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叫有一覽京城街景的機會?溫筱晴頓然失笑,呵呵!難怪會突然如此勤快,幫忙趕馬車,敢情是將車伕給弄到車頂上了,這算什麼事?
“停車!”溫筱晴喊道,總不能一直讓伍大叔掛在車頂吧!聽聽叫得多悽慘,到底得罪鸞風什麼了?令鸞風無良到不顧他一大把年紀了。
伍大叔的慘叫聲,引得路人指指點點,議論聲更是直入車廂裡,令溫筱晴想忽略都不行,這也太丟人了!
“不停!叫他敢把我當成女子,還敢出言調戲。”鸞風冷哼一聲,非但不肯停車,而且還將馬車趕得更快了,語氣盡是羞惱。
溫筱晴這才明白是何原由,鸞風長相過於陰柔,不仔細看的話,定會讓人以爲他是女子。
伍大叔身份低下,鸞風出入軒王府的次數雖多,每次都從不以正門進出,伍大叔沒見過他,認不得是正常的事。
可能老眼昏花認錯他的性別,不過應該不至於調戲吧?伍大叔看起來忠厚老實,會那麼好色?
“不停的話,禁肉令由一個月加到半年。”彥澈軒涼涼道。
彥澈軒的話剛說完,鸞風就勒緊繮繩,來個急速剎車,令溫筱晴一個不備,身體便往前倒,心頭大驚,她根本就無法穩住。
“小心!”彥澈軒及時伸手去撈住她的腰身,並將她拉入懷裡。
溫筱晴本以爲自己會跌出車外,驚得閉上眼睛,下一刻,腰部就被一隻有力的大手摟住,並落入一具溫暖的胸膛,暖得令人心裡產生悸動之感。
“你可以放開——”溫筱晴急甩掉心裡那陌生的異感,轉頭說道,要他放開她。
恰巧他低下頭,也正要說話,剛張開的嘴對上她的脣,竟將她的柔軟的脣瓣含在口中。
溫筱晴被這突來的舉動驚懵了,腦子竟亂成一團漿糊般,屬於他特有的醉人氣息直入她鼻間,心沒由來的加快跳動。
心生異樣的人又何止溫筱晴一人,彥澈軒同樣如此,她的身子很軟,若無骨般,抱在懷裡,令他捨不得鬆手。
早在他將那個不爲人知秘密告訴她之後,兩人之間的關係已改善了許多,纔有今日兩人在宮中的表現。
現在靠得這般近,無形中縮短了心距,彥澈軒含着那香軟的脣,情不自禁地想更深入一步。
“唔!”溫筱晴剛反應過來,急要將他推開,哪裡知道他藉機吻她,吻就吻吧,還勾住她的舌頭,強迫與他糾纏嬉戲。
他不是十三歲就中毒,然後那方面有問題嗎?至今應該沒碰過女人才對,爲何吻她吻得這般熟練?難道這是本能?
天!她居然被一個斷袖給吻了!而且還一點都不反感,她該不會是裝瘋賣傻,還未拉回狀態? WWW▪ ттkan▪ C〇
唔唔,她快被吻得喘不過氣了,有種快窒息的感覺,卻推不開他如鐵牆般的禁錮。
“喂!你們怎麼不出聲了,該不會在裡面做什麼好事——”鸞風覺得奇怪,只聽得彥澈軒說了一句小心,就沒動靜了。
於是,他用力地扯開車簾,入目便看到溫筱晴被彥澈軒緊摟在懷裡,親吻在一起,頓時傻眼了!
車簾一被掀開,彥澈軒纔將溫筱晴放開,俊臉沉了下來,那是被人打斷好事的不快,冷瞪着鸞風。
“咳咳,你們繼續、繼續,就當我什麼都沒看見,我去把車頂那傢伙放下來。”鸞風接收到某人殺人般眼神,乾笑道。
而他們這馬車本來就夠引人矚目了,車簾一掀,便被衆多百姓看到兩人接吻這一幕。
轟!頓時跟炸開鍋一樣,甚至有人大喊:“原來軒王是男女通吃!”
