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過了多久,林南天這才悠悠醒來。
“怎麼回事……剛纔我怎麼睡着了?”林南天擡起手,輕輕地按了按太陽穴,有種頭疼欲裂的感覺,神志還是不怎麼清晰。輕輕搖了搖頭,林南天的腦海中斷斷續續地浮現出剛纔那一幕一幕的片段……他就像一頭野獸一般地撲向皇甫晴,瘋狂地撕破她的衣衫,將她狠狠地壓在了下方,無論皇甫晴如何叫喊,如何掙扎,甚至是哭着求饒,他都無動於衷,除了佔有還是佔有,將皇甫晴凌辱了一遍又一遍,直到她的喉嚨變得嘶啞,連叫喊的力氣都沒有……“不,不可能吧!這是夢麼……我怎麼會這樣!!!”
林南天的瞳孔瞬間放大,完全不敢置信,雙手撐地,迅速直起身體。
“皇,皇甫晴……”
看着身旁不遠處目光呆滯的皇甫晴,看着她身上那成絲成縷,破碎不堪的絲衣,還有那一片片紫色的淤青,林南天知道,剛纔腦海中出現的,絕非夢境!而是事實。
千真萬確,鐵一般的事實!
他,強殲了皇甫晴。
林南天的目光顯得十分的後悔,低下頭,看着周圍那亂成一片一片彷彿碎布一般的衣裳,心中無比的悔恨。
他,不是君子,但更加不是一個小人。
儘管皇甫晴一再地暗算他,但林南天骨子裡還是做不出這種人神共憤的事情,只有禽獸纔會如此!
微微嘆了口氣,剛想說話,林南天卻是陡然看見了地上那斑斑的血紅色,那象徵着什麼林南天怎會不清楚?當下心中更是一陣抽搐和不安。
他,竟然壞了一個女孩子的清白……“對不起。”
林南天咬牙道,不管皇甫晴怎麼對他,一事歸一事,這件事,總歸是他的錯。
“嗚……嗚……”
林南天的道歉聲,就像是一聲雷鳴般,瞬間打破了兩人之間那詭異而又沉重的氣氛,原本兩眼無光,呆如木雞的皇甫晴不禁微微啜泣了起來,此時的她,儼然再沒有剛纔那種意氣風發的感覺,而是一個確確實實的十七歲少女。
“是你對我心存惡意在先,怨不得我
!”林南天彷彿是說給自己聽的,雖然他痛恨自己不知道怎麼會做出這種事情,但想到皇甫晴的所作所爲,尤其是她拿師傅來威脅自己,更是害得師傅身死,心中的愧疚頓時減弱了不少。
皇甫晴並未理會林南天,只是一個人默默地啜泣,彷彿一個被拋棄了的少女,看起來十分的可憐。
氣氛一片靜然,只剩下呼吸聲以及淡淡的啜泣聲,林南天也不知道說什麼纔好,只覺得說什麼都似乎不對。
剛纔一陣心煩意亂林南天倒是沒注意,眼下靜下來了卻是陡然感覺身體內似乎多了一種奇怪的東西,當即將魂力沉浸其中,感受着身體的奇異。
“咦,這是什麼??”
丹田周圍一股炙熱的感覺,有種極爲特別的能量存在着,對自己的魂力沒有任何的抗拒,林南天呆了一呆,瞬間便想了明白。
“是那條奇怪的‘蠶寶寶’?這到底是什麼東西?”
嘗試着用魂力去控制它,原本啜泣中的皇甫晴臉色瞬間一變,迅速捂住了肚子,轉過身來,通紅的雙目流露出濃濃的恨意,怒聲道:“強殲了我還不夠,還要折磨我麼?我皇甫晴的命就在這裡,你要就拿去好了!”
