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006 假高手
伊爾澤只聽到陌生而清冷的男音,魔法劍上的女人已經消失無蹤。能從他手上把人毫無聲息的劫走,對方也並非一般人。
魔界還有隱藏的血族高手?
觀衆席位上的衆多魔族只看到一個虛影,同伊爾澤一樣,他們只聽到替安德麗娜棄權的男音,連人影都沒見到,就連安德麗娜也在隨後不見了蹤影。
克洛弗訝異的望着突然出現在面前的人,雙脣微張。
阿爾奇和雷克斯對視一眼,冰山面癱狀的臉上閃過一絲笑意,他們的主子果真是最優秀的親王!
但是!
克洛弗的懷裡瞬間多了一個人,阿爾奇和雷克斯同時伸出一隻手扶住差點沒站穩栽了個跟頭的親王大人,把人提正了,好歹克洛弗被重傷的安德麗娜吸引了所有注意力,沒注意到這邊的情況。
沒站穩也不能怪西澤,他是第一次動用血族的力量,這移動,還是之前仔細研究過今天看安德麗娜實踐移動才學會了。不過,學會了不代表就真正掌握了,這不,他差點丟人了!
西澤尷尬的抓了抓頭髮,臉上也有些發紅,阿爾奇和雷克斯看到主子臉紅的模樣,極不厚道的在心裡笑了。
“克洛弗殿下,先送安德麗娜小姐會城堡吧。”雷克斯心裡取笑西澤歸取笑,但也沒忘記正事。縱然他們不喜歡安德麗娜,可她畢竟是伊索爾特家族的小姐。
安德麗娜已經昏迷,可想而知,讓一名擁有純血族的血族受傷如此嚴重,她的對手該有多厲害。
克洛弗也不敢耽擱,血族的恢復力與魔族不相上下,但是被黑魔法所傷,他們一樣會受傷,而且傷勢可輕可重。
藉助特殊的結界,克洛弗看了西澤一眼,對他點點頭,繼而抱着安德麗娜快速消失。
西澤望着幾乎是憑空消失在面前的魔族默默思考:不知道一會克洛弗降落的時候會不會也站不穩……
“大人,我們去看安德麗娜小姐嗎?”阿爾奇問。
“她的傷勢要多久才能恢復?”西澤從伊爾澤的手上救回了安德麗娜,但是他沒看安德麗娜的傷勢一眼,平常喝血他都是閉着眼睛喝的好麼!
“以安德麗娜小姐的身體素質,三天應該就能恢復。”雷克斯估計了一下大概時間。
西澤點點頭,斟酌了片刻,道:“先回科南特城,跟管家說一下……”
他的話還沒說完,就因爲頸間冰冷而折斷了。
阿爾奇和雷克斯一驚,怎麼有人能偷襲他們主子?!!!
做主子的受到威脅,阿爾奇和雷克斯必然會出手。可事實上,這一次他們根本沒有出手的機會,無形的黑色鎖鏈將他們鎖得結結實實。
“伊爾澤殿下這是做什麼?”西澤背對對他出手的魔族,不緊不慢的問。
“你是何人?”伊爾澤沉聲問,他是根據氣味判斷出了從他手中拎走安德麗娜的人的具體位置。
“西澤.伊索爾特。”西澤不溫不火的報出自己的名字,然後雙手扣住阿爾奇和雷克斯身上的黑色鎖鏈,魔力灌注,伊爾澤的鎖鏈即化作一道黑霧消失無蹤。
聽到這個名字時,伊爾澤着實愣了一下,而只是這怔愣的瞬間,西澤已經帶着兩名下屬又一次消失在了他的跟前。
伊爾澤沒去追,跟一個純血族比速度,他沒那個嗜好。
不過……
西澤.伊索爾特,伊索爾特家族現任親王,今天跟他交手的安德麗娜的親兄長?他認真尋找了記憶一番,才從某個角落裡將這個名字與人對上號。
——血族史上第一個丟盡血族臉的親王。
當然,他已經忘記自己曾經羞辱過那位親王一番。
……
“大人,爲什麼我們要跑?”雷克斯忍不住問。
帶他們逃走,結果到後來還是靠他們才安全降落的某親王大人很有氣度的維持面癱臉,一本正經的說:“我打不過他。”
打不過就逃,這是人之常情。
阿爾奇和雷克斯臉上表情頓時五彩紛呈,打不過就逃,這是什麼理由!!!
