介紹這些情況用了兩個時辰,他們又問張棄有什麼打算,張棄想了一下,說道:“要想活命,
跟我進山。”他到是也沒有吃驚的樣子,說道:“我也想過進山這一條路,但是我們這些人裡大多都是婦孺弱小,如果進山的話,我怕還沒有安頓下來就會遇上那些亡命,那時可如何是好呀?”
張棄的聲音轉冷,道:“我只知道,這次革蘭人回去難保不會回來報仇,再說又指望不上官府,只有進山纔有活路,如果你們不答應的話,我明天就走,也好過在這裡等死。”張棄說道這的時候,其實心裡已經是煩躁無比,直想將面前這個嘮嘮叨叨瞻前顧後的傢伙一拳打死。以前,張棄終日也難得說幾句話,更不會有人在他面前嘮叨,有的只是不時有人來張棄這兒傳達簡短的命令,只有在介紹敵情的時候纔有人在張棄面前說一些話,也都是力求簡短準確,那有象眼前的傢伙一樣,嘴裡不時的冒出大概、幾乎之類的詞還不時的夾雜一些別的什麼跟情報一點關係也沒有的東西。
張棄按耐住心中那頭奔騰咆哮的兇獸,接着說道:“那幾股大的勢力,我們儘量的避開他們,不在他們的勢力範圍之內落腳,至於其他的人嗎,有我在,你們不要怕。願意走的就帶走,不願意走的就留下,你不可能對所有的人負責。”李村長現在的狀況可是不太妙,他確信剛纔看到了眼前的這個人在眼睛裡一閃而過的兇光,他不確定自己再有什麼意見的話,這個人會不會將自己撕碎在這裡,他現在開始有些後悔自己將女兒嫁給他的決定了。但這時木已成舟再想別的也沒有什麼用了,於是他努力的站起身來,努力伸直一直髮軟的雙腿說道:“好,我這就去跟他們商量一下,如果他們都同意的話,我們等明天你的婚禮以後就準備走。”
張棄低下了頭不再理他,心裡想到:“恩,打家劫舍,很不錯的一個職業,應該很適合我吧。”他看張棄不說話了,也就轉身走了出去。這時,在裡屋一直待着的李花兒聽外面沒了聲音探頭探腦的走了出來,見張棄一個人作在椅子上不知是在想着什麼,於是問道:“張大哥,我聽你們說要大家都進山去,我們是要去當強盜嗎?我聽人家說強盜都是一些壞人,我們是要去當壞人嗎?”
張棄看着眼前的這個小姑娘,瘦弱的身體和以前的張棄很相象,但長的可是比自己強的不是一點半點,清秀的臉龐,挺直的鼻樑,小巧的嘴巴還有一雙清澈的大眼睛,張棄最羨慕的就是她的眼睛,張棄每次對着鏡子的時候,那雙好像無時無刻都散發着冷漠目光的眼睛連自己都會感到一絲心悸,即使張棄在臉上努力的作出笑的模樣,但在張棄的眼睛裡卻看不到一絲的感情變化。一個教官曾經說過:“這是你最可怕的地方,因爲這就可以看出你是一個這正冷血無情的戰士,但這也是你最失敗的地方,你不可能再在光天化日下執行任務,因爲有經驗的人會一眼看出你的特別之處。”但這是沒有辦法的事,多年的你死我活的生涯讓張棄沒辦法體會正常人的感情變化。
張棄面無表情的對他說:“什麼是壞人,什麼又是好人?對你好的就是好人,對你壞的就是壞人,知道嗎?”李花兒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張棄今天算是將一年的話的給說完了,張棄只覺得我口乾舌燥,鬱悶的只想一個人待會兒。聽着院外的吵吵嚷嚷,可能是整個村子的人都知道村長家要嫁女兒了吧。
今天,是這個村子悲痛的時候,因爲幾乎每個人家都有死的人,但今天又是一個喜慶的日子,因爲村長說了,爲了給大家都去去晦氣,他準備將自己的孫女嫁給那個救了全村人性命的外鄉人。所以大家都強忍着悲痛擠出笑臉開始爲即將到來的婚禮準備了起來。
到了晚上的時候,除了一些婦女繼續在村子內準備婚禮以外,全村的人開始將死了的家人都運往煙雲山下的祖墳之處進行葬禮。張棄哪都沒去,靜靜的躺在牀上想着以後該怎麼辦,以前都是別人對張棄下達命令,對整個行動進行策劃的也是別人,這回輪到張棄對別人下命令的時候了,還真得好好的想想。
