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還有何事?”溫筱晴的口氣不甚好,洛雪櫻答應她不得泄露她的身份,卻還直喊而出,哪怕是在那種情況下也不該如此。
“筱晴,我想問你,你和莫公子是何時——”洛雪櫻臉色蒼白,緊緊地盯着溫筱晴,緊張得握緊粉拳。
但洛雪櫻的話還沒有說完,溫筱晴就冷斥道:“閉嘴!停止你腦中荒繆的想法,別把我和莫翡扯在一起。”
溫筱晴原以爲洛雪櫻是想和她道歉,沒想到一出口就質疑她與莫翡的關係,真是氣煞人了。
“你們當真什麼都沒有?那爲何他待你那麼不一般?”洛雪櫻心酸到了極點,溫筱晴的蛻變,不但佔去了她京城第一美人的名號、佔去原本屬於她的光環,如今連莫翡的心也要佔去嗎?
“你覺得我該和他有什麼?即便真的有什麼,你也沒有資格來質問我。”溫筱晴不想多費口舌去和洛雪櫻解釋,因爲在她看來根本就沒什麼好解釋的,她和莫翡壓根就沒什麼。
溫筱晴這句話也並非承認之語,但聽在洛雪櫻耳裡卻別有一番意思了,以爲她是承認與莫翡關係匪淺。
偏偏這個時候,莫翡還拖着虛弱的病體,由莫夫人攙扶着從房間裡出來,欲向溫筱晴走來。
“溫小姐,就算你已爲人妻,只要你一日未與軒王行夫妻之禮,在下便不會放棄。”莫翡深情款款地道,他這話一出,莫家誰還會不知道溫筱晴的身份?
不知情的人更會以溫筱晴是故意易容成男子前來探望莫翡,他說話又是如此不避忌,不日將會傳得滿城皆知。
洛雪櫻的心頓時碎成無數瓣,難以相信那些話是出自莫翡口中。
“翡兒,不得胡說!那可是軒王妃,妄想他人妻子是要被世人唾罵的。”莫夫人不贊同地斥責道,莫翡想出來,她便扶莫翡出來,豈料他會說出這番有違倫理的話。
“娘,軒王根本給不了溫小姐幸福,怎能讓他誤了溫小姐一生?”莫翡癡望着溫筱晴,殊不知他每一句話、每一個眼神,都似在凌遲着洛雪櫻。
“腦子被驢踢了!”溫筱晴心知和莫翡這種人說不通,拋下這句話,便徑自離去,任憑莫翡如何喊都未停下腳步。
“小姐,奴婢以爲您大可不必理會莫公子的死活。”出了莫家,紫鑰忍不住說道。
她的意思自是日後就算洛雪櫻如何哀求,溫筱晴都不該管莫翡的死活,這句雖然逾越了,卻實是肺腑忠言。
其實,在莫翡房間,莫夫人和洛雪櫻拉扯溫筱晴那一幕着實令紫鑰惱火,她欲上前幫溫筱晴,又被莫夫人和洛雪櫻的婢女阻攔了,這一點更讓人不快。
“這個自然,倒是紫鑰你,最近與今禪走得極近。”溫筱晴語帶戲謔。
“小姐,奴婢亦不明白他爲何會對奴婢轉變態度,奴婢本不欲理會,但畢竟是他從荷花池裡將奴婢救起。”何況今禪也沒有如以前那般討厭了,紫鑰在心裡暗暗補充道。
“你不計較他曾命人杖責你?”溫筱晴故此一問,未錯過紫鑰任何表情,她自是知道今禪突然對紫鑰好的原因,是出於他曾命人杖責紫鑰的愧疚。
“回小姐,一碼事歸一碼事,他雖命人杖責過奴婢,但他救了奴婢是不爭的事實。”紫鑰頓了一下,又繼續說道:“亦相互抵過。”
溫筱晴很滿意紫鑰的回答,好一個相互抵過,由此可看出紫鑰心胸豁達。
她們來時是坐洛雪櫻的馬車,現今要回去,自然要僱馬車了,好在莫家位於繁華地界,要僱一輛馬車是極容易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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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筱晴與紫鑰回到王府時,天已擦黑,彥澈軒並未在府中,府中戒備比她出府時還要森嚴,似發生了什麼大事般。
“路總管發生何事了?”溫筱晴一進門就逮了路總管問道,儘管她已隱能猜到何事,但總不能連一句過問都無。
“回王妃,王爺說是府中銀庫被盜,可卻不讓老奴清點銀庫所剩的銀兩。”路總管語氣有些哀怨。
他心想,他作爲總管,銀庫被盜,卻不讓他插手,這是何意?難道王爺不信任他嗎?
溫筱晴自是看出了路總管的想法,銀庫被盜定是藉口罷了,可她不能點破,彥澈軒沒告訴路總管,定有他用意,但願路總管不要多心了。
她只簡單安慰路總管幾句,正要回流曦閣,彥澈軒就回府了,一見到她,便直接拉住她的手,說道:“快跟本王去後山一趟。”
彥澈軒還讓紫鑰提着溫筱晴的藥箱也跟上,他神色有些凝重。
“去後山做甚?”溫筱晴忍不住問道,難得見他這般。
“彥啓絢逃出地牢,本王命人搜查王府,不想,未搜到他,倒是在後山發現了一具屍體。”彥澈軒壓低聲音告訴溫筱晴,對於她,他倒是不避忌。
“屍體?何人的屍體?”溫筱晴乍聽發現了屍體,心猛跳了一下。
“銅麪人的屍體!”彥澈軒沉聲道。
“他怎麼可能死在王府後山?”溫筱晴覺得難以置信,她以爲像銅麪人那種人不應該那麼容易死纔對。
“看死狀應該是毒發身亡,本王亦覺得他死得有些蹊蹺,便要你來驗屍。”彥澈軒說着突然停下腳步,這才似想起一個問題,他問道:“你可會驗屍?”
“你都直接把我往後山拉了,此時纔來問我會不會驗屍?”溫筱晴頓覺好笑。
“本王忘了這個問題,那你會不會?”彥澈軒差點啞然,頓了一下,才道。
“會一點吧。”溫筱晴略微保守道,畢竟驗屍不是她的專長,她曾和她堂哥學過,倒也驗過多具屍體。
“那快點過去!”彥澈軒一點都不覺得讓自己的王妃去接觸屍體有何不妥。
彥澈軒本要請仵作驗屍,又不想此事泄露出去,越少人知道越好。他想起溫筱晴懂醫術,持刀入肉那般精準,應該也會驗屍。
當溫筱晴看到那具屍體時,真想將彥澈軒也一併解剖了,這麼噁心的屍體也找她來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