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昨晚,顧菱鈺說了那話後,他巨大的震驚之下,開始嘗試着與之抗衡,努力去想那些自己想要知道的東西,可是換來的最終結果便是,焚宵劍煞直接破靈而出,佔據了他的全部軀殼,如果不是顧菱紗及時趕到,恐怕他現在已經淪爲那劍煞的傀儡了。
“那你的意思是……這風公子已經記不起以前的任何事情了?”作爲一個父親,顧流年第一時間關心的還是這個問題。
聞言,顧菱紗那疲憊的臉上頓時變得更加的黯淡了:“嗯,除非把他體內的劍取出來。”
“那要是取出來後呢?”
“一個字——死!”
顧流年聞言頓時倒抽了一口冷氣!
事情竟然變得如此棘手,要想恢復記憶,只能取劍,可要是劍一取出來,人卻會沒命,他這女兒啊,到底是前世做了什麼虐?纔會讓她遇上這樣的事情?
“紗兒……”
“爹,我沒事,只是娘那邊你還是不要告訴她的好,她畢竟只是一個婦道人家,說多了,除了增添她的擔心外,其他的也幫不到什麼。”
一想起那個沒事就喜歡折騰的養母,顧菱紗頓覺一宿未眠的頭愈發的漲疼了。
顧流年見狀趕緊道:“你放心,這事我自有分寸,不會給你添麻煩的,只是鈺兒那邊?”
“他倒是沒什麼,我師父他也不是第一次見了,而且他雖然頑劣了些,但是個知道輕重的人,所以,你不用太忌諱。”
顧流年一聽當下明瞭,轉身便欲離去。
可顧菱紗一聽他提起顧菱鈺,卻又想起另外一件事來,於是又叫住了他道:“爹,那張文慈……”
“我都聽說了,只是我沒有想到那孩子會是用命來救鈺兒,想想之前,在那夜無名手裡,如果不是她護着鈺兒,恐怕鈺兒早就沒命了。”
一聽到提起那個眉清目秀的小姑娘,顧流年又是長嘆了一聲。
顧菱見狀,終是小心翼翼問了一句:“那若是菱鈺的蠱蟲修煉成功了,他和張文慈兩人的事情,爹會怎麼同意麼?”
“能不同意麼?那納蘭姑姑說,你弟弟在你那裡,都要挖出自己的心給人家了,如果爹不同意,你覺得那臭小子能罷休麼?爹現在啊!也沒有別的辦法了,只能多燒燒香,讓你親生爹孃保佑那孩子醒了後,不再是活死屍就好。”
顧菱紗一聽頓時堵住了!
也是,如果張文慈醒了,就算是和顧菱鈺在一起,依照她以前那活死屍的身份,兩人也是沒有結果的。一個是永遠都保持着這副年齡這副容貌的活屍,而另一個則是歷盡生老病死的普通人,試問,這樣的結合,又能幸福到哪裡去?
“你放心,菱鈺資質那麼高,說不定就修煉成了讓她重新爲人的蠱蟲呢?”
“我也不是嫌棄那孩子,只是我一想到顧家庶繫到了我手裡便有可能絕了後,我就覺得心裡特別的難受,菱紗,爲父這麼說,你懂麼?”
說到這裡,這已經雙鬢斑白的男人,不禁挽起自己的衣袖抹了一把泛紅的眼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