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疆兩大山脈,拉瑪山脈雄壯巍峨,聖潔純淨,古瑪則是神秘詭異,終年被黑色的雲霧所覆蓋。
天柱山就位於古瑪山脈的最深處,傳說上古妖魔大戰中強橫的魔靈盡皆被封印於此山之中。
傳說對於普通人而言或許無從考證,但對於斬魔者來說,卻是有史可循的事件。
在各大門派的資料室中,一定會有這樣的一筆記錄。
五千年前,西疆之地無故驚現羣魔,吞噬人命,吸人精魂,一時間,三十萬裡極西之地生靈塗炭,血流成河。
當時還只是六大名門的斬魔界立時組織人手,前來圍剿羣魔,血拼三天三夜之後,終於將羣魔斬殺殆盡,只是那羣魔之王卻怎麼也無法消滅,只能封印於天柱山中。
經此一戰,斬魔界元氣大傷,當時的六大名門中的摩羅,雲天二派更是高手盡沒,黯然退出歷史的舞臺,也因此故,羅剎門、冷月宮一衆後起門派才脫穎而出。
此戰之慘烈,傷亡人數之巨,僅此於遠古妖魔大戰之後,被斬魔界冠以“天柱山戰役”,以此緬懷死去的一衆英靈。
小女孩睡的香沉,幾日來疲於奔命,這一刻纔算能安心的閉上眼。
雪地中火堆勢頭旺盛,晚風一吹,橙紅的火苗呼啦一下子竄起老高,乾柴燃燒的“噼啪”聲在靜寂的夜裡分外清脆。
“羅天門叛亂,天柱山魔王脫困,人手有些不足啊。”齊白霜似是自言自語,眼睛卻望向左側的羅剎公主。
其實不僅是他,紅龍小隊的一衆成員都在盯着羅剎公主。
據小女孩所說,她所在的村子已經被魔王吞噬乾淨,方圓幾百裡生靈塗炭,只有她一個人跑了出來。
西疆之地,是羅剎門的勢力範疇之內,出了如此大的動靜,位列四大名門之一的羅剎門按理應該有所作爲。可直到目前爲止,似乎還沒有收到他們的消息。
羅剎公主俏臉寒霜,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本就冷酷的容顏在夜色中更顯清豔。
她沉默不語,站在她身邊的同門師弟賽曼提江倒是說起話來:“師姐已經給師門發了信息,相信很快就會有回覆。”這小子臉上刻有紅色的斑紋圖騰,寸板頭,說起話來露出兩隻小虎牙,算是有些憨直可愛。
齊白霜還想詢問的具體些,忽地就聽見寒夜之中響起了一聲短促的尖叫,聲音非鳥非獸,詭異刺耳。
衆人同時起身,警惕的望向四周。
夜色深沉如漆,雪白的地面隱隱反射出淡淡的白光,一眼看過去,冰原上不見任何動靜。
“孃的,哪裡來的鳥叫,嚇了老子一跳。”陳風笑一腳踢開身邊的柴火,大發牢騷。
就在此時,遠處又響起一陣短促的嘶鳴。
衆人立刻往聲音響起的方向望去,這次倒是捕捉到了一個黑影,在寒夜中一閃而過,速度極爲快捷。
“任雪,塞曼提江,你們跟我去追,其餘人留下。”齊白霜低喝一聲,當先衝了出去。
隊長慕容清終日醉酒,難得清醒,因此這指揮調度之事平日都是齊白霜擔當。
三人立刻追着影子衝了出去,很快便消失在茫茫冰原之上。
原本還算擁擠的人羣只剩下吳哲和羅剎公主等四人,氣氛頓時變的有些冷清起來。
陳風笑沒有被喊去追敵,心中老大的不願意,嘴裡使勁的埋怨,“我看這老齊也真是亂點兵,這事居然不帶我去。”
吳哲就笑:“帶你去幹嘛,就你那噸位和速度,只怕是頭騾子你都追不上。”
陳風笑不服,“塞曼提江比我好不到哪裡去,怎麼許他不許我去。”
吳哲給火堆中添了把柴火,“塞曼提江可比你靈巧多了,更何況人家是本地人,起碼不會迷路,帶你去只怕敵人還沒追到,你自己先跟丟了。”
