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該死!”狗頭人喃喃咒罵了一聲,雖然面對如此多的敵軍,但是那狗頭人除了只是罵了一句之外,並沒有什麼更多的惱羞成怒,而是飛快的從自己的身後取下了一根大約一尺多長的單手木質法杖,池寧羽有些好奇的看着狗頭人的動作,見他在數倍於自己的兵力之前依然鎮定自若,不禁心中也多少有一些佩服。
幾輛馬車很快被拖到一邊,數百獸人護衛開始緩緩的退卻,顯然打算儘快脫離出城頭上那些半人馬的攻擊範圍,對於皮厚肉粗的獸人戰士來說,普通的羽箭並不能給獸人戰士太大的威脅,但是半人馬的攻擊手段可是遠程攻擊武器中最爲強悍的標槍。
這種半人馬和池寧羽以前在西方魔幻的壁紙上曾經見到,人類的上半身,下半身是和馬匹一模一樣的身體,背後掛着粗長的標槍,這種標槍也和人類擅長使用的那種短標槍也有很大的區別,半人馬使用的標槍更加粗長,甚至有些高頭大馬的半人馬使用的標槍超過了三米,槍尖也不知使用的什麼金屬材料製作而成,閃爍着寒光,但是卻鋒利無比,池寧羽甚至都可以想象得到,一旦是這些獸人被這種標槍遠距離擊中,鐵定就會被生生穿透了身體而死。
見到在狗頭人的指揮下,那些獸人開始護衛着最後那一輛馬車慢慢往後退,更不遲疑,隨着一個高大威武的半人馬投擲出了第一根標槍作爲戰鬥的訊號,城牆上一時間標槍如雨一般,數十名本來是極爲健壯的獸人頓時被生生刺穿了胸膛,被釘在地上,甚至連吭都沒有來得及吭一聲。就在第一波攻擊中喪命。
見到對方開始主動發起攻擊,這些獸人齊齊發一聲喊,並沒有努力向城頭髮起攻擊,而是飛快的朝後面奔去,池寧羽先是有些詫異,但是很快就反應過來,這個時候,並不是城門中涌出的那些獸人最爲可怕,而是這數十米高大地城牆上的半人馬對他們造成的威脅更爲恐怖。這種標槍從這些擅長使用標槍作爲武器的半人馬來說,數百步之類幾乎毫無抵抗的能力,這些獸人最多不過四五百人,而城頭上這些半人馬的數量就已經達到了這個數字,只怕這些獸人還沒有靠近城牆,至少有一半的獸人就會被這些半人馬乾掉。因此,第一時間內脫離出半人馬的攻擊範圍纔是最主要的。
“該死,真是該死!剛剛我怎麼就把隊伍帶得距離城牆這麼近呢?我真是沒用啊!”狗頭人一邊飛快地後撤,一邊極爲懊惱的用法杖敲打自己的腦袋,砰砰作響,池寧羽有些擔心的看着這個狗頭人,本來他腦袋也算是不錯,雖然出了這麼一個差錯,不過倘若要是敲傻了,那可就得不償失了“嗚嗚嗚嗚——”一陣怪叫聲響了起來。半人馬在兩輪攻擊之後,這些獸人已經撤離出了半人馬標槍攻擊的覆蓋範圍,只不過倒下了八九十個獸人而已,這些獸人侍衛顯然都是久經沙場的戰士,在第一時間內就做出了最爲正確地反應。短短的幾秒鐘就已經撤出了近千步之多,因此沒有造成更大的損失,但是當半人馬的標槍失效之後,城門中更多的獸人戰士如同早就準備好了的一般,轉眼間從城門中蜂擁而出。
池寧羽之前還從來沒有如此之近的親身經歷這種獸人之間的直接對抗,前幾次都是遠遠的看着,自己參與的一次還是一邊倒地屠殺,而這次可是自己親身經歷在其中,因此池寧羽不僅沒有任何的焦慮,反而有些抱着看戲的心態來看待這一場戰鬥——結果已經知道的戰鬥還有什麼意思?反正就算這邊出了什麼問題。自己只要出手,難道還擔心這些反叛的獸人飛到天上去不成?
