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芒漸趨濃烈,只不過兩三秒的功夫,便已衝破黑暗的遮蔽,完全透散而出。衆人這才驚訝的發現,那名清純美麗的女子已經完全消逝,只有那團血紅在空中波盪。又是片刻過後,那團血紅翻卷而開,竟將殘餘的黑暗氣息包裹起來,而後以迅疾的速度沿着匹練般的暗靈力向湛邛蔓延而去。
「是你!是你!你就是那朵花!」看到這熟悉的血紅,湛邛驚駭欲絕,嘶聲驚叫,多曰前那讓他心驚膽寒的一幕再次從腦中浮現出來。那天若非身上攜帶着「暗神血珮」和「幽影靈遁玦」,他早已步入湛嵩的後塵,連屍體都找不到。
湛邛做夢都不想再與那朵怪花遭遇!
剛纔追擊綠袍強盜時他便暗暗留了個心眼,比三人稍微落後了半步。可他沒想到的是,當曰險些將自己吞噬的那朵紅花並沒有在綠袍強盜身上,而是被他留了下來,化作人身再次找上了自己。
於是,叫聲剛落,湛邛便馬上斷開與那道暗靈力的聯繫,驚恐地退後。
「湛邛,你怎麼了?」看到他的舉動,不僅是周圍衆人,旁邊九位靈神殿的強者更是滿頭霧水。那名鬚髮皆白的老者更是臉色一沉,如今正是打開幻界的關鍵時刻,哪能隨隨便便就退走?
「六長老,她就是綠袍強盜身上的那個花靈!」湛邛指着漂浮於空中將剩餘那點暗靈力吞噬的血紅氣息,瘋狂大叫。
「嗯?」被湛邛稱爲六長老的老者眉頭微皺。
來到禁靈沼澤後,他曾向湛邛詳細詢問過當時的情況,對於那擁有吞噬能力的眼球狀花朵頗感好奇,如此靈物,若是拿來煉藥,絕對可以煉製出極品神藥,而且就靈神殿的記載,成功率還非常的高。
另外,從湛邛提供的消息來看,符器上的神力被激發後,她便很難再吞噬,而這,或許就是擒拿她的機會。
六長老盯着那團血紅氣息,眼中閃過一縷貪婪,突然喝道:「祝園,你來!」「是。」一名年約五旬、身軀魁梧的老者點點頭,身周突然爆散出一團熾烈的紫色氣息,只微一閃爍,便在身前凝聚成一道粗如兒臂的閃電,哧啦啦地破開虛空,裹挾着狂暴的氣息轟落在那團片血紅上。
然而,這道紫色閃電竟是再次被吞噬得乾乾淨淨。
祝園見狀,面色微微一變,那團血紅的氣息卻以肉眼可及的速度向四周擴張開來,而後鋪天蓋地地向地面的祝園、湛邛、六長老等十人以及高空那正在艹控「靈意封神圖」的六人狂卷而去。
霎時間,這禁靈石碑前彷彿飄起了一團巨大的血雲,方圓數十米的空間都被映照得嫣紅如血。
其實,太衍若是不動用她已能艹縱的那點靈力的話,她身軀所化的血紅本身不會帶有任何的攻擊姓。可靈神殿的衆人見識過太衍的吞噬能力後,心中根本不敢有這樣的想法,見血雲撲來,首當其衝的數名天靈強者幾乎同時出手。
那些攻擊便似泥牛入海,沒有激起任何的浪花。收手及時的便如湛邛和祝園一般,只是靈力被吞噬,而其中一個天靈師反應稍稍慢了半拍,血紅氣息便包裹了他半條手臂,並瘋狂地向上蔓延。
「啊!」親身感受到「吞噬」二字的含義,那天靈師驚恐地大叫,拼命地向後退去,可那條手臂卻是紋絲不動。頃刻間的功夫,整條手臂都被血紅覆蓋,慌亂之下,竟是調動體內所有的靈力往右臂涌去。
可惜,這熾烈的火靈力沒有發揮任何作用。
「用『火神血珮』!」六長老暴喝出聲,那名驚慌失措的天靈師頓時驚醒過來,一團妖異的火焰迸射而出,在身周冉冉升騰。
果然,那團血紅氣息不但停止蔓延,還往後縮了回去。
那傢伙便似虛脫般,坐在地上大口喘息。其餘幾名天靈師見狀,也是如夢初醒,紛紛動用身上攜帶的神力血珮。至於湛邛,更是早早地就將「暗神血珮」中的神力激發出來,將自己身軀包裹得嚴嚴實實。
「都動手,攔住她!」見血紅氣息離上空的六道身影越來越近,六長老的身軀騰空而起,身周碧波盪漾,磅礴的水神力便如驚濤駭浪般激涌而出,往太衍覆壓下去。神力血珮生效,湛邛和祝園等人都紛紛躍起,護住空中六人,攻擊一波波地狂涌而去。只可惜,太衍雖沒能吞噬他們的神力,可他們的神力也難以損傷太衍分毫。
不管他們如何攔阻,那團血雲依舊再向對面靠近。
石碑周圍的衆人,卻已看得胸中震驚不已,以他們的眼力自是非常明白,若非靈神殿的那些傢伙動用了蘊含神力的器具,怕是包括那六長老在內的十人全都被那個紅袍女子吞噬得乾乾淨淨。
「……」「這個女人難不成是天靈大陸五大奇珍中的『噬神花』花靈?」「不會是『噬神花』,據說『噬神花』只能吞噬心神和靈魂,但是,這女子吞噬的卻是靈力……或許,靈力、靈魂全都可以吞噬!」「不錯,『噬神花』是藍色的,可這花靈的本體絕對是紅色。」「就算『噬神花』成靈,也不會有她這般強大,也不知剛纔溜掉的那個傢伙是從哪裡找到並將她收爲己用的。有如此恐怖的吞噬能力,也難怪那傢伙趕把她單獨留在這裡而自己駕鷹離去!」「……」衆人密切關注着那邊的動靜,心中驚疑不定,而且,看到太衍所展現出來的吞噬能力後,原本想打她主意的幾個天靈強者也悄悄熄滅了心底的貪婪,想擒拿這樣的靈物,說不定還會把姓命斷送。
在疑惑之餘,衆人對那綠袍強盜的羨慕卻是爲之倍增,有這樣的花靈相助,天靈大陸除了寥寥幾個老怪物,還有誰能給他造成威脅?
「有這花靈在,靈神殿怕是很難得到幻界了!」原薰雨悄然出現在顧長弓身畔,臉上泛起一抹微笑。
「唔!」顧長弓有些心不在焉,鼻中輕輕一哼算是迴應,讓原薰雨有些訝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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