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琅夜冰冷的聲音響起，讓莫清淺更是摸不着頭腦。
這個時候不是應該問問她能不能解毒麼，爲什麼讓她摘面紗？
艾瑪，實在太嚇人了。不要在用這種冰冷的眼神看她好不好。
哪怕心裡是抗拒的，但是手還是伸向自己的臉。她知道，慕琅夜懷疑她。
有些事情可以拒絕，有些事情卻只能聽話。
算了，他不怕被嚇着吃不下飯，自己怕什麼。
“王爺，看完你別後悔啊……”
莫清淺說着，把自己的面紗摘了下來。
緊接着，露出來的是一張長滿膿瘡的臉，伴隨着裂口，流出來的黃膿比前一天更甚。
李星哲他們離得遠沒有聞到，但是慕琅夜離得近，可以聞到莫清淺臉上散發出來的一些異味。
之前因爲有面紗遮擋，加上味道不是很大，所以不仔細聞，根本聞不到。
但是莫清淺一直都是能聞到的。沒有人比她心裡更清楚了，這個味道，真心不是什麼好聞的味道。
饒是臉皮在厚，莫清淺也有些忍不住紅了臉。只不過現在誰都看不出來罷了。
不過她也很佩服慕琅夜，看到這樣的一張臉不但表情沒什麼變化，就連眉頭都沒皺一下。
“本王從來不會以貌取人，不過……你還真是超出了本王的想象。”
慕琅夜的聲音一如既往的沒有任何波動，不含一絲感情。更加沒有嘲諷跟羞辱的意思。
他只是單純的在陳述一件事實。可就是因爲這樣，莫清淺才更生氣。
如果是羞辱，她還可以反駁回去。
嫌她醜，別看啊。是誰偏要她摘下面紗的？
但是她不能，因爲她有自知之明。這張臉，她看完一遍都不想看第二遍。人家說的是事實。
忍住心裡的不高興，莫清淺站在那裡沒動。
就是要讓他看，噁心死他。
“你還是把面紗戴上吧……”
慕琅夜看了兩眼，便不在看她了。莫清淺心裡暗罵：受不了了吧？活該！
別以
爲她沒注意到，自己在戴上面紗後他氣息的轉變。怎麼不憋死他！
不過，莫清淺的心裡卻沒有一點高興的感覺。沒有女人不在乎自己的容貌。
況且，還是她這樣的，連普通人都算不上。
只不過，她現在完全不知道慕琅夜心裡的震撼。
剛纔莫清淺說的，不說全對，也基本對了一大半。這還只是用眼睛看的，連診脈都不用。
他的確是把身上所有的毒素都壓制在了雙腿上，而自己不能站立，也都是因爲這個毒。
如果在沒有解毒之前，毒素擴散，那麼，他沒的就不只是兩條腿了，而是他的命。
而這個毒素也不是能靠內力跟藥物壓制一輩子的，他的時間有限。別人不知道，但是他知道，自己的心裡有多急。
過了好一會兒，在莫清淺覺得快被這屋子裡壓抑的氣氛憋得喘不過氣的時候，慕琅夜纔再次開口。
“這些毒，你能解？”
淡漠的語氣，聽不出一丁點的情緒，更讓人猜不出他此時是什麼樣的想法。
“我可以試試。”
莫清淺還沒有自大到，單憑看一眼就確診，還是這麼多種劇毒在一起的情況下。
不過，到底是老本行，學了半輩子的東西，那一身自信的氣勢卻是讓人無法忽略的。
特別是越是難解的毒，她的興趣就越大，越是想要嘗試。
莫清淺現在整個心都在撲騰撲騰的跳，渾身的血液都沸騰起來了。
她有好久都沒有過這種感覺了，激動到在別人都快被慕琅夜那一身的冷氣凍僵的時候，她的注意力仍舊沒有改變。
她不知道，這個屋子裡的其他人早就在心裡對着她豎大拇指了。
就連慕琅夜都驚訝，她那個小小的身體裡好像有一股巨大的力量，那樣的自信。
雖然已經派人去請四國中最具名氣的神醫慎虛道長了。
但是，他的行蹤一直都飄忽不定。要不是自己手裡的人脈多，說不定連他在哪個國家都不能確定。
可是，誰能保證他的人找去的時
候慎虛道長還在那呢。他不能等。
哪怕他是一個不認命的人，這一次也只能是聽天由命的等着，什麼都做不了。
但是現在這個女人站在他的面前，跟他說他的毒可以解……
這是皇上跟莫震風的陰謀，還是上天的註定？
“你要怎麼證明，你是想要醫好我，而不是想要害我？”
莫清淺忍不住翻了個白眼。她真的很佩服這個男人，都這個時候了，竟然還能這麼冷靜。不知道的還以爲他自己不想活了呢。
如果這還是在二十一世紀，她肯定會一甩袖子，毫不猶豫的轉身離開。
她是醫生，可以說她的手裡掌握着病人的生殺大權。
偏偏有些病人自以爲了不起，有點錢就頤指氣使，吆五喝六的。
好像她上杆子求着讓自己醫治似的。
面對這樣的人，她的做法就是，你愛治不治。等她離開了，想求都求不回來。
給臉不要臉的人，她纔不會慣他們毛病。
不過現在……
莫清淺也只有嘆氣的份。誰讓她在這裡人生地不熟呢。
“王爺，娶妻一事，對於男人而言，沒有吃虧的可能。被犧牲掉的只是無辜的女子。”
“況且，我的樣子王爺也看到過了。王爺認爲，就我這樣的容貌，連接近王爺的可能性都沒有。莫家更不可能給我什麼任務。”
“就算給，我也不可能去做。難道我會看不清，從我嫁進來開始，莫家早就放棄了我麼？生死早就被王爺抓在了手裡。”
長長的一串話說完，莫清淺再次低下了頭，不在說話。
還能說什麼？該說的她都說完了，如果慕琅夜還是不肯相信她，那麼等待她的基本就是死亡了。
從小到大，高傲如她，何曾受過這樣的委屈。
可是那個男人卻還是不肯給句準話，莫清淺都快要哭了。偏偏眼淚不給面子，怎麼都不肯光顧。
慕琅夜一直都在盯着莫清淺，把她的表情也都看在了眼裡。
她果然不像傳言說的那樣廢物。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