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哈…………”從墨閣的書房裡爆出一陣男女混合一起的清亮悅耳笑聲,極顯狂肆。
“晴兒,虧你想得出來,那藥真是不錯。”彥澈軒把溫筱晴垂在耳側的髮絲撩起、別於耳後。
溫筱晴心情大好,笑得直倒入他懷裡,甚至誇張捶打他。沒辦法,聽到狗皇帝在瑾妃寢宮的那出鬧劇,就覺得好笑。
也虧得他能找來二十幾個妃子挨個試,結果沒一次成功,他該有多憋屈啊?
那一幕一定很滑稽搞笑,沒有親眼目睹,真是可惜了,溫筱晴無不遺憾地想着。
那藥是她最新研製,專送給皇上的‘大禮’,名喚‘焉不舉’,這個名字又直白、又貼切。
因爲之前,她聽彥澈軒說那一次今禪潛入皇上寢宮時,就在香爐裡下了絕子藥,從此皇上便不育。
之後,溫筱晴看過那味藥,知道只能讓皇上不育而已,並不影響他的性能力。
想起皇上種種歹毒惡行,還有彥澈軒的遭遇,溫筱晴便起了‘回報’之心。這藥的原理是架構在彥澈軒當年被下之毒上,加以改進。
便成了令男人服之,對女人有感覺,硬得起來,可一插入女人體內就如泄了氣般。如此,才更磨人,明明能*,卻不能真正的行房事。
此藥除了溫筱晴本人,無人可製出解藥,當今也唯有她和瘋醫能探得出,宮中那些太醫絕對找不出原因所在。
溫筱晴一直說服自己是厭惡皇上的惡行,才報復他,絕不承認是含有幫彥澈軒報仇之意。
可不管她怎麼說,彥澈軒都自動認爲她是因他所爲,高興不已。摟着她,心喜得跟什麼似的。
“晴兒,你待本王真好。能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真乃一大快事。不過,若你能幫本王生個孩子,該有多好。”彥澈軒語氣突然變得有些失落。
因着皇上一事,他想到了幾次與她行房,她都點上麝香,心裡不由絲絲抽疼。她體內有紫玉符,註定不能爲他生子,必須避着。
起初他不同意點麝香,因爲聞久了,會造成不育,但溫筱晴說了她所點的麝香添加了另外一種藥物調合,除了可以避孕之外,不僅不會對人體有何負作用,甚至有益氣養神、助眠之效。
溫筱晴自然沒騙他,她不可能跟自己的身體過不去,只是隱瞞了他可以採用剖腹手術取出她體內的紫玉符,而不會傷及她的性命。
雖然她無法爲自己動刀,但可以讓瘋醫學成了再給她進行手術,瘋醫的神醫之名可絕非浪得虛名,憑着他絕佳的醫學造詣,定可以很快學會手術。
但她暫時不想把紫玉符取出來了,紫玉符一旦現世,必將引起難以壓制的狂波巨浪。
再則,她私心裡也不想懷上彥澈軒的孩子,局勢未定,未來的一切很難說,有了孩子,便有了不可推卻的責任。
“既已證明無罪,我爺爺他們何時可以恢復自由?”溫筱晴聽到他的話,笑臉變僵,別過頭,避開他充滿失望的眼神。
此時,她是心虛的,所以未回答他的話,匆匆地轉移話題。
彥澈軒見此,深感無奈,可又不能如何,便只能順着她的話說道:“皇上當時沒有立即做下定奪,就是苦惱官職一事。現在他又突然不舉,估計會無心處置,拖上幾日也是難免的,你且放寬心,一切都安排妥當了。”
“這藥下得真不是時候。”溫筱晴一聽到還得等上幾日,有些懊惱了。
她剛把‘焉不舉’研製好,恰巧,彥澈軒就命人調換罪證,她便迫不及待地讓他叫人把藥一同投入皇上的膳食裡,試試效果如何。
經那釘子傳來的消息,才知道今天在瑾妃寢宮發生的鬧劇,實在是大快人心。
“不!正是時候,你說若把皇兄錯懲朝中大臣、與他不舉之事傳出去,會如何?”彥澈軒脣邊勾起一抹算計之笑,令溫筱晴不禁蹙起眉頭。
他這麼一說,她才把這件事往深處去想,老侯爺於百姓之中聲望極高,這次被溫霆牽連入獄,已引起衆多百姓的不平。
若是讓百姓知道老侯爺、乃至整個晉陽侯府都是被陷害,皇上錯信罪證所致,更會引得民心動盪。
古有云,水可載舟,亦可覆舟,百姓於一國君王來說,就是水。所以,民言可畏。
要是在這個節骨眼上再傳出皇上不舉的事,那後果更加嚴重。自古以來,世人皆重視子嗣。
試問,一個不舉的人如何能當皇帝?除非他已有可繼承大統的最佳人選。皇上目前有三個公主,一名皇子,皇子的母族門楣太低,本身又愚鈍無能,不可託以厚望。
“他是不舉了,可你還不舉時就覬覦那個位置,可想過你會因爲這個原因而不受朝中大臣、與百姓擁舉?”溫筱晴實在是忍不住要反問他一句。
彥澈軒想用不舉一事給皇上來一記重擊,可他當時的想法呢?
