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爲這突如其來的變故,聲音略微大了一些,跟隨來的能人異士也頓了頓腳步,紛紛查看自己的修爲,發現沒有一點變化,皆是奇怪的看着膏藥國的三個法師。
霍迪斯知道是某種奇異的力量發揮了作用,這個不屬於華夏的外人來了自己的家,肯定得受主人的約束不是?
不過他也沒點破,和青葉道士互相暗暗點點頭,沒有發出一點建議。
蘆屋奈良眯起了眼睛,說道:“此處受當地生靈庇護,說不定寶藏的事情倒是真的,也算一個好事。”
其他兩人也點點頭,壓制十分之一的法力而已,對於現場的人來說還是頂級的那一撥,不會擔心有意外發生。
“走!我們先進去看看。”玉藻鬼柳玉臂一揮,隨從的人稀稀拉拉的跟了上去。
不跟上沒辦法,這地圖上標註着,寶藏的位置還必須經過這裡,再穿過一個小道才能進入真正的寶藏埋藏之地。
整個寺廟常年失修,加上戰爭的原因,裡面的和尚早就走的走,散的散,一個人影都看不到。
從歪着的匾額上,依稀可見是“廣源寺”三個大字,不過上面的藍漆也掉的快差不多了。
幾個鬼子在前面開路,推開破敗的山門,一股濃郁的潮溼氣味夾雜着淡淡的植物腐敗味道直衝鼻腔。
不少人捂住了鼻子不斷扇了扇,這是多久沒清掃過了,實在有些難聞。
三個膏藥國的領隊卻是沒有在意,邁着碎步慢慢的走了進去。
寺廟也不算小,迎接的第一個院子中間就趴着一隻石雕,正是喜歡駝碑的“吞江霸下”。傳說中的龍子之一。
上面小篆雕刻着廣源寺的來歷以及涉及的歷史人物。因爲時代久遠,風吹日曬,大部分的文字都看不清楚了,不過隱約可以看到“萬曆”的字眼。
萬曆,是明神宗朱翊鈞的年號,明朝使用此年號共48年,爲明朝所使用時間最長的年號。
朱翊鈞即明神宗,明代皇帝。1572年—1620年在位。十歲即位,初年由張居正執政,改革政治,清丈全國土地,推行一條鞭法,治理黃河,國勢漸強。親政後,不常視朝,大事營建,揮霍無度。
摸着石碑上的字跡,霍迪斯也能感受到石碑裡的歷史蘊氣,想來山裡的那位不是個好惹的。
“小河君,鬼柳君,你們看這裡!”蘆屋奈良已經走上了一段石階,指着西邊發出了驚呼。
在石碑的左右兩側各有二十多級石階,你走哪一邊都能再進一層。
聞言,安倍小河與玉藻鬼柳加快了腳步也走了上去,頓時兩人的表情也興奮了起來。
“快!拿出地圖來對比一下!”玉藻鬼柳急忙喊着助手,霍迪斯身邊的賬房先生趕緊就跟了過去。
攤開地圖,託在半空,仔細比對。
“沒錯!你看這句話寫的——觀音蓮,蓮分九,玉蓮座下玉石鬥!”蘆屋奈良伸出手指顫抖的指着西邊的一座觀音石像飛快的敘說着。
大家的眼睛齊齊的看向那個高約一丈的觀音,就見她慈眉善目,手持羊脂玉淨瓶,充滿着對世人的憐愛。
她盤膝坐在九朵金蓮之上,不過其中一個蓮花瓣的顏色是不一樣的,要不是用心觀察,還真的難以發現。
霍迪斯暗暗動用神力掃去,發現竟然有清純的佛力蘊含在裡面,難道這雕像真的有神佛賜予過佛力嗎?
這裡的人不少都有着修爲,也發現了蓮座的異常之處。三個膏藥國的先鋒小心翼翼的走了過去,用手摸一摸仔細感受了一下。
這裡面玉藻鬼柳的修爲算是三人之中最高的,她感受了一下然後把玉手握住蓮花瓣,接着使勁往下一拉。
就聽一陣輕微的響動,蓮花座下果然出現不到一立方米的暗格,一個巴掌大小的玉質小棺材靜靜的躺在那裡。
“有門!”不知道誰說了一句,玉藻鬼柳也不耽擱時間,直接把手伸了進去,想要把玉棺材給拉出來。
然而不知道是什麼機關佈置,玉藻用了至少八成的力氣才慢慢的拽動了玉棺材。
頓時不遠的東鼓山裡發出一陣沉悶的聲音。
“轟隆!”
這突然的變化讓不少人直接把武器提在了手裡連連警戒了起來,不過足足過了五分鐘,沉悶聲音過去了好久也不見有什麼變化,這才重新把目光放在了玉棺材上。
蘆屋奈良仔細觀察,指着棺材底部說道:“你們看這裡,有什麼東西斷裂的痕跡。”
說完把玉棺材直接翻了過來,果然一個特製的鋼鉤出現那裡,不過因爲玉藻鬼柳的原因,之前栓着的繩子給斷了。鋼鉤上殘留一小截繩子。
安倍小河皺着眉頭說道:“看了,我們是觸發了什麼機關了,導致山體出現了震動,不知道是好消息還是壞消息。”
蘆屋奈良卻滿不在意:“根據這地圖上的指示,玉石鬥必然就指的這個棺材,如果沒有動它,也啓動不了後面的機關,所以大家不必在意。”
“是這個解釋嗎?”玉藻鬼柳有些後悔自己的莽撞,不過聽蘆屋奈良的話似乎也有道理,把心裡的疑慮給掃清了。
霍迪斯在遠處不經意輕輕的嗤笑一聲,青葉連忙問他爲何發笑。
霍迪斯搖着頭說道:“人吶,總是給自己的錯誤找理由。就算那地圖是真的,可沒說讓他們動那個玉棺材,說不定蓮花瓣就是機關,他們現在動了玉棺材,說不定本質上就變了。財帛動人心呀!”
