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張棄不是在牀上與曲蘭纏綿,就是不停的蹂躪他的部下以打發無聊的時光的時候,在離遺人谷近百里的一處大寨中卻有一場關於我的話題在進行着。
一個面貌猙獰臉上有一條巨大的疤痕的彪形大漢坐在山寨大廳的正中,他的左邊的下首坐着一個大冷天還拿着一把摺扇形容猥瑣的傢伙,右邊則是兩個一看就不是善類的漢子坐在那裡。他們的目光都看着在大廳中唯一一個站着的傢伙,這人渾身上下不是雪就是泥,站在那裡說不出的狼狽。大廳裡的人卻沒有一個人注意到這些全被這個人所說的話吸引了全部的注意力。
王刀子是惡虎寨的一名資深土匪,他現在覺得渾身不舒服,他是被大寨主派去探探新上山的“羊子”都是些什麼人實力如何的,“羊子”是對新進山的土匪的一種稱呼,雖然王刀子很想叫他們“屠夫”。那一羣新進山的人那裡不去偏偏住在了煙雲上通往北疆的必經之路上的一個山谷裡,山裡的幾大勢力誰不想控制住這裡?但是誰要是貿然的佔住了這裡,那必定會成爲衆矢之的,所以大家都在那裡派出了人手監視其他的人,誰都不敢輕易的進駐那裡,這下到好還真有愣頭青在那裡住下了。這些明顯沒有什麼反抗之力剛上山的村民真是不知天高地厚,如果不是經歷了那天的事情,王刀子估計自己會建議大寨主先去將這些人滅瞭然後再順勢佔了那裡。
那是煙雲山剛開始下雪的那一天,王刀子和另一個叫李二的傢伙到那裡去輪守換回了在那裡已經守了二十天的兩個人,這邊的人剛一走,就有守在進山的山口的兄弟來跟他們倆說又有人進山了而且說這回是一些革蘭人,叫他們務必要小心在意。王刀子心裡納悶怎麼革蘭人也要來山裡落草?不過在他看到這些革蘭人之後可是再也不敢胡思亂想了,因爲這哪像來落草的?這分明就是一羣殺星,李凡也就是離得這些人近了一些還弄出了一些響動,就立即被一隻長箭射穿了脖子定在了地上,而射出這一箭的那個雙臂修長的傢伙卻象是幹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兒,看都沒看地上的死人依然緊跟着隊伍向前走去,其他的人也好像認爲這是理所當然的,隊伍根本沒有一絲的停頓只是這二百多人的手都按住了刀柄,立時整個的隊伍充滿了殺氣,過了一會兒見再也沒有什麼異常,殺氣立時消失的無影無蹤,王刀子只覺得渾身冰涼大氣都不敢出一口,等這些人過去了老遠他才從自己的藏身之處鑽出來,喃喃的罵了兩句,仗着自己對這一帶的熟悉跟了上去,卻再也不敢跟的太近。這些人的目標直指那個山谷而去,王刀子心裡暗罵,這些新來的真是該死竟然惹上了這麼一羣殺星還佔據了這麼重要的位置這不是找死是什麼?