此時,溫筱晴也如當頭棒喝,不管他有沒有坐上那個位置,他必定不可能不要子嗣,而她要是不取出紫玉符,定不能受孕。
“本王那時一直沒放棄尋醫問藥,也想過待能登上那個位置時,本王應該康復了。”彥澈軒被她的問題問住了,回答得也不甚確定。
那時的他是抱着能康復的希望,暗中去爭、去奪,因爲心中的不甘,並沒有想過若終身都康復不了、會如何?
究竟會如何,是他不願去想的,哪怕他心中清明。可每個人都有自己自私的一面,因爲不甘,所以他放縱自己自私的不去想結果。
那是他有生以來,第一次放縱自己!如今被溫筱晴截破,令他感到有些難堪。
溫筱晴本想問他,要是他一直無法康復又當如何。
但見他神色微黯,動了動脣,到底未能把話說出口,她何必直截他的傷口呢?
一時之間,兩人都沉默了下來,氣氛變得怪異,各懷着不同的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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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天一早,彥澈軒就帶着溫筱晴出府,來到離城門最近的一家酒樓,要了二樓一間靠窗、可將城門那邊的情況一覽無漏的廂房。
溫筱晴不知彥澈軒有何用意,她方起身不久,連早膳都沒用,他就極顯神秘地將她帶出府。
說是看好戲,她都吃了不少東西了,也沒見到有何好戲可看,問了他幾次,他說再等等。
等個毛!她是相信他不會沒事將她耍着玩,但她耐心有限,再等一會,他所謂的好戲還沒開場,她就打道回府了,她還有一種藥未研製好。
“晴兒,稍安勿躁,來!這芙蓉香卷不錯,你嚐嚐。”彥澈軒早就拋卻昨日的不快,俊顏堆笑地夾起一塊糕點送到溫筱晴的嘴邊。
溫筱晴橫了他一眼,張口就往糕點用力咬下去,目光卻不自覺地瞟向城門那邊,其實她不可能連一點好奇之心都沒有。
突然,一個狼狽不堪的女人意外的闖入她的眼界裡。
因隔得不遠,溫筱晴一眼就看出那女人身上的衣服雖然凌亂,卻是宮中嬪妃纔有資格穿的款式。
聰明如她,幾乎是在瞬間猜到彥澈軒的意圖,心情頓顯複雜。
皇上那般陰險的小人,活該被算計,沒什麼值得人同情的。但她真的不喜彥澈軒算計皇上的出發點是爲了皇位。
果然,那個女人如瘋癲了一般,口口聲聲說自己是皇上的妃子,因爲知道了皇上不舉的事,皇上要將她滅口。而她僥倖逃出宮,才免除一死。但其他同樣位份低下、被皇上捉去當做實驗品的妃子就沒那麼幸運。
溫筱晴哧然冷笑,暗想也唯有無知的百姓會相信這拙劣的謊言。皇上不舉的事不假,可一個連自保之力都沒有的女人,如何能躲過重重守衛逃出宮?
既然逃出宮了,怎麼不找個地方躲起來,而是跑出來當着衆多百姓的面,損毀皇上的名聲?就不怕皇上報復,牽連全族?
“你真是了不起,能把皇上想滅口的妃子弄出宮,令她心甘情願地爲你做出這種害皇上、卻不利己的事。”溫筱晴笑道,笑意卻不達眼底。
這算哪門子的好戲?利用女人來打擊皇上?說起來,這女人被皇上招去充當實驗品,最後落得這般下場,夠可憐的!
罷了!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願意被彥澈軒,這女人不見得沒目的。
“晴兒,皇兄多次害你,本王以爲你看到這一出會高興。”彥澈軒如實道,並不將她話中的諷意放在心上,心知她不滿他用一個無辜的女人來毀皇上的名聲,倒是他事先沒有考慮到這點。
溫筱晴聽了他的話,不由一怔,他是爲了給她出氣?而不僅僅是他私心想打擊皇上,敢情是她誤解他了。
她微感歉意,正要開口,卻見一輛奢華的馬車靠近城門,馬車停下後,從車上下來的女人,吸引了她的注意力。
這女人是、怎麼會是她?她不應該出現在這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