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兒!妍兒怎麼樣?”
方傲深深皺眉中從遠處踏空而來,視線盯着陷入昏迷境地的方妍,急聲道。
“她沒事,只是氣力消耗過度,休息一段時間,自會醒來!”
方凌看着懷中面頰微白,呼吸勻稱的方妍,嘴角含笑,回望方傲。
“這十尊‘至上魔軀’不可多得!”
視線移到不遠處緩緩掉落的十尊“至上魔軀”,方凌伸手發出兇猛吸力,將這十尊防禦力比之傀儡神兵都是不遑多讓的魔軀收入囊中,有了這些強大傀儡,日後即使碰上玄宗之境,都是有殲滅之力。
隨後方凌一行緩緩降落,降落過程,昏迷的方妍悠悠醒轉,睜開月眸,待看到方凌與方傲均完好無損後,嘴角咧開,展露笑顏,隨後她似乎想起了什麼,喊道:“哥!放我下來,我還有事要做?”
方凌雖不解,但還是依言而做,將方妍放下,方妍神秘一笑,月亮之芒環繞其身,隨即融入虛空,身形不知去了何方,看着方妍身上那些不斷閃現的璀璨月芒,方凌眼瞳微閃,腦海中出現了神秘男人,這一位實力莫測,如今不知在何方恢復的強者。
“妍兒真是此人孩子?”
他腦海中揮之不去的是方妍那與神秘男子一般無二月亮之芒,不過父親、母親怎會欺騙自己,妍兒不是親生?方凌捉摸不透,以他如今實力,若是神秘男子出現,他也沒有把握將之擊退
“或許吧!”
方凌甩開繁瑣思緒,不再多想,靜候方妍迴歸,不到一分鐘,方妍與方母就出現於方凌父子視線,看到方母,方傲身體微顫,狂喜、虧欠等複雜情緒很清晰的呈現,方凌眼眸微閃,就已明白事情經過,或許方妍就是阿大口中那一位神秘少女。
母親沒事勝過一切!
待方妍笑眯眯將方母帶到方傲身前,方凌眼底閃爍,將方妍拉到一旁,隨後與令狐景幽光老者等人飛離了這一方甜蜜半空。
立在如今已成廢墟的殘垣斷壁城池上,目睹那一具具或掩埋或曝露的屍體,聞着那令人作嘔的濃重血腥味,方凌心中有一種說不出的感覺,這就是沙場,古來沙場醉無情,一場驚天大戰過後,死者埋骨,長眠地底,生者如何?
他目光順着城池,移到後方那些倖存將兵,此刻的他們正緩緩往前走來,徒手使力,將被掩埋在城牆下的屍體小心翼翼搬出,希望可以看到熟悉夥伴,滿懷希望,但失望更大,無敵的攻擊或許不致命,但十七聖王的到來,激起的那驚濤駭浪般空間風暴,足以將這些尚存一分氣力的生命抹殺於無形。
方凌閉上雙眼,方妍也隨之閉上雙眼,若論起感知力,方凌兄妹比起這些將兵更強,疲憊的心神力飛速延伸,輻散而出,在地底一百米下,周遭巨石淹沒下,他發現了一條尚存呼吸的將兵,若非凝聚心神力仔細感知,在十幾萬人埋骨之地,他若想尋找一名活人,也並非易事,方妍伸出右手,運轉空間之力,將這一名臨死之境連人帶石從一百米下方拘禁而出。
在方凌兄妹幫助下,城池方圓一千米,將兵門尋找到了五十名活兵,搬出屍體可以堆成山,城池狼藉,空間重新趨於穩定,方凌與方妍不再逗留,如今黑甲軍與草原帝國的聯軍已被他們力挽狂瀾中如數擊退,想要再次來襲,所需時間不短。
邊關城池千里之外,一座無人山峰,方凌與方妍並肩而立。
“將母親救下,還不讓哥知道,你這妮子到底打何鬼主意?”
方凌回眸,目光頓在方妍上。
“我還不是想給你們一個驚喜嘛,不過哥,你心理承受能力倒是好,孃親失蹤了,你也不聞不問,似乎早就料定母親會沒事一樣!”
方妍掩嘴輕笑,眸珠閃爍的盯着方凌,一年不見,他發覺眼前這哥哥似乎與以前不一樣了,似乎多了某種氣質,又少了某種氣質。
“從宇文飛舞假冒母親要挾我,我就清楚,或許母親不在他手上!阿大的到來,更證實這一點,神秘少女,一名玄宗之境的神秘少女,可是讓我整日睡不着,沒想到這一名少女是你!”
方凌平靜說着,方妍修爲比他高,他不會在意,相反,修爲越強,遇上危險的可能性就越低,這也是他千方百計提升方母修爲緣故。
“宇文飛舞?哥,宇文飛舞此人你要小心,他身上似乎隱藏着某個大人物,上一次我解救母親之事,他竟然從我手中逃脫!”
聽到宇文飛舞這個名字,方妍眼綻殺芒,收起笑臉,很認真的提醒方凌,宇文飛舞能倚玄皇巔峰的修爲從她手中逃脫,這本身就是一件不可思議之事,回憶了下那天場景,他就明白,有人暗中幫助宇文飛舞,至於是何人,她竟然一點也看不到,可想而知,對方修爲。
“他身上隱藏一名強者?”
方凌思緒咀嚼,能從方妍手中逃脫,此人實力估計是軒轅瀚層次,或許只有小龍與小鯤鵬有能力應對,黑甲軍能派強者將軒轅瀚這樣一位邁入了玄宗高階以上者阻攔而下,如此之久未見動靜,莫非兩敗俱傷?
