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那僅剩的七個護院膽戰心驚的掃視着周圍,害怕聶風再次詭異的冒出。
鬥獸場內靜悄悄的,只剩下七個護院沉重的呼吸聲,以及他們那緊張的心跳聲。
“砰砰砰……”
密集如雷的心跳聲,將那七個護院緊張不安的情緒宣泄的一覽無遺,此刻他們完全沒心思再去關注那已到強弩之末的牛頭人和阿月,他們的注意力全部被聶風和小阿魯所吸引。
小阿魯在明,聶風在暗。
雖然小阿魯也很具有威脅性,但隱匿身形的聶風卻更加讓人防不勝防。其實聶風的真實實力並不是很強悍,但他那悄無聲息的行動方式,再配上那兩把削鐵如泥的合金匕首,就讓他變成了最威脅的人物。
此刻,小阿魯慢慢的朝着那七名護院走去,而聶風則悄悄的潛身到一側,只要有人露出破綻,他便會發動致命一擊。
聶風斜瞄了一眼站在鬥獸場邊緣的武天霸,此刻武天霸正一臉凝重的看着鬥獸場下面。武天霸的目光四處遊離,看來應該是在搜尋聶風的氣息。
見此情景,聶風暗呼幸運,幸好此人還不能發現自己,否則以武天霸的實力,聶風很難從他手中逃出生天。
此次聶風犯險救人,一方面是因爲看不慣這些護院濫殺無辜,另一方面則是同情阿月這個苦命女子,當然其中還包括了聶風與生俱來的俠客夢,路見不平拔刀相助。
這次聶風要想成功救出阿月和那牛頭人,怕是困難重重。到現在爲止,那個讓聶風感到畏懼的武天霸還一直沒有出手。
武天霸的存在如同一顆隨時都可能爆炸的炸彈般重重的壓在聶風心頭。
而場中的幾百客人,不但沒被這血腥的殺戮嚇到,反而越來越興奮了,有些人還吼着要重新下注,一方是聶風這名神秘的亡靈法師,一方則是那幾名殘存的護院。
明月樓作爲泰坦城內一個不小的勢力,今天竟遇到這種上門砸場子的事情,算是丟盡了顏面。
當接到手下的報告後,明月樓的掌管人頓時惱怒不已。此刻,一名滿臉煞氣的中年男子突然帶領着二十幾個實力不俗的護院衝進了鬥獸場。
而這名中年男子就是明月樓的主人,也是武天霸的直屬上司,叫做霍蘭德。
霍蘭德一走進來後,就對着衆人大聲說道:“各位,今晚的比賽出現了意外情況,如今有人惡意破壞鬥獸場秩序。雖然我明月樓只是泰坦城的一方小勢力,但也不容一些宵小隨意踐踏。任何敢找明月樓麻煩的人,我霍蘭德一定不會放過。今天如果讓下面那三個人活着走出去,我明月樓從此從泰坦城消失!”
霍蘭德冰冷至極的說道,衆人紛紛感到一股凌烈的殺氣從他的身上散發而出,而他的氣場竟然不弱於那武天霸,又是一個實力高強的傢伙。
霍蘭德掃視着周圍,隨即說道:“等會清剿惡賊難免會大動干戈,還請大家迴避一下,刀劍無眼,希望大家能諒解。至於今晚給大家帶來的損失,等會還請各位到門口結算。明月樓絕不做耍賴之事。現在,大家請離開這吧!”
雖然這霍蘭德說的很客氣,但言語之中卻透着一股讓人不敢抗拒的意味,場中的數百賭客,雖然都還算是家境殷實,但面對明月樓這樣的勢力還是不敢公然翻臉。因此,雖然衆人心存抱怨,但還是迫於霍蘭德的淫威乖乖離去。
看到衆人陸陸續續的離開,薛曉琪皺了皺眉頭,憤怒的說道:“這霍蘭德越來越放肆了,竟然敢攆我們走,嚴伯教訓教訓他!讓他還敢這麼囂張!”
嚴伯佝僂着身子,欠身說道:“小姐,這個霍蘭德雖然實力不怎麼樣,但他背後的勢力卻很強大的,而且還和我們薛家有着不深的矛盾。所謂打狗看主人,我們還是不要爲此事而生事吧!”
“可是……我咽不下這口氣!”薛曉琪跺了跺腳,氣悶的說道。
“誒!小姐,有好多事情不是意氣用事就可以解決的,雖然一個霍蘭德武天霸不可怕,但是他們背後的勢力卻不是好惹的,而且他們背後的勢力真想找機會對我們薛家下手,一旦我們在此出手,一定會被他們找到把柄,到時一定會禍及薛家的!”嚴伯在旁邊低聲的勸解到,看來他口中所說那明月樓背後的勢力一定強勢無比,否則以他銀級巔峰期的實力不可能會如此忌憚。
鬥氣一旦突破高級巔峰,就跨入了銀級戰士的境界。而一個銀級初期境界的人基本上可以正面抵擋五個高級巔峰境界的戰士。在天元大陸,鬥氣達到銀級境界的人已經算是踏入了高級強者之列。一個銀級初期戰士就擁有屠戮千人的毀滅性力量。
看到薛曉琪滿臉鬱憤的樣子了,嚴伯低聲說道:“雖然不能正面和他們翻臉,但我可以背地裡給他們搞點破壞,嘿嘿……”嚴伯的老臉露出一絲滑稽的奸笑。
“怎麼做?”薛曉琪驚奇的問道。
“…………….”
