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筱晴猝不及防就被莫翡撞出人圍,而他自己慌忙中拽住今禪的手臂纔不至於跌倒。
瘋醫等人被此突變驚住,正要去拉住溫筱晴,一道紅色身影便疾掠過來,先一步扣住溫筱晴的腰身,將她拽入懷裡。
溫筱晴被來人抱於溫暖的懷抱裡,略微熟悉的清香傳入她鼻間,猛然擡頭,對上鸞風含笑的妖孽美顏。
他縮骨藥解了,已恢復俊挺的男子身形,笑容勾人惑心,而令人沉醉,聲音清潤如玉:“是我!”
溫筱晴身着男裝,鸞風也不好叫她嫂子或者名字,他的目光瀲瀲而散發着柔和之光。
“太子皇兄,原來您有此嗜好。”袁定峰朗笑聲響起,大聲道出鸞風的身份。
鸞風雖然貴爲太子,但因爲不喜束縛,時常遊蕩在外,多數人不認識他。在場之人一聽到他就是太子,嘩地一下,除了瘋醫等人,其他皆跪倒了一片,高呼太子千歲。
鸞風免了衆人的禮,掃向袁定峰的目光一凜,甚是不滿他此行爲,笑容微斂,反譏道:“本宮素來心善,莫說是舊友,即便是一介乞者摔倒,本宮亦會伸出援手。卻不知三皇弟思想齷齪,盡往歪處想。”
鸞風張口即自稱本宮,懷擁男兒裝扮的溫筱晴神色坦蕩,反而顯得袁定峰心胸狹隘、思想有污了。
往往無巧不成書,鸞風趕回景雲國當天,彥澈軒便逃出皇宮,他那時因爲身形似女、口不能言,自然不便去見他父皇。
若非鸞風恢復了內力,他能不能進宮都是個問題,他直接去找他母后。
他剛闖進皇后寢宮時,她亦是大驚,可到底母子連心,她很快便相信他就是鸞風。
鸞風本要皇后去請他父皇停止攻打彥天國,但基於他暫時不能現身、一旦以女子身形現身的話,必定引起大亂,他那一羣覬覦他太子之位的兄弟定會拿此事大作文章。
再說他本人未出現的話,皇后又何來理由去勸阻袁釋隴?何況當時已經出兵了。
於是,鸞風便躲在皇后的寢宮裡,好在宮裡有位醫術高明的太醫會解縮骨藥,但卻非一日可解,需調養幾日方可恢復。
鸞風還未恢復就聽聞彥澈軒在戰場上被大水沖走的事,急欲去尋人,卻被皇后強行阻攔、灌了藥效強勁的迷藥。
待鸞風醒來,已是幾日後的光景,彥澈軒已被袁緋色捉住了,袁澈軒記得他、記得所有人,獨獨忘記了溫筱晴一人、與她有關的甜蜜回憶都以爲是與袁緋色發生過的。
彥澈軒甚至以爲袁緋色溜到彥天國遊玩,兩人結下了良緣,總之與溫筱晴有關的記憶都被扭改了。
鸞風並不知道彥澈軒中了移情盅,卻知道定與盅王有關,盅王投靠袁定峰的事不是秘密。就連袁釋隴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因爲在袁釋隴看來若能讓盅王爲景雲國所用亦是不錯。
今晚的事,鸞風怒極。他沒有與那羣兄弟一道現身,而是隱於暗處,他知道溫筱晴肯定會來,他也怕她受到刺激。
即便溫筱晴易了一張他陌生的面孔,站於人羣中,他只消一眼便認出是她,那是一種感覺,情戀入骨的感覺。
“太子皇兄言重了,曲解了我意。”袁定峰被鸞風的話刺得心頭甚惱,面上卻不能顯露出來,在場的百姓居多,可不能落人口舌。
他又極不解,絕煞不是將鸞風捉了?怎麼鸞風此時安然無恙的出現了?可惡!捉鸞風、引發兩國戰端的計劃是絕煞出的謀。
這個計劃既可除掉鸞風,兩國交戰時,他請命出征爭取立下戰功,能得他父皇賞識,可謂是一舉兩得。
現在倒好,非但無戰可打,連鸞風都毫髮無損。不過,袁定峰卻不知道絕煞就是站在人羣裡莫翡。
溫筱晴已從鸞風懷裡脫離,她神色漠然,沒有去多看彥澈軒一眼,也不管鸞風與袁定峰之間的暗潮洶涌。
“太子皇兄,您這段時間都去哪裡了?讓我好生掛念。”袁緋色依舊如往常一般,見到鸞風極顯親近,鬆開彥澈軒的手,就要挽住鸞風的手臂。
“掛念?皇妹如今有了軒王爺相伴,又怎會掛念不相干之人?再不濟還有三皇弟。”鸞風眸色布寒,語氣涼涼,只拿眼角餘光斜瞥袁緋色。
“太子皇兄,您——”袁緋色被鸞風的話嗆得滿臉漲紅,正要開口辯解,鸞風卻擡手阻止她繼續說下去。
他如今已對袁緋色大爲失望,無法如原來那般疼愛她,說罷,便對溫筱晴笑道:“你難得來一次景雲國,不如由兄弟我做東,來個不醉不歸,如何?”
鸞風有點小心思,仗着溫筱晴眼下身穿男裝,便與她稱兄道弟,可以光明正大地與她勾肩搭背,拉着她就要走。
溫筱晴不想讓袁緋色識破身份,便沒有再多看彥澈軒一眼,心痛如絞,努力地將情緒強壓於心底。
她欲推開鸞風,他卻欺身靠得愈近,低聲道:“那個人不是澈軒,你別往心裡去。”
那不是彥澈軒?溫筱晴被鸞風的話震住了,但心頭頓時大舒,緊繃的心絃也鬆了,可眼睛卻更酸了。
既然不是彥澈軒,那他人呢?他中了移情盅,移情於袁緋色,袁緋色定會讓他真人現身才對,又怎麼會弄個冒牌貨?難道他出了什麼事?
溫筱晴心裡更加擔憂了,卻心知此處不是說話的好地方,得找個安全的地方與鸞風好好談談纔是。
“喂喂!等等我們啊!”瘋醫拽着莫翡,一行人都跟了上來。
“莫翡,好久不見了。”鸞風這纔將注意力移到莫翡身上,絕色的俊顏似笑非笑,眸中迸出濃烈的冷意。
“鸞公子,久違了。”莫翡臉色突現蒼白,語氣虛弱道。
“莫翡,你怎麼了?”溫筱晴見莫翡臉色不對,便要探上他的脈,可還沒有碰到他,就被鸞風握住了手腕。
溫筱晴對鸞風投以不解之色,不等她開口,瘋醫便插嘴道:“臭書呆沒事啦,他不過是崴到腳,嘖嘖!太沒用了,人都沒摔倒,還能崴到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