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下宋申也囑咐了三人幾句,交代了路上的細節,於是約定三人明日出發。
第二日一早,三人帶夠了丹藥,空間裡放着宋申同孤月眉給的法器等好東西,意氣風發的上路了。
千連城,距千道宗一千二百多裡地,加上千道宗同宋家莊也有千里之遙,這一趟路程,也有兩千多裡。
三人不慌不忙的趕着路,沿途欣賞着風景,花了一個多月的時間,到了千連城裡。
隨着離千連城越來越近,宗卓遠的臉色也越來越難看,到了千連城中,他臉拉得老長,本來冷冰冰的面色更加陰沉了。
三人找了個客棧安頓好,天色尚早,宗卓遠便提議出去走走。
林佑聞言一陣納悶,這可不是宗卓遠的風格,他從來沒有這等閒情逸致的。
宋羣倒是滿口答應,還不斷地催促着慢吞吞的林佑。
三人走出了客棧,在千連城中悠閒地晃悠着。
慢慢的,天色暗了下來,到了掌燈時分。
宗卓遠走在前面,隨意的四下看着,突然一指前面的一家酒樓衝宋羣道:“去坐坐?”
“好啊,我長這麼大,還沒有進過這麼氣派的酒樓呢!”宋羣躍躍欲試的叫喊着。
林佑看去,只見燈火通明的三層樓,氣勢恢宏,樓前一個大匾,匾上三個大字“仙客來!”
“俗,真俗!”林佑道:“整條街就這裡俗氣!”
可是他雖然說着,腳下也跟着宗卓遠和宋羣二人走了進去,邊走邊道:“宗卓遠,你請啊!”
“好!”宗卓遠頭也不回。
“三位裡邊請!”一個夥計迎了上來道:“靠着窗戶有雅座,幾位這邊移步!”一邊說着,一邊前面帶路。
宋羣和林佑跟着店夥計向裡走去,可宗卓遠卻是一動不動,開口道:“我要三樓的雅間!”
店小二聞言停下了腳步,而後看了看宗卓遠道:“請問公子貴姓?”
“宗!”宗卓遠冷冷道。
“公子稍等!”店小二一個轉身,向櫃檯走去。
到了櫃檯,和裡面一人說了幾句,那人擡頭看了看宗卓遠,露出了迷茫的表情,而後走出了櫃檯,向宗卓遠三人走來。
“敢問宗公子可是剛從外地回來!”那人四十多歲,一臉的精明。
宗卓遠點了點頭。
“我是這裡的掌櫃,在下姓陳名定安!”那人自我介紹後接着說道:“剛問宗公子大名?”
“多話!”宗卓遠冷冷道。
陳定安想了一下道:“公子莫怪,這宗家的各位公子在下幾乎都認得,可是公子卻面生的很!”
“我從小在外,今日纔回來!”宗卓遠冷冷道。
“噢,原來如此!”陳掌櫃煥然大悟,可臉上原本的恭敬之色去了大半,說道:“三位請跟我來!”轉身上樓。
三人跟着他來到三樓,果然,和樓下不一樣,雖然這三樓地方不大,但收拾的典雅肅穆,別有一番風味。
陳掌櫃將三人安排了個單間,又客氣了幾句,起身告辭了。
轉眼進來了個店夥計,宗卓遠點了幾個菜,又要了一壺酒。
林佑看着店小二點頭哈腰的倒退着出了門,扭頭看向宗卓遠:“小子,你耍什麼花樣?”
宗卓遠眼睛看着窗外,頭都沒有回:“你只管吃喝就行了!”
“這三樓是不是宗家人專用的地方?”林佑又問道。
宗卓遠不語。
林佑道:“記住咱孃的話,不要胡鬧!”
“我知道!”宗卓遠扭過頭沒好氣的說道。
不大一會兒,酒菜上來了,宋羣纔不管二人怎麼想的,拿起筷子便吃了起來。
樓下,一干人前呼後擁的圍繞着一個公子哥模樣的人走了進來。
陳定安一見來人,扔下了手裡的活迎了上去:“四少爺來了,樓上給您收拾好了!”
那公子哥模樣的人笑了一下道:“按老規矩走!”
“您放心,馬上吩咐下去!”陳定安點頭哈腰的說道。
“四少爺您先慢走!”見一幫人上了樓梯,陳掌櫃叫了一句。
“怎麼,還有事!”宗家四少爺回頭道。
“四少爺,上面已經來了一位宗家的少爺,幾個人正在說話呢!”陳掌櫃道。
“噢,”宗家四少爺有了興趣:“是我家那個?”
“面生的很,我沒見過,可是他一進門就要上三樓,您也知道,這三樓是各位公子爺包下的,這千連城裡那個敢冒充宗家少爺!不過那位少爺說從小就出去了,今日纔回來!”陳掌櫃道。
“我說呢,要是我那幾個哥哥弟弟,你會不認得,原來是個外放的庶出子弟,算了,我知道了,你忙吧!”宗家四少爺揮了揮手滿不在乎的說道。
“四少!”一羣人走着,一人輕聲的衝宗家四少爺道:“這個時候從外面趕回來,可能是其他幾個公子爺叫回來的幫手,三少對這次奪得宗家族長勢在必得,我看我們還是去探探虛實的好,若是能拉攏過來,對我們也是好事!”
