彥澈軒扔到地上的是一個金鑲翠發冠,正是彥清天的,發冠後面彆着一根極顯眼的髮帶,髮帶乃淺藍色上面題寫着一句話:癡戀軒王已成狂,爲之一喜好男風!
正是這句話惹得彥澈軒大怒,令全京城的人都以爲彥清天突然好男風是爲了他。
世人皆知彥清天喜好美色,妻妾成羣,今日卻在醉香樓的一間廂房與自己的屬下做那等污穢事,被衆多人逮了個現形。
更是被素來與他不和的彥清澈命人擡出廂房示衆,本來人人皆以爲彥清天只好女色,結果爆出這令人震驚的事。
而彥澈軒至彥清天狼狽離開醉香樓時,才發現他的發冠上彆着那根髮帶,可奪下來時爲時已晚。
如今整個京城的人都以爲彥清天突然好男色是爲了彥澈軒,爲他纔多了添了此性向,成了男女通吃。
“是你寫的?你巴不得本王讓人世人笑話?”彥澈軒從不在意自己的名聲,甚至,他的狼藉名聲全是他自己造成的。
可他就是不願世人將他與彥清天牽扯在一起,更不願是溫筱晴所致。
他自己可以、別人可以,唯獨她不可以!他也不知道自己爲何會這般憤怒。
“是我寫的,你不是求之不得嗎?我這麼做,可是如你的願,合了你的意,你不是還當衆吻我?”溫筱晴承認得非常乾脆,更直接說他吻扮作男寵的她一事。
因爲鑑藥大會在醉香樓展開,很多醫者都是從各地趕來,爲圖方便,大多都於醉香樓落腳。
醉香樓也因此在各個廂房裡備了筆墨紙硯,她便在扒彥清天他們衣服時,順手扯了彥清天屬下的髮帶寫上那句話,然後將髮帶別在彥清天的發冠上。
“總之,你未經過本王允許,便不可以!”彥澈軒語氣依舊生硬,上前逼近她,握住她的手腕,又繼續說道:“作爲一名女子,你可知羞恥爲何物?就這麼喜歡脫男人衣服?”
別看彥澈軒在目睹彥清天那般狼狽之態後,顯得那麼幸災樂禍,其實一想到衣服是由溫筱晴親手所脫,他心裡就極度不快、涌起一股酸味兒。
他也以爲她早就跑回王府了,在處理完彥清天一事後,就急急趕回來。結果,她卻未歸,派人找了許久,都未找到她,他感到前所未有的擔憂。
之後,探子發現她和洛雪櫻一道走出醉芳樓的後門,回來稟報於他,他提起的心才安放了下來。
他從未如此擔心過一個人,連他母后都未曾,更從未一連涌出那麼多情緒起伏,皆是因爲她。
“你未免管得太寬了!我愛脫誰的衣服,與你無關。”真是莫名其妙啊,他該不會是被彥清天給刺激了吧!
“哼!你以爲本王喜歡管你的事?本王是唯恐你雙手碰了其他男人,沾了污穢,又在爲本王逼毒時,將本王那處弄髒了。”
彥澈軒被她的話嗆住了,這才反應過來自己眼下的言行太過反常了,深吸口氣後,他才穩定了情緒,便厚顏道。
溫筱晴噗哧一笑,敢情他是怕她觸碰了其他男人的身體,再幫他逼毒,會將他那裡給弄髒了。
“有何可笑的?”彥澈軒被她笑得很不自在。
“百淬金針呢?拿來,我現在便來試試可否好用。”溫筱晴懶得再和他說些無意義的,想起百淬金針還在他手上,便要他拿出來,迫不及待地想試用一番,就拿他來做實驗。
彥澈軒俊眉一皺,便命雷宇去將金針取來,溫筱晴見他沒有將金針妥善放好,還隨意命近侍去取,當即有些不滿。
等了許久,雷宇卻遲遲沒來,彥澈軒便覺得不對勁,就親自過去一探究竟。
房中便只剩下溫筱晴一人,突然從窗口閃飛進一名面蒙黑布的黑衣人。
“你是誰?”溫筱晴被突然涌進來的黑衣人驚住了,他落地無聲,卻從他身上滴下幾滴血,明顯是受傷了。
“把百淬金針給我!”黑衣人逼近溫筱晴,亮出劍架在她脖子上,冷聲道。
“不在我手上!”溫筱晴頓時明白了,這個黑衣人一定先去找過百淬金針,卻未找到,並與雷宇對上,打鬥過,才致受傷。
未找到百淬金針,便潛到她這裡,可這個黑衣人到底是何人?她去參加鑑藥大會時易了容,他若找不到百淬金針,不可能跑到她這裡來找纔對。
“不說,便讓你死得很難看。”黑衣人說完,便拿出一粒黑色藥丸塞進她嘴裡。
她懼於架在她脖子上的劍,便不敢輕舉妄動、沒有反抗,亦不怕他給她服下的是毒藥,只要毒限不短,解藥她可以自己研製。
“你怎會以爲我有百淬金針,如此重要的東西,你以爲彥澈軒會交給我保管?世人皆知我和他不和,別告訴我,你連這一點都不知道,就敢來軒王府盜百淬金針?”
這個黑衣人一定是今日在會場的哪個醫者,他剛逼近他時,她只聞到血腥味。在他拿出藥丸後,便帶出一股濃濃的藥味,這股藥味是常年與藥打交道纔可沾身極濃。
而且再一細想,從他跑來逼問她百淬金針的舉動,便可看出他只知道她是彥澈軒的王妃,卻不清楚她和彥澈軒的關係如何。
但凡京城之人皆知她與彥澈軒的事,除非初到京城不久,參與鑑藥大會的醫者又多數是從各地趕來。
黑衣人正要開口,外面便傳來一陣腳步聲,定是彥澈軒又趕回來了。
“我給你吃的毒藥,十二個時辰後沒有解藥,必死無疑。若你幫我引開彥澈軒,送我離開軒王府,我便給你解藥。”黑衣人冷聲丟下這句威脅之言,就收劍回鞘,躍身飛上橫樑。
劍離開溫筱晴的脖子,她仍感覺脖子涼颼颼的,亦覺得可笑。她還是頭一次被人迫以服下毒藥,十二時辰?於別人來說,也許短,於她來說卻挺長的。
“把地上的血清理掉!”黑衣人在橫樑上命令道。
溫筱晴心裡大惱!這黑衣人真是不知死活,還真當她是久處深閨的女子?
脣邊揚着冷笑,她還真的依言照辦,剛將地上的血跡處理掉,彥澈軒便趕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