嚴伯對着薛曉琪附耳說出了他的計劃,隨後這位薛家大小姐才滿臉得意的走出包廂,當路過那霍蘭德和武天霸的身旁時,薛曉琪露出一個鄙夷的表情,頭也不回的走出鬥獸場。
霍蘭德和武天霸面無表情的看着薛曉琪離去的背影,看不出一絲情緒的波動,到了他們這個層次的人是不會因爲這點小挑釁而發怒的,即便發怒也是將仇恨埋在心裡,而不會表現在臉上。
等所有人都走完之後,整個鬥獸場的大門全部關閉,偌大的鬥獸場內只剩下二十幾人。
此刻,霍蘭德冷冷的注視着鬥獸場下面,用陰冷無比的語氣說道:“亡靈法師,快出來吧!如果你再不出來,我馬上就殺了那個牛頭人還有那個女侍!”
牛頭人斯巴達克猛睜開雙眼,憤怒的的盯視着霍蘭德,而阿月則驚恐的看着霍蘭德。雖然沒有見過幾次這位真正的明月樓主人,但她可以感覺到霍蘭德身上那股無形的殺意。
自從霍蘭德走進來之後,聶風便皺起了眉頭,如今這件事情是越來越麻煩了,一個武天霸就讓聶風忌憚不已了,如今又來一個霍蘭德,而且後者的實力更強,是已經踏入銀級初期境界的高手,而武天霸則是高級巔峰境界,兩者相差的可不是一星半點。
牛頭人斯巴達克以及聶風都感應到了霍蘭德身上那股強大的氣場。如今聶風還想將兩人救出去,無異於癡人說夢,此刻聶風更應該擔心的是他自己,要如何才能安全的離開這個鬥獸場。
看到聶風遲遲還未現身,霍蘭德冷冷一笑,對着武天霸遞了個眼色。
武天霸忽然一下子動了起來,頓時空中劃出一道殘影,武天霸竟然直接躍下了十米高的圍牆,衝到了牛頭人和阿月的身前。
牛頭人猝不及防下被武天霸單手提了起來,幾百斤的體重在武天霸手中如同無物。武天霸慢慢加重手上的力道,牛頭人感到自己的脖子好像要被捏碎了一般,此刻他的眼中流露出深深的憤怒與不甘。原來自己面對高級巔峰境界的強者竟然如此不堪一擊,牛頭人無力的想到。
阿月驚恐的看着面容猙獰的武天霸,當她看到牛頭人那痛苦的表情後,她忽然眼神一變,由開始一貫的懦弱漸漸變得堅強起來。
她知道今晚自己是不可能活着出去了,而因爲自己已經有兩個不相干的人被扯了進來,一個是這牛頭人,一個是聶風。
對於牛頭人,阿月是心存感激。對於聶風,阿月更是心存愧疚,要不是自己,聶風絕不會和明月樓的人翻臉,也不至於陷入如今這樣的險境。想通這些後,阿月的眼神漸漸變得絕然起來,她知道自己不能再留下來拖累聶風了。
此刻,武天霸獰笑着蹂躪着手中的牛頭人,牛頭人滿臉痛苦的表情,但卻沒有發出一聲痛哼!
阿月默默撿起那把殘破的短劍,雙目中充滿殺意的盯視着背對自己的武天霸。
突然,阿月發出一聲尖厲的怒吼,她舉起手中那把殘缺的短劍,毅然朝着武天霸的後背刺去。
達到高級巔峰的武天霸豈會被阿月這個柔弱的女子偷襲成功,當阿月撿起那把短劍時,他就已經發現,只是一直裝作不知道而已。
武天霸露出一個殘酷到極點的笑容,猛然回頭,雙目怒視着向自己揮劍刺來的阿月,吼道:“賤人,找死!”
“啊!”
一聲慘烈的痛呼從阿月的口中發出,伴隨着一連串骨骼擊碎的聲音,阿月重重的撞在了鬥獸場內的圍牆之上,灰色的圍牆上頓時被染上了一片猩紅刺目的血跡。
武天霸含怒的一擊已經將阿月的胸骨全數擊碎,此刻阿月口中流着大口大口的鮮血,她雙目帶着無比恨意的看着滿臉冷笑的武天霸,漸漸的,她那明亮的眸子漸漸渙散,只聽她嘴裡斷斷續續的說着:“弟弟……姐姐……以後再也不能……照顧你了……”後面的話還沒說完,阿月就斷了氣,不過她的雙目依然死死的盯着殺害她的兇手。
武天霸吐了口唾沫,滿臉鄙夷的說道:“該死的賤種,竟然敢向我下手,找死!”
隨即武天霸對着那七個被聶風嚇破膽的護院吼道:“一羣沒用的廢物,這麼多人竟然被一個亡靈法師嚇成這樣,真是丟我們明月樓的臉…….去,把那賤種的屍體丟進獒犬籠裡喂獒犬,她MD,竟然敢對我起殺心,真是活膩了!”
那七個護院被武天霸罵的一點脾氣都沒有,此刻像一羣聽話的哈巴狗一般唯唯諾諾。其中一個護院急忙衝到阿月的屍體前面,他剛想將阿月的屍體拖走,忽然一把冰冷的匕首將他的胸膛刺穿。
護院帶着滿臉的恐懼與不甘,身體直直的倒了下去。
隱藏在“暗影之隱”當中的聶風冷漠的將這名護院殺死,此刻他的心中充滿的滔天的殺意。
“阿月就這樣死了!就這樣死了!”
看着眼前女孩的屍體,那張青澀而純真的面孔躍然於聶風的腦海中,然而此刻,她已經變成了一具冰冷的屍體,這讓聶風如何能接受得了。
聶風想要怒吼,但理智告訴他不能隨意暴露自己的行蹤,此刻他唯一的依仗就是他的隱身技能,一旦露出身形,聶風將死無葬身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