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陽家主,我敬你是一家之主,但也聽不得你這番污衊的厥詞!想當年,老夫和你的父親並肩作戰的時候,你還只是個毛頭小子呢”,梅永昌傲然開口。言下之意,你歐陽翰宇雖然貴爲一家之主,但老夫的輩分卻擺在那裡呢。
歐陽翰宇本就是心胸豁達之人,從他甘受妻子羅夢孃的無限壓榨就可以看出。若在平時,對於五長老這樣蠻橫無禮的言行,或許他也就是一笑了之,畢竟堂堂世家家主不能輕易與其他家族之人結仇。可現在,梅嘉應的行蹤與他的愛女息息相關,脾氣再好的他也受不了五長老倚老賣老的可恥態度。
“哼,糟老頭,你也知道本家主是歐陽世家家主,就憑你區區一個長老,又有什麼資格在本家主面前放肆!”,歐陽翰宇渾身氣勢陡然變化,下頜處的八字鬍爲氣浪所動,顯然是動了真怒。
“你,你……”,梅永昌在梅家是何等橫行霸道,哪裡曾受過這樣的氣,一張臉頓時黑如鍋底,只是礙着兩家世代交好的緣故,才勉強忍住沒有發作,但從他額間暴起的青筋,能看出他的耐心已經到了極致。梅家主梅玉茗嘴角劃過一閃即逝的冷笑,五長老還真是作威作福慣了,以爲誰都要敬重自己。不過,他此時蹦躂的越厲害,待會兒跌下來時就摔得越重。
君若水敏銳的捕捉到了梅玉茗心中的冷意,暗道歐陽伯父和梅永昌都差點打起來了,他這個梅家主難道還不說點什麼嗎?還是說他放任五長老其實另有目的?心下正猜測,耳邊忽聽梅玉茗清亮的嗓音:“歐陽家主,五長老,我們兩家素來交好,打嘴仗實在有傷和氣。這樣吧,既然嘉應和紫瑄有嫌疑,不若我們一起前去探視,若他們二人是無辜的,此事當另做別論”。
說到“另做別論”時,梅玉茗有意無意散發出靈士高階的威壓,腳下的異形神獸照夜白也很配合的仰起了兩隻腦袋,衝衆人齜牙咧嘴。梅永昌本來還想說什麼,但看着素來不怎麼表態的梅玉茗都發了話,也不好再推辭什麼,只黑着一張臉跟在梅家主身後,一行人浩浩蕩蕩的前往梅嘉應與梅紫瑄的住處。
不得不說,因着梅永昌的強勢,其女兒梅紫瑄與新一輩天才少年梅嘉應的住處雕樑畫棟,美輪美奐,比之長老們的居所也不遑多讓。梅家其他幾位長老看着滿園蒼翠,靈力濃郁的庭院,眼中閃過不經意的落寞。
這些年,但凡家族出現好的苗子,梅永昌就會藉口自己的地盤修煉資源最好,順便把人才挖走。就拿梅嘉應來說,他本出自六長老掌管的旁系一個並不顯眼的小家族,但天賦靈力出衆,頗受六長老栽培重視。也不知道這事如何傳到了梅永昌口中,五長老便大喇喇將人挖到了自己名下,如此種種,不一而足。
梅永昌完全沒有注意到其他長老憤然的目光,雖說心中一百個不情願,但開弓沒有回頭箭,他對紫瑄和嘉應兩人的品行有完全的把握,更何懼其他人的懷疑,索性也讓君家人看看他的寶貝女兒紫瑄如今的悲慘模樣。
且不提五長老的心思,一行人沿着寬敞的石板路,很快就到了梅紫瑄的閨閣之外。五長老擡了擡手,示意衆人停下:“我們修煉者雖然不拘小節,但小女畢竟是個雲英未嫁的姑娘,這麼多人進去對於她的名聲……”。
梅永昌話未說完,整個好似被人掐住脖子的公鴨,一張臉憋得青紅泛紫,彷彿開了個染匠鋪子。衆人也被院中那時斷時續,柔媚到骨子裡的女子嬌喘聲驚得面紅耳赤,上了年紀的長老們更是搖頭嘆息,當然也不乏想看熱鬧的年輕弟子,伸長了脖子一臉期待的望向聲源處。
“月柔,你死哪兒去了!快給本長老滾出來!”,反應過來的梅永昌暴喝一聲。月柔是貼身伺候梅紫瑄的丫鬟,自梅紫瑄將自己鎖在繡樓後,便只要了個月柔一個人在身邊伺候。可是五長老連續叫了兩遍,也不見任何人出現,反倒是繡樓裡的嬌喘聲一浪高過一浪,衆人都神色莫辨的看向已經處在暴走邊緣的五長老,人人都感覺頭頂似乎懸了頂大黑鍋。
梅永昌似被那些歡愉的嬌喘聲磨光了所有耐心,黑沉着臉面,大踏步朝繡樓走去。衆人生怕錯過了什麼好戲,連忙跟了進去,梅永昌眼角瞥到衆人,待要將這些人攔在門外,但轉念一想,這樣做豈不是此地無銀三百兩,反而讓人看了笑話,遂悶聲道:“也不知是哪個婢子竟敢在大白天做出這種傷風敗德之事,本長老這次絕不輕饒”。
言罷,人已經來到了嬌喘聲的聲源處,走得越近,越能聽清房中那串囈語:“啊,快啊,嗯--受不了了,啊--”。
五長老只覺得脊樑骨如覆寒冰,不用想也知道此時他人嘲諷自己的眼光,暴怒邊緣的他忽然上前,猛地一腳踹開那扇羞恥之門,入目處便是撕扯了一地的衣裳,而臨窗遍佈夕光的方桌前,兩名精壯的男子纏住一具白花花的女子**,一人撫摸着女子飽滿圓潤的胸脯,另一人則跨坐在女子身上,一下下釋放着男性的激/情。
“譁”,如此大膽而又狂亂的一幕簡直閃瞎了衆人的雙眼,梅永昌只覺眼前發黑,腦仁處鮮血上涌,那個被兩名男子上下其手的女子,不正是他曾經引以爲傲的寶貝女兒梅紫瑄麼!
被五長老踢開了大門,兩男一女才從激/情中如夢初醒,看到門外密密麻麻的人羣,那女子潮紅的臉頰頓時變得蒼白如紙,尖叫一聲,手忙腳亂的拾起衣物,胡亂披在身上,旋即“噗通”一聲跪了下去。另外兩名男子也自知闖了大禍,用手捂住下身的關鍵部位,也誠惶誠恐跪了下去。
“不要臉的孽畜!”,梅永昌大掌一揮,兩男一女頓時如紙片般被拍到了牆上,復又重重跌落下來。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那兩名男子掉落的時候,頭腦偏偏砸到了方桌的桌角,頓時腦漿迸裂,一名嗚呼魂歸天外。
好狠毒的手段!衆人冷眼看着一身暴戾之氣的五長老。從地上的衣物來看,這兩名男子應該也是梅家子弟。好歹這兩人也是梅紫瑄的駢夫,就這樣不分青紅皁白將人打死,那梅紫瑄將來還能嫁與何人?不過,也有心思玲瓏的,立馬想到就算是梅小姐真要嫁人,該嫁給誰呢?總不能嫁給兩個都得了她身子的男人吧?或許,五長老替女兒有更好的策劃呢。