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鍛鍊到中午,猶特他們幾人纔不約而同的從房中走了出來,肯恩用看怪物的眼光看了高義一眼,早上到現在,幾個時辰的時間,這傢伙就捆着四、五千斤重的鐵塊在這裡跑來跑去,也沒有發現他有累的跡象。
見他們都出來了,高義急忙跑上前去,對猶特討好的說道:“猶特大哥,是不是我吵着你們了,讓你們沒有休息好。”
“不是、不是。”猶特急忙解釋道:“高義兄弟……我們今天要出去爲肯恩報仇,所以都多休息了一下,養足了精神好戰鬥嘛!呵呵。”
“那我……。”高義正想說話,肯恩怕他說出早上被他制住的事情,連忙搶先說道:“團長……當初我答應高義加入我們傭兵團,我看他現在鍛鍊得也很不錯,不如今天將就一起把這事辦了吧!”
猶特、伯斯特還有保羅奇怪的對看了一眼,均在心中想道:“你這傢伙不是暫時反對你的恩人加入傭兵團,怎麼這會又要讓他加入了呢?”三人雖然心中有着疑問,但卻沒有說出來,只是點了點頭,示意高義可以跟着去。
高義感激的看了肯恩一眼,心想:“還是肯恩大哥好啊!a級傭兵團可不是那麼好加入的,要不是肯恩大哥說話,我看猶特團長定還要考察我一段時間。”
一路上高義揚首挺胸,扛着大大的牛頭人戰斧,感覺十分不錯,完全忽視了行人們對他鄙視的眼神,直到他聽見兩位路人的談話……。
“兄弟……你快看那個小傭兵,他力氣真大,竟然扛的是牛頭人戰斧耶!”路人甲驚訝的叫道。
高義腰桿不覺又挺直了幾分,很仔細的聽了下去。
“別傻了,一看就知道是假貨,現在的年輕人都喜歡裝彪悍,做個木斧頭,外面包上一層鐵皮,就出來冒充高手。”路人乙很有經驗的講出了內幕。
“呸……。”路人甲恍然大悟,不屑的衝高義吐了一口吐沫,故意高聲說道:“他媽的原來是一豬鼻子插蔥——裝蒜的主啊!害我還以爲遇到了少年英雄嘞!”
高義無緣無故被人懷疑是裝B的人,早就窩了一肚子的火,路人甲再一“呸”,高義哪還忍得住,上前一把抓住了那個路人乙的手,把那戰斧塞到了他的手上,皮笑肉不笑的說道:“呵呵……這位大叔,麻煩你幫我拿一下我的這把假戰斧,我得去找個地方方便一下。”說完一鬆手,轉身就走。
“咣噹”一聲,路人乙被戰斧壓在了地上,掙扎了幾下,都沒有推開壓在身上重達八百斤的斧頭。
高義聽見聲響,這才故意慢慢回頭看了一眼,又走了回來,把戰斧提了起來,不好意思的說道:“哎呀……大叔,你怎麼了?木頭的斧頭都把你壓倒了,難道你有病不成。”
路人甲急忙把路人乙扶了起來,笑罵道:“你這傢伙,一把木頭斧頭都把你壓倒了,你也太沒臉了,難道真是這位小傭兵說的你有病?”說完還往路人乙的下身看了幾眼,像是連那裡也跟他人一樣無力。
路人乙現在哪裡還敢說話,只是拍了拍身上的灰塵,二話不說,拉着路人甲轉身就走。
這一幕讓肯恩他們幾人笑個不停,不停的奚落着高義。
“你看看你,我們早都說了叫你做人要踏實,不要弄這些假的東西,你就是不相信,非要扛個這麼大的假斧頭出來現眼,這下丟臉了吧!”肯恩一臉壞笑的大聲說道。
“是啊!年輕人就是愛慕虛榮,你可得改改這毛病。”伯斯特裝出惋惜的樣子,拍了拍高義的肩膀,用長輩的口吻說道。
看着路上行人對自己更加鄙視的眼光,高義很想大聲的告訴那些路人,自己扛的是真傢伙,不是那什麼包鐵的木頭斧頭,但小腦筋一轉,馬上裝出委屈的樣子,大聲說道:“倆位大哥,是我不對,我早應該聽你們的,出門的時候像你們一樣,選小一點的木頭裝備,就不會被人發現了。”
