傷力,將會瞬間提升一個臺階甚至幾個臺階!
每每想到這裡,古凡的心情就會忍不住的小小激動一下。只希望,這千重腿,也能儘快的練成,那樣的話,自己真正是如虎添翼了。橫穿黑魔森林的機會,也會大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