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慘烈

昊天帝國與環宇帝國的邊境處,在林霸天清理昊天帝都城的時候,環宇帝國這邊果斷舉全國兵力發動進攻,因爲林霸天沒有在邊境,林家軍沒有一個好的指揮將領統帥,被環宇帝國打得節節敗退,一直退到昊天帝國最後的防線峽谷關。

由於峽谷關外與邊境線之間的地勢環境所致,故而峽谷關位於邊境防線北面五百里處。峽谷關與邊境線中間是一個很奇怪的地形,像是一個躺在地上南北朝向的葫蘆,葫蘆的頂端是峽谷關,底部是邊境線。周圍是綿延不斷的山脈,高的地方有數千丈,低的地方也有百餘丈高。

如果環宇帝國想要打通昊天帝國防線的話,必須就要先將邊境線的防軍擊潰,這是第一道防線,然後就進入葫蘆的底部了,這裡周圍都是山脈,中間是一個方圓十里左右的平原,再往前就是昊天帝國的第二道防線了。

現在環宇帝國就是將昊天帝國的第二道防線攻破了,然後駐紮在最後一道防線也就是峽谷關外。第二道防線與峽谷關中間也是方圓十里左右的平原,不過比起前面會稍小一點。也正因爲是這樣複雜的地形,所以林家軍在沒有林霸天的指揮下,也能支撐這麼久。

林霸天當時得到環宇帝國進攻的消息時內心十分焦急,一邊是國難,一邊是親兒,但是他自己心裡清楚,國永遠大於家,只是當時他正好得罪了朝中那麼多的人,一時間也不好離開,於是在皇帝陛下親自請他並保證幫他找到林楓,這才帶着親衛軍離開前往前線。

戰事緊急,林霸天直接對着親衛軍說盡全力趕往邊境,並表示自己中途不會停歇,但是親衛軍如果跟不上就停下來休息便是,連着五天的快馬加鞭,林霸天終於趕到了峽谷關,但是原本千餘人的親衛軍,能跟上他的腳步到達的也只有一百人不到,其中除了六個人還能站得筆直,其他人全部搖搖欲墜。

而這六個人當中居然還有三個不到二十歲的孩子,這讓林霸天有點驚訝,但是也沒有多問,直接進入軍營當中,林霸天瞭解到目前林家軍剛剛退守到峽谷關,而環宇帝國正在第二道防線處駐紮整軍。

於是林霸天命令林家軍按照他的指揮布好防線,將所有能用上的陷阱全部設置好,不管環宇帝國後面如何挑釁,都不能出去與之應戰,一切等自己休息之後再作打算。

林霸天吩咐好一切之後,帶着自己的親衛軍一起休息去了,畢竟大家連着五天五夜飛速趕路,早已精疲力盡,如今大戰在即,首先要將自己等人休息好,順便等待後面的人。

這一躺下就是一天一夜過去了,林霸天醒來之後立馬召集了手下將領商議接下來的戰事情況。

“祁東,爲什麼這麼多年沒有被環宇帝國攻破的防線突然就被攻破了?能否給我一個解釋。”看到所有人到齊之後,林霸天向之前的負責人問道。

“稟大帥,這次環宇帝國太狡猾了,最開始按照往常一樣我們約戰,一般情況下雙方都不會超過五十萬人,但是這次環宇帝國要求說要玩個大的,說打了這麼多年從來都是這點人,還基本上不出現傷亡,這不該是軍人作戰,而是小孩子過家家。”

“然後我問他們想怎麼樣,他們說至少要出動兩百萬人,我們駐守在這裡的也就兩千萬人,差不多一成的兵力了,所以我沒有答應,最後他們就開始在關外叫罵,我也沒有理會,直到他們說大帥您不在,我們林家軍就是一羣廢物,還說我們林家軍都是孬種,所以……”祁東說到這裡低下了頭。

“所以你就同意了?打開城門去應戰,結果被環宇帝國一口吞了?”林霸天接過祁東的沒說完的話說了下去,但是林霸天語氣十分平淡,看不出他在想什麼。

“請大帥降罪!”祁東直接就跪下了。

“先把話說完。”林霸天讓祁東接着說。

“然後我實在忍不住了,就答應了他們派了兩百萬人出去,他們將我們的兩百萬人引到了三裡左右的位置時,突然從兩邊的山上各衝下來數十萬騎兵,兩邊騎兵來回衝鋒了數次,我們的兩百萬人就直接被這數十萬騎兵拼掉了一大半,剩下的人也被環宇帝國的兩百萬人吞沒了。”說到這裡,祁東不禁落下淚來。

“接着說。”林霸天雙手緊握着拳頭,從嘴裡擠出三個字。

“於是我就立即打開城門,準備派出大軍爲兩百萬弟兄報仇,結果人還沒出去,就聽到對面的進攻鼓聲,然後就看到環宇帝國的主力軍,一眼看不到盡頭,後來才知道環宇帝國發動了全國的兵力。”祁東抽泣了一下,然後接着說道。

“於是當時我就放棄了那兩百萬弟兄的屍首,關上了城門,然後立即點燃烽煙通知第二道防線派人來救援。但是畢竟事出突然,環宇帝國人數太多,完全不顧傷亡的強攻,第二道防線的援軍還沒有出發,第一道防線就失守了。”

