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另有隱情?”
聶空心中一動,這個時候,眼前畫面再次快速變幻,卻是木雪衣身影如電,頃刻間便已來到殿外。
天地一片昏沉暗淡,殿外寬闊的場地上,只見無數粗碩的黑色藤條虯結纏繞,竟如一條條瘋狂舞動的章魚觸手,佔據着方圓數百米空間。
藤條抽動虛空時,發出的嗤嗤尖嘯聲此起彼伏,不絕於耳。
在那些黑藤空隙間,橫七豎八地躺着一些白衣侍女,不知是死是活。
“這就是那叮,木青衣所修煉的心相?”
聶空大感驚奇。至今爲止,他只見過龍靈族的龍魅仙和蛇靈族的蛇言施展過心相,這兩大靈族的心相都各有特色,可若要論起詭異,還是比不過眼前的木青衣。
木雪衣出現的瞬間,那片黑藤微微一頓,接着卻變得更加狂暴。
“咯咯咯咯……”
一串令人心蕩神馳的嬌笑驟然壓過刺耳的破空聲,那些黑藤恍如掙脫囚籠的巨蟒,又似聞到了血腥味的兇獸,鋪天蓋地的向對面的木雪衣撲了過去。彈指間,殿前那道窈窕的白影就被黑藤吞噬。
“破!”
輕叱聲中,一片璀璨的綠芒突兀地迸射出來,那些黑藤一根根地被拋飛出去。只是當所角的黑藤全都倒翻而回時,殿前的那道白影卻已經消失,代之而起的是一棵巍峨聳峙、枝葉繁茂的大樹。
看她的形貌,竟與“祖天神羅樹”~模一樣,只是體型小了許多!
聶空訝異起來,自己母親的心相竟是“祖天神羅樹”木祖便是“祖天神羅樹”成靈,或許只有修成這樣的心相才能擔任陰墟木宗?
“咯咯咯咯,不愧是木宗,產子之後竟還有如此實力!”
黑藤狂亂的在高空穿梭波動,木青衣那充滿魅惑氣息的聲音再次響起。
“你不是青衣!你到底是誰?”
木雪衣的聲音有些低沉,白影在“祖天神羅樹”的樹幹上若隱若現。
“我不是木青衣?雪衣妹妹,生孩子生糊塗了吧,連我這個姐姐也不認識了?”
一道黑影從密集的藤條中漂浮而起,身姿婀娜,面容竟和木雪衣完全相同,微翹的脣角掛着一抹顛倒衆生的笑意。
“哼!”
木雪衣一聲輕哼,身影隱入樹幹。緊接着,那棵縮小版的“祖天神羅樹”卻從上面的枝葉開始疾速消融,大片大片的綠霧升騰而起,瞬息間,整棵大樹都已化作濃霧,朝木青衣席捲而去。
“轟!”
十數根黑藤閃電般從高空抽落,將綠霧分隔成了好幾片。然而,那濃霧瞬即便又合攏起來,如流水般順着黑藤往藤條中心的木青衣蔓延而去。只過了短短數秒鐘的時間,濃濃的綠霧便已將幫團龐大的黑藤緊緊包裹。
“吞噬?”
木青衣的嬌笑聲從綠霧中傳出,“雪衣妹妹,如果是以前,我或許還會忌憚你三分,可現在,你能吞噬得了麼?咯咯咯“,“,聲音還來落下,綠霧便劇烈地翻騰起來,表層凸起了無數的尖錐,應該是那些黑藤拼命想要突破綠霧的包裹,只可惜,那綠霧極具韌性,不管裡面的藤條怎樣肆虐,卻始終沒有~絲黑色露出。
聶空發現,隨着時間的椎移,那綠霧竟在緩慢地收縮。
“轟!”
驀地,內部傳出驚天動地的爆響,綠霧顫了顫,而後竟陡然膨脹起來,呀間便恢復到了最初的大小。
“轟!”
“轟!”
“轟!”
又是三聲激烈的爆鳴相繼震響,綠霧越來越鬆動。
“給老孃散開!”