這下換肯恩和伯斯特傻眼了,因爲他們聽見一位大娘在教育自己三十多歲的兒子:“看着沒有,這就是上樑不正下樑歪,以後你可千萬別教你兒子撒謊。”
肯恩臉皮特厚,對那位大娘說道:“大娘你說得很對,不過那小子我根本不認識他,只是路上碰到的而已。”
大娘白了肯恩一眼,還是對自己那老實的兒子說道:“你以後得告訴你的兒子,光頭的男人一般愛撒謊,叫他別結交這樣的朋友。”
“呵呵……。”高義急忙上前握住大娘的手,作悲憤狀,大聲說道:“大娘,我怎麼早沒遇到您呢?要早聽到您老的金玉良言,我也不會結交到什麼光頭的朋友了。”
“好孩子,結交朋友是得擦亮了眼睛,要分清楚好壞,你現在知道了也不算晚。”大娘拍了拍高義的手,拉着自己兒子顫顛顛的走了。
“大娘,你誤會了,我是好人……。”肯恩衝大娘的背影喊了一嗓子,這才瞪了高義一眼,笑罵道:“好小子,竟然會演戲了哦!”
“這不都跟肯恩大哥您學的嗎?我還有很多不足的地方,以後還請您多多指教。”高義滿臉謙虛的說道。
“快走吧!你們能不能正經點,我們這可是準備去尋仇,不是出來玩的。”猶特強忍着笑意,擺出了團長大人的威嚴。
“來了、來了。”高義和肯恩不約而同的答了一聲,跑上前來,五人又氣勢洶洶的往傭兵公會走去。
“小姐……我們邪惡傭兵團要增加一位團員,請爲我們登記。”猶特把一個本子丟給了傭兵公會大廳的一位工作人員,大聲說道:“麻煩你快一點,我們還有事情要做。”
那位小姐翻看了一下猶特丟過去的本子,臉上立即露出了笑容,給猶特拋了一個媚眼,說道:“原來你們就是大名鼎鼎的邪惡傭兵團啊!請把你們那位要加入的團員徽章拿來,我們好爲他的徽章上,打上你們團的記號。”
一旁的高義急忙拿出自己的徽章和傭兵守則遞了上去,那位小姐接過去看了一眼,臉色一變,腳下微微動了一下,然後說道:“怎麼纔是一位D級傭兵,以你們傭兵團的名氣,怎麼的也該招B級或a級的傭兵啊!”
猶特酷酷的說道:“小姐……這好像不關你的事吧?麻煩你快點,我們還有事情要辦。”
“是、是、是。”辦事小姐答應着,在辦公桌的抽屜裡面翻了一下,“哎呀”了一聲,然後很抱歉的對猶特說道:“真是很對不起,麻煩你們稍等幾分鐘,這裡的魔法印泥用完了,我馬上就去拿來。”說完起身離開了辦公桌,飛快的往大廳後面跑去。
“真他媽的晦氣,就蓋個章的事,還這麼麻煩。”肯恩不耐煩的罵道。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讓各位久等了。”一個讓高義稍微熟悉的聲音傳了過來。
高義轉頭一看,上回幫他登記的那個老頭,氣喘吁吁的從大廳後面跑了出來,並連聲的道着歉。
高義正想和這老頭打聲招呼,卻見猶特他們四人很恭敬的給這老頭施了一禮,並恭敬的說道:“迪凱大人,怎麼煩勞您老出來了,剛纔那位小姐呢?”
迪凱微微一笑,說道:“怎麼……嫌棄我老頭子嗎?我雖然沒有小女孩漂亮,可我的業務水平是最好的哦!”
“沒有、沒有,我怎麼敢嫌棄您老呢?我們只是覺得爲了這點小事,讓您老出來一趟,挺不好意思的。”猶特很恭敬的說道。
“好吧!閒話少說,你們是不是要加一個人?”迪凱明知故問着,擡頭看了一眼高義,並熱情的打着招呼道:“喲……你小子和我真有緣,竟然又遇到你了。”
高義見猶特他們對這老頭很是恭敬,也暗自猜想這老頭應該是個什麼大人物,也急忙上前施禮道:“老人家您好,很高興又見到您。”
“你好,你好。”迪凱很客氣的和高義打了一聲招呼,然後問道:“就是你要加入他們的傭兵團嗎?”