如今本體進入塵封之城,黑甲軍與宇文飛舞虎視眈眈,想來大戰又一次爆發,夢與白衣少女有小龍兩個小傢伙跟隨,他繃緊的心鬆了一分,如今本體也進入塵封之城,必須儘快趕回去。
“妍兒!”
草原邊關大戰告罄,母親平安,父母團聚,他也見到了方妍,了了一樁心事,思緒定住,方凌從戒指中取出了兩顆“鍛心珠”。
“哥,你都知道了!”
月眸亮起,方妍帶着確認目光盯着方凌,唯唯諾諾中將方凌手中那兩顆“鍛心珠”接過,而後印在眉心處,“鍛心珠”化作奇異光芒,融入方妍腦海,守護着她的大腦周全。
“不太多!”
方凌迴應一聲,“你自己的秘密,我做哥哥也不想全知道!”
“我在玄虛聖地獲得了爺爺奶奶傳承,這才輕而易舉從玄皇初階邁入玄宗初階,至於我腦海中這一個,我也不知道爲何!”
方妍稍作沉默,還是打算將一些事情告訴方凌,爺爺奶奶?
方凌聞言一怔,心思電轉,隨後確定道,“你說辛爺爺他們?”
“對!他們原本是想借助玄虛聖地玄氣之力恢復修爲,但看到我後,他們就放棄了,不顧我反對,將空間玄技附在我身上,幫我將修爲提升到玄宗初階,我從玄虛聖地出關,返回府邸,得知母親已被人帶出帝都,我一路尾隨,這纔將母親從宇文飛舞手上救走,隨後得知草原帝國攻打邊關,我就帶着母親一路趕來,在這山峰看日出日落,最後華麗登場,將你和父親救下!”
方妍一本正經說着,說到最後,眸珠微轉,盯着方凌,想看下方凌表情,方凌聽完,緊握雙手,深深皺眉,最後眼睛微微溼潤,眼角淚珠不自覺的從心頭涌流出來。
沒有美婦人,就沒有他方凌,他一直以爲,將來會有機會再見他們,但未曾想到,他們已經離開,而且是這樣的突然。
方妍看着自己的哥哥,閉上了嘴巴,方凌遙望天際,腦海中閃過與辛老、美婦人那一幕幕,雙腳下跪,他朝天拜了三拜,滴水之恩,涌泉相報,但他已經失去了這一個機會,唯剩行跪拜之禮。
“哥!”
當方凌站起,方妍吞了吞舌頭,小聲說道,“爺爺奶奶走的時候,很開心,我也不知道爲什麼,他們最後讓我告訴你!”
聽到這一句話,方凌瞬間清醒,疑惑的盯着方妍,“他們說了什麼?”
“他們稱,只要你將來有機會步入靈液界,就有機會再見他們,他們說到實尊體、虛尊體、本體,他們這一次死去的只是虛尊體,本體還有實尊體尚在靈液界,我也不太明白!”
方妍將美婦人告訴她的話如實道出,實尊體、虛尊體、本體,這些乃是七階大藥師方可凝出之分身,等同於一條命,聽完方妍所講,方凌渾身一震,化悲爲喜,臉上重新有了笑意。
“你又消遣哥,爺爺奶奶沒死,怎麼不早說?”
方凌瞪了方妍一眼,笑罵道,雖看似發怒,但他心底還是非常開心,靈液界,這個神秘地方,美婦人曾言,那是藥師彙集之地,擁有虛尊體,實尊體,說明美婦人是一位七階大藥師。
七階大藥師於如今剛剛邁入五階藥師的方凌而言,幾乎是鴻溝一般存在。
“哥!你可不能怪我,我看您挺入神的,就沒忍住了沒說,否則我哪知道剛剛殺人不眨眼的哥哥,會有如此感人落淚一幕?”
方妍嘴角浮現醉人笑意,調侃道,“奶奶雖說他們在那靈液界,不過具體那地方在何方,我也不得而知,不過她們最後還言明,只要你邁入七階大藥師境界,就會感應到那一方空間!”
“七階大藥師!”
方凌心裡一嘆,即使有“鍛心珠”幫忙,想要從五階之境破入七階,沒事幾十年時光,怕是不太可能,當然,他還年輕,有的是時間。
“塵封之城已經開啓,哥你不想去看看嗎?我倒是有些好奇,據傳,古樓族曾經是神秘種族之首,我對他們爲何消聲滅跡……當然,我最在意的是天階玄技?天階玄技融入空間!”
方妍自顧自說着。
“我和雅兒已經進入塵封之城,不然你以爲哥就這模樣?你不要對天階玄技抱有幻想,那只是黑甲軍爲了吸引神秘種族而使出手段,如果你想去,現在就可以跟哥一起趕往塵封之城,古樓族是你夢姐姐家園,她們人單力孤,需要我們從旁幫助!”
方凌淡漠出聲,他有種感覺,夢與白衣少女是何身份,在塵封之城將有一個答案,她們倆之間的神秘關係,他已經想到了不少,不過哪一個纔是真的,他有些期待,也有些牴觸。
“夢姐姐?難怪她的資質比我還強,不愧是神秘種族後輩!既然這樣,哥,我們現在就趕過去吧,遲了就沒好戲看了。父親母親好久未見,肯定有好多閨房話想說,讓他們待久一點,從塵封之城出來後,我們兄妹再和他們共享晚餐不遲!”
方妍急聲道。
“也好!”
方凌點了點頭,方妍眼眸月焰閃爍,一陣月亮之芒當即出現,將她與方凌籠罩,隨後融入虛空,趕往塵封之城,而在他們離去不久,一卷方凌所熟悉的神秘卷軸從虛空中飛出,頓在了之前他們所在山峰,旋轉半響後,適才消逝於虛空,來無影去無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