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溫筱晴這般乾脆,方總管眼中隱現一抹異色稍縱即逝,倒也沒再多說什麼,而是把注意力轉到獒犬身上。
他覺得奇怪,這條獒犬素來兇悍,對他都不曾如此溫順過?卻對頭一次見面的溫筱晴溫順得好似沒一點脾氣,真是怪哉!怪哉!
而此時,紫鑰已拿了筆墨紙硯過來,並將紙鋪於桌上,研完磨,便將筆呈於溫筱晴手中。
溫筱晴揚脣一笑,接過筆,刻意將字寫得歪歪斜斜,跟鬼畫符似的,除了她自己,恐怕無人看得出寫了何字。
她邊寫邊淡笑道:“方總管莫要介意,你該是知道我傻了多年,從未習過字。”
呵!溫霆是聰明反被聰明誤,想驗證她的字跡?在不清楚她非原主的情況下,也不想想一個傻了多年的人怎麼可能會寫字?就算真的是她,她也能以不會寫字爲由。
“是老奴疏忽了,忘了這事,還望大小姐見諒,您大病初癒必有後福。”方總管在溫筱晴落筆時,眉頭幾不可現地一蹙,聽到她的話,面上又涌起一抹憐惜之色。
“但願真的有後福吧!”溫筱晴順着方總管的話說道。
她說完,又自嘲一笑:“這幾個字還是我近日新學的,以往人傻也就罷,如今康復了,總不能讓人笑話我堂堂侯府嫡女連字都不會寫。”
方總管連連稱是,忍不住又多看了被溫筱晴稱之爲字的鬼畫符一眼,依舊不敢恭維,笑容有些僵硬,他根本就看不出她到底寫了些什麼。
“我的字實在是太不堪入目,還是讓紫鑰代勞吧!”溫筱晴寫到一半,就很不負責任地把筆丟給紫鑰。
周所皆知,原主人傻,老侯爺疼惜她,便讓人教紫鑰和綠意讀書習字,不願她身邊連個識字的可信之人也無,日後遭了暗虧。
紫鑰也不疑有它,即便溫筱晴讓她拿出筆墨紙硯,她也不認爲溫筱晴真的會寫字。
但是,當溫筱晴緩緩念出所要寫的內容時,在場等人無不大吃一驚,神色雖各異,卻都不約而同地染上一抹紅暈。
原來溫筱晴唸的竟然都是一些壯陽補腎的補藥,好比:鹿茸、鹿鞭、紫河車、鎖陽、冬蟲夏草、海狗鞭、海狗腎……等等,不同價位的藥材,只要含有壯陽之效皆不錯漏。
紫鑰連寫了幾張紙,越寫、俏臉越紅,最後好似要泌出血來般,她雖然不懂醫術,可其中絕多數是稍有點常識的人就該知道的壯陽補藥。
“請恕老奴直言,大小姐怎知道這些藥材?可清楚其效用?”方總管漲紅了一張老臉,提出疑問。
他暗想一個連字都不會寫的人,怎麼可能會懂藥?這有點扯。
“哦!我聽聞軒王那方面不行,爲了我日後的性福着想,自然得多上點心,便讓紫鑰查了許多醫書,讓她念一句,我跟着背一句。”溫筱晴隨口瞎編道,也虧得她敢說,還性福?
聽得紫鑰筆下一抖,連字都寫歪了,她沒想到溫筱晴會拿她當擋箭牌,她何時教溫筱晴背過什麼壯陽藥材?哎!真是毀她名聲,無奈搖頭,又繼續寫。
饒是方總管經歷過各種大場面,也被溫筱晴的話雷得外焦裡嫩,他自是覺得她的解釋太過牽強,總覺得哪裡不對。
溫筱晴接下來的話,更讓他們聽之差點絕倒。
“就把這些補藥添在嫁妝裡,隨我嫁入軒王府。”溫筱晴語不驚人死不休,還說得理所當然。
方總管卻傻住了,看着溫筱晴,一時竟不知該做何反應,她、她說要把這些壯陽補藥當做她的嫁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