“天啊!太好了,軒王還是喜歡女人的。”更多女人驚喜不已。
這條大街是京城最熱鬧之處,人來人往,一傳十、十傳百……很快就演變成軒王縱然是斷袖,還是抵不住溫筱晴這般美人誘惑,身體不行,便以口行之。
“找死!”言歸正傳,眼下彥澈軒已火冒三丈,他維持了多年斷袖形象,如今卻讓人看到他與女子親吻,於他是不利的。
他氣極,當即對着想裝做無事人的罪魁禍首,揮出一拳,出拳又快又猛,令未及防備的鸞風被打得正着。
痛嚎一聲過後,右眼已烏黑一片,實在有礙他的形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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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不經意一吻過後,厚顏如溫筱晴也沒好意思去追究他爲何會吻她,努力當做沒發生過。
在心裡告訴自己不就是被吻了,沒什麼大不了的,她又不是思想保守的古人,但絕對不能再有下次。
而彥澈軒自己心潮起伏也極大,他完全是情不自禁之舉,是她脣上的芳香誘引着他,纔有這般出格的舉動。
其實,吻自己的王妃,又沒什麼,只是驚於自己的反應。
曾有許多女人看中他顯赫的身份、不顧他的斷袖之名硬是倒貼而來。朝中亦有人想試探他是否真斷袖,將美人送到府中。
面對各種絕色美人,他不爲所動,從未起過半點旎念,一分反應也未曾有。
但對於溫筱晴,上次久不生慾念的他,下身竟起了反應,這次同樣難以把控自己,這種情況,竟讓他有了荒繆的想法,望向她的目光多了一抹異色。
兩個人之間的氣氛變得有些尷尬、與微妙,他卻還很欠扁地說了一句惹得她羞怒的話:“你這脣的滋味強差人意。”
溫筱晴一聽,一陣火大,她都打算就此揭過,當做什麼都沒發生。他卻得了便宜,還好意思說她脣間的滋味無法完全令他滿意。
彥澈軒見她冷着臉極氣的樣子,心裡極爲舒暢,之前一直被她惹怒,現在他終於扳回一層,即便在與她有過親密之舉後,他亦不覺得自己無恥,如此也緩和了尷尬的氣氛。
但他同樣忘記了她也是厚顏無恥的人,冷聲應道:“王爺的吻技亦是奇差無比,不過這怪不得王爺,畢竟王爺無能力行些男女之事,自然無甚經驗。”
“經驗可積累,本王不介意你來幫本王積累經驗。”彥澈軒不怒反笑道。
“若你不怕我把控不好力道,儘可以來試試。”說話間,溫筱晴的目光移到他胯間,亮出銀針大有威脅之意。
呃?彥澈軒自然知道她是威脅他,若他再繼續這個話題,她便會在爲他逼毒時,禍害他的那裡。
當即識相地轉移話題,告訴她此行的目的地。
原來今日是彥天國一年一度的鑑藥大會,地點定在京城最大的酒樓‘醉香樓’。
彥天國素有一年一度的鑑藥大會,但凡醉心醫術者皆從各地趕來,可謂是醫者雲集。
據說鑑藥大會上的藥會進行拍賣儀式,每個參會者都會拿出自己珍藏的藥材出來拍賣,亦可以拿出行醫用具出來。
溫筱晴之前聽紫鑰提過,便不以爲意,以爲古代真正醫術高明者都是淡泊名利,定不會參加這種帶有利益性的大會,若真有好藥,定也自己珍藏,捨不得拿出拍賣。
故,她便沒有打算前來參加,更不知恰巧今日便是鑑藥大會,沒想到彥澈軒這種人也會來湊熱鬧,還帶上她。
一問之下,才知道彥澈軒奔着來自連城醫藥世家雲家的‘百淬金針’而來。
難怪還未見到慕九九的下場,他便急急催她出宮,今日更是大發善心進宮幫她,敢情是要她這個懂醫的人一道前來。
百淬金針素有天下第一神針之稱,若被懂鍼灸術的醫者持之,飛針走穴、施於病患身,如有神助。
這個朝代無人懂得鍼灸術,卻大多數人知道鍼灸術的存在,傳聞是全因這套百淬金針的現世,專用來裝百淬金針的外盒便刻有:行鍼治百病,乃鍼灸也!
