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夢白手裡拿着一個包袱,輕輕一抖,頓時掉出幾朵玫瑰來,落在地上彈了彈,顯然不是真的‘花’,而是線繡的。
李慕禪打量一眼,點點頭:“還真是像,看來是他偷的。”
灰衣青年死死瞪着地上的玫瑰,大聲叫道:“你們是什麼人,要幹什麼,這裡可是白靈城,有王法的”
他理直氣壯,小眼兇狠的瞪着四周。
李慕禪盯着他看,衝衆人點點頭,衆人心下篤定,眼前這人就是玫瑰‘花’盜了,也不知是真是假。
“我還要到前面幹活,請你們讓開好吧”灰衣青年邁開步子往前走,徑直迎向項雷,毫無畏懼神‘色’。
項雷一指地上的玫瑰,冷冷道:“小子,這些東西哪裡來的?”
“我撿的。”灰衣青年白了他一眼,沒好氣的道:“我撿東西總不犯法吧,這難道是什麼珍貴之物,值很多錢,你們拿走好了,別攔着我”
“好小子,伶牙俐齒,倒是會狡辯”項雷嘿嘿冷笑。
“什麼狡辯,我句句是真,沒有一句假話”灰衣青年大聲道。
項雷撫髯淡淡看着他:“小子,你敢對天發毒誓嗎?”
“發什麼毒誓?”灰衣青年哼道。
項雷淡淡道:“你若說了假話,永世不得超生”
這個時候的人們,對於人死後的存在深信不疑,就像後世的教育,說人死如灰滅,一切都消失,如今的教育,是人死進入地府,再次輪迴,這得益於佛家的思想瀰漫,不知不覺影響所有人的思想。
後世的人如何堅信人死如燈滅,一切消失,此時的人們就如何相信人死後有輪迴,接着存在。
永世不得超生對後世的人一點兒沒有約束力,但在這個時代,這個毒誓可謂極毒,讓人心寒。
灰衣青年人‘露’出諷刺笑容:“我又不是瘋子,發這個毒誓做甚,……讓開讓開,我要回去了”
“好小子,你若不敢發這個毒誓,就是心虛”項雷哼道。
“我沒什麼心虛的,你們究竟是什麼人,找我幹什麼,你們看起來個個派頭十足,都是大人物,何苦爲難我這麼一個小人物”灰衣青年無奈的嘆了口氣,可憐兮兮,謙卑非常。
項雷呵呵笑道:“真是變換自如,這般變臉的功夫也是一絕啊,老夫可不是什麼大人物,你也不是什麼小人物,玫瑰‘花’盜,久仰大名了”
“什麼玫瑰‘花’盜啊,你在說什麼,我怎麼聽不懂”灰衣青年皺着眉頭,百思不得其解的道。
項雷搖頭笑道:“你身爲店小二,消息最靈通不過,竟沒有聽說過玫瑰‘花’盜,這可是‘欲’蓋彌彰了……呵呵,有趣,真有趣”
五人都以戲謔的表情看着他,灰衣青年臉‘色’再次一變,目光‘陰’冷如蛇:“你們找死”
“行啦,你也不必裝模作樣,打吧,你能打得過咱們,自然無話可說,打不過咱們,你就要死。”項雷哼道。
“你們這是‘逼’我”灰衣青年用‘陰’冷的目光掃過每一個人。
“你敗壞‘女’人名節,如此行徑,死不足惜,咱們‘逼’你,你何曾不是‘逼’別人,天道輪迴,報應不爽”項雷怒哼。
“找死”灰衣青年驀的一閃,到了項雷跟前,一掌拍到了項雷‘胸’口,右掌奇快無比。
項雷揮掌迎上,兩人掌力相對,“砰”一聲悶響,項雷臉上紫氣閃爍一下,隨即恢復如常。
灰衣青年卻踉蹌後退兩步,恰退到李夢白身前,李夢白悠然一掌拍出,無聲無息,撞上了青年‘胸’口。
灰衣青年“噗”吐出一道血箭,他仰天哈哈大笑一聲,忽然一抖身子,頓時一蓬白‘色’粉末爆炸開來,迅速籠罩周身。
彷彿起了大霧,一下看不清了,他身形被白煙籠罩住,再也看不見,衆人不知這白‘色’粉末有沒有毒,不敢靠近,隨着粉末的飄散也只能退讓開,五人的包圍圈頓時鬆了開來。
李慕禪一閃身,倏的鑽進了粉末中,“砰”一聲悶響,灰衣青年飛了出去,落到三丈外的牆角下。
被牆擋住了,他才停止滾動,胳膊動了一下想站起來,卻無能爲力,又頹然的放下了,歇息着坐在牆根下,冷冷盯着李慕禪。
李慕禪搖頭道:“你還有什麼要說的,只要不算過份,可以滿足你的遺願。”
灰衣青年看着他半晌,忽然哈哈大笑起來,樂不可支的拍着地。
李慕禪皺眉不語,淡淡看着他。
半晌過後,灰衣青年人停止大笑,抹了一把嘴角的血,嘴卻沾上了黃泥,與血相‘混’合,形成紅褐‘色’。
他冷笑道:“嘿嘿,你們難道不想救那兩個‘女’人?”
