紙條上的內容大意是罵溫筱晴愚蠢不可及,外加施捨給她、供她指證溫歆月和慕梓戎的罪證,最氣人的是竟用了施捨一詞。
那些罪證就是紙袋裡那幾封信件,是溫歆月與慕梓戎通信密謀的信件,蓋有兩人的印信。
溫筱晴揚脣諷笑,那個黑衣人真當她傻?真以爲她是無腦之人?
她不會因爲懷疑溫歆月他們,便認定這罪證是真的。
溫歆月與慕梓戎明明可以私會,何需通信?而且還將如此重要的信件盡數落入他人手裡?
溫筱晴也因此覺得奶孃所持的罪證,定與黑衣人給她的不同,不然黑衣人也不會殺了奶孃、毀了罪證。
轉身卻又重新給了她一份,若是和奶孃的相同,自然就不用多此一舉了。
黑衣人給她的是溫歆月他們的罪證,被毀的又是誰的?既然急於摧毀,那很有可能奶孃那份纔是真的,奶孃絕口不承認自己是被杜氏收買,難道真的不是?
呵!還專帶她去慕梓戎的別院看戲,無非就是想借她的手去對付慕梓戎。
沒錯,她認爲黑衣人真正要對付的人是慕梓戎,溫歆月那蠢貨根本不值得讓人大費周章。
救她出火海,想利用她來對付慕子戎,難道黑衣人才是幕後主謀?不對,如果主謀是黑衣人,他又是怎麼把手伸進侯府、控制了奶孃?
也許黑衣人是藉此機會介入而已,殺奶孃滅口是另有內情。
溫筱晴越想越覺得事情遠比她想象中還要複雜,不管誰是主謀,從她寫紙條向溫霆通風報信起,她便已經淪爲黑衣人利用的工具、被他牽着鼻子走。
她又看了信件幾眼,已知道該如何處理,黑衣人想利用她?若真以爲她是那麼好利用,那就大錯特錯了。
但溫歆月他們的罪名無論如何都要擔下了,也算他們活該。
沒多久,綠意就命人擡了熱水進來,添倒在屏風後面的浴桶裡,撒滿花瓣,請溫筱晴入浴。
褪去衣服之後,溫筱晴身上有多處破皮、泌出血,看得綠意眼淚直在眼眶裡打轉。
挽情閣內治跌打損傷的藥膏用完了,綠意讓紫鑰服侍溫筱晴沐浴,自己便去府中藥房取藥。
紫鑰邊輕柔地爲溫筱晴清洗滿頭青絲,邊稟報離開破廟之後的事。
原來,溫筱晴被黑衣人擄走後,再無殺手出現,紫鑰匆匆埋了她僱請的兩名男子和奶孃的屍體,就把那小男孩送回去。
溫筱晴很滿意紫鑰的應變能力,遇到那種險境雖驚卻不慌,十分難得。
“小姐、小姐,告訴你件好事啊!”過了一會,綠意滿臉止不住的笑意,快步走進房中,連規矩都顧不得,便大聲道。
“小聲點!”紫鑰搖頭,橫了綠意一眼,有些無奈。
“什麼好事讓你如此高興?”溫筱晴笑道,倒是不介意綠意有沒有規矩。
“小姐,奴婢剛去藥房見裡面亂成了一團,都在爲二小姐配藥呢!”綠意因爲這件事,而忘記藥房一開始拒不讓她取藥的不快,許是因爲興奮,小臉紅暈薰染。
“配藥?她受傷了?”溫筱晴故裝驚訝道,眉眼間是隱不住的笑意,卻暗忖溫霆這麼快就把溫歆月給捉了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