第一排衝出地是速度最爲快捷的狼人戰士,在池寧羽目前已經見到的獸人戰士中,狼人戰士無疑是動作最爲迅捷靈活的,當然,既然稱爲狼人戰士。長着一個碩大的狼頭是肯定了。渾身披着銀色的長毛,左手持着小盾。一隻手握着金屬鋼爪或者是短劍,大嘴獠牙畢露,一臉兇相的撲了上來。
這其中甚至還有一些狼人爲了獲得更加迅捷的速度,將武器咬在口中,四肢着地,如同一隻真正的狼一樣發力奔跑,這些狼人無疑是整個隊伍中的箭頭人物,面對一隻全速奔跑地狼來說,甚至在短距離衝刺中速度超過40公里每小時,這樣的速度,千步的距離,幾乎就是幾次呼吸的時間,就可以完全衝進對方的隊伍方陣中,在第一時間內徹底毀掉對方的陣勢。
幾乎在狼人開始發力奔跑地同時,幾根小木樁悄無聲息地豎立了起來,木樁的設立範圍非常巧妙,在這個距離上,城牆上那些可怕地半人馬依然沒有能力達到這樣的射程,而狼人到達這個地方的時候,剛好就會被這些圖騰大幅度的減弱,而本方的獸人戰士只需要一次突擊就能獲得令人滿意的結果。
“嗷嗚——”一聲怪叫聲已經響了起來,衝得最快的七八隻狼人已經被這種古怪的束縛圖騰控制住,如同一輛全速開進的小汽車強行剎車一般,身體四肢已經被束縛圖騰控制了動作,但是巨大的慣性還是讓狼人的身體不由自主的向前栽倒,在十幾名強壯的虎頭人踏上幾步,飛快的竄了上去,齊齊將那幾名衝進束縛圖騰的狼人戰士生生擊殺。
在兩個散發着淡淡黑氣的木樁旁邊,又有三個木樁豎立了起來,但是後續的狼人戰士通過這些木樁的時候,卻並沒有受到束縛圖騰的效果,而是稍稍的停頓了一下,繼續蜂擁往前撲去,顯然是對方的隊伍中也同樣隱藏了祭司或者是薩滿先知之類的角色,在第一波小小的挫折之後,立刻就按捺不住出手了。
幾個散發着淡淡金色光芒地小木樁在本方的獸人隊伍中豎立了起來。幾乎所有的本方獸人都精神爲之一振,數十名強壯的獸人已經迎了上去,面對動作敏捷的狼人戰士,巨大的戰斧已經奇快無比的揮擊了出去,在這一輪打擊中,數十名狼人戰士死於非命,而這邊只是有三名獸人戰士受到了一些輕傷,並不致命。
“嗷嗷嗷嗷——”在狼人戰士的身後,出現的一羣膀闊腰圓地熊人戰士。這種熊人戰士甚至比這邊最爲高大強壯的獅人還要更加高大的多,全身穿着重甲,高舉精鋼大盾,大嘴一張,嗷嗷怪叫,眼睛顯得很小。閃爍着綠色的光芒。
獸人之間的戰鬥讓池寧羽不禁大開眼界,之前的戰鬥對於池寧羽來說並沒有看出什麼來,而這一次雙方顯然都是獸人戰士中地正規兵種,旁的不說,身爲獸皇的小公主,侍衛自然都是身經百戰從死人堆裡爬出來的百戰精兵,而對方顯然也不是省油的燈,既然已經決定了要開戰,自然也是動用了正規部隊,而這種甚至高達近兩米的重裝盾牌。如果放在人類士兵中,它唯一的作用就是裝備在最爲強壯的重步兵身上,用來防禦對方的重騎兵的衝擊,但是獸人戰士那天賦地蠻力卻把這些重型盾牌當成了步兵輕盾使用,至少有六十公斤以上的重盾在熊人戰士手中。簡直就和普通的單手輕盾沒有什麼太大的區別。
“嘿!”本方几個老年的獸人各自從喉嚨中發出一聲低吼,法杖連續揮動,至少有十幾個木樁在熊人戰士中豎立了起來,隨着小木樁地豎立,紅色、藍色、白色等等五顏六色的光芒從天空降落,魔法元素的精靈如同實體化了一般,如同狂雷一般重重的降臨在木樁上,立刻呈放射性的四散分裂攻擊了出去,在雷擊般的攻擊落下之後,淡淡的綠色薄霧也隨之籠罩了那數百名熊人重裝步兵。
在這種前所未見的魔法攻擊方式下。前排的一百多名熊人重裝步兵轉眼間就被打擊得渾身麻痹,四肢抽搐的癱倒在地上,那粗重地身軀重重的倒了下來,令人窒息的綠色薄霧很快就鑽進那些還有知覺的熊人戰士鼻孔中,池寧羽眯縫着眼睛打量着那種看起來有些怪異的綠色薄霧,見到每個吸入這些薄霧的獸人戰士地臉色立刻變成了死灰色。顯然是類似於神經毒素一類地玩意兒。
