蟒蛇到口的美食被搶了不算,還敢弄瞎它的眼,不用想也知道憤怒異常,整條蛇身在叢林間啪啪啪的猛力地揮動着,頭部更是對準了鸞風,夾雜着萬鈞之力朝他攻擊過來。
大張的蛇口,眼看就要咬上鸞風的手臂,莫怪溫筱晴會如此驚駭,嘶聲大喊着:“快、快閃開!”
鸞風自是感覺到危險,足下一轉,身形一閃,堪險險地躲過蛇口。
他也才知道這條大傢伙發起怒來有多大的威力,頓時將內力凝聚在劍尖上,翻騰跳躍,利用小巧的閃移功夫和蟒蛇糾纏。
蟒蛇眼雖瞎,但那嗅覺靈敏得駭人,尋息找人的本領煞是了得。鸞風身手靈活,心思又巧,與蟒蛇大戰幾個回合後,就直接避開它的頭部和尾巴。
因爲他發現蟒蛇主要以口咬人、以尾巴攻擊人,他更懂得蛇打七寸的道理,主要攻擊它的七寸之處,還有皮較軟的腹部,其他部位一有機會也不會放過。
沒一會,鸞風手中的長劍就在蟒蛇的身上到處留下了痕跡,十幾米長的蟒蛇被他劃得血跡斑斑。
奈何這些小傷對蟒蛇來說不過是小兒科,反而刺激得它兇性狂烈,一時之間尾部待着狂妄的力量橫掃四方,也不管鸞風采用什麼功夫,它都毫無章法,從四面八方向他砸去。
碩大的蛇身像一道龍捲風一樣,氣勢兇悍得駭人,若不是鸞風武功高強早就被蛇身砸成肉醬了。
不過,鸞風現在也累得夠嗆,覺得勁氣壓抑,被這狂亂的氣勢帶得身形搖動不定。
溫筱晴看得着急,心知這幾日鸞風一直守着她,都沒有好好休息過,體力跟不上來。和蟒蛇糾鬥了這麼久,恐怕早就累壞了。
要是再繼續耗下去,定然會力氣耗盡,而這條蟒蛇又兇悍異常、皮厚難砍,一定要趕快結束這場人蛇之戰,不然他們那就真的要喪身蛇口了。
對了,她方纔有到另一邊探看,那裡有一片沼澤,不如把蛇引到沼澤裡。可要怎麼引?她在四周巡視了一週,目光停留在樹上的藤蔓。
靈機一動,主意頓起,她挑了一根看起來極長的藤蔓,用力拉扯,竟有十幾米長,提在手中很是沉重。
她以藤蔓的一端結成一個大小正好可以套住蛇頭的圈,打了個活結,若是她一拉扯,套頭的圈就會加緊。
“鸞風,過來!”溫筱晴知道以自己的臂力、手勁根本就不可能套住蛇頭,更不可能拉得動蟒蛇,只能讓鸞風來實行。
鸞風聞聲往溫筱晴的方向一看,眸光頓閃,瞬間就明白她的意思,定是要套住蛇。
但恰恰就是他分神之際,蟒蛇就以尾巴往他橫掃過去,速度太疾太快,他一時沒能閃躲開,就被蛇尾巴掃中。
他生生被掃飛出去,整個人撞到旁邊的一棵樹身上,喉間一甜,噴出一口鮮血。
“鸞風!”溫筱晴見狀更是着急,又很是懊惱,莫不是她方纔喊他,他也不會分心。
“嫂子,我沒事,這點傷不算什麼。”鸞風迅速從地上爬起來,擡手往嘴上用力一抹,笑道。
但他脣邊掛着的殘血,襯得如玉的美顏,更是美得觸目驚心。
鸞風不管何時何地都是樂觀、隨心待人,即便是受傷了,面上都掛着惑人的笑容。
他沒有多耽擱,將輕功提到極致,也就是眨眼的功夫,就來到溫筱晴面前。
“把它的頭套起來,拖到那邊的沼澤裡。”溫筱晴沒有多說半句廢話,當即交代好該怎麼做。
沼澤?那是什麼?鸞風從未聽聞過什麼沼澤,但還是接過溫筱晴手中的藤套,對準蛇頭甩了過去。還真別說,鸞風就那麼輕輕一甩,就將蛇頭套中了。
“嫂子,你先找個地方避避,我把這畜生處理了,再來找你。”鸞風怕蟒蛇被套住了會更狂,會傷到溫筱晴。
“少廢話!快點拉,免得它掙斷藤蔓。”溫筱晴橫了鸞風一眼,說罷,也與他一同拉住藤蔓拼力地往沼澤的方向拉。
蟒蛇足足有十幾米,很長、又極沉,光憑鸞風一人之力,確實有些吃力,他便沒有再多說什麼,只與溫筱晴一同使着輕功拉扯着藤蔓。
蟒蛇被套住頭,又被人拉扯着、越拉勒得它越痛苦,還被拖動着前行,當即發瘋了。尾巴瘋狂地掃動着,又是陣陣啪啪啪的脆響,掃在一棵棵樹身上,竟一連掃得好幾棵樹樹身斷裂,倒在地上。
“想不到我有生之年,還能與這麼兇殘的蛇搏鬥。”鸞風嘆了一聲,加足手中的力道。
“前面就是沼澤,你輕功比較好,帶我飛到另一邊,把蛇拉下去。”溫筱晴見前面就是那片沼澤。
沼澤的面積雖然不大,但以她初學不久的輕功,絕對無法邊拉扯藤蔓、邊飛過去的,便要鸞風帶着她,飛到沼澤的另外一邊,把蟒蛇拽下沼澤。
“好!”鸞風見那一片落滿樹葉、浮動着黑泥的沼澤,顧不得問她什麼是沼澤,只得按她的話做。
將劍插回掛在腰間的劍鞘,他伸出一隻手,攬住她的腰部,深提一口氣,一手抓緊藤蔓,帶着她飛躍過去。此時,他們都無暇顧及什麼男女授受不親,只想齊心協力,把蟒蛇幹掉。
兩人拼命的拉扯着藤蔓,眼看蛇身一半進了沼澤,他們也要快要腳落實地了。可那條蟒蛇似是不甘,發出陣陣怪異的聲響,尾巴高高揚起,往他們身上抽打過來。
奈何鸞風只用單手攬着一人,另外一隻手拉着藤蔓,又運足內力飛於沼澤上方,饒是武功再厲害,也無法及時躲開蟒蛇這一擊。
因爲蟒蛇的蛇身陷在沼澤裡,所以鸞風知道何爲沼澤了,更深知掉進去,多半會喪命。
既然躲不過蟒蛇的攻擊,註定會掉進沼澤,何必兩人一起喪命?不待他多想,他攬住溫筱晴的那隻手,帶着她的身軀,用力往岸上拋去。
“鸞風!不要!”溫筱大驚,萬萬沒想到鸞風會這樣做,只爲她安好。
他拋動她的力道很大,將她精準地拋落在岸邊,而他卻和蟒蛇一道沉入沼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