“我們剩下的人也不到百萬,於是我帶着這百萬人退往第二道防線,誰料到環宇帝國突破了第一道防線之後,連戰場都沒清理就直接跟隨在我們背後往第二道防線追來,我們在第二道防線外被環宇帝國追上了,環宇帝國沒有發起衝鋒,而是慢慢的斬殺起我們百萬人來。”

“第二道防線的守將是我的弟弟祁西,看到我被環宇帝國追殺,於是打開城門出來接應我們,就在城門打開的時候,環宇帝國發起了衝鋒,我弟弟只來得及把我們前面十萬人接收進來,其餘八十幾萬人爲了我們轉身往環宇帝國衝去,被永遠留在了那裡。”

“環宇帝國原本是想趁着城門打開的時候衝進來,沒承想被我們那八十萬弟兄用身體阻擋了一瞬,就是這一瞬,我們成功進入了第二道防線。”祁東說道這裡又忍不住的哭出聲來,許久之後才收斂心神繼續說了下去。

“原本我們想像峽谷關求救,但是我弟弟說峽谷關的守軍千萬不能動,那是我們昊天帝國最後一道防線,一旦峽谷關人支援第二道,萬一阻擋不了環宇帝國,到時候相當於峽谷關也被破了,峽谷關一破,將相當於昊天帝國的萬里河山全部向環宇帝國敞開了,再也沒有地方能阻擋了。”

“我弟弟說第一道第二道防線失守了沒有關係,但是峽谷關萬萬不可被攻破,後來環宇帝國連續兩天的進攻,將第二道防線也攻破了,我弟讓我帶着三百萬人退回峽谷關了,他說能少一點傷亡就少一點傷亡,最後我帶着三百萬人離開,我弟弟卻留在了第二道防線。”說完之後,祁東直接哭了起來,再也沒有壓抑。要不是自己衝動中了環宇帝國的詭計,自己的兩千萬弟兄也不會死的那麼冤屈,第一道防線也不至於那麼快就失守,自己的弟弟也不會死了。

“所以,第一道防線的兩千萬人與第二道防線的兩千萬人,就只剩下三百萬人了?”林霸天大驚失色,沒想到損失這麼慘重。

“是的,大帥,是我糊塗啊,請大帥下令將我軍法處置吧。”祁東大哭了起來,一邊磕頭向林霸天請罪。

房中其他的將領也默默哭了起來,他們是峽谷關的守將,同時也是林家軍人,每每想到近四千萬弟兄離我而去的時候,頓時悲從中來,他們之前也想衝出去與環宇帝國決一死戰爲弟兄們報仇,但是卻不能,自己身後還有億萬同胞要自己守護,絕對不能衝動行事,只能默默的流着淚,爲死去的弟兄們默哀。

“給我站起來!”林霸天大吼了一聲。

“你看看你像什麼樣子,哭哭啼啼的像個娘們,我之前跟你們說過什麼?我們軍人最大的榮耀是什麼?你們還記得嗎?不記得我就告訴你們,軍人最大的榮耀就是戰死沙場馬革裹屍。你應該爲我們的弟兄們驕傲,他們個個都是英雄好漢,爲了保護我們的家園壯烈犧牲。”

“哭,當然可以哭,但絕不是現在,我們的弟兄們還等着我們爲他們報仇雪恨,他們也在戰場上看着我們,難道你們讓他們看到的就是這樣哭哭啼啼的?你們覺得他們現在在想什麼?”

“我告訴你們,他們在想着你們對不起他們,他們得到了軍人最好的歸宿,你們卻在這裡像個娘們一樣哭哭啼啼,他們看不起你們。”林霸天聲音沙啞的喊道。

“大帥!”衆人喉嚨裡想被什麼東西卡住了。

“怎麼?不相信我說的話?那我問你們,要是現在是你們躺在那裡,你們會想什麼?是不是和我說的一樣?”

“是,我會,我一定會。如果是我躺在那裡,我也會在天上好好看着,也會希望我的弟兄振作起來爲我報仇。”說話的居然是祁東,哭的最慘的這個。

“那你還哭嗎?”林霸天繼續大喊的問道。

“不哭了,我以後也不會再哭了。”祁東站起身來,對林霸天行了一個軍禮。

“兄弟們,我們是軍人,軍人的唯一任務就是保家衛國,兄弟戰死了我也很痛苦,但是我們活着就必須忍受,因爲我們要繼續守護,還要爲我們的弟兄報仇。”

“大帥,我們錯了,我們以後再也不會頹廢了,請大帥帶領我們爲兄弟們報仇雪恨!”衆人齊聲大喊道。

“好,那就好,我一定會帶着你們爲兄弟們報仇的,現在都把你們的臉給我擦乾淨,要是再讓我死去的弟兄們嘲笑,我就把你們趕回老家去,不給你們報仇的機會。”林霸天說了一個恐怖的懲罰。

“不會的,我們發誓一定要親自爲兄弟們報仇。”衆人迅速將臉上的淚痕擦去,然後站直身體看向林霸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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