“嘿。這些獸人法師的攻擊方式還真是有些古怪!”池寧羽心中暗暗讚歎道,見多了元素法師那強力地元素攻擊魔法之後。第一次見到獸人祭司這種從來沒有見過的圖騰輔助,已經讓池寧羽有些嘖嘖稱奇了,現在才知道這種圖騰並不是只有輔助的作用,只要在需要的情況下,這些圖騰也能像元素攻擊魔法一樣形成有效的殺傷。
血腥和死亡的氣息在城牆下的一千步左右的範圍內幾乎是毫無限制的瀰漫開來,如果是剛剛來到異界的池寧羽的經歷,說不定現在已經吐了出來,但是現在的池寧羽手中的命案至少超過了數百萬計,加上和魔神長久的相處,池寧羽甚至都對死亡看得極爲淡薄了,因此雖然激烈的戰鬥還在興趣,池寧羽的目標卻並沒有放在那些死人身上,而是饒有興趣的研究雙方攻擊的方式和作戰的意圖。
和所有的人類戰士不同的是,血腥會讓人類士兵恐懼和噁心,但是隻會給獸人戰士帶來天生的野性,擡起頭來,無論敵我雙方,瞳孔中都是散發着嗜血的妖異光芒,呼吸都有些不正常起來,異常的沉重。
對方的城牆上再度發出了新的指令,熊人重裝步兵在第一時間內將手中的重盾甩了出去,更多的小木樁出現在戰場中,天空中開始閃爍着淡藍色的光芒,獸人戰士大多是信奉水系的元素之神,因此就連雙方的薩滿也更多的是採用水系的攻擊手段。
沒有盾牌的束縛,獸人戰士的衝鋒簡直就是人類戰士的噩夢,那龐大健壯的身軀以常人難以想象的敏捷靈活撲了上來,數百米地距離幾乎是瞬間就被拉近,虎頭人和獅人爲主要戰力的本方獸人與對方的熊人戰士轟然對撞在一起,獅人戰士揮舞着粗大的狼牙棒。吼叫着與熊人惡戰在一處,在這種純粹的力與力的碰撞中,每一個最爲微小的錯誤都將帶來生命的消失,獸人那獨有的狂吼聲在戰場中響徹了天地。
“不錯啊!”池寧羽眯縫着眼睛看着交戰地雙方,這種混戰中,薩滿所施展的圖騰可無法保證在混戰中準確的區分敵人還是戰友,因此對方的祭司和薩滿基本上已經失去了作用,而本方的法師類人物也只能將一個個的圖騰設立在遠離交戰雙方地核心地方,比如說城門到戰場二百米之外的區域。到處都是肉眼可見的大大小小的圖騰柱。
真是不可思議,如果說獸人的士兵都是這樣的水準的話,真是不知道當年人類大陸遭到獸人族入侵的時候,到底是如何抵禦的住的,在常規部隊來說,即使是最爲強大地人類重裝騎兵。能否對付獸人的近戰兵種根本都是沒有太大懸念的事情,更別說每個人類王國養活一支重騎兵隊伍是多麼的困難,承擔沉重盔甲的良種馬匹,強壯到極點地人類騎士,以及造價不菲的金屬全身盔甲,就是這樣的一個重騎兵,在正面戰場上,與獸人戰士進行一對一的較量,以池寧羽的眼光來看,獸人戰士只怕贏面還要超過八成以上。什麼?你說黃金騎士?當然,如果說有數萬名黃金騎士,那自然情況是會偏向於人類戰士的,可惜數萬名黃金騎士,那簡直是不可想象的情況。
或許唯一的差別就是在於魔法的效果上。如果是讓池寧羽來指揮一場人類戰士與獸人戰士的戰役,那麼在近身接觸戰之前,就以超大型地魔法幹掉獸人戰士的有生力量,是目前池寧羽所能夠想象的到的唯一辦法。
池寧羽正在胡思亂想的時候,戰場中卻發生了新的變化,數百名樣貌古怪地獸人出現在城門裡,這些巨型地怪物甚至比高大的城門矮不了多少,最多三四名獸人就將城門口堵得嚴嚴實實,這些高大地怪物一隻接一隻的從城門穿了出來,隨着重重的腳步聲響起。池寧羽甚至感覺到大地都開始顫動起來。
“是巨人族,快走!”狗頭人的聲音都開始顫抖了起來,幾個年老的獸人甚至臉色已經變成了死灰色。
“保護公主,快走,卡朗,你帶一百人和我一起斷後。其他人掩護公主大人快撤。巨人族不是我們現在的兵力可以對付的。”狗頭人的聲音裡甚至帶着一絲哭腔,顯然這種巨型獸人在戰場中的出現。讓這個睿智的狗頭人都已經徹底慌亂了方寸。