“大人,伊爾澤殿下不會跟您打。”阿爾奇略是糾結的說。
“那個傢伙看起來就是一個暴力狂,我覺得他會出手。”伊爾澤沒見到他,可是他看伊爾澤看得很清楚,根據他對伊爾澤的第一印象判斷,伊爾澤就是個暴力狂。而且,管家一早給他介紹伊爾澤的時候就是暴力的概念,還是一個非常偏執的暴力狂。
“……大人,您是我們血族伊索爾特家族尊貴的親王大人,即使打,也不會輸給伊爾澤殿下。”雷克斯不敢說西澤嘴裡的“那傢伙”不符合貴族身份。
“我連快速移動停下都要你們幫忙,加上我睡了一千年,沒有半點戰鬥經驗,會是那經驗豐富的傢伙的對手嗎?”西澤面無表情的反問。
話說,就算一千年前能打,是不是靠那巨大的體型把對手給壓扁?西澤默默腹誹。
……大人,您不是睡,是長眠。還有,您別再說“那傢伙”了,管家會哭的。
“可是大人,您身體裡的是我們血族……”
“我知道我是血族伊索爾特家族尊貴的親王大人!”西澤打斷阿爾奇的話,“這句話我十天裡聽到了一千二百一十六次。”
“……”
“可您確實是我們血族伊索爾特家族尊貴的親王大人嘛……”雷克斯低聲委屈的嘀咕。
西澤:“……”
第一千二百一十七次。
……
…………
安德麗娜養傷的三天,克洛弗就陪了她三天。
其實她第二天就已經醒來,喝了點血,損失的元氣也恢復了不少。只是雷克斯沒有仔細查看她的傷勢,也低估了伊爾澤的實力。
克洛弗在心裡已經將伊爾澤罵了千遍萬遍,伊爾澤這一出手,安德麗娜三天恢復必然無望,要恢復全盛,至少得一個月。這還得感謝伊爾澤最後還是手下留情了。
“克洛弗,我哥哥來了嗎?”安德麗娜坐在餐桌上,穿着白色絲質睡衣,金髮披散,已然恢復了昔日的風華。
彷彿幾日前被伊爾澤所傷,狼狽不堪的人不是她。
克洛弗放鬆身體靠在雕刻着薔薇的紅木椅背上,透過紅酒看不遠處的人,迴應道:“第一天就來了,不過你那時沒醒。”
安德麗娜身體微微往前傾,單膝撐在桌上,撫着耳後的頭髮,這個動作如果放在平時場合,絕對可以當成是勾引。
“你也喜歡紅酒嗎?”安德麗娜問,她想起前幾天在西澤的城堡,她那位兄長大人正端着一杯紅酒品嚐。
“你不覺得這個顏色很漂亮嗎?”克洛弗輕輕晃動手中的液體,喝紅酒,他是跟伊爾澤學的,人類世界的紅酒醇厚香美,也難怪伊爾澤這種五感缺乏的魔族會喜歡。
“不久之前,我也聽過這句話。”安德麗娜端起了自己面前的紅酒,輕輕晃了晃,“明明沒有血的顏色好看,爲什麼他會喜歡呢?”
克洛弗從之前她問喜歡紅酒的時候就已經聽出了端倪,她用了“也”。
“伊索爾特親王……變了很多。”憑良心說,他對西澤的印象也就安德麗娜和伊爾澤比試那天以及前天的那次見面,對西澤他就只有一個具體印象——無情。
血族都喜歡獨來獨往,個性獨立,哪怕是父子兄弟姐妹,關係也不親密。可是西澤給他的感覺與其他血族很不像,具體不像在哪裡他也說不清楚。
“我之前見到他,還以爲認錯人了。”安德麗娜輕笑。
“安德麗娜,爲什麼你會喜歡伊爾澤?”克洛弗望着她,問出了一直想問的話。
安德麗娜有些疑惑的看了他一眼,慢吞吞的道:“伊爾澤殿下很強不是嗎?女人都喜歡強者。”
這的確是一個理由,但是……
“不是隻有伊爾澤纔是強者。”克洛弗一字一字的說出口,聲音有些低沉,像是在宣誓,又像是在普通的陳述。
“可是我就喜歡伊爾澤怎麼辦?”安德麗娜輕柔一笑,半趴在沙發扶手上,明明只是一個普通的動作,在外人看來竟是那般誘惑。
克洛弗眼神暗了暗,暗自整理了一下心情,復而壓低聲音道:“當天救你的是伊索爾特親王,那種情況下,我也沒有把握從伊爾澤手裡將你救下。”
安德麗娜動作一滯,微不可見的蹙了下眉,很快又恢復常態。
“好歹他是我伊索爾特家族的純血統親王,這點實力應該有。”她是不知道這一千年她的兄長是怎麼過來的,實力又有多強,但她很清楚,即使自己再強,也終究比不上純血統。
“按照血族的傳統,你不是應該跟你哥哥結婚嗎?”克洛弗抿了一口紅酒,“如果你哥哥真正繼承了你父親的實力,你嫁給他不比嫁給伊爾澤差。”
聞言安德麗娜冷笑,“我倒是想,但是你知道,想讓他改變本性,你覺得可能……”
“咳咳!”安德麗娜話音未落,身後就響起了雷蒙管家咳嗽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