楞了楞,林南天驚奇地看着皇甫晴,不知道她到底是什麼意思。
“莫非……”
林南天心中猛然閃過一絲奇異的想法,魂力再次探入丹田附近那“蠶寶寶”所在區域……剎那間,皇甫晴臉色通紅,額頭上冒出了斗大的汗水,痛苦無比地捂住肚子,嬌喘聲連連,舉起右手,想要說什麼,卻是沒有力氣說話。
“雖然我不知道到底怎麼回事,但看來好像是你作繭自縛了?”林南天冷笑道。
“哼!”皇甫晴狠狠地盯了林南天一眼,怒然轉過頭去,並不理會林南天。
“你給我吃的到底有什麼名堂,不妨說一下,看看有沒有什麼補救的方法。”林南天淡淡道:“就當是我對你的補償吧!”
“補償?!”
林南天的話彷彿刺激到了皇甫晴似的,小小的身體陡然爆發出強大的力量,直立而起,怒聲道:“怎麼補償!你告訴我,怎麼補償!我的清白已經毀在你手裡了,你讓我皇甫晴以後怎麼見人!”
“我想我之所以會做出那種事情,想必和你給我吃的那個東西有關吧?”林南天皺眉道,眼下的他已然恢復了理智,思緒變得十分順暢,心中不斷地回想剛纔那一幕,根本沒有什麼可疑之處,唯一的原因,必然是出自那個奇怪的“蠶寶寶”身上。
“亂說!那是金香蠱,蠱神教的招牌蠱咒之一!”皇甫晴氣呼呼道:“服下這個只會對身體有好處,怎麼會,怎麼會……反正不可能啦!”
說着說着,皇甫晴的臉不禁紅了起來,雖然她和林南天已經發生了那種關係,但畢竟還是個女孩,有些話心裡能想,但嘴裡卻還是說不出來。武神大陸的女孩子都十分的傳統,尤其是皇甫晴這種出身名門貴族的千金更是如此,一般來說都是到了年紀,由父母通過媒介找一戶門當戶對的人家,嫁人生子。
“那,你想怎麼辦?”林南天聳肩道:“反正我整條命都在你手上了,要殺要剮隨得你
。”
林南天壓根不想用這什麼金香蠱來控制皇甫晴,已經對人家一個女孩做出如此事情,還要再用那什麼蠱來控制她?林南天真的辦不到,他有自己的原則,有自己的執着,有些事,做不到就是做不到!
話又說回來,若他真要控制皇甫晴,以他的實力,本就是輕而易舉的事情。
皇甫晴咬了咬嘴脣,目光復雜地看着林南天,猶豫了許久,卻是說出來一句讓林南天意想不到的話。
“我要你負責!”
“負責?好……”林南天不假思索地應道,隨即臉色一變,雙目灼然,道:“不可能!你我仇深似海,我林南天是恩怨分明之人,我若這樣做,豈被被人唾棄!”
皇甫晴冷哼道:“難道始亂終棄,加上強殲未成年少女就可以正大光明,不被人唾棄了?我皇甫晴自懂事後便勤讀書,苦修煉,連男孩子的手都沒碰過一下,如今卻被你這麼糟蹋了,你又對得起我麼?人家連十八歲都不到!!!”
“這……”
林南天頓時冷汗直流,暗道這女孩確是口齒伶俐,轉眼間便說的自己彷彿是個惡魔一般,處處受制,一個又一個的大帽子扣了下來,連強殲未成年少女都出來了,簡直是汗顏三尺,連林南天自己都覺得自己似乎是太過分了點。
“再說了,我和你哪裡仇深似海?你師傅的死麼?是明殺的,又不是我殺的!”皇甫晴怒聲道:“你若不那麼衝動,明又怎會殺裴爺爺,我們是同一陣線的,當時只不過威脅你乖乖就範而已,是你自己不顧裴爺爺的姓命安危在先!”
