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蓮瑢璟瞬間來了精神,而且無比期待着流年能有所收穫,董萩靈暗暗一笑,看起來,世子對這把王府當後花園逛的人已經煩了,不準備讓他這麼繼續逍遙下去。
這個時候,若藍也不敢賣關子,連忙說道:“流年說,只交手了三招,還不能太確定,但是極像近些年在江湖上出現的公子夜癮,輕功絕無僅有,實際手上功夫只算得上一般。”
“夜癮?”蓮瑢璟若有所思,說起輕功高絕,倒是真的很像。
不知道,這平白無故的,他爲什麼能肯定他要找的東西就在王府?難不成父王母妃常年在外,有所瓜葛?
那也不對,此人沒有敵意,應該不是跟秦汝王府結仇。另外,若是跟父王母妃有故,直接帶着信服上門就是,何必如此遮遮掩掩藏頭露尾。
所以說,總結就是,此人行爲尤爲怪異。
確實是在找東西,偏偏又在表明自己並非偷……
江湖?董萩靈抿了兩顆櫻桃,覺得很新鮮,這時代的江湖啊,貌似還沒接觸過。
陡然聽到有人提及,那感覺還挺微妙的。
“江湖傳聞,公子夜癮向來神出鬼沒,很少有人碰到過他真面,而且,去庫房的賊人一直是蒙面的,所以,流年也只是猜測,並不能肯定。”若藍低頭,覺得這夜癮怎麼說怎麼可惡。
“行,尋着這條線去查查,有了結果再說。”蓮瑢璟也不想繼續糾結,他們在這想破腦袋,也是沒證據肯定的。
江湖人歷來不願意跟官府打交道,夜癮會屢次闖王府,這行爲本來就讓人不理解。
過了兩天,董萩蘭和董晗驍是依依不捨的回縣主府,因爲他們還得上學。
至於董晗軒,那是繼續躲清靜,爲了會試,他一直跟着蘇相學習,反倒是在書院那裡請了假,自然不用回去。
如此舒舒服服的到了四月下旬,蓮瑢璟突然對董萩靈說回去了。
“回去?幹什麼?有什麼大事嗎?”董萩靈閒得有些得意忘形,覺得這種舒適的日子真心不錯,所以,不想走。
“你還真忘了?”蓮瑢璟哭笑不得的看着董萩靈:“原來二弟跟我打賭,說你會記不住,我還不信呢,看來,我得輸給二弟一副木道子的畫兒了。”
“……”董萩靈斜眼:“你們倆又拿我打什麼賭?在這山莊裡呆得無聊吧!”
自從來到山莊後,這種事情當真是屢見不鮮,董萩靈見怪不怪了,只是覺得自己老成了這兩人的伐子,有些不太痛快。
一個沒長大的,一個偶爾抽風的,要爭個什麼能不能換個對象?董萩靈求放過……
“二弟說,你絕對記不住自己生辰,哪怕是及笄之禮也不例外,我以爲,我們前段時間才討論過的,你應該不會這麼沒記性,誰曾想,你真忘得一乾二淨。”蓮瑢璟嘆氣,明明這丫頭過目不忘啊,怎麼有時候能迷糊得這樣讓人無力?
董萩靈錯愕,生辰?算算日子,那不是後天的事情?額……
“天啦,這麼重要的事情,你怎麼不早說?不是要請客?”董萩靈驚得站了起來,團團轉:“要發請帖,要做準備……”
一想,董萩靈頓時覺得這日子過得太舒服,她純粹在作死,現在可什麼事情都沒做啊!
蓮瑢璟淡定的喝了一口茶,見董萩靈猶自唸叨着,越發急切起來,才拉着人坐下說道:“好了,放心吧,什麼事情我都讓人做好了,你只需要安安心心回去做個當事人就好。”
若非如此,他哪裡會事到臨頭才提醒?
董萩靈一愣,狐疑的說道:“什麼都準備好了?”
“當然,平國公夫人在幕後指揮着一切,到時候丞相夫人會給你主持及笄禮,蘇雅嵐給你做贊着,放心吧,絕對不會出問題的。”蓮瑢璟說着,眼底帶起了一絲漠然。
實際上,昨日董晗軒爲了這事去國寺看過雲氏的,雲氏無心理會,那自然不會出現。
如此,蓮瑢璟自然要給董萩靈請一些重量級的人物,那才鎮得住場子。
蓮瑢璟真是不理解,爲什麼雲氏對自己大女兒的及笄禮都能這麼漠視?若非董萩靈就是在蝴蝶村出生的,很多人都能證明董萩靈確實是雲氏的親身女兒,他都要懷疑董萩靈是不是撿回來的了……
“丞相夫人?”董萩靈有些驚嚇,這份量會不會讓人眼紅?
丞相夫人雖然有人背地裡嫉妒說她是善妒,可她有兒有女,丈夫又是一心一意的,主持女子的及笄禮真是完美人選。
因爲,女子及笄禮上的主持人,也將是未來的一種祝福和寫照。
很多人倒是想找丞相夫人主持,可丞相夫人向來不參合這些,倒是從來沒主持過,這次,怎麼會答應蓮瑢璟?
“到時候宮裡那幾位一賞賜,你還想低調不成?那還不如就辦個最好的,讓所有人都挑不出刺來,也找不到錯。”蓮瑢璟淡定的說道,即使沒有云氏,他的小靈也值得最好的。
董萩靈眼神一暖:“讓你費心了。”
“那倒沒有,我就動動嘴皮子,二弟倒是出了不少力的。”蓮瑢璟淺笑,隨即想起一件事情,表情收了收:“不過,有一件事情,我要提前給你提個醒,讓你有個心理準備。”
“哦,是什麼?”董萩靈不覺得還有什麼事,能比剛剛這事的轉折讓她更驚了。
顯然,董萩靈放心得太早。
只聽蓮瑢璟看着她說道:“到時候,隨着皇上的賞賜一起來的,還有一道賜婚聖旨。”
終於還是說了,蓮瑢璟雖然有點忐忑,但也鬆了口氣。
他倒是想等到當天再給董萩靈一個驚喜的,可是,事情有些大,還是先通個氣比較好,先斬後奏,他也怕引起董萩靈倔強的反彈。
雖然不至於直接拜拜了,可鬧一陣彆扭是肯定的。
人生苦短,蓮瑢璟並不想浪費時間去鬧彆扭,反而讓兩人之間的感情出現一道裂縫,從而埋下禍根。
當然,不是說一定會到無法修補的地步,可他到底不想董萩靈不舒服,哪怕一絲不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