雲家家主無意中得到百淬金針卻苦於不得其用,便想皆此次鑑藥大會,與各醫相互探尋,望能參出鍼灸術施用之法。
當然了,以上那些是彥澈軒告訴溫筱晴的,彥澈軒認爲若以百淬金針來爲他施針逼毒,定能事半功倍、更能助他早日恢復正常。
所以,他定要在大會上得到百淬金針,殊不知溫筱晴聽到百淬金針之後,也動起了心思。
既然這百淬金針真有那麼好,她又精於鍼灸術,若能得這套百淬金針自是不錯。再說,她也不必費心,自有彥澈軒想辦法拿到手。
到時用此針來幫他逼毒,待他康復後,她就將百淬金針據爲已有,不會再歸還於他。
溫筱晴的如意算盤打得噼裡啪啦地響,令她鬱郁的心情也好上許多,笑容亦變得璨然奪目。
在趕到會場之前,彥澈軒將溫筱晴帶至一間衣坊,爲她購了一身男裝,命精通易容術的鸞風幫她易容成男子。
鸞風爲遮被彥澈軒打得烏黑的眼眶亦做了易容。
待三人進入會場時,已經人滿爲患,即便因爲鑑藥大會的關係,醉香樓的茶水點心皆高於平時的數倍,並且還要收入場費,依舊有許多人擠破頭想要進去見識一番。
溫筱晴見此情況,在心裡暗歎敢情古人便懂珍物拍賣,賺取入場費之道,一人入場收費百兩,太好賺了。
與彥澈軒這類身份尊貴的人一道來,好處亦是極多,不必出入場費、還有人見之行禮讓路、讓座。
唯一讓溫筱晴不滿的是他居然摟住身着男裝的她,原因竟是他以往出門必會帶上一名男寵,這次過於匆忙,未將男寵帶出來,只能拿她代替。
當真是氣煞她了,竟讓她扮成他的男寵,實在太欺辱人了。她敢說他絕對是故意,但爲了得到那套百淬金針,她便忍了,總不能在這種情況下與他鬥,於她不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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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會的醫者,皆是有些名氣者,但來的達官貴人亦不在少數。這些達官貴人除了爲一覽盛況之外,更想借此相看些奇珍藥材,也有純屬來湊熱鬧的。
會場設造了一處高臺,臺下便擺放了桌椅供人歇坐觀賞,醫者與觀衆以高臺爲界,分兩邊安坐,更容易將身份區分開。
溫筱晴等人坐於觀衆席的最前一桌,距離大會開始還差幾刻,前來他們這桌對彥澈軒大獻殷勤的皆是那些官位品階低的官員,或一些商豪富賈。
官位稍高者皆顧忌皇上、也不屑於彥澈軒的狼藉名聲,見過禮之後便離他遠遠的,不敢過於接近。
“你這王爺當得太失敗了。”溫筱晴忍不住揶揄道
“無妨!”彥澈軒已習以爲常,淡定自在得很,看似一點都不介意般。
見他自己都不以爲意,溫筱晴便沒再說些什麼,心裡又對他涌起了幾分同情。
“澈軒,你看!那不是莫書呆嗎?”鸞風一到這種熱鬧的場所,興致便極高,一來便東張西望,看看今日有無奇珍藥材可得。
鸞風張望間,目光逮到醫者席間,被衆多醫擁簇着的莫翡,驚訝道。
溫筱晴一點都不意外鸞風認得莫翡,順着他手指的方向望去,有些吃驚道:“莫翡懂醫術?”