聽到霍迪斯的解釋,青葉道士也若有所思。他也有些疑惑,不過真是到了寶藏的地方自己可得多長几個心眼,千萬要注意了,這殺人奪寶的事情可太正常不過了。
看着興奮的手舞足蹈的鬼子隊伍,華夏的幾個能人互相對視一眼,眼神裡皆是有些憂慮的神色。
觀音石雕位於一個小廣場,左右都是廂房,只有北邊是一個大殿,“大雄寶殿”面對着諸位來客。
廂房就不去看了,進去也是一片狼藉,一行人直奔主殿而來。
迎接的就是三個高約五米的釋迦牟尼三世像,上面金漆鍍身,不過現在也照樣掉落的差不多了,灰白的皮膚似乎發出不太友好的信息。
釋迦牟尼佛三身,即法身、報身、應身三種佛身,又叫自性身、受用身、變化身。中尊是法身佛毗盧遮那佛,左尊爲報身佛盧舍那佛,右尊爲應身佛釋迦牟尼佛。
還有更詳細的解釋爲:
三身中之過去是白幢天子,他向諸佛學佛,廣做利益衆生之事,極樂世界圓滿之時轉世爲釋迦族人。這在《授記明燈》中有說到過,釋迦牟尼的前世是白幢,今世是依照前世的宏願來到人間的。
他自己也曾親口說過自己的前世是白幢天子,就連蓮花生大師也說過他是轉世自覺來造化衆生的。《無垢光榮經》《佛說白幢經》都有記載他的前世是白幢,此外還有很多的高僧大德都是這麼說,可見他的前世是白幢不假。
三身中的今世投胎爲喬達摩·悉達多,生前是一個王子。爲了防止他長大後出家,他的父親很早就讓他結婚,並且不讓他看到不好的事情。可是在一次出宮時坐在馬車上看到各種各樣的人:生病的、年邁的、貧窮的、出家人,他感嘆世間疾苦,於是他就決定出家。
他爲了尋找衆生解脫之道幾乎走遍了所有的大山,嚐遍所有疾苦,幸虧在他身邊有很多的神在保護着他。因爲神也有災劫來臨之時,他們也希望釋迦牟尼能找到解脫之法。釋迦牟尼坐在菩提樹下四十八天後覺悟,終成正果,衆生受益無窮!
這是釋迦牟尼的前世今生,因爲他已經涅槃,所以不可能再轉世了。佛實際上是無有差別的,一般只是姿勢上的差別。
白幢是他的法身,不生不滅;悉達多是他的報身;他以不同的身份出現在不同的場合就是他的化身;以上就是釋迦牟尼三身。
在膏藥國也是不少信奉佛教的,因爲鬼子們進來並沒有再動手破壞。安倍等三人也是恭敬的朝佛像鞠躬敬禮。
在沒人注意的地方,霍迪斯發現釋迦牟尼的眼神似乎動了一下,不過看到霍迪斯看向自己的時候連忙停止了轉動,繼續擺出了釋迦五印中的說法印。
說法印,以拇指與中指(或食指、無名指)相捻,其餘各指自然舒散。這一手印象徵佛說法之意,所以稱爲說法印。
看到人都敬禮完畢,玉藻鬼柳指着大殿的側門說道:“走!這邊!”
等衆人離開大雄寶殿的時候,端坐在院子外的觀音石雕的手竟然動了,手中的羊脂玉淨瓶原本朝天的姿勢變成了瓶口朝下。
“俗人皆入我彀中!”冥冥中不知道哪裡發出來神秘的聲音。
廣源寺只有前後兩個院子,前院是大雄寶殿,後院是以前的藏經閣和達摩院,還有一個後門就在達摩院的後面。
繼續往前走就離開了廣源寺,不過眼前的路可就不好走了。
到處都是荒草,依稀可見一條羊腸小道隱約算是“路”吧,也不過是生長的荒草比別的地方矮了一些而已。
玉藻鬼柳指揮着鬼子們開始前面探路,因爲地圖顯示這一天路是直奔東鼓山的秘徑,起碼還得走二十里。
一路上有野鳥啼鳴,加上天色開始慢慢變暗,衆人的心有些低沉。
“都給我打起精神來!”賬房先生髮揮了自己的餘熱,爲了在膏藥國面前顯示自己的地位,開始厲聲叱喝。
“前面有個巖洞,不想在野外過夜的就抓緊點速度!”
雖然有不少能人在,誰也不想露天睡覺不是?於是整個隊伍加快了幾分,終於又走了十里地的時候,大約兩人高的洞窟出現了。
玉藻鬼柳看看天色,太陽已經落下去了,濛濛的黑暗已經開始聚攏起來。
“今晚就在這裡駐紮一晚,一隊到三隊輪流在門口放哨,其他人整理洞穴!”
這個一看就是沉積岩擠壓出來的洞穴,多少有些安全感,剛一走到洞口,就撲啦啦的飛出去一羣怪獸,原來是一羣蝙蝠。
除了“毒妹”表示興趣,其他人都露出了奇怪的表情。
“快看!這洞裡還有發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