讓他更感到驚訝的事情發生了,在離那個山谷七八里遠的地方在這羣人的前方竟然不知從那冒出來一個瘋子擋住了這些革蘭人不讓人家過去,難道是想打劫,王刀子自己想到這兒都有些可笑,他趁前面的人的注意力都被那個瘋子吸引的機會又靠近了許多,但是很快讓他再也笑不出來的事情發生了,一個和鐵塔一樣的革蘭人被那個瘋子一拳打了一個對穿,這是什麼樣的力道啊,這還是人嗎?緊接着這個瘋子又殺了一個,還俘虜了一個哭鼻子的女人。
再來是混亂的廝殺,殘肢斷臂到處都是,鮮血象不要錢的水一樣流淌,頭顱更是滿地亂滾,王刀子也殺過人,但是和這比起來他就象一個孩子一樣純潔。這他媽的那裡還是人間這分明是地獄,王刀子暗自道。他眼看着這些人進了樹林的深處,他本來也想跟進去看看,但是那個魔鬼滿含殺機的眼神向這裡瞟了幾眼迅速的打消了他這個念頭。他以自己最快的速度離開了那裡,他在跑出二三裡遠的時候覺得就這樣回去沒法交代靈機一動,這些人不管誰贏了估計都會去那個山谷,不如自己先去那裡等着,到時也好向寨主交代,不得不說他還是很有一些責任感的。
他於是先到去山谷的路旁爬上了一顆大樹藏了起來,這裡還能隱約的聽到廝殺之聲,連他自己都佩服自己的英明舉動,漸漸的廝殺和慘叫的聲音微弱了下去,這時王刀子渾身緊張了起來,他知道最後的勝利者一會兒很可能從這裡經過,不管是誰勝利了可都是他招惹不起的,可千萬不能露了行蹤,那等於是找死。於是他屏住呼吸死死的盯住了來路。一會兒的功夫一個血紅的身影揹着個人進入了他的視野,在離他幾十米的地方緩緩走過,即使是離得這麼遠,王刀子好像也聞到了從對方的身上發出的血腥味兒。嚇得他趕緊閉上自己的雙眼心中暗自祈禱對方可別發現自己,直到再也看不到對方的身影過了好一會兒的功夫,王刀子這才從樹上爬了下來,他發誓自己再也不幹這樣的差事了。他又回到那處殺場看了看,他強忍着胃裡的不舒服看着這一地的屍體,發了好一會兒的呆,然後走過去砍下那個射死了李凡的革蘭人的頭顱,這纔去將李凡的屍體抗起來回了山寨。
大廳裡的人聽王刀子說完都是一陣的沉默,這時右首的一個漢子首先打破了沉默道:“刀子,你真的看清楚了,那人一個人就將那些革蘭人全宰拉?”王刀子見二寨主問話,趕忙恭敬的道:“我回去數了數,一路上的屍體有二百另七具,我不知道有沒有逃脫的,但是應該大部分都被殺死了。因爲我先前離的有點兒遠,不知道他們有多少的人。”這時坐在左首的那個拿着摺扇的人緊接着問道:“那你覺得這些革蘭人的實力如何?”看王刀子有些爲難,又說道:“就以我們山寨爲準。”王刀子這回卻毫不猶豫的說道:“正面廝殺我們再多一倍也不是這些人的對手,但是如果藉助地利的話,我們尚能周旋一下,不過失敗是早晚的事。”這一番話說出來之後,大廳裡的幾個人全都臉上變色。右首的另一個漢子失聲叫道:“此話當真?你是不是瘋了?”他們到不是不相信王刀子的話,王刀子可是正經的官兵出身,要不是得罪了主官的小舅子也不會來到煙雲山落草爲寇。只是這番話也太不可思議了,這樣強大的實力竟然讓一個人殺了個全軍覆沒,那這個人得強悍到什麼地步?
廳中又恢復了沉默,這回坐在正中的大寨主劉大疤開口了:“刀子,這次你幹得不錯,下去領二兩銀子到山下的鎮子上好好的放鬆一下,過幾天再回來,今天在這裡的這些話不要外傳,知道嗎?”王刀子躬身說道:“是,我知道了。”轉身走了出去。
劉大疤待王刀子退出大廳,這才轉頭看向左首道:“錢先生你怎麼看?”這個錢先生名叫錢廬字子隱,本來是劉大疤的鄰居,念過幾天的書家中破落就跟劉大疤等人混在了一起,後來跟劉大疤上山落了草,這人的主意也多,劉大疤能有今天的局面到多是他的功勞,所以劉大疤對他真是信重非常。錢廬搖了一下摺扇臉色陰沉道:“如果那王刀子說的都是真的,這可是一個不能招惹的主兒,我看這樣吧,還有兩個多月就要過年了,到時我們準備一份禮物,我親自去一趟去拜拜山門。這一來呢,我可以探探他的底,如果真如王刀子所說那個山谷我看我們就沒什麼想頭了。二來呢,可以趁機拉攏這個人一下,如果這個人投靠了我們山寨,我看以後這煙雲山就是我們的天下了。如果不行我們只怕要讓出一部分的肉給他了,但一定不能讓他被萬劫寨拉攏過去,我們的實力本來就不如萬劫寨,如果他被萬劫寨搶走的話,以後我們真是沒有活路了。”說完靜靜的看着劉大疤。劉大疤沉吟了一會兒道:“好,就這麼辦,到時讓老三跟你去一趟。”說完轉身對老三說道:“你到時一切都要聽錢先生的,如果這次的事情辦砸了,我饒不了你。”右首的那個紅臉膛的漢子起身說道:“大哥,你就放心吧,我什麼時候誤過你的事兒來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