“是啊!我自己什麼都不懂,還好幾位大哥肯帶着我。”高義老實的回答道。
“是嗎?”迪凱偷瞄了一眼猶特他們四人,在心中想道:“這四個傢伙一慣無法無天,怎麼會這麼好心收留你這菜鳥,定也是看見了你徽章上的那什麼蠍子魔獸,纔想從你身上撈點好處,否則他們幾人怎麼會有這麼好心?”想到這裡,迪凱邊填寫着資料,邊說道:“猶特……我記得你們傭兵團對招人的要求很高,怎麼肯招這小子進你們團呢?”
“因爲高義是我們的朋友啊!”猶特很乾脆的回答道。
“哄鬼哦!你們這邪惡傭兵團可是無利不早起的主,以前就只見過你們四人,從來都沒有聽說過你們四人有朋友。”迪凱暗自腹誹着猶特他們,嘴上卻問道:“你們幾個傢伙半個多月都沒有接任務了,是不是接到了什麼好的任務了啊?”
“沒有,只是肯恩被“狼羣”傭兵團圍攻,受了一些傷,我們都在陪他養傷而已,所以這段時間我們都沒有接任務。”猶特回答道。
“這樣啊!“狼羣”傭兵團也太過份了,竟然圍攻肯恩一人,看來我們得再好好的制定點新紀律了,否則我們的傭兵素質將會越來越差。”迪凱用很同情的眼光看向了肯恩,又說道:“我會通知各地的傭兵辦事處,讓“狼羣”傭兵團親自來和肯恩道歉,否則我們將把他們從a級降爲B級。”
“道歉?迪凱副會長,您可真會開玩笑,這可不是道歉就算了的事,我們邪惡傭兵團雖然人不多,但可不是怕事的人,血債當然是要血來還的。”猶特驕傲的說道。
“媽的……你們打死打活關我屁事,可你們要打別帶上這傻小子啊!”迪凱在心中暗罵了一句,然後笑嘻嘻的說道:“正所謂冤家宜解不宜結,你們何必非要鬧那麼多事呢?我看還是我們公會出面,讓“狼羣”賠償你們的損失算了,你看怎麼樣啊?”
“不行……反正不是他們死就是我們亡,我們邪惡傭兵團沒有怕死的。”肯恩大聲的叫嚷着。
迪凱哭笑不得,心中把肯恩的十八代女性都問候了一遍:“你這傻大個要去打要去殺都可以,可你們幹嘛拉着這小子去呢?”嘆了一口長氣,迪凱大聲說道:“你們這是幹什麼?難道你們忘了傭兵守則第一條嗎?”
猶特四人愣了一下,均想道:“媽的……這第一條規定哪個遵守過?這老頭該不是被“狼羣”傭兵團收買了,專門來給我們施加壓力的吧?”
高義這段時間可沒少看這傭兵守則,見猶特他們沒有說話,以爲他們忘了,急忙大聲背誦道:“傭兵守則第一條:傭兵不得私下仇殺,有矛盾可以向公會申訴,由公會調停,要是調停不了,雙方各選一人提出各自的要求後,公平決鬥。”
“好、好、好,真是個愛學習的好孩子。”迪凱得意的笑着,把打上了邪惡傭兵團標記的徽章丟給了高義,然後說道:“猶特……你都聽到了嗎!我想你不會讓我難做吧!”迪凱的算盤打得很好,要是決鬥的話,雙方肯定是派上最厲害的人上場,高義這小子也就不用去戰鬥了,那蠍子魔獸的線索就不會斷。
就在這時,一大羣人走了進來,爲首的是一位金髮騎士,他穿着厚重的鎧甲,腰上掛了一把騎士劍,大搖大擺的走到猶特他們面前,衝猶特說道:“聽說你們邪惡傭兵團要找我們“狼羣”傭兵團的麻煩?所以我主動來找你們了。”
猶特皺起了眉頭,看了一眼這位金髮騎士鎧甲上的圖案,冷冷的問道:“你是狼羣傭兵團的人?我怎麼沒有見過你?”