對了,得先找一處適合人們居住的地方,還得險要一些,要不以這些村民的戰鬥力,還不讓人給吃了。想到這,張棄一陣的頭痛,真想什麼也不管離開這裡。想到這兒,張棄噌的一下在牀上坐了起來。結果轉念一想,不行啊,說實話讓他去殺人到是駕輕就熟,但是說到用什麼方法來養活自己,他還真不行。以前執行任務的時候都是有資金的,想用什麼就去買,自己可是一點的謀生技能也不會,難道靠殺人賺錢來養活自己嗎?那還不如帶着這羣人進山呢。想到這兒張棄又躺回了牀上。還是想想怎麼將這些人帶進山裡還能活着吧。
對了,上次進山的時候李老實給自己指過他剛到這個世界昏倒的地方,那到是個不錯的地方。那是一個山谷,山谷裡還有一條小溪,飲水的地方解決了,山谷最裡面是一處平地,在那建房子還是行的。最後就剩下糧食的問題了,現在正是秋冬之際,天氣還很溫暖,莊稼已經收割完畢,幸虧官府的收稅的還沒來,看樣子這個冬天應該是沒什麼問題的。只是,明年的時候該怎麼辦呢?山上應該是不能種田的吧,那麼就只剩下搶糧了,到哪裡去搶呢?對,去搶那些強盜的糧食應該是一個不錯的主意,這個冬天看樣子應該先訓練一下這些村民,別還沒等去找別人的麻煩,別人到是先把你滅了。好,就這麼辦,想到這張棄才濛濛朧朧的睡了過去。
張棄是被一聲巨大的門響驚醒的,進來的可不是一個人,警覺性怎麼差到了這個地步,這麼多的人等他們進來他才發覺,看樣子他也得再跟以前一樣訓練一下了。進屋的人們可不管張棄想的是什麼,七手八腳的給張棄穿上了一件大紅色的亂七八糟的衣服,在他們給張棄穿衣服的時候他們可不知道都在鬼門關走了一圈,在這麼近的距離,一羣熟悉的不熟悉的人相張棄伸出手來,張棄感覺他的每根寒毛都立了起來,張棄立即就想出拳,然後順着缺口衝出去,但是這畢竟不是他剛來的時候了,要是換他剛來的時候他必定會將他們全都殺光,但是現在張棄已經在這呆了很長的時間了,他一遍又一遍的告訴自己,他們的身上沒有殺氣,沒有任何的危險這才抑制住他那渾身繃緊的肌肉。這時張棄已經流了一身的冷汗。這就好像你一直在恐懼一樣東西,也就是他那個世界通常所說的“恐懼症”,當你戰勝了自己的恐懼時,那種如釋重負的感覺真是好極了。
這羣人則是渾然不覺張棄的異樣,再說這也是他們這的風俗,由孃家的人來打扮新郎,好順便看看新郎的模樣。這裡鬧騰的最歡的要數李柱子了,張棄實在嫌他太吵,一腳將他踢出了門外,周圍的人一陣的大笑。反正已經這樣了,就隨他們鬧吧。
婚禮是在村長家的大屋舉行的,當張棄看到新娘的時候張棄自記事以來生平第一次產生了疑惑,張棄一直都以爲他在幹什麼事的時候都目的明確,從不會輕舉妄動。但是這次他用他的行動來證明他的猜想是不是正確,他上前一步直接摘下了新娘的蓋頭。
這可不能怪張棄,因爲他看見這個新娘竟然身高還不到他的胸口,他的個子本來就不算太高,才一米七二,他還不到張棄的胸口,你說張棄能不奇怪嗎?
在他掀開新娘的蓋頭時,屋子裡一片寂靜,這也太急了吧,還沒進洞房就敢摘新娘的蓋頭,這時村長正等着張棄和新娘給他奉茶磕頭呢,一見出了這麼大一個意外,連忙起身將其他的人勸了出去。張棄這時看着眼前的這個正一臉畏懼看着他的小姑娘,他轉身看向一旁的村長,他冷冷的問道:“這就是你的孫女?才十幾歲吧?”村長的臉上卻是一臉的莫名其妙,回答道:“是呀,這就是我的孫女翠兒,今年整十三歲了,他父母在他四歲的時候就雙雙過世了,是我們老兩口將她養大成人的,那還能有假。”說到這已經是怒目圓睜,接着說道:“你是不是故意這麼做的?你是不是又改變主意不想留下來了,所以才這麼做?如果是這樣的話,在走之前你就殺了我吧,我丟不起這個人。”說到這可能是讀書人的脾氣上來了,一副要和張棄拼命的樣子。
張棄沒理他,圍着新娘轉了幾圈,看的這個小姑娘渾身直髮抖。這個小姑娘到是個美人坯子,白晰的臉蛋配上紅紅的小嘴兒,黑黑的眼睛到是很能誘惑一些人,可年齡也太小了,身子還沒發育開,怎麼看什麼都是縮小版的。這時小姑娘已經雙眼含淚,好像要隨時哭出來一樣。村長急忙將她拉到了自己的身後還緊張的問:“你想幹什麼?”
張棄這纔看向村長道:“我要這麼小的妻子幹什麼?難道養個女兒嗎?你是不是真不想活了?”說道這時,張棄的神情已經是冷若冰霜,眼中也是寒光連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