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世面?他連易容也不曾,皇上定認得他,而且應該有不少人知道他是你的男寵,你是嫌麻煩不夠多?”溫筱晴臉色未緩,依舊不快道。
她不知道彥澈軒在玩什麼花樣,但她認爲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讓今禪進宮根本就不是明智之舉。
除了多添麻煩、與讓人看笑話之外,還有何作用?溫筱晴想不通彥澈軒的葫蘆裡在賣些什麼藥,想玩什麼花樣?
但溫筱晴方說今禪沒有易容,今禪就拿出一張*,往自己臉上貼去,原來*早就備好。
“晴兒,你放心,今禪絕不會意氣用事。是本王主動帶他進宮,爲本王辦事。”彥澈軒知道溫筱晴在顧忌什麼,嘆了口氣,方說道。
“王妃,王爺跟我分析了事情的利害,我非蠢人,自能明白,我之前確實被仇恨衝昏頭腦,實屬不該。”今禪說話間,目光直投向紫鑰,其中情意瀲瀲,惹得紫鑰面染緋紅。
溫筱晴頓時明白了,原來今禪是爲了紫鑰才決定暫且放下仇恨,而彥澈軒應該許了他什麼,也許是答應日後幫他報仇,也說不定,總之可看出今禪對紫鑰確屬真心。
“你能明白自是最好,希望你凡事三思而後行,莫要牽連了他人。”溫筱晴也沒有多問彥澈軒到底要今禪辦什麼事,只是不再阻攔,只是暗暗警告他不管做何事、都不要牽連到紫鑰。
“是,今禪明白。”今禪點頭應道。
“那我們該進宮了,晴兒本就極美,稍稍一妝,更是美至傾國,令本王都想將你藏起來、不予人見了。”彥澈軒見溫筱晴臉色已緩和了許多,才誇讚道。
其實打從溫筱晴一出來,他的目光就久留於她身上,移不開眼。
今日她一襲淡紫色、無繪紋霓煙薄綢外衫、內襯同色抹胸、腰束深紫垂銀鏈錦綬,雖是素雅,卻不失大方,襯得她如雪的肌膚更加吹彈可破般,隱透靈然若仙之氣。
她很適合穿紫色衣裙,一旦着紫,稍加打扮,便透着一股似與生俱來的貴氣,宛若她生來就該貴極人上。
溫筱晴真的很美,恐怕整個彥天國都很難找出一個能與她相左的女子,而眼前,她也不過是稍加裝扮而已,施的亦是淡妝。
“不過,晴兒,你已爲本王妻,梳這發鬟不適合。”彥澈軒將目光移到溫筱晴的發鬟上,搖頭不贊同道。
她梳的是飛仙髻,兩側結高鬟,飾以紫與白二色玉簪、綴了數朵小巧的珍珠花飾,極雅緻,很配她這身衣服,可飛仙鬟是未出閣女子所梳。
她愛穿何衣,他沒意見,隨她高興。可這發鬟擺明就是不承認她已爲他妻,讓他心裡頗感鬱悶。
“那婦人頭,忒老氣!”溫筱晴蹙眉道,紫鑰本要幫她盤已婚婦人該梳的發鬟,但她一看,覺得甚爲不喜。
呃?婦人頭!紫鑰聽之,額上劃過數道黑線,暗道小姐說得真貼切、真直接。
彥澈軒卻暗暗鬆了口氣,原來她嫌那種發鬟老氣,而非不承認嫁於他的事實。
“王妃不是應該着正裝朝服?”今禪望了溫筱晴好一會,聽彥澈軒說她發鬟的問題,才忍不住說道。
“不用!”
“不必!”
未曾想彥澈軒與溫筱晴異口同聲道,說罷,兩人忍不住相視一笑,他們的想法竟是一致的,那便是何需管那麼多虛禮?
連彥澈軒同樣未着正裝,至於發鬟的喻意不同,他方纔問起。
其實他們二人都是不拘俗禮之人,若是正裝、規規矩矩進宮,倒讓人生疑了,說句難聽的,他們壓根就不將那宮宴當回事。
而且,他們進宮都是掐算好時辰的,皇上游街應該結束,正在回宮之途。按照規矩,羣臣會隨行,將皇上迎回宮。
可彥澈軒並未同行,故意等皇上在回宮之途,才與溫筱晴準備啓程。待他們進宮之時,皇上與羣臣早就抵達舉行宮宴的大殿了。
故意去遲、不着正裝都是在摞皇上的臉面,而在這特殊之日,皇上定不會多說半句苛言,別人若要以此做文章,便隨人而去。
呃?他們的反應,讓今禪覺得自己甚是多嘴,又望向紫鑰,紫鑰只是掩嘴偷笑。
“凝瑜呢?怎麼不見她?”這時,溫筱晴才發現凝瑜並未出來,凝瑜不是整日盼着宮宴、以湊熱鬧?現在倒不見人影了。
“小姐,凝瑜公主一早就被太后請進宮了,按規矩,她必要從宮裡出宴。”紫鑰聽溫筱晴問起,便答道。
“嗯。”溫筱晴點頭,她不過是隨口一問,也非真的有閒心去關心凝瑜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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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筱晴隨彥澈軒進了宮,不料,在去往舉辦宮宴的承祥殿的途中,一名小太監就從另一處走出來,向彥澈軒行過禮,並未多說什麼話,就把假扮成侍衛的今禪帶走。
“你的人?你埋在宮裡的眼線可不少。”溫筱晴挑眉笑道,心裡亦覺得奇怪,彥澈軒到底交代了今禪何事?
“自然不少,本王極盼可傾用之日。”彥澈軒倒沒有避忌溫筱晴。
紫鑰卻是提心吊膽,在宮裡爲彥澈軒辦事,自是風險重重,暗自祈望今禪不要出什麼事纔好。
待他們來到承祥殿,那小黃門也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喝唱的聲音極響亮,引得滿殿的人全將目光投注過來。
皇上以及后妃、太后等人皆到齊,彥澈軒鳳眸輕瞟,發現他和溫筱晴是來得最遲的。
也是,每個人都猜測彥澈軒和溫筱晴是不會來了,突現而來,兩人相攜一站,便令人移不開眼,道道目光皆是驚豔、與之震撼。
先不管彥澈軒與溫筱晴的品論如何,單說他們,男的俊美絕倫、女的美貌舉世罕見,站在一起是說不出的登對,如同畫裡相攜走出的一樣。
只是他們的衣着打扮,雖極襯他們的容貌,可與此情此景非常不合,俱枉顧禮數。
看!太后的臉都黑了,特別是皇上的臉色更是陰沉,哪裡還有方纔與羣臣暢笑之態。
衆人回過神後,都抱着看好戲的態度,神色各異,其中最不乏幸災樂禍、不屑者。
此時,整個大殿突地靜得好似一根針落地都能聽見聲響般,氣氛極爲怪異。
“讓各位久等了!”彥澈軒拉着溫筱晴走到殿中,率先打破僵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