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妃道,她叫莫瓊顏閨名時,聲音自然親切,半點都不生疏,彷彿已經叫過許多年般。
“多謝娘娘。”
莫瓊顏壓下內心的奇怪感覺,微笑着道謝,然後拿起竹籤穿了一小塊吃。
“可是不合口味?顏兒不愛喝果酒嗎?”柔妃見她只吃了一小塊就放下,也沒動果酒,如此問道,然後也沒等她回答,就對站在旁邊伺候的嬤嬤道:“嬤嬤,你下去叫人切一杯上等的雲山毛尖來。”
莫瓊顏心下微疑,這柔妃叫自己過來,不是要警告她離開尉遲延的嗎?現在對她這麼熱情幹什麼?
“多謝娘娘美意,不過方纔臣女在太后那兒已經食用了不少點心和茶水,這果酒看着極佳,但臣女已經……”一副遺憾不能品嚐果酒的神情。
柔妃聞言,輕輕笑了,對她道:“既然現在喝不下,那待會拿些回去,本宮這果酒不少,都是皇上知道本宮好這一口,特地讓人爲本宮煉製的。”
她如此表態,莫瓊顏再拒絕就是不識相了,忙起身道謝:“多謝娘娘,那臣女就收下了。”
柔妃擺手叫她坐下,心中苦澀,若是這個“娘娘”去掉一個“娘”字,該有多好。
“顏兒,這幾年在外生活,苦了你了。”柔妃心疼地看着面前的人兒道,眼眸有些溼潤:“原也不是什麼大錯,你爹竟然那麼狠心,你還那麼小,就把你一個人趕到莊下去。”
“柔妃娘娘,那時我年幼不懂事,闖了禍,也怪不得爹狠心。”
莫瓊顏淡道,心裡好生奇怪,柔妃的表情不像作假,可爲何這麼心疼她?而且,難道現在的重點,不應該是說尉遲延的事嗎?
“年少哪個不闖禍的,穎兒也經常闖禍,但也沒見她父皇重罰她過。”柔妃道,看莫瓊顏黛眉微蹙,意識到有些關心過頭了,趕緊轉移話題:“莫侯爺身體還好嗎?”
“多謝娘娘關心,我爹身體很好。”
莫瓊顏心裡疑惑,她爹跟柔妃以前認識?
柔妃站起身來,走到莫瓊顏面前,莫瓊顏趕緊站起,看着眼前溫柔美麗的柔妃,心裡那種異樣的感覺更強烈了。
“你這孩子,長得這麼漂亮,性子又好,你的娘看到你如此,一定會很欣慰。”
柔妃撫摸上莫瓊顏的臉,溫聲道,感覺像是一位久別孩子的母親突然見到了孩子一般。
莫瓊顏有點招架不住,她倒是不排斥柔妃對她的溫柔,她的這種溫柔令她很舒服,從未有過的感覺浮現在她心底深處,柔柔的,令人十分眷戀,但也恰是這份眷戀,令她有些莫明其妙和不知所然。
現在的莫瓊顏不明白,但直到很久以後,莫瓊顏才知道,今日她對柔妃的這種濃濃眷戀的感覺是什麼……
“娘娘,臣女出府已久,爹想必現在會很擔心,若是沒有什麼事,臣女想先告退了。”
莫瓊顏退了一步,離了柔妃些距離。
“顏兒,那你喜歡吃什麼,下次進宮我讓人給你備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