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天明淨,白雲飄然,天地之間的元氣大海依舊輕微起伏,浸潤着孟奇等人身體,讓他們勾動自然偉力飛行時能快速恢復,即使帶着齊正言和阮玉書也不覺疲憊。
天高而藍,日明而媚,風涼而清,一切是如此美好,讓人忍不住徜徉此間,有種自由自在翱翔的感覺,可孟奇的情緒卻變得有點陰鬱,不復之前折向東北時的暢快。
“莫非還未擺脫危險?還有別的埋伏?”修煉“**玄功”的他可不會忽視自身心血來潮般的感受,警惕感應四周,暗捏剛入門的“玉虛神算”。
周圍五行四象,日月星辰,種種法理,都是正常,毫無詭異,亦未暗藏殺機,讓孟奇有點懷疑是不是自己太敏感了!
但“玉虛神算”的結果卻呈現混沌模糊狀,這是天機被矇蔽或隔斷的徵兆!
“不好,前方真有危險!”孟奇剛要傳音江芷微等人,就聽到江芷微的白虹貫日劍在鞘內輕輕顫抖,發出龍吟般的低沉響聲。
“附近有危險……”江芷微比孟奇慢了半拍察覺,但比他先開口傳音。
誠於劍者誠於心,秋風未動蟬先覺!
兩人對視一眼,確認了危險,只不過心血來潮和劍鳴之態不算強烈,看來非突然襲擊式的●∫,ww↙w.危險,有緩衝的餘地,不用太慌亂。
不比阮玉書和齊正言等隊員,趙柏、白松和王起聽到江芷微傳音時明顯出現不信的神態,他們完全不覺得方圓二三十里內會有埋伏。
“改變方向。”孟奇沒時間給他們解釋,直截了當道。
可就在這時,四周變得幽幽暗暗,半空蔚藍在急速收縮,僅僅是瞬間的工夫,天地就徹底昏暗,根本來不及反應!
兩儀分界帕?或者類似空間秘寶?孟奇心中一驚。
大頭師弟提着畫卷兩頭。瀟灑踏出虛空,對躲在遠處的師兄笑道:“師兄多慮了,都是些沒見過世面的傢伙,哪裡發現得了這件仿製于山河社稷圖的秘寶?無需你用迷神鍾戒備。”
褐袍師兄的打算是老成謀事之道,防備孟奇等人在師弟收攏山河社稷圖前發現異狀,抓住機會脫離,故而準備好迷神鍾,到時候敲上一敲,讓他們陷入迷亂,難以把握。誰知事情進展得如此順利,倒讓他的打算顯得多餘,被師弟嘲笑了一通,一時老臉無光,訕訕道:“如此也好,免得等下出現意外,迷神鍾卻次數不足。”
大頭師弟略顯自得:“那咱們趕緊佈下殺陣!”
這件仿山河社稷圖的秘寶只有困人沒殺人之能,但足以用來取得先機了!
變得幽幽暗暗的圖內,趙柏、白松和王起先是一陣驚慌。可好歹是身於低微而艱難成才者,心性還算不錯,迅速強行鎮定了下來。
不過他們卻發現孟奇、阮玉書等人半點顏色沒變,已在商量着對策。
泰山崩於眼前而臉色不變?蘇先生他們年紀輕輕。竟有這樣的涵養!白松等人暗自翹舌。
實際上,比起生死之間的經歷,有輪迴任務在身的孟奇等人要遠遠多過他們!
“蘇先生,可有良策?”他們恢復鎮定時。孟奇等人差不多都商量完畢,故而白松有此一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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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奇戴着古冠,穿着寬袍。微微一笑:“無妨,靜觀其變!”
“靜觀其變?”趙柏失聲道,都被人困起來了還靜觀其變?
白松亦是不解,但相信孟奇等人非無知之輩,沉聲道:“來者不善,縱使博樂君顧及名聲,不直接派府中高手,也能請託背後支持他的隱秘門派,若將我們帶回山門,再難逃脫!”
江芷微早在拔出了一抹白虹般的長劍,指了指四周道:“我們陷入已有幾息,尚未見殺陣發動,說明它只有困人之能,我們還有機會。”
即使這件秘寶還能發動陣法殺人,自身亦非絕路,天地玄黃玲瓏寶塔和玉虛杏黃旗的仿製品可不是擺設,只要撐過一時三刻,等到對方打開秘寶,就能趁機突襲。
白松點了點頭,確實如此,但這與靜觀其變有什麼關係,敵人可以將自己等帶回山門!
看出他的不解,雙手分握刀劍的孟奇擺出處變不驚的高人範,呵呵笑道:“若不嫌麻煩將我們帶回山門,而非困住後,當場佈陣殺掉,說明我們還有用處,只要有用處,就有商量的餘地。”
“如果不帶回山門,當場佈陣,以我們的實力,外面亦不會有宗師,只要把握得到,事情不難解決。”
即使是宗師,落魂鍾也能干擾一二,自己等人還有逃跑的機會!
雖然不懂蘇先生爲何有如此強大的自信心,不慌不忙,胸有成竹,但白松和趙柏等人都覺他的這種自信感染了自己,聽着他娓娓道來,分析可能,事情似乎變得不太艱難,舉手可破。
他們內心暗藏的焦躁和緊張漸漸被撫平。
看着他們神態的變化,孟奇暗自得意,不枉自己擺出這樣的架勢,有傳道講學的經歷在,自己將來很可能成爲“子”字輩,豈能丟了風範,留下笑柄?
得意歸得意,他對周圍的感應對身體的控制都提升到了最強,一旦出現機會,立刻便能暴起發難!
