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小城鄉、大城鄉

鄭家、秦家舉家搬進了皇宮,分別在皇城內獲得了一座豪華的府邸。這府邸相比於一般的將相之家,也是絲毫不差,而比之於鄭家和秦家以前的府宅,更是好了不知多少倍。

雖然思鄉之情不可能被物質生活的優越而掩蓋,但俗話說“樂不思蜀”,國都的繁華和皇宮的富貴還是讓鄭家和秦家的人大開眼界,也讓他們更加堅信:跟着鄭南來這裡,是個正確的選擇。

這一天,鄭南早早的就從牀上爬了起來,在碩大的後花園中耍了一遍風凌七式,然後穿戴一新。今天是他第一次進宮面聖,自然要把自己弄得精神一些。將一切收拾妥當,鄭南便騎上一頭獨角玉驄,向着金鑾殿進發。

“陛下上朝,百官覲見!”

隨着一聲悠長的呼喊,鄭南隨着身穿各色朝服的文官、身披各種鎧甲的武將,一同進入了金鑾殿。

這金鑾殿的氣派自不必說,只是看這文武百官的勁頭,鄭南也不由得嘖嘖稱奇。文官到底有何材料,鄭南不好判斷,不過這武將,鄭南卻是可以感知一二。他只覺得這滿堂的武將之中,即便最低的也達到了地境,而更有一些站位靠前的,鄭南根本感受不出實力!這意味着,他們的實力遠在鄭南之上。

正在打量着文武百官,鄭南卻忽然見衆官盡皆齊刷刷的跪下了,擡頭一看,才知是皇帝陛下駕到,已然來到了龍椅前。

“參見陛下,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鄭南只得隨着大流伏下身子,口中也跟着衆人喊道。

“衆卿平身。”皇帝陛下一邊坐下,一邊雙手平擡,示意百官平身。

鄭南這才得以仔細看看當今的聖上,只見坐在龍椅上的中年人面色紅潤,天庭飽滿,舉手投足之間,都有一種難以言說的氣勢。鄭南不由得暗暗點頭,卻是感覺自己心中一動,好像是源自於血海中的一些動靜。

“呃……好舒服啊……”一聲有些稚嫩的嬌聲傳來,鄭南這才聽出,原來是血海中的小土妞醒過來了。

鄭南一邊隨着衆官員列班位,一邊在心中與小土妞交流:“土妞,你怎麼醒過來了?”

鄭南此刻有些疑惑,他可是清清楚楚的記得,大地之神說過,土妞上次發飆用力過猛,恐怕要在血海深處好好休養。

“我……我也不太清楚,”小土妞的聲音依舊有些萎靡,傳出的念頭都有些羸弱。“我只是突然之間感覺很舒服,有一種很親近的感覺,所以就醒過來了。”

鄭南聞言眉毛一挑,似是想到了什麼,還沒來得及深究,卻聽大地之神開口了:“哈哈,這可是好事情,土妞應該是感受到了皇帝身上的真龍之氣,所以才醒過來!”

“真龍之氣?”

“沒錯,小土妞乃是上古天龍的龍氣所幻化,屬性爲土,而這一代帝王,身上則是蘊含有紫色龍氣紫色龍氣非常特殊,與其他任何屬性的龍氣都相合!呵呵,若是小土妞和這皇帝在一起多呆一會兒,應該會有一些好處。”

“哦?”鄭南眼前一亮,不由得擡頭看向皇帝皇甫川。此刻再看他,鄭南終於明白他身上那種難以言說的氣勢源自於何處了——那就是龍氣,就是龍威!

就在鄭南和土妞、大地之神交流的當口,皇帝陛下已經和朝臣們商議了數個事件,而這些事件,也都被鄭南自動忽略了。不過此時,皇帝皇甫川的一句話卻讓鄭南來了興趣。

“蕭丞相,聽說最近蕭門正在廣發英雄帖,召集天下隱匿英雄,可有此事?”

隨着皇甫川的話音落地,只見一名老者站了出來,哈哈一笑,卻是沒有對皇帝行禮,直接回道:“沒錯,不過此事只是蕭家內部的事,老夫覺得無需稟報。”

頓時滿堂朝臣發出了一陣低沉的嘈雜之聲,顯然,蕭丞相的態度讓他們大感意外。而鄭南也是咬了咬嘴脣,看着這個蕭丞相,眼中頗有深意。顯然,這個蕭丞相就是那蕭家之人,和金面人是蛇鼠一窩!

龍椅上的皇甫川雙眼微眯,心中顯然也有些不爽,不過沉吟了片刻,他卻是冷冷的笑了一下:“既然是蕭丞相的家事,朕也就無須多問了,蕭丞相做事,朕自然是放心的。”

隨即,皇甫川轉而一笑,對着身旁的宦官耳語了一句,片刻之後,只聽那宦官朗聲道:“龍淵城鄭南,出列覲見!”