“哼……我纔是狼羣傭兵團的真正的團長,我叫安迪,瑪噶那個白癡只是代理團長而已,他竟然殺一個六級的戰士都殺不死,還損失了我們上百名的弟兄,所以我已經罷免了他代理團長的資格,我一直都在尋找你們,不如我們去城外決一死戰可好?”
“放肆……。”迪凱拍案而起,指着那金髮騎士吼道:“你怎麼敢在我的面前說出如此狂妄的話,難道你沒有看傭兵守則第一條嗎?”
金髮騎士安迪愣了一下,心想:“媽的……這老頭該不會被邪惡傭兵團買通了的吧?”他卻完全沒有想到,猶特他們也是和他一樣的想法,認爲狼羣傭兵團買通迪凱,對自己施加壓力,畢竟傭兵的爭鬥經常發生,傭兵公會幾乎就沒有管過,今天突然要管這事,不得不讓人生疑。
安迪給迪凱行了一個騎士禮,恭敬的說道:“尊敬的副會長大人,一切如您所願,既然要決鬥,我們就得提出我們的條件,我們希望勝利後,邪惡傭兵團自動解散,全團加入我們狼羣傭兵團。”
“呸……就憑你們這些垃圾?”肯恩不屑的罵道。
“你真粗魯,我都不想和你這樣的人說話。”安迪極端藐視的看着肯恩說道。
“哼……。”猶特冷哼了一聲,說道:“就你們這些小屁孩,也敢和我們邪惡傭兵團爲敵?既然要決鬥,爲了避免別人說我們欺負弱小,我讓你在我的團員中選擇一位和你們決鬥。”
猶特這話一出,一旁的迪凱氣得差點沒有昏過去,咬牙切齒的暗罵道:“你媽的裝什麼英雄,我的心機都白費了,現在只能希望拿金髮小子別去挑高義了。”
安迪一聽,臉上露出了猙獰的笑容,根本不給猶特反悔的機會,大聲說道:“這可是你說的,你可不能反悔。”說完眼睛就在猶特他們四人的身上掃來掃去,突然他看到了高義胸前的徽章,雖然還是一個D級的傭兵,但卻打着邪惡傭兵團的標記,不由大喜,急忙指着高義問道:“他也是你們團的吧?”
猶特一見他指着高義,頭皮馬上就開始發炸,暗罵自己怎麼把這小子忘了,這下可要出洋相了,急忙說道:“他剛加入的,應該不……。”
安迪冷笑道:“猶特團長不會是想反悔吧?”
猶特他們不知道高義的利害,肯恩卻是知道的,肯恩見他選了高義,在一旁差點沒有笑死,心想:“這可是你自己找死,那可怪不得我們。”急忙拉了一把猶特,大聲說道:“小子別狂,那是我兄弟,雖然他纔剛當上傭兵,但也不會怕你們,我們邪惡傭兵團可沒有怕死的孬種。”
高義聽了肯恩的話,急忙把胸脯挺的高高的,瞪着安迪,露出我不怕你的樣子,害怕猶特他們說自己膽小,丟了傭兵團的臉。
猶特雖然不知道肯恩爲什麼要這樣說,但他們四人平常配合十分的默契,知道肯恩不會做傻事,於是把頭一點,對安迪說道:“你既然選擇了我們傭兵團最低級的傭兵,我們也沒有什麼話說,但我也得把我們的條件說出來,要是我們勝利了,你們得交出瑪噶,解散狼羣傭兵團。”
“行……一切如你所願,但我忘了告訴你,我們傭兵團出戰的是一位剛加入的八級戰士……哈哈哈哈……你們覺得這個小傭兵打得過嗎?”安迪得意的大笑起來。
猶特沒有理他,而是衝迪凱問道:“副會長大人,既然這事是您安排的,那您就安排決鬥地點吧!”
迪凱想了一下,說道:“三天後,在城中的皇家決鬥場進行比試,租用場地的錢,由我們傭兵公會出。”說完甩袖而去,再沒有看在場的人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