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呸!彥澈軒,看來本王一直以來都低估你了,你比彥檠汀卑鄙多了。他把控朝政近三個月,因爲沒拿到玉璽便遲遲沒有登基。反倒便宜了你,你沒有玉璽,憑着幾張破紙,就有持無恐,真是膽大妄爲。”
彥清天因爲城門緊閉,看不到城牆後百姓的情況,亦不知彥澈軒給百姓看的是何物。
他以爲彥澈軒是毫無依仗,沒有玉璽、就公然捉住皇上,便敢奪位。他知道彥澈軒素來對太后極有孝心,但肯不肯拿皇上來交換,他心裡也是沒有底的,畢竟放了皇上就等同於留下他奪位的阻礙。
“沒有玉璽,本王卻有紫玉符在手,先皇有言,在位皇帝若是昏庸無道,便可持紫玉符廢皇,另擇新君登位。”彥澈軒說話間,拿出一塊巴掌大小、通身刻繪着古怪圖紋的紫玉符。
他將紫玉符高舉過頭頂,在陽光的照耀下散發出璀璨的紫色異光,美得刺目,令人移不開眼。
一陣陣驚呼聲彼起彼落,雖說在場的人都是第一次見到紫玉符,可那撼人的紫色光芒一出,腦子沒壞掉的人都能猜到是紫玉符。
彥清天傻眼了,皇上僵住了。那些被押制住的大臣則懊惱不已,默默地在心裡埋怨彥澈軒,既然得到紫玉符,早點拿出來豈不省事?他們早就歸順於他了,何必弄得現在這般狼狽。
可衆人都心存疑惑,不解彥澈軒是如何得到紫玉符的,紫玉符於世人來說是非常神秘之物。
人人大睜着眼睛,想看清楚紫玉符,可彥清軒很快就收了起來。
在彥澈軒拿出紫玉符時,從不遠處與城牆頂齊高的一間屋頂上的屋脊後,探出一支利箭,瞄準了他的手,準備射出之時,他卻收回紫玉符,持弓之人只得做罷。
“不對!這不是紫玉符,是假的!你不可能拿到紫玉符,別以爲用個西貝貨就可以糊弄本王。哼!本王的耐性有限,不想太后死,就不要再耍花招。”彥清天怎肯承認彥澈軒手中的紫玉符是真的?
他不想再拖延下去了,便拔出長劍橫在太后脖子上威脅彥澈軒。
太后適時驚叫道:“軒兒,救救母后、救救母后!”
“彥清天,你不必再演戲了,你不會殺她的。”彥澈軒勾脣冷笑道,直接點破了。
彥清天時而分心望着太后的眼神沒有半點殺意,甚至帶着關切。一個人的眼睛最不會說謊,彥清天是在乎太后的,如何會殺她?
“一派胡言!本王怎麼可能不會殺她?若你不肯放了皇上,她必死無疑!”彥清天被彥澈軒的話震到了,有些難以置信。
他不禁懷疑自己是哪裡露出了破綻,才讓彥澈軒窺破他的想法。沒錯,他確實不會、亦捨不得殺了太后。
要知道他忠於皇上全是因爲太后,當年皇上不知是如何得知他戀慕着太后,因爲得不到太后而日愈消沉,故意用美色麻痹自己。
故,皇上登基不久後的一次宮宴上,差人在他酒中下藥,引他強上了太后。
太后爲了顧護名聲,便沒有聲張。而皇上爲了將他收爲己用,許他日後除掉彥澈軒、除掉有異心之人、大洗朝堂之後,便讓太后更換身份、送於他。
他、和太后是叔嫂關係,若他們苟合一事傳出去,他們便要受世人唾罵,無奈之下他只得屈從皇上。
皇上讓他繼續做出沉迷美色之相,並逼他服下毒藥,這種毒藥每隔半年就要服一次解藥,不然必腸穿肚爛而亡。
所以,皇上才放心地把護京大營和禁軍令符交給他,就算現在皇上落在彥清澈手中,他也要想盡辦法救出皇上。
“那試試看!”彥澈軒冷漠道,他自信不會看錯,纔敢賭一賭彥清天舍不捨得殺了太后。
“好狠的心!難道你就真的不在乎太后的死活?也不怕揹負不孝的罵名?”彥清天面上泌出一層薄汗。
他暗自壓下緊張之色,目前的情況對他很不利,若是彥澈軒真的不顧太后的生死,他便救不了皇上。
就在雙方僵持不下之時,方纔露出箭的屋脊後站出一人,此人又重新將箭瞄準彥澈軒。
人羣中的溫筱晴蹙緊秀眉,暗道彥澈軒不知現在這個太后是冒牌貨,一定會救她的。
溫筱晴心亂如麻,暫時不想現身與他見面,可又不想他救了冒牌貨之後,受冒牌貨的矇騙。
她該怎麼做?此時,她十分氣惱自己,怎就如此不爭氣?他都那樣待她,她何必擔心他?管他做甚?
握緊了粉拳,緊緊地盯着他,她何曾如此猶豫不決過?身後的凌夜似知道她的想法,溫聲道:“小姐,萬不要委屈了自己,順心而爲。”
溫筱晴聽後,不禁苦笑道:“你倒是看破我的心思了。”
她不知她這句簡單無奇的話,掠得凌夜心湖泛起陣陣漣漪,久久難以平靜。
凌夜暗道他身爲暗衛日日伴着她,心裡、眼裡只看得她,如何不瞭解她、看不破她的心思?也許她時常會忘記有他這麼一個暗衛躲在暗處護衛着她。
他沒有答話,亦知道她無需他的回答,兩人的注意力又放在彥澈軒身上,莫晚與墨染統領兵士開始疏散百姓、令百姓速速離開,由此看來,雙方已經決定開打了。
溫筱晴易了容,面貌十分普通,凌夜又一直未曾以真面目示人,此時即便未做易容,莫晚他們也認不出他。
他們兩人隨着百姓一同退離,退到一條巷子前,便躲在巷口,繼續觀視着局勢發展。
其實凌夜很想勸她離開這是非之地,兩方人馬一旦開打,場面必會極亂。可他到底是說不出口,因爲他知道她心裡一直放不下、記掛着彥澈軒。
溫筱晴暗咬着下脣,緊盯着彥澈軒,突然看見一支利箭破空而出,直射向他,驚得心跳驟然停止般,再也忍不住厲聲大喊道:“小心!”
可他人在城上,她在城下,離得太遠,阻隔了太多人,他根本就聽不到她的聲音,也似不知道危險的來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