方懷義忙道:“你害的那兩個‘女’人?”
灰衣青年仰頭望天,‘露’出心滿意足的笑容:“真是美妙的享受啊……”
方懷義踏前一步,怒瞪着他:“她們怎麼樣了?”
“她們?”灰衣青年嘿嘿笑道:“她們被我藏在一個沒人知道的地方,只供我一個人享用”
“你這個傢伙”方懷義飛起一腳便要踹他,腳卻停在半空,隔着他的頭半尺,又慢慢放下了,臉‘色’鐵青的瞪着他。
“有種的把我打死,那她們兩個也會被餓死,嘿嘿……”他挑釁似的瞪着方懷義,又掃一眼李慕禪。
李慕禪搖頭嘆息:“那兩‘女’已經被你殺了罷?”
“嗯——?”灰衣青年臉‘色’一變,隨即冷笑:“好啊,那你就等着她們被餓死吧”
李慕禪沉下臉,淡淡道:“你不知道有酷刑嗎?”
“你們若施酷刑,我就自殺”灰衣青年冷笑着撇撇嘴。
李慕禪語氣越發的冷漠:“何謂酷刑,就是想死也死不成,痛恨自己活着,比如,把你的小傢伙上塗上蜂蜜,放到樹下面,封了你的‘穴’道,你說,會有什麼後果?”
灰衣青年眼睛一縮,隨即冷笑:“好啊,那就試試,看我能不能自殺得成”
李慕禪道:“我相信你死不了。”
他袖子一拂,灰衣青年一下僵住了。
李慕禪扭頭道:“三爺,勞煩你找人來做吧,我懶得理會,別讓他死得太痛快了,也算替那兩個弱‘女’子報仇。”
“先生,他真的殺了那兩人?”方懷義皺眉問。
李慕禪點點頭,不再多說,心情實在不好,在他眼中,‘女’人都如‘花’兒一樣,儘管有的‘女’人不好看,卻必有其獨特之處。
而這灰衣青年毫無人‘性’的殺了,如此人物,死一百次都不足惜,懶得多看一眼,扭頭便走。
方懷智上前狠狠一腳踹出去,把灰衣青年踹了一個跟頭,他又吐出一口血,兇狠的瞪着方懷智。
方懷智見狀大惱,便又要踹,李慕禪道:“三爺,何必爲了這麼一個骯髒傢伙污了自己的靴子,走罷”
方懷智恨恨跺腳:“好吧,我找個人好好消遣你”
他轉眼跑了出去,很快過來幾個黑衣青年,上前把灰衣青年架起來就走,轉眼不見了蹤影。
衆人出了客棧,至今沒有人出來說話,好像他們是隱形人一般,李慕禪搖頭,方家的勢力確實強大。
衆人慢慢往回走,走到了東西大街上,纔開口說話。
“看來這人是假冒的,李先生,是吧?”項雷問道。
通過這兩次的行動,他對李慕禪心生敬佩,覺得這個李風年紀雖輕,卻有一身高深莫測的本事,真是不能小覷,恐怕小嶽也不如。
李慕禪點頭道:“應該是假的,他可能認出了真的身份,所以動了邪念,冒名做案,也有幾分小聰明,可惜沒用在正道上。”
方懷義道:“無論是真是假,咱們總是滅了一個採‘花’賊,可喜可賀,項老,李先生,咱們去英雄樓如何?”