“這……”
林南天張了張嘴,想反駁卻是說不出口,道:“那你上次慫恿我去炎陽國,害得我被人追殺了足足一年又怎麼說?你可知道,就因爲你的緣故,害得立叔爲保護我而身死,還有……”
話還沒說完,林南天卻瞬間被皇甫晴打斷,這個小精靈一般的女孩確是得理不饒人,雙手叉腰道:“什麼慫恿?我有拿把刀逼着你去炎陽國麼?再說了,你的小情人在那邊,你會捨得不去看她麼?今天不去,明天不去,那一個月後一年後呢?你什麼時候去不是那個結局!還有那什麼立叔,是炎陽國那些壞人做的,與我何干,不要都賴在人家頭上,真是的,哼!”
皇甫晴的話猶如機關槍一般地掃在林南天的耳邊,使得他根本反駁不了,論口才,論智謀,林南天和皇甫晴差的太遠太遠。
完敗!
“反正,反正……”雖然皇甫晴長得十分的漂亮,加上和自己又發生了這種關係,但林南天確實是不怎麼願意,不管皇甫晴再怎麼舌燦蓮花,但林南天心中總是有根刺,感覺十分的難受。
“你想不想救你的家人,救你們林家?”皇甫晴那雙明亮的雙眸彷彿看穿了林南天心中的想法,沉然道。
林南天的雙目陡然一亮,緊緊地盯着眼前這個少女。
皇甫晴的臉上露出一絲落寞,輕輕地嘆了口氣,道:“你知道一個女孩最注重的是什麼,最想要的是什麼嗎?”
不待林南天回答,皇甫晴便接了下去:“是清白,一個女孩沒有了清白之身,就相當於一個修元者被廢了元力一樣,我雖出身嬌貴,家族勢力龐大,但其實也和普通的女孩一樣,渴望一份完美的愛情,渴望一個疼我愛我的好相公……”
皇甫晴頓了頓,看了看林南天,眼中流露出一絲哀然:“是你一手將我的希望,將我的夢想摧毀
!我應該恨你,殺了你!但那又能改變什麼?服食了金香蠱,從此之後我和你便是密不可分,若然你真的嫌棄我,討厭我,晴兒也不會強求,現在便自刎在你的面前!”
說完,皇甫晴黯然泣下,眼中閃過一絲決絕,手中赫然多了一把利刃,顯然有一死的決心。
林南天眼中閃過一絲猶豫,但還是握住了皇甫晴手中的利刃,點頭道:“我負責便是了。”
不管怎樣,還是活着的人更爲重要,一旦皇甫晴一死,照她最初所言,皇甫蒼天便會將林家上上下下殺個精光,包括自己的父母,這顯然是林南天不願見到的,爲人子,又怎能如此不孝!
而且……不管是什麼原因,自己確實壞了人家女孩的清白,負責,也是應該的。
男子漢大丈夫,應當有擔當!
“若然小綠沒騙我的話,師傅和立叔還有復活的希望,皇甫晴雖犯下過大錯,與我仇深似海,但我也確實壞了她的清白,算是相持平了。”林南天心中暗忖道。
“當真!?”
皇甫晴聞言頓時露出喜笑顏開的神色,破涕爲笑,美目一眨,瞬間便撲到了林南天的懷裡,猶如小鳥歸巢似的,緊緊地抱住了他。
“太好了,太好了!晴兒就知道你是個好人~~”
“好人……”
林南天嘴角露出一絲苦笑,心中微微嘆息,聞着晴兒身上那芬芳的香味,雙手停留在半空,停頓猶豫了一下,還是將她摟在了懷中。
感受着林南天的動作,皇甫晴的臉上的神情陡然一變,嘴角微微揚起,緩緩閉上了雙目。
確實,她是逼林南天負責,但這件事無論對她還是對林南天而言,都是合則兩利之事,她雖然騙了林南天許許多多,但有一件事並未騙他,若然林南天願意接受她,對她負責,那麼她確實會全心全意地對林南天。
三從四德,以夫爲尊。
雖然古板,雖然老套,但這確實是武神大陸的女子從小便接受的觀念。
※※“相公,你不會怪晴兒什麼嫁妝都沒有吧?”皇甫晴依偎在林南天懷裡像只樹袋熊一般,膩聲道。
“不會。”
“晴兒雖然代爹掌管伽藍教,但伽藍教真正做主的還是爹……”
“沒事。”
“那相公有沒有什麼送給晴兒的?”
