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瑾悅到底還是沒有衝動得推開門,只整個人似軟得無力般,以極其悲涼的聲音說道:“王爺,湯需趁熱喝,若是喜歡,我明日再多燉一些過來。”
說完,於瑾悅也不等房裡的人會作何反應,便轉身,腳步踉蹌地離開。
溫筱晴走到門口,將門半推,往於瑾悅離去的方向望去,她的背影看起來非常孤寂。
“真會演戲,也虧得她忍得下去。”溫筱晴漠然冷笑道。
於瑾悅日日送燉湯給彥澈軒,是她做主讓人留下的,讓人弄了一隻體型嬌小的狗留在房裡,把湯拿來喂狗。
其實,她也不是故意要以此來氣於瑾悅,完全沒這個必要。而是恰巧她需要活生生割放出來的狗血來當藥引,她雖然想用輸送內力的辦法,爲了保險起見,她費心想過、查閱過了,目前尚無人用過此法。
最後,她苦想了許久,纔想到如何將危險減至最低。內力輸入瘋醫體內後,她需用藥給他服之,以期穩定。
這不,她纔想到以狗血入藥,剛讓人尋來一隻合適的小狗,準備用藥餵養幾日。於瑾悅送來的燉湯無不妥,她乾脆也拿來喂狗。
於瑾悅要誤以爲彥澈軒將湯全喝了也無妨,再故意讓她看到湯全進了一隻狗的肚子裡,非得氣死不可,指不定一激之下就按耐不住展開報復之舉。
“你也太陰損了,任誰都會被你氣死。”彥澈軒搖頭失笑,她這舉動倒有些幼稚了,不過他喜歡她捉弄人的樣子。
“怎麼?捨不得?”溫筱晴挑眉,要笑不笑地看着彥澈軒。
“我最捨不得的人只有你。”彥澈軒緊緊摟着她,以下巴抵着她頭頂。
兩人靜默了許久,他突然說道:“如果你想要自由,那個位置我就讓給別人。”
彥澈軒扶起她的頭,讓她的臉對着他,以非常認真的表情說道。
溫筱晴如遭雷擊了一樣,不敢相信這話是出自他嘴裡,他努力了那麼久纔得到皇位,怎麼就願意拱手讓人?
許久,她都說不出半句話來,只望着他發怔,她到現在還以爲自己的耳朵出了問題,聽錯了。
“傻丫頭,人在生死邊緣走過一遭,任何事都想得通透了,只要你我活着便好。”彥澈軒低嘆一聲,沒有要解釋清楚的意思。
溫筱晴卻是明白了,他連死都不懼,差點連命都搭上了,僥倖不死,便熄了對權勢的渴望。
“別啊,你付出那麼多努力,豈能白白便宜別人?只要你答應我一生一世只待我一人好,不得將其他女人納爲妃。”他連都願意退讓皇位,在生死之間選擇將生的機會留給她了,她豈能忍心讓他所有的一切努力都付諸東流?
他若答應她不再娶別的女人,他爲帝、她爲後,就算讓她待在皇宮這座金絲牢籠,她也甘願了。
感情不是隻有一方退讓,如她所說的一人各退一步,便是海闊天空。她不會委屈自己,只是在他墜落入地縫那一刻起,她就已經知道他不會負她,所以她真的沒有必要去計較他會不會放棄皇位了。
“我彥澈軒發誓,此生——”彥澈軒鄭重其事地擡手準備發誓,卻得來溫筱晴一記白眼。
她好笑地打斷他的話:“太老套了,一點新意都沒有。”
古人動不動就喜歡發誓,連發誓的內容都不帶重樣的,他還沒有把話說完,她都知道他接下來想說什麼,無非就是天打雷劈、不得好死之類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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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知道瘋醫的身體狀況以來,溫筱晴便尋了藉口,與彥澈軒分房睡。
今晚,溫筱晴比以往更早就寢,紫鑰原本守在外間,被她趕去今禪的房間,美其名曰婚前試着同榻。
她房間外有幾名暗衛巡守着,一名暗衛守着一處,各有其位。到了丑時,守在屋頂的暗衛悄無聲息的移到氣窗前,拿出一支竹管,透過氣窗吹入迷煙。
待確定房裡的人必定會暈倒之後,此暗衛才躍入氣窗,不多時,便扛着一卷長物,那是被單包裹着的,似人形。
幾個跳躍,便避開其他暗衛,直往另一間房間而去,敲響了窗戶。
“人帶來了?”於瑾悅聽到敲窗聲,急忙起身開窗。
“是。”暗衛進了房間,把人放在地上,在打開被子時,手掌突然一陣刺痛,但痛意很快就消失。
暗衛極爲吃驚,再看向裹在被子裡的人,明明還昏迷不醒,可剛纔那清晰的痛意莫不是他的錯覺?
“哈哈!溫筱晴,你也有今天。”於瑾悅確認捉來的人沒有易容的跡象,確實是溫筱晴,甚是高興,還擡腳用力踹了一下。
“瑾悅,爲了你,我背叛了王爺,你答應過我的事可不能反悔。”暗衛扯下蒙面巾,露出一張與彥澈軒一模一樣的臉。
“你儘管放一百個心,我只不過是看溫筱晴不順眼,待收拾了她,我就和你遠走高飛。”於瑾悅暗暗冷笑,她的名也是他一介小小的暗衛叫的?待事成之後,得將他處理了。
想歸想,她卻擡手輕輕地撫摸那張令她日思夜想的臉,裝得一臉‘深情’。實則,滿心不屑,不過是戴了一張*,假的就是假的,怎麼都沒有感覺。
她也真是煞費苦心,好不容易讓人制了彥澈軒的*,讓這個喜歡她的暗衛來見她之時便戴着,還是無法得到一點安慰。
“瑾悅,我、我想要,給我好嗎?”暗衛突然覺得從方纔刺痛的手掌涌出一股如火燒的灼熱之感,衝斥着他的四肢百骸,最後直接刺激着他下腹之處。
喉嚨也乾渴得似火在灼燒一樣,眼睛也慢慢的發紅,眼前的於瑾悅恍忽着好像變成好幾個。
“你怎麼了?莫不是故意服了媚藥,好向我索歡?”於瑾悅暗叫一聲糟糕,他的樣子看起來像中了媚藥,她倒以爲是他自己故意服了媚藥。
於瑾悅拍掉他貼在她胸前不安份的手,連退了幾步,很是氣惱,她還得先處理溫筱晴,可沒功夫和他廝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