木青衣陰冷地尖叫出聲,緊接着又是一聲震耳欲聾的轟鳴,那團包裹着她的綠霧砰然星散,一小團一小團地漂浮在方圓數百米的虛空,那些粗碩的藤條也隨即顯露出了它們猙獰的身影。
“她應該沒事吧?”
雖說之前從沒見過木雪衣,而且身體裡的也並非原來的靈魂,可看到那四處散碎的綠霧,聶空還是心中揪緊。
“聚!”
木雪衣的聲音顯得有些飄渺,綠霧迅速聚合成一團,可是和最初相比,卻是縮小了將近一半,可見剛纔的那番激戰已讓她更加虛弱。
呼的一聲,綠霧從殿門中穿梭而過,隱入宮殿消逝不見。
“想逃?”
木青衣聲音陰沉,百根黑藤如離弦之箭,瞬間跨越數十米空間,抵達宮殿門口。可就在她準備追入的時候,億萬道綠芒卻從殿門**散開來。那些藤條竟似撞在了鋼板上,全數被高高彈起。
“木靈殿!”
木青衣的身影浮現出來,面龐微微扭曲“,以爲有‘木靈殿,護身,老孃就真的奈何不得你?哼,老狠引爆那麼多‘魘靈黑魔藤,破去你的吞噬,卻不是爲了看你躲在木靈殿中逍遙的!”
說話間,木青衣從懷裡抓出大把黃豆大小的黑色顆粒,右手一揮,那些顆粒竟如雨點般散落在木靈殿周圍。
隨後,一副令人極度震撼的畫面在聶空眼前呈現了出來,地面的那些黑色顆粒,竟以肉眼可及的速度開始生根發芽,然後長出一蓬蓬的黑色藤條,還沒過去一分鐘,木靈殿就已密佈這種黑藤。
當初在靈御城的月例考覈中,聶空和小傢伙令“龍鬚白顏花”生根發芽、開花結果,讓那些藥心殿司門目瞪口呆。可是,和此刻的木青衣一比,聶空那時的手段就顯得有些小巫見大巫了。
“起!”
木青衣脣角泛起一抹獰笑,雙手十指在身前詭異地勾畫起來。
頓時,縷縷黑氣從身周粗碩的藤條中散溢而出,縈繞在那些已長到兩三米的小藤條中。下一刻,那些小黑藤就似吃了興奮劑一般,呼啦啦地全都竄至高空,從四周瘋狂地向木靈殿頂端蔓延。
包圍整座宮殿後,那些藤條開始左右穿梭。
只過了幾分鐘,藤條之間便再也看不到絲毫的縫隙,木靈殿就似被一個巨大的黑色罩子遮蓋得嚴嚴實實。
“雪衣妹妹,我倒要看看你能在這片‘魘靈黑魔藤,中支撐多長時間!”
木青衣身周狂舞的黑藤宛如退潮的江水,倏忽之間便全都縮入體內,而後,冷笑轉身,嬌軀逐漸融入虛空消逝不見”至此,畫面嘎然而止。
那層實質般的墨綠光芒從聶空體表飛速退卻,樹靈的那隻手掌也縮回到了圓球當中。州才的畫面,青月是一點都沒瞧見,無聊之下,這小傢伙居然直接盤坐在聶空肩膀上,開始了修煉。
看着漂浮在面前的墨綠圓球,聶空忍不住開口道:“木祖,事情過去了二十年,她“,“現在怎樣了?”
“還活着“””
聶空暗鬆了口氣,可隨即木祖卻話鋒陡轉,“雖然還活着,卻也離死亡不遠了。那‘魘靈黑魔藤,極爲詭異,能夠將完全隔離生機。
雪衣正當虛弱之時,被,魘靈黑魔藤,覆蓋,幾乎沒有任何恢復的可能,只能一天天地衰落下去,若非有‘木靈殿,在,她怕是早已支撐不住了。““……”
聶空默然無語,他沒想到自己進入陰墟之後,竟會爲木雪衣這個從未見過的母親擔心起來,或許這便是血脈的力量?
好半晌過後,聶空遲疑着道:“木祖,您成靈百年,實力必定非常強大,爲何任由這樣的事情在陰墟發生?”
