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蛇族少女控制飛地,飛地離地面也越來越近,也間接證明了寧若水的猜測。
“啊-”,操縱飛地的蛇族少女忽然發出一陣尖叫,原來是一簇漆黑的箭矢不知從哪裡鑽了出來,直直射向她的胸口。箭矢如流星,不過瞬間便到了眼前,蛇族少女眼睜睜的看着那簇箭矢朝自己心臟處射來,卻只能無力的呆在原地。
蛇族少女緩緩閉上了雙眼,似乎是放棄了抵抗。然,想象中的穿心之痛卻遲遲沒有傳來,她疑惑的睜開了雙眼,卻見到寧若水老神自在的拿着那隻通體漆黑的流矢,一向冷漠的眼神終於出現了裂紋:“你,你不要命了,那箭矢上塗了劇毒!”。
“我當然知道這上面有劇毒,這點毒對我來說並不算什麼。不過,剛纔若不是我,這隻毒箭要的可就是你的命吧”,寧若水把玩着漆黑的流矢,嘖嘖道:“竟然還是見血封喉,不知道是誰配置的毒藥,勉勉強強倒算可以”。
蛇族少女臉色蒼白了幾分,操縱飛地的雙手停頓了一下,飛地便迅速往下面墜落了幾分。蛇族少女回過神來,忙提一口靈力,穩住了飛地的飛行,朝寧若水苦笑一聲:“謝謝姑娘方纔出手相救,我,我叫鳳蘭,是個不祥之人,但凡與我接觸的人都會遭遇厄運……將軍府這次實在沒有其他人手來接姑娘,不然也不會叫我過來執行任務。喏,前面就是紫火部落,姑娘還是早點過去吧,免得與我接觸久了染上厄運”。
“不祥之人?此話怎講?”,寧若水詫異的看着面前柔弱的鳳蘭,雖然她臉上的傷疤確實有點猙獰,但很難想象她會是什麼不祥之人。
“姑娘,你還是別問了。我自從進入將軍府,家中親人接二連三便被鴖人殺害,就連與我關係好的幾個姐妹也被鴖人殺害,到後來,大家都說我是不祥之人,只要和我接觸便會有厄運降臨……姑娘,你還是趕緊走吧,前面不遠處就是紫火部落,我,我還是早點回將軍府覆命去吧”。言罷,鳳蘭便要控制飛地降至地面。
見她眼中的哀痛並不作假,寧若水若有所思,怪道先前憐伊送她的時候眼神那麼閃爍,還叫她小心鴖人,難道……?這個念頭剛剛形成,寧若水耳邊便傳來靈力激盪之聲。
密林前方,幾個身材魁梧、面目猙獰的鴖人看着飛地之上的兩人,從四面八方包抄過來,狂笑不已。其中一個臉上帶着刀疤的男子顯然是幾人中的老大,他只是看一眼寧若水便邁不開步子。鴖人部落什麼時候見過這麼美麗的女子?!雖然他們平日裡最喜歡掠奪財寶,但偶爾劫個色也未嘗不可。心念如此,爲首的刀疤男大喝一聲:“呔,大美人,這是要去哪裡呀?”。
鳳蘭一見到鴖人,身子不由自主的顫抖起來。這幾個人正是殺害她親朋好友的那批鴖人,爲什麼每次她出門都會遇到這些人?這次也是,她果真是被詛咒的不祥之人麼?要不然身邊的親近之人都死了,只剩下她自己。對鴖人的恐懼已經成爲她心底最深沉的夢魘,她緊緊拽着衣襬,喃喃自語:“肯定是我,我是個不祥之人,又招來了鴖人”。她深深看了一眼寧若水,捏着拳頭,衝那幾個鴖人大吼一聲:“你們有什麼事情,就衝我來吧,我是蛇族人,是你們的對手,你們不要傷害我的朋友”。
寧若水看着鳳蘭緊握的拳頭,沒有說話。倒是爲首的刀疤鴖人哈哈大笑一聲:“哈哈,本大爺今天心情好,不想劫財殺人,只想要你身邊的大美人,你這醜姑娘,識相的就讓開,不要讓爺看到你那張醜臉犯惡心”。
“你,你們……”,鳳蘭沒料到刀疤男如此說,雖然往昔的一幕又在腦海浮現,但這次她堅決不會後退,她不想做留到最後的那個人,成爲不祥之人。如果走不掉,她寧願死在這些鴖人手裡,也好過每日午夜夢迴的那些心痛。
“哈哈,兄弟們,上,把這個大美人綁了”,刀疤男見寧若水只是低着頭,還以爲她膽怯了,更加肆無忌憚的朝寧若水大步走了過來。
“啊,你們別過來,過來就要倒黴的”,寧若水驚慌無比的後退,一副小白兔見了大灰狼的受驚模樣。這讓以刀疤男爲首的鴖人看得更加心癢難耐:“哈哈,大美人,我們不怕倒黴的,偏生就要過來”。
“你們別過來,我說的可是真的,待會兒倒黴了你們可別怪我沒提醒你們”,寧若水拉了拉還在原地怔楞的鳳蘭,鳳蘭有些不明所以,只是木然的跟着寧若水往後退了一步。
刀疤男和其他幾個鴖人亦步亦趨,眼看就要抓到寧若水時,卻忽然大叫一聲:“啊-好癢”。
寧若水看着幾個倒在地上不停撓癢癢的鴖人,脣角輕勾:“說了再過來就會倒黴,你們就是不信呢。喲,看這樣子,是不是覺得骨子裡有成千上萬條蟲子在咬啊咬的。嘶,本姑娘就是看着都覺得很癢呢”。她都好久沒有用自己獨門研製的噬骨粉了,雖然這幾個鴖人實力並不高,但看看那身銅皮鐵骨,想必就是拿來練手也硌得慌,還不如藥粉來的痛快呢。
“嗷嗷”,倒在地上的鴖人此刻已經連話都說不出口了,只能含糊的嗷嗷怪叫,全身上下彷彿有成千上萬蟲蟻啃咬骨髓。那種癢,簡直癢到了心底,即便是將身上抓得皮開肉綻,還是不能減輕骨髓深處的酸癢。他們一向爲非作歹,這次可算是踢到鐵板了。
鳳蘭一臉怔楞的看着幾個彪形大漢就這麼毫無形象扭成一團,印象裡的鴖人哪有這麼悲慘過,就算她心中對鴖人有十二分仇恨,但此刻竟然隱隱覺得這幾個鴖人很可憐,瞧瞧,一個二個癢得連話都說不出來了。
“鳳蘭,你知不知道你爲什麼會成爲不祥之人嗎?”,寧若水見鳳蘭眼中有不忍之色,由衷感嘆這又是個心地善良的好姑娘,嘆了一聲,繼續輕道:“你的身上,不知道被誰下過一種供人追蹤的藥引,只要你一出現,這種藥引就會被人所查,所以纔會引來那些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