緊接着,就聽到大軍後面想起了此起彼伏的慘叫之聲。
海驛天似乎忘了疼痛,忘了重傷,痛快地從地上一躍而起,激昂地長嘯着。
死裡逃生的感覺真是太奇妙了。
當海驛天落下地面的時候,一頭丈許長的老虎衝到了自己的面前,緊接着,一頭全身銀白色毛皮附體的巨狼,也來到了自己的身前。他們的嘴裡正躺着鮮紅的血,看來是一路殺進來的。想到那些孱弱的法師被這兩獸給撕裂的慘景,海驛天就覺得暢快!
這可不正是巨狼和小老虎?
海驛天摩挲着兩獸的腦袋,感動的要哭啊。
當日自己讓兩獸潛伏在府邸的四周,沒想到今天就用上了。
“這兩頭不知死活的畜生,給我殺啊!”大將軍狼狽地從地上爬了起來,胡亂地扶了一下歪歪斜斜的鐵盔大聲咆哮道。
海驛天輕笑道:“閃,”說完,就一屁股坐在虎背上。
小老虎興奮地長嘯一聲,就要騰昇躍起。海驛天卻緊緊地揪着它頭頂上的毛。疼的它不得不停下來。
海驛天遙指大廳內,昏迷在地的槿菱紗,輕聲道:“狼,帶上她,不要讓人傷到她一根頭髮!”
巨狼大吼一聲,就化成一道光影,衝到槿菱紗的面前。然後就見它銜着槿菱紗的腰帶部位,向着大廳的後面跑去,看來它是要走後門了。
海驛天笑罵道:“真的很奸猾啊!小老虎啊,你該學習它!”
小老虎不滿地“唔嗷”地吼一聲。搖晃着虎頭,然後直接大大咧咧地從前門跑過去。
望着迎面而來的萬餘名士兵,海驛天苦笑道:“你還真不聽話,偏要走人多的地方,你當主子我健壯如昔啊!”
小老虎從喉嚨裡發出連聲的吼吼聲,像極了憨笑。
當那些士兵來到小老虎的面前之時。小老虎全身的毛根根直立起來。虎嘯一聲,一道金黃色的氣波便從口中發出。向着敵人攻去。
又是一陣慘烈的哭喊。
看到小老虎的修爲精進不少,海驛天非常欣慰,就大聲地打趣道:“我說你啊,你吼就吼吧,幹嘛把全身的毛弄的那麼硬呢?我的屁股可承受不了啊!”
說完海驛天伸手摸了摸被扎的生痛的屁股。
小老虎發出連連的低吼聲。像是應和主人。
就這樣,小老虎在萬人中往來衝突,還遊刃有餘。
這也多虧它們碰到過荷蘭秋那些魔法師,讓他們明白了一個道理:在打羣架的時候,一定要先解決掉魔法師,否則自己會一直吃暗虧。
所以今天它們一出現,就摸到後面,把那些魔法師通通給咬死了。現在才落得輕鬆。逃跑的輕鬆,殺的也輕鬆!
衝出重圍之後。一直又跑了將近三百里的路程,才把那些追兵給甩掉。
脫離危險的海驛天一屁股坐到地上,驚訝地望着小老虎問道:“巨狼呢?它怎麼還沒到!”
小老虎鬍鬚一抖,擠出了一個類似笑的表情,然後人立起來用前左腳拍拍自己的胸脯。一副唯我獨尊的摸樣。
看着他的樣子,海驛天哈哈哈地狂笑起來。也不管滿口飛濺的血沫。斷斷續續地笑道:“哈哈哈,好,好樣的。你啊,哈哈,你是要說你比它跑的快吧!哈哈哈,你們兩個,我以後一定會把你們變成最強的獸!”