提着山河社稷圖的大頭師弟時而看着師兄忙忙碌碌,時而幫上一把,終於佈下一個殺陣,他相信以自己兩人的境界實力和身上剩餘的兩件秘寶,再加上殺陣,足以將裡面八人幹掉!
“師兄,準備好了嗎?”大頭師弟問道。
褐袍師兄拿着“迷神鍾”,表情鄭重,點頭道:“好了!”
大頭師弟收起輕佻的神情,左手暗釦一枚赤色之標,右手將山河社稷圖展開,往陣中一抖。
頓時,孟奇等八人飛了出來。
就在這時,陣法展開,妖氣森然。殺機畢露,而褐袍師兄敲動了“迷神鍾”。
當!
聲音輕柔,宛若低語,讓人元神顛倒,頭暈目眩,趙柏、王起和白松等人頓時東倒西歪。
而阮玉書頭上升起了一尊三十三層黃金寶塔,檐角分明,神聖莊嚴,玄黃之氣條條出垂下,護住衆人。讓陣法掀起的地火風水不得而入,讓被迷神鍾影響的衆人毫無損傷。
天地玄黃玲瓏寶塔,萬法不侵,萬邪不沾!
“好賊子,可惜沒有先祭出寶塔!”大頭師弟暗叫一聲,略感慶幸,否則迷神鍾就影響不到他們了,哪像現在這樣,那位首要擊殺目標蘇先生還在寶塔之外!
“看標!”他暴喝一聲。掌中赤標生煙,以百發百中的姿態打中了孟奇。
噗,被打中的孟奇煙消雲散!
血肉有靈,頭髮化身!
“糟糕!”他瞳孔陡然收縮。
而他對面的褐袍師兄更是目光凝固。因爲此時在師弟身後,現出一尊巨人,兩丈多高,雙頭四臂。面目莊嚴,交織法理,給人頂天立地的感覺。
這巨人一手持着紫色雷刀。一手握着赤玉長劍,一手提着巨大傷痕,一手託着白色蓮臺,居高臨下,雙眼淡漠,俯視着大頭師弟。
紫色雷刀猛然劈下,輕重緩急烈皆備,號令烏雲,驅使雷罰,無有不從!
轟隆!水桶粗細的青色雷光接連而落,天雷導刀!
另外兩隻手中,天之傷和流火亦是揮出,刀勢沉重,壓彎虛空,劍光普照,灼熱可怕。
在天雷落下時,一刀一劍亦陡然碰撞!
轟隆!
轟隆隆!
難以想象的爆炸噴薄,來不及反應的褐袍師兄眼前白茫茫一片,被掀得倒飛。
法天象地,雙頭四臂,大日之隕,五雷轟頂,同時而發!
白茫茫一片之中跳躍着天罰青雷,褐色長袍師兄暗道一聲不好,就要再次敲響磬鐘,可一口長劍高渺刺來,時光彷彿變得緩慢。
在天地玄黃玲瓏寶塔護佑之下,江芷微衝出了陣法!
而在晉升外景三重天,略微交織法理後,她憑藉着自身的劍道修爲,已能略微分解劍廿三,雖然沒有了那麼強悍的效果,但亦沒有了可怕的反噬。
褐袍師兄動作略有遲緩,沒能敲響秘寶,看到一根金色繩索飛來,分成多節,符印凸顯,直接綁住了自己,禁住了法力!
他們怎會有如此多秘寶?褐袍師兄心中大愕,已被江芷微提在手中。
此時,那波及方圓二十里的茫茫白光和巨大沖擊之波消散,孟奇變回了原狀,身前有一截植物樹根,但迅速化爲飛灰,只得一張畫着山川河流的圖卷漂浮不定。
到了外景三重天后,孟奇運使法天象地就擁有對抗四重天絕頂高手的能力了,剛纔又加了兩頭四臂,絕招齊發,打了個空的大頭師弟自然無力抵禦。
作爲絕世神功,**的法天象地向來是越階利器,昔年清源妙道真君以絕頂高手的境界施展法天象地都能硬抗半步法身一擊!
“樹妖……”孟奇微微皺眉,眼前的畫卷是仿製的“山河社稷圖”?
山河社稷圖,妖怪,莫非惹來女媧娘娘的道統了?
剛纔因爲對外界敵人的狀況無法判斷,所以孟奇和江芷微等人都是毫不吝嗇秘寶和手段,直接拼盡了全力,根本沒有留手的機會,比如孟奇就用七品白蓮臺暗擋精神攻擊,以頭髮分出化身,自身隱匿躲藏,矇蔽敵人,然後暴起發難,沒有藏私!
“還好沒有白白浪費秘寶,有所收穫……”孟奇心思迅速轉到了這方面,老實不客氣收起似乎還能用上一兩次的“山河社稷圖”,江芷微亦將褐袍師兄的磬鐘和芥子環拿走。
然後,他施展阿難破戒刀法以心印心之能,運轉變天擊地**,“拷”問褐袍師兄。
一幅幅畫面閃現,孟奇突然輕咦了一聲,神情頗爲驚訝:
“玉虛山小乾洞?”
“竟然是看守妖皇殿的妖族?”
“難怪《妖皇典》與《鳳凰慾火訣》不是一本,都爲絕世神功!”
“莫非妖皇是指女媧娘娘?”
“竟然真有妖皇殿,少林後山的話嘮垂翼子不是胡說八道啊……”
孟奇收斂心神,深入窺探,突然看到一位熟人,不,熟妖!
天海源的小狐狸!
她與一位頭髮呈五色的男子拜訪小乾洞,進入了妖皇殿!
塵封不知多少年,哪怕看守妖族都不得而入的妖皇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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