鄭南正在一旁看着這“蕭丞相”的好戲,卻沒想到突然叫道了自己。他整了整衣襟,很自然的站了出來:“草民鄭南,見過陛下。”

鄭南的聲音並不大,態度也沒有一絲的傲慢,不過這語氣卻是不卑不亢,對皇帝不失尊重的同時,也不顯得自己卑微。

“呵呵,你就是龍淵城的鄭南。”皇甫川看着面前的少年,不由得暗暗點頭,“不愧是雲兒和尊主之子聯名推薦的人,果然是氣度非凡。”

“尊主之子?”鄭南聽到這個陌生的稱呼,不由得有些好奇,自己怎麼會無緣無故得了這麼一個人的推薦?莫非……

“鄭南,如今我的乖女兒和尊主的寶貝兒子,聯名推舉你入朝,想讓你做個官,你打算當個什麼官?”皇甫川呵呵笑着,顯然,剛剛被蕭丞相的傲慢掃了面子,現在他要緩和氣氛。

滿朝文武的目光都來到了鄭南的身上,鄭南絲毫不以爲意,不假思索的說道:“草民以前沒當過官兒,不懂得當官的學問,也不知道什麼官大什麼官好。說出來不怕您笑話,草民以前的綽號就叫做‘鄭大土鱉’,就是啥都不懂的意思,所以當什麼官還是陛下您看着給吧。”

鄭南一句話引得朝堂之上一片笑聲,沒等皇帝回話,鄭南卻接着說道:“不過草民剛剛聽了個官職,感覺挺有意思的,希望陛下能給我安排個類似的。”

“哦?什麼官職?”皇甫川也被鄭南勾起了興趣。

“剛剛草民聽到陛下您稱呼那個老先生,叫做‘小城鄉’?”鄭南一邊說,一邊指了指位列百官首列的蕭丞相,接着說:“請恕草民無禮,我覺得像這位老先生如此老態龍鍾,都能管理小城鄉的話,那草民怎麼也得管一個大城鄉。”

當看到鄭南指着蕭丞相的鼻子說他“老態龍鍾”時,滿朝文武無不噤聲,而當聽到他的一句曲解的“小城鄉”以及“大城鄉”時,卻是全都笑了:這小子真夠逗的!

“哈哈哈……”連皇帝陛下也不由得捧腹,連忙道:“鄭愛卿你誤會啦!這位是蕭丞相,不是什麼小城鄉,你聽錯了!不過你剛剛的有些說法還是有道理的,我聽說你能文能武,乾脆就給你一個‘大城鄉’的職位,讓你做龍城的東城侍衛總領,管理龍城這個‘大城鄉’,可好?”

鄭南眉毛一挑,他如何不知道這‘東城侍衛總領’的職務?那可是掌控龍城四分之一守衛兵力的肥缺,手握五萬兵馬!他有點難以置信,因爲這職位雖然不高,但權力實在是不小!

鄭南還沒來得及回話,卻是那蕭丞相站了出來,說道:“陛下,這樣不太好吧!這個小子初來乍到什麼都不懂,怎能當此大任?我推薦我兒子蕭如意擔任此職,定然好過此子數百倍!”

“哎,蕭丞相此言差矣,鄭愛卿乃是公主和尊主之子推薦的人選,怎能說是什麼都不懂?令郎才華橫溢,我自然另有委任。”皇甫川聞言,卻是笑着對蕭丞相說道。

“哼,老夫覺得如意擔任此職正合適,而且我蕭家滿門忠烈,也都認爲如此!”蕭丞相一聲冷哼,卻是寸步不讓,而他身後也同時有十幾名身穿各色朝服的人站出來,顯然都是蕭家陣營的人!

“蕭丞相休得無禮!陛下看中的人,怎能是說改就改的?”這時,另一邊的武將之中,站出了一名壯漢,對着蕭丞相大喝一聲。而鄭南定睛一看,此人正是他認識的——護國大將軍夏侯震!

當夏侯震此話一出,只見他身後也有數名身穿戎裝的將軍,挺身站了出來。

顯然,朝堂之上出現了兩派!一派是支持鄭南,也就是支持皇帝的,以夏侯震帶頭,多是軍旅出身的將軍;另一派則是擁護蕭丞相的,多數是文官出身的蕭家門生!

場面一時劍拔弩張,似乎蕭家派系的人根本就不畏懼天子之名,一個個橫眉怒目,顯得不可一世;相反,保皇一派這邊人數較少,卻是在氣勢上輸了一籌。

此時皇甫川心中不由得嘆息:可惜祖上有規矩,護國天尊一脈不可上朝,否則若是加上護國天尊一脈的諸位天境強者,蕭家怎敢在朝堂上如此囂張!

正在局勢難以化解之時,鄭南卻是冷不丁一笑,說道:“哈哈哈,不就是一個‘大城鄉’的官職麼,有什麼好爭的?我覺得當官就應該是能者居之,既然現在有人要和我爭,那就衝着我鄭南來嘛!我土鱉一個,難不成那個叫什麼蕭如意的,還不敢和我爭搶?”

此話一出,滿朝文武頓時又將目光集中到鄭南身上,暗歎他的大膽,竟然敢三番兩次的和蕭丞相叫板。

而蕭丞相的臉色更是難看,冷冷的看了鄭南一眼,甩袖說道:“好!既然你小子如此說,那明日就在皇城外擺上擂臺,讓你和如意一較高下!”

“陛下,不知您意下如何?”見蕭丞相上了套,鄭南微微一笑,卻是對皇帝躬身拱手,說道。

皇甫川看鄭南的表情,似乎已經是信心滿滿,而自己也正需要一個臺階來保留顏面,便說:“既然鄭愛卿不怕麻煩,那明日就擺下擂臺,你與蕭如意一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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