看到海驛天滿口飛濺的血沫,小老虎趕快趴到地上,輕輕地走到海驛天的面前,用頭柔順地摩挲着海驛天的胸脯。
海驛天輕輕地抱着巨大的老虎頭,眼裡卻噙着淚花。
“嗚嗷~”一聲輕快的吼聲,把海軼天從傷神之中帶了回來。
巨狼來了,它停在海軼天的面前,直接粗陋地把槿菱紗丟在地上,向海軼天撲過去。一頭撞開小老虎,自己在海軼天的懷裡磨蹭着。
也是啊。萬物皆有靈性。巨狼是海軼天從死亡中拉出來的。而現在他的主人剛剛從死亡邊緣回來。它的親熱也是正常的。
海軼天微笑着摩挲着它那光滑柔軟的毛髮,心裡一陣感慨。
“好了,你們爲我守着。我來療傷了!”海軼天神色疲憊地說道。
望着地上一動不動的槿菱紗,就站起來,把她扶到自己的身邊,背靠着身後的大樹。然後他就開始打坐療傷了。
兩獸警覺地在他的受體周圍循環着。
這次受到的傷,比起前幾次還要嚴重,全身的經脈被毀掉了七七八八,體內的真元幾乎完全被抽空了。
他調動僅有的真元,勉強把那受創錯位的經脈給扶正了。但修復的真元卻不夠用了,沒辦法,用水系魔法療傷吧。
水系魔法在魔法治療中,僅次於光明系的魔法。而光系魔法太難控制了,不是海軼天這個境界所能駕馭得了的。儘管他的光系元體中也蘊含着不少的光魔法。
在他療傷的過程中,槿菱紗清醒過來了。
一醒過來的她,就怔怔地望着海軼天,滿臉表情喜憂參半。
終於走出裂虎將軍府了,以後的路該怎麼走呢?她悵然地想着。
和這個人去人類吧,那裡是我的另一個故鄉。母親說過,龍戰帝國是世界上最完美的一個國家。那裡的世界,讓人眼花繚亂。
可,
她猶豫了,她望着海軼天猶豫着,這個人,是什麼樣的人呢?
其實她一點都不懂他。
她只知道他是個重義氣。重承諾的男子,他自己說的“大丈夫言而有信!”
可是他也很冷酷,一個人的生命根本不是一回事,這也是他自己說的。
但這些真的就很重要嗎?槿菱紗的心,矛盾着。
重要的是他願不願意帶上我吧!就算是結個伴,走到龍戰帝國,然後把我丟下也可以啊。否則,我一個人怎麼走出這個野蠻獸性的國度。
正在她思索的時候,一白一紫的兩團光芒向這裡移動着。
兩獸低吼一聲,警戒地望着那兩團光芒。
光芒消散,那兩獸才放鬆警惕。木然地坐在地上,望着光團之中,顯出原形的兩隻精靈。她們可不正是希洛蕾和冰虹卿!
一停下來,希洛蕾就咋咋呼呼地叫嚷道:“我的天啊,太刺激了,兩萬多人耶,哈哈,兩萬多人啊,我們竟然在兩萬多人的防守下救出了他們。海軼天,咦,你怎麼了,怎麼是這樣的要死不活了呢?難怪剛纔我莫名其妙的心痛了一下,原來是你受到致命的打擊了,我就說了,都怪你,偏偏讓我們的生命連在一起?哎!什麼命運相連啊,我真的是,”
“滾開!”冰虹卿再也忍受不住了,小手一揮,一個巨大的冰刺向着希洛蕾當面刺道。
神人就是神人,就算現在的實力大打折扣,那個冰刺的破壞力也是驚人。
離冰虹卿比較近的兩獸,驚恐地怒吼兩聲,被那冰刺餘波風暴刮到百丈之外,然後撲通一聲,重重地落到地上,狠狠地砸出了兩個巨大的土坑。
希洛蕾卻輕輕地閃到一邊,她沒有再聒噪了。而是看到了槿菱紗,她目光極其不善地盯着槿菱紗。
冰虹卿也注意到了希洛蕾的異樣,而她卻滿臉笑意地望着槿菱紗,那笑,似笑非笑。
兩獸艱難地從土坑裡爬了出來,也不管全身的泥土,怒吼着向冰虹卿衝了過來。
“你們安靜點吧!”海軼天輕聲道。
兩獸迅速地收住腳步,冰虹卿則對着兩獸扮了個鬼臉,而希洛蕾卻一直望着槿菱紗。
海軼天慢慢地睜開眼睛,輕鬆地吐了口氣,才從地上站了起來。愜意地伸個懶腰,輕呼道:“哇,舒服,經歷生死的感覺就是爽啊!”
“咦!你們救出的人呢?”海軼天驚訝地巡視着四周。
當場除了希洛蕾兩精靈,以及兩獸和槿菱紗,哪裡還有其他的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