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候,南天宮的其他人都被這驚變給鎮住了,雖然也有慌亂和害怕的,可看皇帝那麼鎮靜,到底是沒有人騷動到引起混亂。
只是暗自躲一躲,想要自己安全些。
同時,一隊隊御林軍衝進來了,立刻維持了場中的次序了,也讓衆大臣和家眷有了不少的安全感。
虧得御林軍來得快,將騷動扼殺在了萌芽狀態,以至於混亂沒有來得及爆發出來。
董萩靈有注意到,那老頭眼裡閃過一絲失望,看起來,他很希望混亂。
“這個時候的皇上,最有天子氣度。”董萩靈感慨,臨危不亂,當真令人佩服。
“從小到大,經歷的危險刺殺不計其數,哪怕做了皇上這麼多年,也不容易驚了。”蓮瑢璟淡定的說道:“倒是白淵這小子,終於出來了。”
“他就是白淵?”董萩靈驚訝,這人啊,就是經不住嘮叨,剛剛不還在說這人?
定睛一看,跟領舞打鬥的人,確實不像皇帝的暗衛,年紀也不大,身手卻不凡。
見蓮瑢璟點頭,董萩靈偏頭向蘇雅嵐看去,果然,蘇雅嵐整個人形同雕塑,緊緊的看着白淵身影,滿臉的意外和不相信。
“噗,看雅嵐那傻樣,應該也有被驚喜到吧!”董萩靈淺淺一笑,這種相見,總是讓人覺得心暖。
時隔多年,第一眼,依舊不會錯認……
打鬥波及的範圍越來越廣,在御林軍的保護下,一些大臣家眷紛紛後退迴避。
那幽幻部落的人也一樣,同時,他們離皇帝也近。
果不其然,在大家的注意力都被白淵和領舞的對打吸引時,那老頭突然暴起,瞬間攻向了龍座上的皇帝。
見狀,所有人都一驚,很多人還忍不住叫了出來,倒吸一口涼氣。
誰知道,老頭那看起來就兇殘無比的一拳,竟然被旁邊伸出來的一隻修長好看的手給輕飄飄的接住了,壓根兒沒接近皇帝一米範圍內。
對此,所有人不由得鬆了口氣,可緊接着,就掉了一地的下巴,無數眼睛脫框了。
艾瑪,接住攻擊的不是別人,竟然是秦汝王世子,那個在輪椅上坐了十年的男人?
很多人頓覺這世界變化太快,自己都看不懂了,尤其是蓮瑢璟那行動自如的雙腿,完全沒有異常的跟老頭對拼起來,哪裡有一點不正常的痕跡?
蓮瑢璟跟老頭的過招,比白淵和領舞更可怕。拳拳到肉,掌掌搏命……
但是,任由老頭如何兇殘,蓮瑢璟都好似巨浪上的一葉扁舟,起起伏伏,可就是穩穩的接下了。
董萩靈吃着蝦,欣賞着蓮瑢璟的風華絕代,恣意瀟灑,這纔是那個無法無天,睥睨狂傲的秦汝王世子啊!
多年的腿疾,讓他變得內斂了,可不表示灼灼其華的那個他就消失了。
輕輕一笑,董萩靈就知道蓮瑢璟會藉此出手的,他最近裝來裝去,也有些煩了,好不容易逮着一條魚,一個好機會,自然重新站了起來。
而且,婚期臨近,蓮瑢璟是迫不及待的想“好”起來,從而完整的迎娶心上人。
皇帝見蓮瑢璟出手,還愣了愣,隨即想通了關鍵,忍不住嗤笑一聲,真想罵蓮瑢璟一句,怎麼就不繼續裝了?他準備了那麼多後手,搞了半天,都白忙活了,這兩隻是缺架打吧,居然這麼搶……
若是那領舞和老頭知道皇帝的想法,一定會吐血的,敢情這兩隻一出,就破壞了他們全部計劃的人,還是莫名亂入的?正主都沒來得及出手?
喝了三杯酒,這打鬥就有結果了,白淵和蓮瑢璟很快將對手給制住。
實際上,領舞和老頭自覺再打下去也沒意思,抵抗就越來越弱了,想逃吧,這麼多御林軍已經包圍了,可能麼?
將老頭踢給皇帝的人,蓮瑢璟優雅的彈了彈鞋子,帶着一衆驚疑不定和打量的目光,慢慢走回了董萩靈身邊,坐下後繼續陪她吃東西。
看着刺客帶下去後,皇帝眼神凌厲的掃了衆人一眼,彷彿只是發生了一出餘興節目一般,淡淡的說道:“不過是兩隻跳蚤,不足爲懼,大過年的,當樂子看了,宴會繼續吧!”
聞言,有些人的腿微微一軟,看望皇帝的眼神多了一絲敬佩,刀都快架到脖子上了,還只是樂子?
很多人一輩子都沒經歷過這種事情,自然有些緩不過來。
不過,皇帝都發話了,誰還敢不照辦?
哪怕心下再忐忑,再沒有胃口,也得繼續吃。
經歷了這麼一出,重新開始的宴會有些氣氛怪異,一直過了小半個時辰,才緩過勁來。
這下,蓮瑢璟收到的打量眼神最多,都有些莫名其妙的看着他腿,怎麼突然就好了呢?太奇怪了。
當然,很多女人看董萩靈的眼神,就加倍羨慕嫉妒恨了。
原本,還可以用秦汝王世子不良於行的藉口來安慰自己一下,可蓮瑢璟剛剛的出手,實在太驚豔了,許多隻是爲了爭一口氣的,也不由得瞬間沉淪。
可以想到秦汝王世子下個月就要成親了,一個個心如刀絞。
一場宴會,包含了太多的信息,很多人都覺得腦子不太夠用了。
當然,蓮瑢璟的腿,還讓有心人眼睛亮了亮,以爲是個借題發揮的好素材,可看皇帝的表情,壓根兒就不意外,不準備追究的樣子,聰明的就暗自遺憾了。
至於那不聰明的,已經在心底打腹稿,準備參蓮瑢璟一本,順便還帶上秦汝王就更好了。
董萩靈是吃得最歡的,她跟皇帝的想法一樣,這一齣戲,實際比臺上的表演更精彩,更讓人食慾大增。
一直注意到蘇雅嵐的表現,發現她根本看不到其他人了,坐立不安的樣子扭捏了一會兒,白淵先出了南天宮,她磨蹭了一下,立刻尿遁了出去,看得董萩靈好笑不已。
“其實,她不說去出恭,我還不覺得好笑。”董萩靈忍俊不禁。
蘇雅嵐這理由也說得不走心,讓人更覺得好玩。
“白淵在等她,她能不急?”蓮瑢璟不以爲然,這兩彆扭的,他早就看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