自從看到木裳身亡之時,聶空便已有了這樣的疑惑,忍到現在卻再也壓抑不住。
“我若能阻止,早就阻止了。“木祖長嘆道,“近萬年前,天地大變,我逃過一劫,佔據了一處瀕臨破碎的幻界,改造三千年,纔有了這陰墟。一人獨居如此龐大的空旬,實在太過寂寞,我樹種爲心,凝聚出數十女嬰,將她們撫養長大,這便是我陰墟之中最早的人類,也即是外界所說的半靈族。我雖不能如其他靈族祖先那般化作人身,可這陰墟半靈族卻都是我的後代。我既爲陰墟木祖,後人出事,又怎會坐視不管,只是“””
聶空聽得驚愕不已,他知道這位木祖與陰墟半靈族關係密切,卻沒想到包括自己在內的所有陰墟半靈族,竟然都是他的後代。怪不得之前青月會說萬年樹靈是自己的祖宗,現在想來竟是一點不假。
只是不知道陰墟半靈族又是怎樣繁衍的。在剛纔的畫面中,始終沒有見到自己的父親出現,莫非她們也都是如木祖那般,以村種爲心來凝聚嬰孩肉身,生產後代?聶空越想,越覺得匪夷所思。
好一會兒,聶空才拋開腦中雜念,想到州才木祖話中的未盡之意,不由心頭一跳,臉上浮現出一絲難以置信,失聲道:“木祖,難道您…後面的話,聶空沒有說出口,可意思卻非常明顯,木祖任由陰墟發生如此變故,卻始終沒有出手,似乎只有一個解釋,那就是他也出事了?
可聶空實在難以想象,木祖能出什麼事,他可是萬年樹靈!雖沒有幻化成人身,但修煉了這麼悠長的歲月,恐怕早就突破天靈,成就靈神了!這樣的超級強者,天靈大陸有誰能夠威脅到他?
木祖沒有回答,只是反問道:“孩子,好好看着,可發現了什麼?”
說話時,墨綠圓球慢慢旋轉起來。
聶空心中狐疑,眼睛卻眨也不眨地盯着。
當那圓球旋轉到第二圈時,聶空猛然發現,在一片墨綠的色澤中,竟有着三點手指粗的黑點。
“你已經看到了。”
木祖蒼老的聲音中透着一絲無奈,“這三個黑點的本體乃是‘暗血靈蟲,這‘暗血靈蟲,並非蟲子,而是一種毒刺,與青衣所施展的‘魘靈黑魔藤,心相一樣,都是來自那‘墮落深淵,”
“墮落深淵?”
聶空一怔,這個地方他也是首次聽說。
木祖嘆道:“孩子,你母親有句話說得對,現在的青衣已不是原來的青衣,三隻‘暗血靈蟲,便是她留下的。這圓球是我的心臟“暗血靈蟲,進入之後,毒性便開始侵蝕我的靈智,我須得時刻壓制着它們,才能保持靈智清醒。二十年前,放你們出去,已是我所能做到的極限,若是出手擒拿青衣,便需動用更強的力量。那時”暗血靈蟲,就會趁虛而入,一旦我靈智迷失,力量便將完全失控,不僅救不了你母親,整個陰墟都將崩潰,這裡數十萬孩子都無人能活。”
那“暗血靈蟲”究竟是什麼東西,竟能合陰墟半靈族的老祖宗都束手無策?聶空心神震撼,深吸口氣,不可思議的道:“木祖,您是萬年樹靈,那木青衣最多也就天靈,您怎會中了她的暗算?”
木祖啞然失笑:“孩子,青衣將這三隻,暗血靈蟲,刺入我心臟時,我正在沉睡,哪能想得到自己的孩子會突然對我動手。而且,這‘暗血靈蟲,是墮落深淵的那位靈神專門針對我煉製出來的,甚至青衣出手之時,那位靈神還將自己的部分靈念悄悄地潛藏在她體內,有此三點,我想不中招都難!”