陳風笑頓時氣結,瞪着吳哲半天說不出話來。
羅剎公主只是坐在一旁,神色木然,對二人的談話置若罔聞。
過了大約二十來分鐘,出去追蹤的三人仍然沒有返回,情況一時有些蹊蹺。
“不對勁,怎麼還沒回來。”吳哲蹙起了眉毛。
陳風笑卻是得意洋洋,騰的一下站了起來,“我就說他們不行吧,也罷,讓我前去探個究竟。”擡腳就想動身。
吳哲一把拉住他,示意他坐下。
“以他們三人的實力,自保綽綽有餘,而且如果真出了事,你現在即便去了,也是自投羅網。”
他話雖這樣說,眼光卻投向了一旁的羅剎公主。
羅剎公主雖然不動神色,心裡卻明白吳哲的意思,陳風笑莽撞易激動,出去只會壞事,在座的四人之中,只有自己路徑最熟,她也不作聲,默默的站了起來,行雲流水般消失在漫漫冰原之中。
“咦,這婆娘好像很懂你的意思啊?”陳風笑望着羅剎公主遠去的曼妙身姿,大感奇怪。
羅剎公主是斬魔界出了名的冰美人,不近人情,冷酷孤傲,又是出身四大名門之中最爲神秘的羅剎門,從未見她對誰假以顏色,可今日自己的小師弟只是投去一個眼神,後者便能會意而行,這實在是一件讓陳風笑覺得匪夷所思的事情。
吳哲乾咳了一聲,好打斷自己這位好奇師兄的胡亂猜測,隨口扯了一個話題,“師兄可知那羅天門的來龍去脈。”
陳風笑是個渾人的性子,立時給轉了注意力,大大咧咧的說道:“師弟,你可算問對人了,羅天門旁人許或不知,你師兄我卻是熟知此門。”
當下他便將羅天門的來歷講給吳哲聽。
原來這羅天門是一個新近百年內崛起的門派,僅此於八大門派之後,實力也算非凡,門中弟子善於繪刻威力巨大的奇異文字,三年前,陳風笑曾隨天賢者去往東海遊歷,恰巧遇到一位羅天門的高手,因此才知道一些詳情。
吳哲聽完陳風笑繪聲繪色的描述,心中也有些好奇,威力巨大的奇異文字,這種功法倒是聞所未聞。
陳風笑聊性被吳哲勾了上來,身旁除了臥在地上醉眼朦朧的慕容清之外,再無他人,索性放開顧及,神采飛揚的胡說八道起來,天南海北,從北海獵鯨人到南沙採珠族,但凡是傳說中的種族他都能胡謅一二,說的活像親眼所見似的。
吳哲也不戳破他的牛皮,任他胡侃亂吹。
雪堆中柴火燒的極快,不一會兒便見了底,吳哲起身想往雪橇車上拿下一些,忽然看見車底漫過一道黑影,黑影修長古怪,伸出兩隻手臂樣的觸鬚往車上的小女孩摸去。
“妖孽敢爾!”
吳哲斷喝一聲,命運紙牌脫袖而出,仿似一道閃電般射向車下的黑影。
雪地吃命運紙牌一擊,頓時炸裂開來,吳哲騰起身形,將拋到半空中的小女孩抱於懷中,神色警惕的打量着四周。
“怎麼回事?”陳風笑跳到吳哲身旁,關切的問道。
吳哲微微搖頭,眼神銳利的掃向四周,命運紙牌雷霆般的一擊並沒有得手,冰地上雪白依舊,那黑影卻消失的無影無蹤。
驀地,袖中的命運紙牌又閃現於身前,滴溜溜的懸空而轉。
吳哲眉毛一挑,眼神掃到身後有一線黑影掩了上來,當下不敢猶豫,雙手擊打陳風笑,二人頓時借力分開。
“靠,師弟你瘋啦。”陳風笑給吳哲的掌力擊在胸膛,頗有些吃痛。
可是他話還未說完,二人之前藏身的地方忽然無聲的炸裂了開來。
“孃的,什麼鬼玩意。”
看着地面無聲無息炸裂開的大口子,饒是向來膽大包天的陳風笑也感到毛骨悚然。
(一天連續兩個章節發錯了,希望大家原諒,汗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