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大叔,你就通融一下吧。”黎若拿出幾錠碎銀塞到沈大叔手裡。
溫筱晴一看,就知道黎若肯定經常偷溜出天醫門,她以錢財收買守門大叔的舉動極爲熟練。
也正因爲如此,黎若在接溫筱晴離開時,纔將出門所備之物,準備得一一俱全。
也別看她潑蠻不講理,對待看守後門的沈大叔倒是極爲客氣,因爲她知道要離開天醫門必要出入這後門,纔不會被人發現。
“不行啊,小姐,要是被門主知道了,他一定不會輕饒奴才的。”沈大叔嘴上這麼說,卻極快地將銀子收入腰包。
溫筱晴看了極爲反感,趁着他們說話,沒有注意到她時,悄悄從地上撿起一塊石頭。待把石頭握於手中,就猛地將石頭往沈大叔頭部砸去。
“啊!”沈大叔萬沒有想到溫筱晴會突然用石頭砸他,頓時頭破血流,慘叫一聲後,就倒地不起。
“你、你把沈大叔砸死了?”黎若也被溫筱晴這突如其來的傷人舉動驚住了,待反應過來,怒意布面。她自然怒,溫筱晴傷的可是她天醫門的人。
“我下手知道分寸,死不了!再不走,你就別想救彥啓絢了。”溫筱晴冷聲道,其實她的手到現在還微微發顫,心裡也不舒服。
她這雙手救過許多人,也曾以銀針扎過許多人,甚至持刀割人肉也面不改色。可從不曾傷害過一個無辜的人,這個沈大叔與她無怨無仇,但她極想快點離開,知道必不能心慈手軟。
“哼!若沈大叔死了,我也不會放過你。”黎若臉色陰沉極爲難看,說罷,從沈大叔身上搜出鑰匙。
當黎若以鑰匙打開拴在門上的鐵鏈鎖,準備與溫筱晴一起離開時,她們身後卻響起黎邵陽暴怒的喝聲:“站住!若兒,你好大的膽子,居然敢放軒王妃走。”
黎若一聽到是她爹的聲音,嚇得當場僵住了,與溫筱晴一同轉過身,見黎邵陽領着幾名弟子出現在不遠處,也不知他們是何時悄無聲息地接近她們的。
而黎若的正牌婢女也被押了過來,這架勢一看就知道事情敗露了。
溫筱晴怎麼還會想不明白黎邵陽爲何來得這麼及時,怪她急着想逃跑,低估了他,反被他當成笑話。
“爹、爹,我想救啓絢,您不肯救他,我只能自己去救了。”黎若臉色煞白,心知事情一旦敗露,要想救彥啓絢更難了。
“我說過多少次了,不救他也罷!不可因爲他一人,而牽連整個天醫門。”黎邵陽冷漠道,說話間,眼睛卻直瞪着溫筱晴。
“爹,你不想和朝廷爲敵,難道捉了軒王妃就不是與朝廷、與軒王爲敵嗎?”黎若最怕盛怒的黎邵陽,可還是冒着膽子說道。
“你這是在頂撞我?”黎邵陽火氣更盛了,正要訓罵黎若,卻看到溫筱晴趁着他們父女說話之際,直接奪門而出。
“把她給我拿下!敬酒不喝,喝罰酒!居然還妄想逃跑!”黎邵陽這幾日沒苛待過溫筱晴,反以貴賓之禮待她,現在她卻慫恿他女兒帶她逃跑,莫怪他會如此震怒。
別以爲他只讓人守住房門口,房外更佈下眼線,時刻以內力探聽房內的動靜。前幾日黎若去找溫筱晴麻煩,最後演變成兩人合作準備逃離天醫門,這一切都瞞不過他。
所以,今日他假裝出門,爲的就是捉個現行。他沒有事先揭穿,反而來這麼一出,自是想借這個機會教訓一下他這個不聽話的女兒,斷了她去京城救彥啓絢的念頭。
溫筱晴心一震,沒有多想就拼命地跑,結果剛跑不遠,人家天醫門弟子施以輕功,輕輕一躍,就阻擋住她的去路。
她知道錯失了這次機會,她下次要想逃跑就更難了。而且,黎邵陽絕對不會輕饒她。
兩名男子一上來,就直接把刀一左一右地架在溫筱晴的脖子上,只要她稍稍一轉頭,脖子就會被割斷。
“把她關進巖洞,直到將鍼灸術寫出來爲止。”黎邵陽直接下令道。
巖洞?那是什麼地方?溫筱晴一聽‘巖洞’二字,心更涼了,又僵着脖子不敢妄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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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筱晴被帶到天醫門的後山中的一個大山洞裡,洞口以一面石門爲阻、石門之後是一道鐵門,要想逃出去,那是難如登天。
洞口看似不大,一進入山洞裡,卻別有洞天,一排排書架盡入溫筱晴眼裡,當她走近一看,發現書架上全是醫書時,她激動萬分、雀躍得無法言語。
洞內的石壁上,還刻有人體穴位圖,非常適合閉關學醫。
“你莫以爲是這人待的好地方,我們天醫門的弟子只有犯下錯事,纔來這裡受過………”將溫筱晴押送來的其中一名男子見溫筱晴容貌傾城,心生憐惜,便忍不住告訴她這巖洞的可怕之處。
原來巖洞雖然收藏了天下衆多醫書,門中一些有心提高自己醫術或武功修爲的弟子,也會來此閉關修煉,但都所待的時間絕對不會超過兩日。
因爲巖洞白天灼熱如火爐,夜裡又似身處冰窖般嚴寒,可謂是冰火兩重天,也令許多弟子不敢在此久待。
一些犯錯的弟子就會被在這裡受過,所以黎邵*本就不怕溫筱晴將天醫門的醫術偷學去,料想不出兩日她定受不了,會寫出鍼灸術的精髓,以換得離開巖洞的機會。
“犯錯的弟子一般都關在那裡。”這名男子手指向不遠處,那裡放置了一隻巨大的鐵籠,可用來關人的。
溫筱晴望去,卻見裡面關了一個頭發亂糟糟、衣裳褸襤的老頭子,他的手腳都被鎖上鐵鏈,現在躺在地上呼呼睡大覺。
“他也是天醫門的弟子?”溫筱晴忍不住問道,她不是多事的人,眼下也自身難保,本不該多問他人的事。
可那個老頭子,明明被囚困於此,卻能安心大睡,好似身處自己家中一般,還時不時打着呼嚕,令溫筱晴涌起了敬佩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