項雷苦笑一聲:“二爺,咱們還真沒臉面吃慶宴,想想那真的玫瑰‘花’盜,如鯁在喉,實在難受”
方懷義道:“那人逍遙數年,並非僥倖,咱們沒能得手也沒什麼,不過這一次是我大意了,沒想到李先生真能找得到他,要不然,咱們十大供奉齊聚,看他往哪裡跑”
項雷搖搖頭:“二爺,不是我說話推託,有些話真不能不說。”
“項老請說便是,何須客套。”方懷義笑道。
項雷正‘色’道:“這玫瑰‘花’盜身法奇特,輕功也奇高,便是咱們十大供奉一塊兒出手,怕也沒用,他的身法根本不怕以一敵多。”
“這般奇妙的身法?”方懷義皺起眉頭。
項雷道:“我估計,他膽子這麼大,逍遙這麼久,就是靠了這奇異的身法,若能破去這身法,他雖厲害,也敵不過咱們”
“項老,他的內力也奇異”李夢白開口搖頭,忽然吐出一道血箭,臉‘色’越發蒼白幾分。
“老李”項雷皺眉捉了他手腕,探了探,臉‘色’微變:“不妙啊,這是怎麼回事,變得這麼嚴重了”
李夢白苦笑道:“大意了,沒想到他內力如此奇異,像是滾雪球一樣,越來越強,要壓制不住了”
項雷道:“馬上回去,我替你療傷……二爺三爺,我先回去”
不等方懷義回答,他扯着李夢白的胳膊如一陣風般消失在大街遠處,再一眨眼不見了影子。
方懷義也沒了開慶功宴的心思,道:“咱們快回去吧,李老的傷勢看來不妙,我去找些靈‘藥’來”
衆人加緊步伐,很快回到了方府,見到方府平靜如昔,衆人鬆一口氣,隱隱擔心那玫瑰‘花’盜喪心病狂,真的來驚擾方府。
李慕禪沒有參與,回到小院後,雪娘三‘女’不見,他笑笑,虛空之眼看到她們正坐在後面的‘花’園裡練功。
這幾天的功夫,她們太‘陰’練形又有進境,吐納之間,隱約有白氣絲絲縷縷,好像是天地靈氣一般。
對於她們的悟‘性’李慕禪頗爲滿意,而且她們好像後面有鞭子趕着一般,練起功來很拼命,一有功夫就閉眼練功。
李慕禪自然不會耽擱她們,武功練好了百益無一害,而且小院已經打掃得乾乾淨淨,整潔溫馨,她們總是先把該乾的幹完了,才能安心練功。
李慕禪徑直回到自己屋裡,開始磨硯,磨好後提筆寫信,寫給梅若蘭她們,好久沒寫信了。
他寫的字很小,用鷹送信,竹管大小有限,信箋不能太多,所以寫的字儘量的小,以便多寫一些。
他也想過把竹管換成大的,能夠寫得多一些,最終放棄了,還是這個竹管小巧,不容易惹人注意。
雖說兩鷹算是武林高手,但畢竟強中更有強中手,萬一引起別的高手覬覦,害了兩鷹可就後悔莫及。
他提筆寫完之後,推開窗戶,長嘯一聲,頓時天空傳來一聲鷹唳,它們一直隱在高空,平時看不見,只要李慕禪一召喚,馬上現身。
兩鷹很快下來,李慕禪把信箋纏成一卷,塞入竹管內,繫到雌鷹上,然後拍拍兩人的頭,將要送往之處傳於二鷹腦海。
待它們拿嘴蹭蹭他胳膊,親熱了一番,李慕禪才一擡手臂,兩它們送到空中,兩鷹在空中猛的一展翅,再次騰空,宛如上面有線扯着直直往上,轉眼飛入高空,與天空融爲一體。
雪娘三‘女’聽到聲音,從入定中醒來,過來進屋見他。
李慕禪坐在椅子上,仔細看了看三‘女’的容光,笑着點頭:“不錯,都很用功,練得也有進境,但練功需得緩急結合,不能一味用猛火,容易傷着自己,……這兩天就歇一歇,早晚一次練一個時辰就是了”
三‘女’都着白衣,李慕禪從沒說過自己喜歡白衣,她們卻覺察到了,平時經常穿白衣。
“先生,咱們現在真的不一樣了,今天早晨我不小心,一下把茶壺揭斷了,真是罪過呀”桑娘抿嘴嫣然笑道。
她雖說着罪過,卻笑靨如‘花’,嬌‘豔’嫵媚,她扭身搬來繡墩,坐到李慕禪跟前,其餘兩‘女’亦如此。
三‘女’圍成一個扇形,把李慕禪圍在當中,她們個個容光煥發,如‘花’如雪,整個屋子彷彿都亮了。
“先生,聽說外面來了什麼玫瑰‘花’盜,是採‘花’賊,是不是?”雪娘蹙着眉頭問道,帶着嫌惡之‘色’。
李慕禪點頭:“不錯,今天去追了一番,沒能逮住他,很棘手,你們這一陣子不要出去。”
“他能不能闖進來?”柔娘低聲問。
李慕禪搖搖頭:“估計不會,除非他是要找死,他一個人再厲害,能對付了整個方府?”