“是!”一個虎頭人高聲回答道,不少獸人在見到這些巨人之後,甚至都慌亂了起來,卻沒有注意熊人戰士並沒有被他們徹底幹掉,幾個強壯的獅人被熊人戰士重重的打碎了頭顱,屍體撲倒在地上。
隨着本方的慌亂,戰場的天平已經嚴重的傾斜了過來,幾個年老獸人一咬牙,兩個獸人快步奔跑了過來,不由分說,架住了狗頭人,強行想把這個令人尊敬的狗頭人塞進馬車裡,狗頭人奮力掙扎着,大聲叫道:“不要管我,你們走,護送公主儘快回到帝都,把消息帶給獸皇大人。”
“或許情況並沒有想象的這麼糟糕,彆着急!”池寧羽的聲音悠悠然傳了過來,衆獸人卻壓根忽視了站在旁邊不遠處正在袖手旁觀的池寧羽,有幾個獸人甚至只是看了池寧羽一眼,就自動無視了這個滿口說大話的翼風族的傢伙,繼續做自己的事情。
但是那個狗頭人卻頓時身子一僵,強行掙脫了兩個架住自己的獸人,一溜小跑,幾步衝到池寧羽面前,撲通一聲跪下,連連叩首道:“池先生,請您施加源頭,小人不求別的,只要您能護送公主回到帝都,相信您的任何要求,獸皇大人都會無條件的全部答應。”
“好了,不用多說了,儘快清理掉這些熊人和狼人戰士,這些大塊頭就交給我好了!”池寧羽伸手將狗頭人拉了起來,伸手從空間中取出了暗金冠軍之劍和撒卡蘭姆使者之飾金盾牌,慢慢的朝那數百米巨型獸人走了過去。
“大家不要慌,先把這些傢伙幹掉!有池先生出手,我們贏定了!”狗頭人見池寧羽終於答應了自己的請求,不禁頓時喜形於色,雖然衆獸人壓根就不相信池寧羽這麼一個貌不驚人的翼風族能夠對付獸人戰士中最爲強大的巨人族,但是他們對狗頭人素來極爲信服,士氣也爲之稍稍回升,那些熊人戰士和狼人戰士在之前的戰鬥中已經被殺得七七八八,此時被獸人戰士聯手一衝,頓時將剩餘不多的熊人和狼人悉數幹掉。
池寧羽絲毫沒有理會身後喊殺聲震天,而是有些好奇的打量着那些巨人戰士,從體型上來看,這些巨人戰士很有可能和泰坦族有近親的血緣關係,每個巨人戰士身高達四米上下,甚至有些最爲高大的巨人戰士高達六米以上,樣貌生得醜陋無比,每個巨人戰士都是皮膚黝黑,渾身肌肉虯結,甚至連臉上都生滿了肌肉,一條一條的,看起來令人不禁爲之心驚,和他們相比,那些長着獅子老虎或者是熊狼的獸人戰士簡直就是俊美無比了。
這些巨型的獸人戰士並沒有什麼很好的武器,很多人手上只是拿着一根粗大的鐵棒,但是看這鐵棒,最小的也至少有一丈多長,甚至比池寧羽的大腿還要粗,就這麼一根鐵棒,少說也有數百公斤的重量,不說和他們對拼力量,就是挨一下,只怕也是得見如來佛祖了,獸人戰士中竟然還有這樣的異類,強壯無比的熊人戰士和他們一比,簡直就是如乖寶寶一般的天使了,真是不知道怎麼生他們出來的。
每一步至少都有四五米的距離,千步的距離,幾乎是轉瞬便至,池寧羽的身材和他們相比,簡直比嬰兒還要不如,池寧羽擡頭仰視着那些怪物,一個人手持劍盾,慢慢的迎了上去。
無論是戰場上下,見到如此懸殊的對決,都不禁露出了不可置信的神色,狗頭人這一方的獸人戰士,雖然說都不屑於池寧羽那看起來弱小到了極點的身體,但是眼中都流露出了不忍的神色,大約是在想如果池寧羽稍微有一些失誤,那粗的令人可怕的大棍子只要挨着池寧羽的身體一下,只怕小命就玩完了,而城頭上的敵對獸人雖然有些驚訝池寧羽的大無畏,卻也忍不住的高聲譏笑池寧羽,彷彿這個傢伙根本就是不自量力的去送死。
本方的獸人眼神中都已經露出了不忍的神色,雖然不知道爲什麼狗頭人對這個瘦弱的翼風族如此看重,但是畢竟也算是本方的人員,見到他即將被巨人羣淹沒,多少都有些不兔死狐悲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