不該啊!這書呆子怎麼看都不像懂醫術,可他非但出現在醫者席間,好像還極受衆醫者敬重、聲望極高,這畫面怎麼看怎麼怪。
再反觀彥澈軒,溫筱晴不禁在心裡幽嘆一聲,他本是身份尊貴的王爺,可眼下卻連莫翡都不如,虧他還能如此淡定。
“他哪裡懂醫?不過是被那些人請來點評的罷!可笑,他這藥理不通的人居然連年都被請來充當點評。”彥澈軒好笑道。
“他發現你了!”溫筱晴見莫翡發現他們,欲想往他們這邊而來,卻被那些醫者圍着攀談,面上盡是無奈。
“來不了,正好!省得本王心煩。”彥澈軒說道。
“別理那個書呆子了,嫂子,你不是懂醫嗎?幫我看看那些人有什麼好東西。”鸞鳳將目光移到那些醫者堆滿各種藥材的桌上。
爲示公開性,那些裝藥材的盒子大開,將裡面的藥材全顯露無疑,多是些人蔘、雪蓮、靈芝等,令溫筱晴大感失望。
“其實真正的好東西並沒有展現出來,比如百淬金針。”彥澈軒看出她眼中的失望,便忍不住解釋道。
他的話方說完,大會便開始了,主持者是一位白髮老者,他無非說些客套的開場白。
接着便是一個個醫者以抽籤的方式,輪流上臺展示自己帶來的藥材,先由其他醫者鑑別後,再行拍賣,大多都能拍到不錯的價位。
有趣的是每次衆醫者鑑定完畢,都會請莫翡做出總結,而他都咬文嚼字大說一通,那些人不管聽不聽得懂,都會點頭附和他的話。
在溫筱晴看來,就是一羣傻子在聽一個呆子胡說一通,甚爲可笑。
“此藥名爲萬全大補丹,是老夫花費三年時間才煉製而成,主要以塞芳草、紫車聖、萬全參、金鈴花、銀果子、斷金牙………所制。習武之人服了可增加一甲子功力,普通人服之,可增壽二十載。”
這時輪到一名華髮素衣的老者上場,但見他拿出一粒拇指大小的金色藥丸,一上臺便將其成份道出,並大肆吹其驚人效用。
他一說完,臺下一片譁然,現在不止是達官貴人,連那些醫者都眼熱不已,縱使拍賣起步價再高,都忍不住參與競拍。
“我出一千兩!”鸞風一聽可以增加一甲子的功力,頓時坐不住了,也跟着大嚷道。
溫筱晴卻在聽到那些成份藥名時,蹙起眉頭,眼中隱顯冷意。
“你就不心動?”溫筱晴忍不住問靜看不語的彥澈軒。
其他人一聽到可以增加功力,又可以增壽,不待鑑定就一副巴不得立馬將那藥丸據爲已有的模樣,只有他的反應異於常人。
“又不能治好本王的隱疾,有何可令本王心動?”彥澈軒淡然道,目光移至藥丸上,心裡已瞭然。
“這藥能否治好不舉之症?”溫筱晴笑瞥彥澈軒一眼,語出驚人道,而且她聲音之大,竟然蓋過衆多競價聲,讓在場所有人都將她的話聽得一清二楚。
所有人都被溫筱晴的話驚住了,無不以爲自己的耳朵出了問題,人人都以爲她是彥澈軒的男寵,是替彥澈軒問出這個驚人問題的。
畢竟彥澈軒身有隱疾的事周所皆知,要求藥治病也屬人之常情,可眼下就處於大庭廣衆之下,便問出這個問題,就不怕讓人笑話?
彥澈軒也怔住了,暗惱她這是要讓人恥笑他?居然問出這個問題,她定是故意耍弄他。
不等彥澈軒開口、也不待衆人反應過來,溫筱晴接下來的話更加勁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