“可我聽說他輕功高絕,根本捉不住他的。”柔娘道。
李慕禪笑着安慰一番,她們雖學了武功,但骨子裡還是沒有安全感,一有風吹草動就跟着‘亂’了。
不過,這也引起了他的警惕,說不定這個玫瑰‘花’盜真會進來,若他真的‘精’於易容術,想進方府並不難。
他輕功高絕,從未有人能逮住他,一定自負,喜歡刺‘激’,那麼說不定要攪一攪方府,反正與方府已經撕破了臉皮,他不惹方府,方府也不會放過他。
李慕禪想了想,越發篤定他會進府。
他想了想,只能藉助於直覺了,於是揮手讓衆‘女’離開,他要靜坐,不要讓人打擾了自己。
他很快進入觀天人神照經中,尋找冥冥之中的天機。
第二天清晨,李慕禪來到大廳時,方懷義正皺着眉頭負手踱步,若有所思,似有煩惱。
大廳內只有他一人,李慕禪進來,他聽到聲音轉頭望,頓時‘露’出笑容:“先生昨晚睡得可好?”
李慕禪笑着點頭:“怎麼,李老的傷勢還沒好?”
方懷義頓時耷拉下臉來:“是啊,李老的傷越來越厲害了,這股內力確實詭異,撲不滅,驅不除,漸漸取代李老原本的內力,這樣一來,李老的一身修爲就算廢了”
李慕禪沉‘吟’片刻,若有所思,好像曾經見過這般內力。
他道:“我還真沒看過李老的傷,要不,我也去見識一下?”
“我正想請先生去呢”方懷義大喜過望,笑道:“項老說,十大供奉裡,論功力的‘精’純,先生當屬第一,想治李老的傷,只能指望先生你了”
李慕禪搖頭苦笑:“可不敢當,看看再說。”
他昨天沒理會李夢白的傷,以爲只需要一些靈丹,項雷的內力‘精’深,也能幫上忙,不必自己。
沒想到變得這麼厲害了,他一下生出了興趣,想看看這到底是什麼內力,如此的古怪詭異。
他跟着方懷義到了東邊一間院子前,方懷義讓護衛前去通稟,很快項雷親自出迎,項雷的臉‘色’蒼白,顯然消耗極大。
項雷顧不得客套,忙道:“李先生,你快來看看。”
李慕禪點頭,一塊兒進去後,直接到了大廳,廳內坐着七人,除了嶽克莊與黃宗饒不在,其餘皆在。
他們都盤膝坐在榻上,數張榻橫在大廳,廳內除了矮榻,再無他物,都被搬走了,空‘蕩’‘蕩’的一片。
李慕禪三人一進來,衆人目光都望過來。
李夢白閉着雙眼,頭上蒸氣騰騰,彷彿煮開了的水,他臉‘色’蒼白如紙,一夜的功夫,他整個人好像消瘦不少,虛弱許多。
李慕禪沒多廢話,直接上榻坐到李夢白身後,雙手按上他背心,將內力化爲一絲慢慢探入。
李慕禪慢慢閉上眼睛,青衫緩緩鼓了起來,李夢白頭頂的白氣慢慢減少,臉‘色’漸漸爬上一絲紅潤。
衆人見狀,既覺欣喜,又感訝異,沒想到李慕禪真能治得了這傷。
李慕禪治傷之法與旁人不同,他們都是輸入內力進入李夢白體內,助他驅除這股奇異內力,沒想到如油添火中,反而助長了這股內力。
李慕禪卻反其道而行之,運功吸納這股內力,把它們‘抽’出李夢白體外,彷彿以蘿蔔引驢,很快越來越多的內力鑽進李慕禪體內。
他一邊將其壓制,一邊輸入內力進李夢白身體,添補他的損耗,李夢白的身體走的是‘陰’柔路子,與他的內力卻相反。
他睜開眼睛,輕聲道:“馮前輩,請助李老一臂之力。”
旁邊一個老者馮貴和點頭,聽明白了李慕禪的話,坐到李夢白身前,右掌抵上他‘胸’口。
李慕禪道:“只需助李老聚氣,不使李老的修爲退步即可,不要用太多內力,反傷了李老。”
“好,我明白。”馮貴和點點頭。
他運功之後,馬上看清了李夢白體內情形,心下不由感動,沒想到李慕禪用的是這個捨己助人的法子。
半晌過後,李慕禪雙手離開,馮貴和沒撤手,運功溫養着李夢白的經脈,助其行氣。
李慕禪頭頂冒出一絲絲白氣,周身散發着炙熱氣息,彷彿一個大火爐,衆人奇異,沒想到一個人的身體竟能散發如此熱氣。