“呃……”
“開個玩笑嘛,那麼小氣!”皇甫晴輕笑道:“說回正事吧,相公你現在有什麼打算?”
林南天微微皺起了眉頭,沉聲道:“原本此次回來是打算幫承天國度過這個難關,可沒想到卻會陷入如此境況,當真令我心寒
。”
“相公真愛說笑,承天國眼下如此局面,有誰能單憑一己之力救它於水火之中?晴兒知道相公實力強,以相公現在的實力,就算比起大草原的不敗戰神——雷亦不遑多讓了,不過帝國間的戰爭,卻非個人的實力所能扭轉得了。”皇甫晴道,看了看林南天,不禁輕輕一笑,露出兩個酒窩:“相公不會不知道現在承天國成什麼樣子了吧?”
“我知道。”林南天正色道:“而且我也沒開玩笑。”
確實,林南天有說這話的資格,且不論他那數以百計的護衛和僕人,光是他擁有的真靈器,便可使他成爲一個極爲可怕的亡靈法師,以一己之力,滅百萬大軍,決非難事!不過此事皇甫晴顯然不知道,更是猜不到。
若然被她知道,不知道會有什麼感想……皇甫晴聞言不禁直起身來,看着林南天正色的模樣,美目一眨,誠然道:“大草原,一千兩百萬精銳之師;聯邦帝國,一千八百萬軍隊,其中有五百萬是精銳之師;炎陽國,三千三百萬大軍,其中有一千五百萬的精銳之師!三方相加,合計六千三百萬大軍,相公你可知承天國現在的軍力?”
林南天搖了搖頭。
皇甫晴苦笑地伸出一根手指,然道:“一千萬,僅僅一千萬軍隊,承天國早已被打殘,若非三方現在互相算計,誰也不肯相讓到手的利益,別說幾個月,真要打起來,一個月承天國便將隨時覆滅!一千萬對六千三百萬,就算加上城牆的防禦,亦是天差之別!”
林南天聞言不禁輕輕嘆了口氣,卻是不知道到底在嘆息什麼。
“別看通天城現在風平浪靜,其實是暗潮洶涌,無論是大家族還是小家族都在動着腦筋,或是投誠某方勢力,或是算計着如何逃跑,若非通天城現在許進不許出,恐怕人早就跑光了!”皇甫晴不屑道,顯然對於承天國目前的狀況她是心知肚明,那儼然是一個身受重病的老人,若是沒有靈丹妙藥,決然是活不過一定時辰了。
林南天微微一笑,卻是不語,現在他對承天國早已沒有了報效之心,有的只是濃濃的恨意,巴不得它被三方勢力迅速打垮,國破人亡!
“晴兒,你且說說,我該怎麼救林家?”這個問題是林南天目前最關心的,其它什麼,都是次要。
已然失去了師傅,林南天不願再失去自己的父母,還有那些看着他長大的林家族人,林家好不容易纔發展到現在這麼大的規模,若然被絞殺,恐怕將要滅族,難有東山再起的機會。
“三種方法。”晴兒伸出三根手指,微笑道。
“哦?說說看。”看着皇甫晴如此有把握的樣子,林南天心頭的大石不禁落了下來。
“第一種,直接救,伽藍教有建造傳送陣的方法,可以在林家直接建造傳送陣,傳送出去。不過此方法甚是危險,且不說建造傳送陣相當之麻煩,並且在建造的過程中會有劇烈的動作,光是瞞過那些暗中監視林家的修元者便是一個大問題,若然失敗,將面對通天城所有軍隊的圍剿追殺,稍有差池便萬劫不復,風險太大,此爲下策。”
“嗯,的確。”林南天點頭道,以他的實力自是不怕通天城的軍隊,但亂戰之中免不得損傷,畢竟他不是三頭六臂,管得了幾個人,卻是管不了全族人的姓命,若非逼不得已,這個方法確實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