“有這個必要嗎,不就是我的那些叔叔伯伯們的妾室留下的子嗣嘛!”宗家四少滿臉的不在乎。
“四少,現在正是關鍵時刻,多一個人就多一份力啊,這不是都爲了三少嘛!”那人又說道。
“好吧,爲了我哥,我就見他一見!”宗家四少爺說道。
“噹噹噹!”林佑和宋羣正吃着呢,門外傳來了敲門聲。
“門開着呢!”林佑頭也不擡的說道。
宗卓遠自始至終沒有動過筷子,一直看着房門。
門被兩個人分左右推開了,門外中間站着一個人,雙手背後,一臉的孤傲。
“請問哪一位是咱們宗家子弟?”這人正是宗家四少。
林佑和宋羣此時也停了下來,向門外一干人等看去。
這時宗卓遠說話了:“我就是,你又是誰?”口氣冰冷。
宗家四少爺聞言臉上不快,忍着怒氣道:“我是宗家四公子,宗誼!你又是誰?”
“宗卓遠!”宗卓遠冷冷道。
宗誼大吃一驚:“你…你是…你是爹爹和那賤人……”說到這裡突然覺得不妥,急忙住口。
這邊兩個人同時起身破口大罵。
“找死!”“媽了個逼的你罵誰!”
正是宗卓遠和林佑二人。
光罵當然不解恨了,宗卓遠已經飛身竄了出去,手中長劍直指宗誼。
林佑手中一把青色古劍,也迎頭飛了上去,口中衝宋羣喊道:“只要是動手的,一個個都給我撂下!不要殺人!”
宋羣也不言語,手中一翻,箭囊上背,黑色長弓已經握到了手中。
前行中的宗卓遠手中長劍揮灑,道道劍元飛散而出,都殺向一人,宗誼。
林佑手中的長劍往前一遞,兩道劍元送出,只是一道劍元直直的向前飛射,而另一道劍元纏繞着向前激射的劍元,向前飛出。
這正是孤月眉教林佑的雲渺劍法,一剛一柔,剛柔並濟。
宗誼手中立時出現了一柄青色長劍,翻轉手腕,身子急向後退,身前一片劍元。
幾聲悶響,擋下了宗卓遠發出的劍元。
可林佑的劍元隨後就到。
幾聲悶響,但稍微悠長了些,宗誼身前的護身劍元被破掉,他嘴角也流出一絲血跡。
一擡頭,宗卓遠身子已經到了面前,手一送,黑色長劍劍尖一片白芒,直向宗誼喉嚨奔去。
“卓遠!”林佑看的真切,急忙大叫。
劍尖挨着宗誼的喉嚨停了下來。
說也奇怪,一干人中只有一人手中長劍一揮,還沒有動,便被宋羣一箭射中了大腿,倒在了地上。
此人一落地,不顧身上傷痛,衝林佑大聲叫道:“宗家家規,宗家弟子動手,外人不得參與,你爲何動手?不想活了!”
“那你又爲何動手!”林佑一聽什麼玩意兒。
“我是公子的下人,自然可以動手!”那人叫道。
這都什麼破規定,林佑心中大罵,有錢人事兒真多,衝宗卓遠的背影恨恨的瞪了一眼:“媽的,咱倆一樣,我也是他下人!”
“那個,我也是!”宋羣在後面弱弱的擺了擺手,不能招惹是非,要跟上節奏。
林佑看了看宗誼身邊的一干人等,雖然個個臉上不忿,但沒人出手,看來宗家還真有這麼個規定。
宗誼此時說話了:“你敢殺我!”
林佑一聽心中破口大罵:“你妹,腦子進水了,這是你現在應該說的臺詞嗎?”
宗卓遠倒是長劍一收,冷冷道:“我不殺你!”
林佑放下了心。
“給宗祝傑傳一句話,就說我回來了!”宗卓遠冷冷道。
“你敢直呼爹爹的名諱!”宗誼雙手撐地,怒氣衝衝,作勢要起。
宗卓遠長劍一揮,在他大腿上劃了個口子。
“他是你爹,不是我爹!”宗卓遠冷冷的看着宗誼道:“這一劍,是我問候你孃的!告訴你娘,我回來爭宗家家主來了!”
林佑心中叫苦,哥哥啊,你可真聽話,這事做得也太低調了!
“好,好!我記下了!”宗誼恨恨說道。
“你們走吧!”宗卓遠長劍一收,邁步進了門。
幾人擡上了受傷的兩人,灰溜溜的離開了。
“走吧,還在這裡幹什麼!”林佑站在門口,不滿的對宗卓遠叫道。
“等人!”宗卓遠又是坐在窗前,頭也不回。
“我說酷哥,你這事兒鬧得還不夠大嗎,坐在這裡等着人家回來啊!”林佑道。
“等宗祝傑!”宗卓遠道,口氣不帶一點感情。
犟驢,林佑心中暗罵,我那挨千刀的乾爹會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