軼天訝然地想道:“難道她一直醒着?是裝暈的?不會啊,她裝暈,需要讓自己吞那麼多多的水嗎?”
望着她因爲吞水,而而微微隆起的胃,海軼天更證實了他的想法。
那她現在應該是醒了。海軼天玩味地望着她紅暈般的臉蛋。
說實話,這張臉蛋放在男人面前,沒有人會不動心的,說的粗魯點,如果他不動心,那他那裡一定少了一截。
海薇是神聖不可侵犯的那一類型,走到哪裡。她的光芒就在哪裡綻放。
而這個躺着的女子,是屬於柔媚甜美的那一種,她就像是一個溫泉,讓人熱不住地沉溺其中。
看她裝暈,海軼天也不好點破。牀上並沒用蓋被。讓她這樣一直一絲不掛地躺着不好吧。要考驗他的定力嗎?海軼天在室內走了一圈,也沒有找到什麼像樣的衣服。只是牆角的一張木桌子上放着兩套粗麻長衫。
海軼天感慨於獸人國的貧窮,如斯美人,卻身着如此寒酸的衣服。那不如明珠暗投,烏雲蔽日啊。
海軼天輕輕地把衣衫抖開,爲她披上。轉過身,坐直了身體。平靜了一下心情,才用沒用任何起伏的聲音說道:“別裝了,睜開眼睛吧,一切都是誤會。你在裂虎家族是什麼身份?”
沒有迴應,室內再次陷入小小的平靜。
海軼天久久沒聽到她的迴應。就轉過身去。
這一看,海軼天豁然地站起,驚訝地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好。
那女子已經睜開眼睛了,正怔怔地望着他,大而迷濛的眼裡裝滿淚水,淚水流出眼眶,順着臉頰滑落到枕邊,她看海軼天的眼神,幽幽地,充滿怨憤。
海軼天不知所措,連手都不知道該往哪裡放。
“誤會嗎?,踐踏了別人的清白,就一句誤會了解?”那女子幽幽的聲音,像是喑啞的泉。
海軼天的頭大了,自己那個世界的女子很矜持,如果被陌生男子看了身體,非得自殺不可。但他萬萬沒想到,這裡的女子也會這麼矜持。看一下,竟然就成了“踐踏清白”!
但是看着她滿臉流淌的淚水,海軼天又不好說什麼,只好先安慰她一下,就柔聲說道:“沒事,就是看了一下而已,沒什麼大不了的,你不說,我不說,不會有人知道的。”
他不說還好,他這樣說,無疑是又把那女子拖入到尷尬的絕境。那女子豁然從牀上坐起來。緊緊抱着自己的衣服,勉強遮住身上尷尬部位。伸出修長迷人的胳膊,指着門外,神經質地喝道:“你無恥,你滾,給我滾出去!”
海軼天無奈地聳聳肩,只好這樣吧,先讓她穩定一下情緒,再解釋。
還是從窗子直接翻出的,到了外面。他纔想起正事,就爲那女子傳音道:“姑娘,我是裂虎瀚的師父,我來是爲了瞭解一下裂虎兵團的事情,然後設法營救他們父子,今天真的是對不起了,一切都不是有意的,希望你看開點。”
那女子怔怔地聽着海軼天的傳音,然後無奈地哭了起來,望着自己完美無暇的身子,又想起了自己的父親把自己送入裂虎家族當侍從的苦衷。
她本是白狐族的公主,她的母親是人類。她從小身弱多病。好不容易成長到十六歲,已經是整個獸人國出了名的美人了。各族的年輕子弟都想娶了她當老婆。
但是身弱多病的她,再兼人類的血統,是不能和獸人結合的。如果那樣,她將很難活過三十歲。
而白狐族在整個獸人國是最沒有地位的種族,他們是獸人國最弱的種族,天生“孱弱”的體制,決定了他們將一輩子無法修煉鬥氣。所以儘管他們有超出一般獸人的智慧,卻沒能在獸人國爭得一襲之地。
況且獸人國是個野蠻的國度,野蠻的國民都把力量放在第一位。最討厭的就是利用大腦而沒有力量的人,說白了,力量就決定了一切。沒有力量,什麼都免談。甚至連生存的餘地都不會留給別人。
事情發展到後來。竟然沒有一個種族能夠容得下白狐族人,白狐族竟然被驅逐到獸人國的貧寒邊境。過着別人無法想象的清寒生活。唯一能容得下白狐族的就是裂虎族了。裂虎族的族長,也就是獸人國的正虎將軍,是個出了名的另類。本人雖然也以力量爲尊。但他和白狐族長交好是在整個獸人國出了名的。因此白狐族長才把自己的女兒送往裂虎族當侍從。也就是海軼天那個時代的侍女了。在裂虎族的威懾下,各族的年輕子弟纔打消了他們對狐女的念頭。
而此刻,狐女的心徹底亂了,女孩子的心本來就很奇怪的。雖然她是獸人國的女子,但她的母親是人類。在心性和長相上與人類的女子本就相差無二。甚至有些地方有過之而無不及吧。
現在的她,心跳的是那麼慢,觸及心事,再想到剛纔那個男子。她明白,這男子一定是個人類。人類她以前是見過的。所以現在的她又莫名其妙地想起了父親的話:“紗婉啊,裂虎家的公子雖然都是獸人中的勇士,更難得的是他們的品性。但是的體制與你的體制不符啊。切忌,和他們相處,要學會把持自己。”
老族長宛然不顧羞得滿臉通紅的女兒,兀自叮嚀道:“要知道,你的對象一定是人類才行啊,哎,我可憐的孩子。人類和獸人是死敵,你們註定無緣啊!”
“人類!人類,我的母親也是人類,人類和獸人爲什麼要在廝殺中相處呢?”狐女有些惱怒地想到。
“她也是個人類……”狐女下意識地嘆道。
“我!”狐女臉羞紅地自語道:“哼,那是個下流的人,他,她無恥!”
想到方纔的尷尬之事,她的淚水又忍不住地溢出眼眶。如果讓人知道了今天的事,恐怕整個混元大陸也都沒人再願意娶她了吧,就算別人願意,她自己也會一輩子帶着屈辱活着。
海軼天逃出了那女子的房間,深深地吐出了一口氣,使勁地摔了摔頭,可就是揮不去那腦海中妙趣橫生,充滿誘惑力的身子。涼涼的晚風吹過,卻熄不了丹田的烈火。這是壓抑了十八年而產生的烈火啊。十八年裡,他都帶着成人的心性,在海薇的“誘惑”下成長着,這感覺本就很難受了,幸好在十八年裡,他不斷地修煉着自己的玄門道法……
正在海軼天心煩意亂之時,從大廳裡傳來一聲很微妙的響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