“最堅固的堡壘總是從內部被攻破的“”聶空暗歎,木祖說的不錯,有這三點,便是再厲害的強者,也是很難防範,卻不知墮落深淵的那位靈神,爲何會針對木祖,還專門煉製出了“暗血靈蟲”“那靈神的靈念如今還附在青衣體內,不過我已將陰墟完全封閉,斷絕了他靈念與本體的聯繫。這陰墟,也是隻能進不能出,而且,除非是我的孩子,否則,即便是靈神,也難以通過靈脈抵達此處。那傢伙想取我樹心突破靈神,簡直是做夢!”
木祖輕輕一哼,聲音中蘊含着若有若無的怒意。
“只能進不能出?”
聶空心中一跳,難不成自己從此也出不了陰墟了?心念間,聶空忽地道:“木祖,靈脈直通靈御城。如今,靈御城已無,靈極聖水”一旦他們壓制不了靈脈力量,陰墟豈非照樣會徹底崩潰?”
“這也是我所頭疼的。原本陰墟並無那條靈脈,只因三千年前我修爲突破,需要更加強大的天地靈力,這才凝聚靈脈直通外界。若是靈御城真的壓制不了靈脈,或許我只能將陰墟中的孩子強行送出,只是那樣一來,我的靈智也難免被‘暗血靈蟲,侵蝕,從而淪爲那個靈神的傀儡,而我的後人從此再沒了血脈覺醒之處,我陰墟血脈也將逐漸從大陸消失。”
木祖渭然說道。
嘆息片刻,木祖的聲音卻透出了難以抑制的喜意:“還好,天不絕我陰墟半靈族一脈,竟在這個時候將你送了回來。孩子,你可知道,你這一來,等於是挽救了你數十萬族人的性命吶!”
“我?”
聶空頓時傻眼了,訥訥的道,“木祖,您都做不到的事情,我一個小小的化靈師怎麼可能做到?”
木祖大笑道:“孩子,你一個人或許做不到,可加上你竅穴下面藏着的那個小傢伙就行了。”
“香香?”
聶空愣了愣,瑤池穴裡的小傢伙,果然還是暴露了。
盤腿而坐的青月突然跳了起來,眉飛色舞的道:“原來她叫香香。我就說嘛,聶空的身體裡肯定還有一個藥靈,可他偏偏不承認。樹靈爺爺真厲害,一下就讓聶空這個傢伙沒法狡瓣了。”
“哈哈……”
木祖一陣暢快的大笑“,孩子,這個小傢伙釋放出來的那股香氣可是‘墮落深淵,中那些草木的剋星啊!”
“哦”聶空詫異的低呼出聲,他知道木祖所說的香味應該是小傢伙的技能“暗香”估計是先前小傢伙激動的時候釋放出來了一點,結果被木祖給察覺到了。讓聶空意外的是,他本以爲“暗香”的作用有兩種,一是刺激藥草的生長,二是幫助青月這樣的藥靈凝聚本體,沒想到它還能剋制墮落深淵中的草木。
“來,讓我看看這小傢伙。“木祖笑了笑,圓球中延伸出一隻墨綠手掌,輕輕貼在了聶空的腹部。緊接着,一股強橫的吸力從那掌中衝出,直入瑤池穴,小傢伙嚇得“啊呀呀”地叫喚起來,根鬚莖葉死死纏着竅穴不鬆開。
只是,和木祖掌中的吸力相比,小傢伙的那點力量太過微不足道,不到一秒,小傢伙便脫離聶空的竅穴,在木祖的掌中閃現出來。
聶空沒想到木祖會強行把小傢伙取出,不由嚇子一大跳,還沒來得及阻止,小傢伙便已被吸出。
“啊呀呀!“小傢伙被嚇得夠嗆,連連扭動莖葉,挪擺根鬚,一溜煙地從木祖掌中跳回到聶空胸口,忙不迭地縮進衣襟裡面。聶空連忙感應一番,得知小嫩苗只是受到驚嚇,並沒有什麼問題時,這才暗暗鬆了口氣。
“小傢伙,快出來,讓姐姐我哦瞧。”
青月興致勃勃,嗖的一下,也從聶空胸前鑽了進去。小傢伙本來就藏在聶空左胸位置,一察覺到青月的到來,連忙往下面溜去。青月更是興致大增,大呼小叫地追趕過去:“別跑,站住,姐姐又不會吃了你……”
兩個小傢伙像小老鼠般,在聶空腰帶上面的衣服裡鑽來鑽去,讓聶空哭笑不得。就在聶空準備將她們捉出來的時候,青月已經把小傢伙追上,捏着它的莖杆從聶空胸口處爬了出來,興奮得小臉通紅。
“啊呀呀?”