李夢白悠悠睜開眼,盯着李慕禪看,心下感‘激’。
如此救人法,可謂捨身相助,看樣子,他化解這股內力也艱難,不知道會不會落得自己一個下場。
“砰”一聲悶響驀的響起。
李慕禪右掌慢慢離開‘牀’榻,但見榻上一個焦黑的手印,被褥完全焦黑,下面卻是一個‘洞’,‘牀’竟然被打穿了。
這一掌的威力驚人,若是拍到人身上,惟死無生。
“李先生,你如何了?”看李慕禪睜開眼,李夢白忙問。
李慕禪笑着點點頭:“還好,總算驅除出去了”
“謝天謝地,若是先生有什麼好歹,我可是百死莫贖了”李夢白長吁一口氣,‘露’出笑容。
李慕禪道:“李老不必如此,我心中有數,我修煉的是純陽心法,霸道非常,不懼這奇異內力。”
“這玫瑰‘花’盜的內力真是……,也不知他如今在何處”項雷搖頭嘆道。
衆人正在說着話,一個勁裝黑衣青年來到廳外,稟報說三爺來了,李夢白說請進,黑衣青年馬上去傳話,方懷智噔噔噔跑過來。
“嘿嘿,李先生,肖老伯終於肯過來求你啦”他咧着嘴大笑。
方懷義擺擺手:“行啦老三,別幸災樂禍,昨天問出些什麼來?”
方懷智嘿嘿笑兩聲,得意的道:“那小子確實是假冒的,不過也厲害得很,本來是一個小二,後來偷了一本秘笈,‘私’下猛練,練成了這一身本事,偏偏又隱而不發”
“嗯,確實是一個人物。”方懷義點頭,嘆道:“可惜不走正路,做起了採‘花’賊,可惜,可恨”
他跺着腳搖頭,滿臉的惋惜。
方懷智不理他,知道二哥愛才的‘毛’病又犯了,轉頭道:“李老的傷好了吧?”
“託李先生的福,已經好了”李夢白點頭。
方懷智笑眯眯的道:“李先生,今天早晨,老肖跑過來求我,想請你過去治他妹妹呢”
“肖伯父請了堪空寺的大師們?”方懷義擡頭問:“那個傢伙如何處置了?”
“當然請啦”方懷智點頭,撇撇嘴:“已經死啦,一個不小心,他自殺了,還真是個狠角‘色’呢”
“唉……,終於還是死了”方懷義搖頭嘆息。
項雷撫髯笑道:“看來是雪峰大師的高徒們也無可奈何啊。”
“是呀,好像那些大師們又是誦咒,又是斷喝,好一番熱鬧,都沒能把肖姑娘‘弄’醒。”方懷智眉開眼笑。
李慕禪道:“雪峰大師‘肉’身不腐,也是高僧,弟子們也想不會太差,說不定肖姑娘魂魄消亡了。”
“那就可惜了,肖姑娘可是個絕‘色’美人呢,沒想到老肖那歪瓜劣棗還能有那麼美貌的妹妹”方懷智惋惜的道。
方懷義扭頭望向李慕禪:“先生,我看還是別去了吧,何必費那個功夫?”
李慕禪沉‘吟’不語。
方懷義見狀,知道李慕禪想去,無奈道:“當然,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先生跑一趟,儘儘力也好。”
李慕禪‘露’出笑容,這個二爺還真是待人寬厚,善解人意。
他道:“項老,我想請你幫我護法。”
“那是自然,我去。”項雷點頭慨然應道。
李夢白道:“要不咱們一塊兒去吧,萬一玫瑰‘花’盜去而復返,也能有個照應。”
方懷義剛要答應,李慕禪忙搶一句:“不妥。”
方懷義頓時疑‘惑’的望過來,李慕禪道:“二爺,我估計玫瑰‘花’盜會來府裡鬧騰,大夥得小心戒備。”
方懷智大笑:“哈哈,先生真會說笑,給他個膽子,他也不敢來”
李慕禪搖搖頭:“我估計這人就喜歡做別人不敢做的,敢來白靈城,就敢進咱們方府。”
“不能不了,先生提醒得是”方懷義忙點頭。
李慕禪想了一下,道:“肖家那邊再等等,我也一塊兒留下,倒要見識一番這玫瑰‘花’盜的威風。”
“先生,老肖那邊急着呢。”方懷智道。
李慕禪搖頭:“此症一天兩天不要緊。”
方懷智無奈的道:“那好吧,我去勸勸老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