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兒,我和她沒什麼,當初——”彥澈軒不想他和溫筱晴再留有隔閡,便想解釋一番。
“不用說了。”溫筱晴手指按在他脣上,不想他再度提起之前的不愉快,心結已解,何必再追究那麼多?他以命相護的舉動,足以說明一切。
“晴兒。”彥澈軒眸色微暗,張嘴含住了她的手指,話語未清道。
“我剛上茅房回來,忘記洗手了。”溫筱晴脣畔劃過一抹戲謔,也不嫌惡心,故意編造道。
彥澈軒聽後,怔住了,表情也怪彆扭的,最後拉出她的手指,輕敲了她的腦袋,打趣道:“就算你自摸了屁股,我也不會嫌棄你。”
“還真當我有這般惡趣。”溫筱晴橫了他一眼,不滿道,他倒是會順着她的話杆子爬。
說罷,她將她與於瑾悅的談話內容當做笑話般告訴了彥澈軒,還道她真要選幾個美男送給於瑾悅,這招可是當初他用來對付她的。
“送美男倒是便宜她了,我原先是打算讓她離開京城,不要再出現於我們面前,既然她執意要糾纏我,那就別怪我不顧念她義父的相救之情。”
因爲於瑾悅,使得溫筱晴誤會他、躲避他,他心裡自是有怨的。更不容許這樣的事再度發生,故,於瑾悅對他說是一大隱患。
“你要殺了她?”溫筱晴問道,暗想殺了於瑾悅太過便宜她了。
“不說她義父對我有救命之恩,就是她也爲我做過不少事,若真的殺了她,多少會讓底下的人寒心。”彥澈軒想得更多,於瑾悅倒真不好輕易殺了。
不過,犯難也是隻有片刻,他心知如果不殺於瑾悅,必定後患無窮。想她這種妄想嫁與他爲妃的女人,若不達成目的,定然不會甘心。
待他還要開口,溫筱晴卻笑道:“我倒有一計可行,卻不會讓你爲難。”
“何計?”彥澈軒問道,有些好奇她能想出什麼好辦法。
“你附耳過來。”溫筱晴勾過他的脖子,低聲說出她的辦法。
彥澈軒聽後,久久沒有言語,竟是驚住了,對上她得意的笑眼,好笑道:“我怎就忘記你原來也是很無恥的,這種損招虧你想得出來。”
許是他與她已相愛,再歷經太多磨難,甚久未有安穩之日,令他忘記她原來也有多之不盡的整人損招。
恍然間,他回想到她初嫁他之時,他被她惡整過的事,明明未過一年,怎就如同隔了一世般那麼久遠。
“我便當做你是在誇獎我了。”溫筱晴厚顏道,見到他展露了笑顏,她心裡鬆快了不少。
但願他莫再爲凝瑜的事傷心,其實她覺得萬分感慨,諸王爲了皇位爭得你死我活,全然未顧念半分手足之情。
而他待凝瑜確真的會念及兄妹情份,至凝瑜死,也能令他難過,只是隱忍而不明顯罷。
“不要臉!”彥澈軒往她脣上重重地吻了下去,脣角微彎。
“彼此彼此!”溫筱晴大笑道,搭上他的脈搏,他雖然因爲在墜落地縫時不幸被石塊砸中頭部,加上內力幾乎耗費殆盡,昏睡了數日。
不過,服了瘋醫研製的療傷聖藥,一旦醒來便無甚大礙了。
她探完脈,正要將手移開,他卻握住她的手不肯鬆開,另一隻手卻摸上她的腹部,柔聲問道:“我們的孩子——”
“孩子很好。”溫筱晴沒等他說完,就接口道,眼眶微熱,他還惦記着她有孕在身。
沒有告訴他,若非她在景雲國被卿貴妃以珍稀藥材、與聖藥養護過身體,恐怕是經不得九伏溝那場驚險禍事,孩子必保不住。
“謝謝你,晴兒。”彥澈軒心腔裡流淌過一股暖流,低頭覆上她的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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彥澈軒剛醒來不久,不宜過於勞心,便在溫筱晴的催促下歇下。
她出了房間,卻是往瘋醫的房間走去,連門也不敲,就直接推門而入。
“死丫頭,人嚇人會嚇死人的。”瘋醫本睡着了,被溫筱晴的推門聲,驚得差點從牀上摔下來。
“瘋老頭,以你的武功,應該在我還未走近之前就察覺了。”溫筱晴臉色一沉,語氣凝重道。
瘋醫的武功極高,往往人還離得極遠,即便故意匿藏了氣息,也會被他發現,可現在她沒有刻意匿息,都將門推開了,他才知道她的到來。
難道他的身體………她越想越擔心。
她在打斷瘋醫和彥澈軒談話時,發現瘋醫的臉色太過難看,想到在九伏溝,他爲了救彥澈軒將內力運到極致,體內真氣急漲外泄。
原以爲只要調息便好,再則他自己醫術高明、療傷聖藥又不少,她就沒那麼擔心。
但是現在看來,事情沒有她想象中那麼簡單,不親自幫瘋醫探看一番,她放不下心。
“哎呀!我這不是太困了嘛!沒辦法,這人一上了年紀,就——”瘋醫笑嘻嘻,滿不在意道。
溫筱晴卻突然發惱了,惡聲惡氣地打斷了他的話,“夠了!瘋老頭,你別總不將自己的身體當回事。”
說罷,也不管瘋醫的意願,直接就要抓過他的手,爲他把脈。
“不要啦,死丫頭,你這是做什麼?男女授受不親。”瘋醫面上劃過一絲驚慌,不過卻稍縱即逝,急急躲開溫筱晴的手,嘴裡還故意嚷嚷着男女授受不親,從牀上跳下來,一下子就竄到門口。
“外公,你怕什麼?”溫筱晴真是氣狠了,瘋醫明明身體有異,卻不讓她知道,還故裝出無所謂之態。
“我、誰是你外公啊?都說了我不是你外公,死丫頭,別亂認親。”瘋醫被溫筱晴這句外公震得連底氣都不足了,弱弱道。
“少廢話!我再說一遍,讓不讓我看?”溫筱晴不耐道,心裡卻急得直冒火。
“呃,其實沒什麼好看的,我可是神醫,難道自己的身體,還、喏喏,算了!你要看就看吧。”瘋醫見溫筱晴的臉色變得更爲冷沉,往他逼近,竟有種要砍人的架勢。
他到底還是徹底敗下陣來,不情不願地把手伸到她面前,小心翼翼地注意着她的臉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