小傢伙一邊甩動根鬚抽打青月的手臂,一邊叫喚着向聶空求救。看到青月激動的模樣,聶空還真有點擔心她把小傢伙的莖杆給捏斷了,於是乾咳兩聲,捏着青月的小腰肢將她提起,而後一把將小傢伙奪下。
木祖笑道:“孩子,把這小傢伙收進去吧,它還小,不能出來太久。”
“好!”
聶空求之不得,忙將小傢伙遞了過去。木祖接過後,在聶空腹部一拍,剎那後,小傢伙便回到了瑤池穴內。
青月掙脫聶空的手指,飄到聶空腹前不停地張望着,小臉蛋上滿是惋惜,看樣子還沒玩夠。
“這小傢伙的香氣還是太淡了,不過不要緊……”
說着,木祖的食指點在了聶空小腹。瞬息後,那根手指竟如水紋般輕輕盪漾起來,聶空細一感應,發現有縷縷粘稠的墨綠液體透入體內,進入了瑤池穴,只一小會,空蕩蕩的瑤池穴便已積滿。
這不是那種隱含陰墟血脈力量的血液!聶空敏銳地察覺到了這些液體與之前那團墨綠血液之間的不司。
木祖擡起手指:“這是我採集朝露,凝聚天地靈力,煉製千年而成的‘神羅液露,等它吸收完後,足以提升那股香氣的濃度和數量。可惜,這小傢伙太年輕了,最後只能吸收這麼點‘神羅液露”剋制‘暗血靈蟲,是不成了,不過用來剋制青衣的,魘靈黑魔藤,應該還是不成問題的。”
“多謝木祖。”
聶空大喜,沒想到來這陰墟一趟,小傢伙也能得到不小的好處。那“魘靈黑魔藤”可是木青衣的心相,想要剋制它,小傢伙所蘊含的“暗香”必須達到非常驚人的程度才成。
“啊呀呀!”
小傢伙怔了片刻,隨即興奮地大叫,喜滋滋地將根鬚紮了下去,瑤池穴內的綠液快速地減少。沒過多久,便只剩下一小半,而後小傢伙吸收綠液的速度開始減緩,花了約莫一刻鐘,瑤池穴才幹涸。
小傢伙四仰八叉地躺倒,心滿意足地哼哼唧唧。
“暗香!”
聶空暗叫出聲,小傢伙這回倒是沒再猶豫,花苞瞬即裂開一道縫隙,一股濃濃的紫色氣息飄了出來,不過小傢伙很快又將它吸了回去,得意洋洋地揮了揮葉片。聶空不覺一笑,難怪它變得這麼幹脆,原來是想向自己炫耀來着。
“孩子,你現在正在我身體內部,呆會我會送你離開。此事你務必要小心謹慎,這不僅是爲了你的族人,更是爲了你自己。你可知道,若是不救出你的母親,你的血脈便永遠無法真正覺醒。”
木祖的語調變得凝重起來。
“我的血脈還沒覺醒?”
聶空頗感愕然。沉睡了那麼段時間過後,他那些破裂的血管已經完好如初,如今,聶空的修爲雖然沒有增強,可他能清晰感覺到自己血液內那磅礴澎湃的力量,最奇妙的是,這股力量並沒有干擾靈力的運行。
木祖不覺笑道:“哪那麼容易?之前的過程只是奠基,只有擁有了心相,纔是真正的覺醒。我陰墟與其他靈族不同,你是雪衣所生,只有她才能助你修成心相。沒有雪衣,便是我這個木祖也幫不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